遇见你是我的情劫

什么是爱


他注定是要失望了,除了当年的一个名字——逍遥,我什么都没留下,现在正打算正经去参加武林大会,顺便解决私人恩怨。
    我正躺在马车里假寐,风城忽然落在车外,风城是我的第一暗卫,能力很出众。
    “主子,神毒手有消息了。青龙湖北县祝家满门被灭,方圆几里寸草不生,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我猛然睁开眼,“怎么现在才报?”我的口气有些重,这时间我最担忧的莫过神毒手出世,在不知不觉中招惹了,我们斗起来……那可好玩了去了!神毒手可不管江湖大义,那可是历来都任性的主儿!
    “火势太大,火灭之后才查探出地上有毒。属下办事不利。”
    “算了。”这三日,没碰到多少活的生物,排除碰见神毒手的可能性,哪来的结怨。
    至于祝家,灭了就灭了,哪次神毒手不是浴血而生,轰动江湖?他们发起疯来往往都是数百里土地的生灵涂炭,这一次是正常规模。
    祝家和神毒手的旧怨我不想理会,可以说,我对所有和那个家伙有关的事避之不及。谁能保证我前脚去调查了,他后脚不会知道!
    接下来的路程我可以放心加快速度了,圣地亚哥的报名时间离结束还有很久,但是近几日的旅程心不在焉,看山山不美,看水水不秀,何苦在此浪费时日?
    今年,水琉璃要我赶去撑场子,事关她的舞林大会三连冠,她的好姐姐非常不满她当年横空出世夺走到手的三连冠,自然不会允许她轻易成功。谁让舞林大会不是讲求武力值,看得是绚丽值。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说白了就是让人欣赏的,女子中高手到底是少的,真想证明自己都去武林大会上斗,水琉璃这是想……钓金龟,我从来不怀疑那个逗逼的初衷!
    抵达圣地亚哥第一件事,就是爬墙,这还要托逗逼的鸿福,到现在都没有独立出户!就像水家对她多好似的,她原来的破院子住到现在也没换,就算收拾干净了也改不了偏僻的事实。
    院子里没有人守门,大概派了出去,我落脚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听到门里两人你侬我侬的闹腾。
    “不许冒险,那女人我去处理。”
    “不要,我可是一直把整她当乐子的,你一过去,吓到她了怎么办?还能不能继续让我玩了?”女子的娇嗔过后就是不明……吻声?!
    我一个呼吸不稳,不知道这逗逼还有人要,那人的品味得有多独特?!
    这一个气息不稳就招至斩风杀来,躲过去才看清来人的面目。
    很眼熟的小白脸,除了凌御风还能是谁?按道理,我是第一次和他见面,按身份,我不可能看到他就知道他的名姓。
    琉璃死死抱着他的腰身,好像稍微放松他就会扑上来咬死我一样。我这电灯泡的瓦数太大,照得我都有点睁不开眼,更何况还搅黄了人家亲热。
    “这位是……”装糊涂吧,有琉璃在,他也不能怎么着。
    “你又是什么东西?!”他张口就骂,可见是真的火了,琉璃手上使劲,暗地掐了他一下。“怎么说话呢!逍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她笑着冲我解释,却不看她头顶上那张锅黑脸,她神经有够大条,喜欢上她的人一定心累,在此为凌御风默哀一秒。
    “水琉璃,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野男人是谁!”他反手将笑着的女人扣进怀里,冲我宣告所有权。
    “你冷静一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能不能松松手,勒疼我了。”骨气呢?水琉璃永远都是靠不住的汉奸!不就是抱一下,矫情什么,这男人在外面凶名赫赫,还真能把她怎么样不成?
    “朋友?本尊怎么不知你还有朋友?还是男的?!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凌御风还是把我们单纯的友谊想歪了,正合我意。
    “你的女人?我什么时候把她交给你了?”这话一出口,就见那人的杀气蹭蹭蹭的往上涨,内力已经在外形成了黑色的实质风刃。
    “不是,风,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先别急。”她说完回头看着我:“你别闹了哥,他生起气来不是闹着玩的!赶紧解释啊!”脸上祈求的样子不在作假,但是,我就是损友,反正她不可能不经我同意就说出我的性别,被我整定了。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那我晚上再来。”说完我就要转身。
    “晚上?”凌御风好像不生气了,笑盈盈地看着他怀里的小女人,柔声问:“璃儿,以前他也如此?嗯?”
