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胡来

第3章


  于是这个品牌名字伴我度过了漫漫童年,每当小朋友们的衣服脏了,都会乘机冲我喊一声:加佳牌洗衣粉,洁净的保证;每当小朋友们想吃糖了,都会“望梅止渴”地注视着我,那种饥渴的眼神我永世难忘,因为小朋友们最爱吃的就是“加佳奶糖”。印象最深刻的是小学三年级,班里最胖的一个男生竟然穿了一双加佳牌运动鞋,令我有种被他象腿踩扁了的感觉,当那胖男生晃动着满身肥肉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奸猾的伸出了我修长的腿,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重物落地声响彻整个教室,大地颤抖了,同学们安静了,胖男生脆弱的门牙单飞了,老师愤怒了,我被喊家长了……
  回家爸爸教训我的时候,压抑了N多年的我终于爆发了,我粗着脖子冲我爸嘶吼出我埋藏在心底的真挚心声:我要改名字!迫于我喊叫的威慑力,也因为惧怕我的脖子会因为拼命喊叫粗成大脖子病患者,我爸冲破重重困难给我改了名字,于是才有了我现在的名字:萧佳。只是我实在是没看出来这新名字跟之前的有什么差别,弄到现在电视上一播“加佳酱油”我还跟憋尿似的慌张。实在是阴影太深,而我爸爸则在一边委屈的说,孩子别怪爸爸,爸爸能力有限,只能想到给你删个字儿。
  为此妈妈就常对我说,你爸爸为你取名字不容易啊,一定要好好学习报答你爸爸。而我总是没心没肺的想就为这名字好好学习也太亏了,所以我的成绩一直都不咋地。
  沉重的军训生活(1)
  刚来学校两天我们还都没缓过来,学校就用几辆大卡车把我们拉到八达岭去军训。接到军训通知的时候,我心里那个绝望,心想着这下没好日子过了。
  在卡车上,我有种待宰的感觉,大婶那家伙还在一边换裤子,我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不过说来大婶这个人还是不错地,除了喜欢做一些令别人无法理解的事以外。我说老大虽然车上没男的你也不至于在大家面前换裤子呀,没等我说完,大婶指着那个长的像屠夫的司机说那不是男的呀,还大声嚷嚷你丫是不是没见过男人啊不知道男人什么样啊。一旁的几个女生听后,脸由白变红再蜕变为绿,想来是听着感觉吞了一只苍蝇心里忒别扭。我说靠我爸是男的,难道你爸是女的不成。
  好不容易到了传说中的八达岭,从车上下来我已经饿的老眼昏花了,大婶也饿的直咧嘴,我说你丫咧嘴的样子真像河马,大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你早上是不是把半个包子给扔了,还没等我回忆起那包子的形状、色泽和口感,大婶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我数落了一顿,说什么不珍惜粮食愧对人民之类的话,我说你丫别废话了孙佳跟林新呢,大婶指了指前面那一高一矮两背影说你是不是有眼疾啊萧佳。我说那两厮怎么跑我们前面去了,大婶说孙子你没看见人家的腿比你长啊,我说来劲了是不是,你才短腿呢,蛤蟆腿!大婶说我是欧阳锋怎么着。可以这么说军训的时候就连上厕所我们都没停止斗嘴,斗嘴成为我们军训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我和大婶被分在十连八班,孙佳和林新分在七班。我们商量好了晚上溜出来玩就敲墙三下,反正就一墙之隔,据我观察那墙属于超薄型,透风的功能应该不错,此功能我们以后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至于传音功能也应该超强才是。我和大婶一进宿舍就把行李包往最佳床位上一扔,是最靠门的两张床位的下铺,这样集合我们就可以保证不迟到了。大婶说这年头人要为自己而活,我说大婶占了便宜你也不要找这个理由嘛,这年头像我们这样的败类虽然是多数但也有少数高尚人种嘛。大婶说那是那是。
  不一会儿其它的同学陆续进来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热情的跟我打招呼说美女来这么早啊。虽然这年头喊谁都是美女,可是这话怎么着听也不觉得别扭,甚至心里还乐的比谁都欢。我打招呼说是啊同学你谁啊,那眼镜说我上次送你到宿舍的呀不记得我了吗,我说小样儿戴了个眼镜我就不认识了怎么着变知识分子了。眼镜一听娇憨地说了一句讨厌,那口气立刻让我联想到水浒里潘美人向西门同志撒娇的情景,弄得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好在我穿得很严实,要不大婶要怀疑我全身长满青春痘了,虽然我脸上是有极其珍贵的几颗。
