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什维克之歌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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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布尔什维克之歌
作者:萱雪
——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除免世罪的天主羔羊,求您赐予他们永远的安息。”
——亚历山大.列昂尼得维奇.切尔雷赫
“生与死、喜与悲、善与恶、美与丑……而我爱你,仅是一霎那的意境,至此成为你我人生永远的断章。”
——瓦莲京娜.斯托罗尼柯娃
“我们总是生存在一个不平等的世界,即使是苏联,是我们为之奋斗的布尔什维克主义,依旧无法改变我们的命运,瓦莲京娜,因为你,我注定富于天赋,贫于天赋,富于爱情,贫于爱情......”
——以利亚·佩图霍夫
【布尔什维克之歌:这是一段发生在苏联时代的凄美而哀婉爱情故事,一首逝去的青春之歌】
声明:此文为萱雪【原作】部分为兰子伢【撰写】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亚历山大,瓦莲京娜、以利亚 ┃ 配角: ┃ 其它:二战、苏联、红军、党卫军、斯大林格勒战役、布尔什维克之歌
  ☆、Глава【Ⅰ】
  1942年12月苏联 斯大林格勒
  自纳粹党入侵这个城市,恶魔们开着坦克踏上混着血和泪的焦土,并将卐字旗插在市政府的楼顶时,整个城市仿佛已变成了人间炼狱。
  上帝闭上了他的双眼。
  这是进入寒冬后的第一场大雪,整个世界都已在寒冷中死去。
  她匍匐在极度隐蔽的角落,身后是无尽的残垣断壁,灰白色的雪花自镂空的水泥天花板飘下,覆盖了所有的色彩。
  所有一同执行任务的同志已经全部阵亡,黑色冰冷的Mosin-Nagant 1891/30 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如果下一秒她将燃尽整个生命,那么,她多么希望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能再见他一眼。
  当她这样想着,天空传来了可怕的轰鸣声,她再熟悉不过这来自恶魔的引擎声,德军就是用这可怕的空袭战术,毁灭了他们在伏尔加河上的家园。
  机身上硕大无比的卐字符号渐渐映入眼帘,然后无情地空投下爆破力巨大的炸弹。
  其中一个便落在了她藏身处的数十米远,终究不是真正的战士,即使她有着必死的决心,却仍旧逃避不了生存的本能。
  她就那样突兀地暴露在敌军的狙击手透视镜里,被无情地射伤。
  剧痛伴随着喷溅的血水奔涌而出,她被巨大的后座力用力弹到碎石墙上,整个人瘫倒在地。
  破旧的门扉挡不住敌人走近的步伐声,她颤抖的伸手奋力想要去抓自己的武器,却被无情地警告。
  弹痕擦过地面,很显然对方的狙击手还并不想杀她,然而她听说过,那些被俘虏拷问的同志们,是被怎样无情地虐残致死。
  这是战争,不是儿戏,为了胜利,所有人必须泯灭一切人性。
  每个人都不能怯退,而她唯一能选择的,只是死在纳粹的手中,或是死于战友以叛国罪名射来的子弹。
  她忍住因剧痛而呕吐的欲望,听着恶魔的脚步声。
  三四个执着枪的武装党卫军踢开了门闯入,她被无情地拉起,然后一路拖拽到大厅。
  那里的墙壁已经有三面是断壁,挡不住来自西伯利亚高原的刺骨寒风,以及战火的硝烟。
  德国人说着粗鲁的德语,将她拽到了长官的面前。
  她的血已经染湿了厚重的棉裤,很快结成了冰,冻得牙齿打颤。
  灰色军帽早在挣扎间不知丢在何处,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个脸旁。
  她伏在地上倔强地不肯抬头,死死盯着军官黑色的长军靴。
  就在她想着如何了结自己之时,对方以德语命令了士兵,紧接着是一阵诡异的沉默,德军有条不紊地离开了。
  ——唯留下那名军官。
  她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褪了色的红地毯上满是瓦砾和灰尘,和着血色的雪,泥泞成行。
  生命在这里毫无意义,每一刻都可能是她人生的最后一秒。
  远处仍旧听得到炮火的轰鸣,以及子弹飞行的声音。
  然而奇异地,她听到了火柴擦燃的霎那破碎声音。
  她缓慢地抬起头,看着那一双修长而熟悉手,点燃了唯一的烛台。
  那细小的火焰在寒风中摇曳,如同灰烬之烛。
  然后,她便看到了他的脸。
  泪水很快浸湿了面颊,她却并不觉冷,只是心碎。
  她叫着他的名字。
  “是你么,亚历山大?”