    亏这女人不算傻,还知道坚决否认。“没有,从来没有,你别听他瞎说,他最喜欢捉弄我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真的,大不了……大不了听你的婚礼提前办。”她一脸肉疼,肯定觉得自己好好一青年,不到二十就这么告别单身的自由生活了。
    凌御风这才放手,“久闻白衣逍遥绝世奇才的名头,上次在武林大会错失切磋良机,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我们比划几下。”他连疑问都省了,直接为我下决定,抽起腰间佩剑就飞身刺过来,一出手就是杀招,连试探都省了。
    “哎,等等,御风!”琉璃不敢硬拦,跑出几步追上来。
    我驾起轻功爆退出院子,没多远琉璃就跟丢了。他的剑锋一直指着我,紧跟不放,反身我不好用踏波无痕,暂时摆脱不了他,一路掠向城外偏僻的地方。这一去发现身后冒然多出一人,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凭借我武鸣神功初入三层,能将凌御风完全压制,再加一个同等的高手,这就不好说了!
    我降落在空旷的野外,不敢托大,直接拔出佩剑严阵以待。“后面那位跟来看热闹?”
    “别废话!本尊瞧你并非庸人,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调戏我的女人!”凌御风没在开玩笑,我倒不知是为琉璃庆幸,还是为她悲哀了。这男人护犊子,就是占有欲有点强。
    “兄台此话怎讲?她本就是我……”挡下他的宝剑,我站在原地和他较劲。我一早就料到这人不像情报里说的那么容易收拾,没想到比我预想的更强,后面的那人可是冷魅影!这俩人怎么凑一起了?!看起来关系非比寻常,今天真斗起来,单挑没问题,群架绝对会吃大亏!
    “好剑法。”
    “哼!你小子也不错,就是嘴不讨喜!”他下手越发狠厉,我的踏波无痕越来越快,他明显开始吃力于应付我的剑。真气注剑,不过百招,他必定会输。
    我一直抵挡着冷魅影出暗招,看他一直没动静,渐渐放下心,尤其是后来紧要关头,我专注于接他的招式,打算给他一击又不致命,结果,他动了。
    肩膀一凉……衣袖被割开,我一个扭曲的旋身,避免见血,就是衣服破了个大洞。冷魅影索性加入群殴,我狼狈的闪躲,寻找合适的实机离开,奈何两人配合很密切。
    我拼着在肩上挨一剑,也不打算耗尽真气连逃都逃不掉。这一剑正巧暴露了我的身份,冷魅影看出我是女子,明显受到刺激,接下来的动作都慢了,正好让我有机可乘,逃出包围圈。
    我捂着伤口走在空无一人的巷弄,风城被我派去继续查探神毒手的消息,现在的我哪怕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也没人知道。
    “汉王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哀婉的戏曲清音,妩媚凄迷的声线,我循声抬头望去,定定地看着那抹背影,墨绿色的发丝垂在身后,薄薄烟雾中的佳人身姿婀娜,她回转身眉眼决绝,蓦然将兰花指收进袖中,正色向我大步走来。
    血液从我的指缝滴落在尘土,她眉宇的折痕让我觉得比自己身上的伤口都痛,衣衫褴褛的我大概也不会让对面的人喜笑颜开。
    “公子这是……”他扶住我的手臂,眼里的担忧没有作假。
    “小姐一曲,惊为天人。”每次见面,他总是让我惊艳,莫非真的是食色性也?看到他眼里的滔天怒火,我放心的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我掀开被子坐起身,身上已换了衣物,只有一件单薄的红色锦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却没有一点寒冷。我巡视四周,这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张金丝楠木的梳妆台,地板……竟然是暖玉!我掀开被褥,床板不出所料正是这材料,暖玉有冬暖夏凉的功效,可以帮助练功,裨益身体,甚至能保存尸身。
    他从哪寻来如此大的暖玉?这绝对是一处不小的暖玉矿。“醒了?”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事物的香气,他一进门就盯着我的脚不放,刚才也没注意,我竟然是打赤脚走的,心里一阵尴尬。
    他将托盘放在梳妆台上,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我。“我自己会走。”从来就没被人公主抱过,忽然来一下还真不适应。
    “遥遥,你受伤了。”
    “你的头发是这个颜色的啊。”被人打伤是很丢人的事,这个话题可以提前终止。
    “遥遥原来是女子。”他眉眼里没有一丝笑意,他这是对我是女人的事实表示不满?莫非,他是个gay?!
    “我一点也不高兴在这种情况下看穿遥遥的身份,若是遥遥自己坦白该多好。”他声音里没有遗憾,只有暴怒和汹涌的杀意。
    “我的衣服是……你换的?”最好不要,否则……我也不能抽他!
    “医者面前不分男女,况且,你当时伤在肩部,怎么样都是要被我看到的。”他答的理直气壮,如果忽略他发红的面色,指不定我就释怀了。
    他把我放在床上,我压到了他的长袖,我们的距离很是暧昧,我撇过头挪了挪身子。他端来糯米红枣粥,拿勺子盛了喂我,一口粥含在嘴里,听到他的话怎么都不想咽下去了。
    “我们现在,一点一点解决一些问题。”一点一点?我有不好的预感,来者不善!
