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了一切的洛可可

  茉莉低头失落了几秒，重新抬起头时已经面带笑容：“说真的，我挺高兴像他这样的人，可以遇到喜欢的女人。”
  “我也很高兴。”夏洛克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似敷衍的附和了一句，面无表情地拉过洛可可，“你看过那份礼物了吗？”
  “我想留到明天早上再打开，怎么了吗？”
  “我觉得你有可能看到后会有问题想要问我。既然没打开，那再说吧。”夏洛克将洛可可拉进房间。
  洛可可看了一眼身后有些低郁的茉莉，一只手拉过她，将她也带了进来。
  这场圣诞晚宴的转折点不在于夏洛克在华生的现女友面前暴露他曾有N个前女友，也不在于他拆穿警探和妻子和好的谎言，而在于又一条来自艾德勒的短信。
  夏洛克背过身去查看：[看壁炉。]
  洛可可的视线随着夏洛克移动，他从壁炉后拿出了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他的气泡里随之跳出多个分析框：[（红色包装纸+蝴蝶结）-（感情示好）；（放置时间-近日）；（危险品可能性：0.1%）……]
  “失陪一下。”夏洛克转身拽住毫无防备的洛可可，“我替她也说一声同样的。”
  然后愣是在大家困惑的目光中把洛可可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洛可可，拆开它。”夏洛克将盒子递给洛可可。
  “但我认为这是某个人送给你的，你不亲自拆开来看看？”洛可可撇撇嘴。
  “包装精美，系有蝴蝶结，包装纸颜色和她的口红颜色一样，这是一种明显的示好暗示。而我，不接受这种示好，所以，你来拆。”夏洛克举起那份礼物，说得有理有据，顺带补充，“拆开后将这里夷为平地的可能性也不大，没有必要在圣诞节这么大费周章。”
  洛可可想起了她今天在夏洛克房间抽屉里拿到的那份礼物，深蓝色的包装纸和深蓝色丝带装饰的蝴蝶结，包装纸颜色和他最喜欢的那件睡袍一模一样，她当时还坚信这是商店营业员的功劳。
  “洛可可？”夏洛克皱着眉望向她，一点都没有要亲自拆礼物的意思。一副“你不拆我就让它烂在这的表情”。
  “好吧，希望送礼物的人不要打死我。”洛可可接过，三两下扯开了包装纸，在看到礼物的内容时，她愣了一下，补充道，“估计要被打死了。”
  是那部手机，艾德勒那部比她生命还重要、藏有国家秘密的手机。现在，它被送给了夏洛克？
  知道的有点多，洛可可还不想死QAQ
  ******
  当晚，洛可可活的好好的，艾琳·艾德勒却死了。
  这是夏洛克冒着圣诞夜的雨雪，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来回路程亲自验证的
  听到这个消息时，洛可可正坐在沙发椅上，给背部朝下躺在她大腿上的山姆挠肚皮。
  她才不承认前一秒还在郁闷夏洛克圣诞夜跑出去验证具尸体呢。
  “艾德勒死了？”倒是华生，比亲眼见过那个女人的洛可可显得更为惊讶，
  “对，死了。”夏洛克拿起自己的小提琴，坐在了洛可可对面，“想听什么曲子？”
  华生：“你一点都不奇怪？”
  洛可可抬眼飞快扫了一下夏洛克的气泡，还真是习以为常的“事不关己式作风”，艾琳·艾德勒这个名字，在夏洛克的思维气泡内，剩下的只有与她相关的那部藏有秘密的手机。
  “奇怪？每秒全世界有1.8个人死亡，如果每死一个人都要奇怪一次，那还真是一点都不会无聊。”小提琴琴弓已经搭在琴弦上，夏洛克再次示意洛可可点个曲子。
  洛可可在山姆肚皮上画了个圈，嘴角微微翘起：“来首简单的，比如贝多芬的D大调。”
  夏洛克：“……”
  “夏洛克，说真的，我常常怀疑你是不是情感系统出了问题，冷血无情。不过真要这么说，洛可可小姐一定是这方面一流的主治专家，对她你又一切正常。”华生从沙发上拿起外套，“我得去向我的女朋友解释下今晚你的口无遮拦了，祝你们圣诞快乐。”
  洛可可目送着华生下楼梯，耸了耸肩。
  华生说的恰恰相反，对她，夏洛克才是不正常呢。
  “还是换首曲子吧。”洛可可改口，“《Silent Night》就好。”
  一曲结束，指针划过十二。
  洛可可打了个哈欠：“不睡？等个案件？是想替圣诞老人找他的雪橇吗？”
  [等你的礼物。]
  夏洛克安静地双手交叉按在胸前，望着她。
  洛可可怔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山姆脖子上的铃铛。
※、Chapter50