  军官沉默地微拢着手掌,罩住那熹微的烛光。
  光影停留于他刀刻一般深邃而英俊的容颜,仿佛将他们带回了旧时光。
  他似乎缓缓绽出微笑:“是我,瓦莲京娜。我,是你的沙夏。”
  ......
  ☆、Глава【II】
  当朝阳的第一束光芒照射在基辅老旧的青石马路上,经历了长夜的街道闪烁着碎金色的光芒。
  清晨的第一辆有轨电车已经按时驶发,日复一日而缓慢地经过了她的窗前。
  瓦莲京娜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披着衣服走了门后的日历前,期待地看着今天日期下的标注。
  她犹记得沙夏离开时,拉着她亲昵地站在日历前,亲手写下一行字。
  因为是外文,她查了很久都不得所知。
  仅是知道,那是行中文,她虽然不懂得中国字,但是她很满意他方正的字体。
  他说,当他从圣彼得堡归来时,他会告诉她那行中国字的意思。
  而今天,便是答案揭晓的日子。
  出门上班前,她勤快地将房间整理了一遍又一遍。母亲虽然是农奴出身,但小的时候总是教育她,一个屋子的整洁,可以看出女主人的勤劳。
  她对此很是认同。
  排队等车时,卖烤红薯的大婶在一边叫嚷着,瓦莲京娜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餐,家里还剩下半个黑列巴,是她准备留给沙夏的。
  于是小心翼翼地掏出他离开前塞给她的三卢布。
  如果他归来时看到她又瘦下来,应该会很生气吧。
  可是,她终究还是舍不得。
  视线移向一旁的旧书摊,她习惯地走上前问道:“老大叔日安,《鱼目集》到货了么?”
  贩卖书摊的络腮胡大叔裹着厚棉袄,正捧着兑了热水的伏特加酒壶啜饮着,整个人都是醉醺醺的,但因为她来过数次,还是一眼认出。
  大叔咧开笑,在一堆杂乱的旧书中翻出,并递给她。
  “小同志,是这一本吧,在你之前有位小伙子问过很多次。”
  她兴奋地接过书,毫不犹豫地付了钱。然后才腼腆地道:“那个小伙子,是我的未婚夫。”
  老大叔点头,下一班电车已经到站,她礼貌地朝对方招手道别。
  托福共产主义社会的财产共有性,每列电车都有免费的报纸以供人民读阅。
  瓦莲京娜摊开《苏维埃之光》,因为识字不多,所以为了训练阅读水平,低声开始诵读。
  1937年并不是个好年头,刚刚经历过乌克兰□□的苏联人民还在缓慢的恢复之中,这一场农业集体化运动导致的失败,最终以480万人的死亡告终。然而报纸上并没有太多对国家领导人的指责,因为,整个版面几乎都被的国际新闻所占领。
  瓦莲京娜更多关注的则是,今年在法兰西举行的巴黎世博会。如果可能的话,她是多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现实告诉她,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工。
  就在发呆的时候,她已经到站了。
  车站距离工厂大约十五分钟的脚程,走下电车后,便是很泥泞的一条土路,每当春夏雨后或是大雪覆冬都很难行走,很不幸今天是属于后者。
  如果沙夏在的话,一定会牵着她的手走完这条路。
  因为有他在,即使摔倒了,也是两个人一起,那样的感觉很好。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瓦莲京娜兴奋地走到自己的岗位上。几个要好的女同志对着她打趣,其中一个来自格鲁吉亚的姑娘,叫做拉丽莎,方言口音很重,俄语说的又快又模糊。
  “瓦丽娅,你今天的心情很好,遇到什么好事了吗?也说给我听听。”
  瓦丽娅是她的小名,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知道我知道,她去圣彼得堡学习的未婚夫要回来了,她一个月前就念着今天呢。”
  瓦莲京娜低着头用方巾裹好头发,以掩饰自己的羞涩。
  “这样啊,我听说过,瓦丽娅有个英俊的未婚夫,叫做什么?”
  拉丽莎故意将脸凑过来,眨着漂亮的蓝色眼睛。
  瓦莲京娜伸出手,仔细地将碎发别在耳后,腼腆地低声道:
  “他叫做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列昂尼得维奇.切尔雷赫。”
  然而没人知道,她仅是叫了他的名字。已经整个心都化作一片温柔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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