    “第一个,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没道理隐瞒,但是我心头警铃大作,这问题突然不想要他知道,我抿唇不打算说。
    “你的武功,我多少知道一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伤你,你竟然会包庇他,遥遥,莫非此人让你又爱又恨?”说到最后,他语气里的不悦已经开始小规模爆发,比如他握着红玉勺的指关节开始发白,手背上的青筋隐隐突起。
    “此番的仇,我亲自讨回来。”冷魅影!圣子?那么光辉的形象净干些不入流的偷袭!
    “那我暂且信了。第二个问题,你或者你的师父,不知道女人不适合练内力吗?”他这话是笑着说的。
    “知道。”不能否认,这是一个常识,就算不知道,也能从大陆的规律看出来,女的练舞魄,男的修内力,这是顺应规律的结果。不顺应规律,对身体也只是有一点无关紧要的影响,这代价我承受的起。
    “第三个问题,遥遥,你把我当做什么?”他认真地和我对视,不会看漏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把你当作……我的优乐美?脑子里蹦出来的广告很有道理,我就是想把他捧在手心里。
    “你想要我把你当做什么?”不是我把他当做什么,一直都是他想要我把他当做什么,朋友,或者爱人。
    “一个普通人。”他的回答底气不足,桃花眸的绿意清减。
    “我以为,怎样也是朋友的。”我推开他的手,拉上被子躺下,“我累了。”
    普通人,这是要和我撇清关系了?原来我这么不招人待见,心里挥之不去的委屈算什么?我对他不够好吗?为什么在他心里连一个朋友的位置都够不上?还是因为他该死的目的,到底他想要什么?!
    更可恶的是,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出去了!他一点都不介意我的感受!
    生着气就有了困意,毕竟这次流了不少血,身体一时恢复不了,还有肩上的伤口,不小心也容易发炎引起高烧,困了就睡,哪能强撑着。
    迷迷糊糊之间觉得有人来了,守在床边念叨着什么,还有唇上一时温柔的触感,我太困了,平时的机警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再次真正的醒来,已是黄昏。斜阳的光辉映得满室金黄,我倚在床头出神,梅落到底是什么身份,骨子里刻着抹不去的殇,如今看来又富贵高门,莫非真的是……做了男宠?!哪有男宠比主子还奢侈的,单单是这房间里仅有的两件摆设都不是普通富豪支付得起的。
    但,也说不准,毕竟他在醉乡楼挂牌,那里多的是一掷千金的败家子,人多了银子也就多了。人常说,妓子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他也曾那样出卖过自己的肉体吗?想不出那般野性难驯的狠人也有风尘过往。
    他又到底在图谋什么呢?什么东西值得他图谋,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初入江湖没有靠山,武功貌似不错的新人,要名没名,要权没权的,他能看中什么?
    “想什么呢?”他的眼瞳明灭不定,背光的身躯立在床边,看不清表情。
    “在想你,到底要什么。”我放下支着脑袋的左手,手指在发尾打转,我把视线放至窗外花瓶的桃花枝上。
    “哦?”他笑出声来,乖巧地蹲下身子,头枕在我的小腹,双手更是环在我的腰上。
    “我要你。”我手下的动作一滞,再也不能平静地看着他。
    “你,爱我吗?”我的手摸着他柔滑的发丝,锦缎也没有这等触感。
    “什么是爱?”他反问我,眼里的天真让我深感恐惧。越是表现单纯的人,越是看似简单的人,越是完美无破绽的人,越可怕!
    “落,你让我觉得危险。”我的手依旧抚摸着他的发,好像聊天一样轻松。
    “很多人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觉得。”他似笑非笑的眉眼也是美不胜收的风景,明明知道他危险,明明看透他的恐怖,明明……觉得那么虚伪!我就是不想放手,尝到一丝甜,便要理所应当的沉沦,食髓知味。
    “遥遥,我不懂爱,但我知道,我要你。”他的每一个字蛊惑着我的灵魂,不能拒绝,无法拒绝。
    要和爱的差距很大,在我看来,一种是任性,另一种是付出。
    他抬头凝望着我,“你可以教我,我会学。”他的眼睛仿佛在漫漫长夜看到一束阳光一般惊喜、渴求。
    “明天,我们去敬慈庵看十里桃花吧,带着你喜欢的桃花糕,我喜欢的云烟。”还有我最爱的你。
    ------题外话------
    匪把两个短章合为一个了,连贯起来看也比较爽不是。
    对于该死的点击量的问题,我已经心如死灰,不想再说了,就这样吧。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