  贝克街221B洛可可电视台即将播出今日第一条零点新闻：<男朋友不如狗系列>-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著名名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在圣诞节，迄今未收到女友的圣诞节礼物。相比之下，山姆汪，福尔摩斯女友的宠物犬，在昨日一早就已收到圣诞礼物。欲知后事如何，洛可可电视台之人不如狗栏目将为您继续追述报道。（撰稿人播报员 脑补员：洛可可
  洛可可其实有打开过网络购物网站为夏洛克挑选礼物的，从各类化学药剂到手工小提琴，从“搜索内容不合法”到“合法你也买不起”，光挑选一个礼物就让洛可可觉得生无可恋。
  至于山姆脖子上这只球形的小铃铛，洛可可拨弄了一下，铃铛内的金属丸震荡，清脆一响，它可是即将送给夏洛克礼物的赠品。
  贝克街221B小柴犬电视台主播山姆今日旷班，据说它听到自己的圣诞礼物是最爱的女主人买给男朋友礼物的赠品后深觉狗生已无可怜，良辰也救不了它了。（撰稿人：隔壁电视台的洛可可
  见洛可可久久没有回应，夏洛克才装作很随意地开口：“不知道今日哈德森太太打扫时有没有翻乱我的袜子。”
  [礼物暗示方法一：圣诞袜。]
  洛可可瞥了一眼，装作没听懂：“你可是从不允许哈德森太太打扫你的房间的，我相信你的袜子很安全地躺在你的抽屉里。”
  “不，我是说壁炉上挂的。”夏洛克扫了一眼壁炉上四只圣诞袜。
  洛可可起身，弯腰将小柴犬安放在地摊上。
  “你难道忘了前两天我还特意问你要不要去超市时也帮你带个圣诞袜，你对此的回答可是什么‘世界性大案件装不进圣诞袜’之类的。于是壁炉上没有你的圣诞袜。”
  “可是挂了四个。”夏洛克皱眉。
  洛可可拍拍小柴犬的脑袋起身：“哈德森太太的，华生先生的，我的，还有山姆的，四个。”
  地毯上的小柴犬翻身，铃铛又响了一声。
  “前年圣诞节我破了一桩谋杀案，丈夫踩着梯子装饰圣诞树时被妻子谋杀，凶器最后被我从圣诞树的装饰物中发现。”
  [礼物暗示方法二：圣诞树。]
  “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洛可可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真的觉得我没给你准备圣诞礼物吗？”
  “桌上那个袋口用蝴蝶结封合的纸袋，蝴蝶结的打结方式和你系鞋带的方式是一样的。晚上茉莉给其他人送礼物时，你不止一次视线看向过那个纸袋。”他坐在那里，双手合拢，“我只是在等你亲手送给我。”
  洛可可笑不出来了。她不服气地走到桌边，手刚触碰到纸袋，另一只手覆盖上来，将她的手带回身前。夏洛克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只差半步，他的前胸大概就会与她的后背相贴。
  那只手顺着洛可可的胳膊上移，划过锁骨，轻轻地抚在她的半边脸上。一切进行的很慢，礼物好像已经不是主角了。
  等一下，到底是谁前面像个小孩子一样拐弯抹角要礼物的？
  夏洛克的四只手指贴在洛可可的脸颊上，拇指缓慢摩挲着她柔软稚嫩的唇，小心托着她的半边脸带着她的头偏转到侧面，让她与他凝视。
  洛可可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气泡，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亲爱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礼物就算没打开也不接受重新选择哦。”
  夏洛克迈出了那半步距离，左手环住洛可可的腰，从后将她圈在怀里。
  不是第一次，却还是能听到自己飞速加快的心跳，气氛调节大师洛可可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来改变一下这个由夏洛克自主导向的节奏。
  “在拿到礼物前，你必须回答一个问题：向日葵跟着太阳转，从东面转到西面，那么它第二天早上是怎么回到东边的？”洛可可平缓着气息，望进夏洛克湖绿色的瞳孔里。
  毫无作用，洛可可的开口反而像是促进了夏洛克的下一步举动。他的嘴唇贴了上来，柔软清晰的触感，夹杂着淡淡的咖啡味。他原本抚着她半边脸颊的手改为托住她的下巴，搂着腰部的手将她的身体往他的方向轻轻推了推，似乎是想让洛可可姿势放松点。
  这个吻温柔轻缓，没有侵占，很自然地一点点深入。就像是圣诞节一样，如期而至，没有一点不和谐。
  洛可可一点点转了过去，腰部贴上背后的桌沿，双手自然环住夏洛克的脖子，试着回应这个吻。
  小柴犬再次动了一下，寂静的室内铃铛又响了一声。洛可可先是产生了一种可能被自己的宠物狗捉奸的错觉，再而反应过来自己即将成为礼物。
  洛可可察觉到夏洛克搂着她腰部的手开始下滑，接着传来一串叮铃铃的响声以及脚步毛茸茸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