  原来眼镜是上学期军训了一半中暑了,所以今年跟我们一起重修,还真是干什么事儿都没专业精神,搞个军训还要重来一次。我贼笑着说小子你也有今天。眼镜颇不理解我的幸灾乐祸,我说我这个人有话就爱直说,你个死人那天怎么那么缺心眼不帮我弄箱子,眼镜装着特无辜地说是你说不要的呀,我就袖子一捋发起狠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以绝对性的优势把眼镜压倒在床,表情凶悍地说你丫狠,我要弄死你丫的。那天我把眼镜压在床上狠狠地蹂躏了一番,弄得那家伙以后一看见我就嚷着要我对她负责任,大婶就在一边用恶心的怪腔说欠下风流债了吧,萧十一郎。我说闭嘴逍遥侯老怪物。
  现在回想起我们那个教官,大体的样子我是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他那触目惊心的黑,那种黑是让人忽视他五官的黑,可见其浑然一体。我那时候偷偷叫他黑人牙膏,每次他让我们站立半个小时就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时候大婶就抓紧机会跟我斗嘴,弄得我每天都要狂喝矿泉水储存能量,(我要强调一下军训那会儿我的零花钱大多用在买水上面了。)即使教官突然回来我们也能第一时间收紧嘴巴站得笔直,实在是他那黑乎乎的大油脸辨识度太高了,估计到现在他还搞不明白每次搞突然袭击都会失败的原因,一句话老兄多照镜子答案就出来了。
  孙佳她们七班的教官长得也很黑,不过他的黑就跟我们教官不是一个层次了,他的五官我还是能忆起的,长得实在是个性到爆点,整一老版的蜡笔小新,我们都叫他蜡笔老新。
  我看见孙佳和林新的时候她们已经养成了一个极坏的习惯,帽沿低得我只能靠身高来识别她们,我说你们大白天搞恐怖组织呢,孙佳诉苦说你丫是不可能理解做美女的痛苦的,尤其是我这样的绝色大美女。我说是啊是啊孙大美女。大婶那死人在一边说人家是大美女,萧佳你呢。我说我比你的美高一个档次你自个儿说吧,大婶立刻闭嘴了。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美是哪个档次。一边特爱臭美的林新也凑过来问她的美算哪个档次,表情那叫个望穿秋水。我特认真地说,你还好,算类人猿。
  军训实在是艰苦,就拿上厕所来说,每天茅坑里屎堆得老高,弄得我们上厕所屁股也蹶得老高,生怕那屎沾到屁股上。有人跟指导员反映情况,女指导员无法应对,装着一脸严肃地说,这是组织在磨练你们,那同学听后一时语塞,最后颤抖着双唇说,报告组织,我们大家对自己要求不高。
  拉屎不容易,吃饭就更困难,每天吃饭前要一边踏步一边高唱凯歌,通常是要唱三首歌的,教官就在一边防贼似的盯住我们,如果发现谁踏步的时候脚踩错了或者唱歌不卖力,就得单独拎到一边去唱,这就直接导致该同学今儿这一顿甭想吃了。粮食可是生命,想想实在是悲惨。
  每天训练回来大家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发牢骚,不是说晒黑了就是说教官怎么狠之类的,眼镜那家伙每天都坚持用芦荟抹脸,能坐在镜子前抹到熄灯,大部分时间她还是不过瘾的,跑到窗前借月光照她那张老脸,大婶说这女人有病。我说老兄你整天这样照不累啊早点休息吧,那家伙不说话干脆用她的脸直对着我,吓得我跟大婶抱成了一团,那张脸抹得明晃晃的在月光下反光跟鬼似的,我真开始佩服这个女人了,放着是我自个儿都被吓死了,她还能这么陶醉真TMD不是人。我白天劝她说芦荟直接抹脸上伤皮肤,大婶指着我长着痘的脸夸张地说萧佳就是这样抹给毁容的,我强忍住揍大婶的冲动说是啊是啊我就是活例,还恐吓她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毛孔会有鼻孔那么大个儿,这一招果真有用,以后再也没看见眼镜抹芦荟了。不过她改每天端着镜子抹小护士了,而且抹的时间更长,大婶绝望地说这个女人没救了。
  因为在山上训练,白天热得火辣辣的,女生们每天恨不得能把防晒霜全倒在脸上,大婶每天必抹的是玉兰油,我凑过去说大婶给点我吧,大婶那小气鬼真弄了一个点给我,我说就这点啊你也太抠了,大婶振振有辞地说你那张大脸抹多了也是浪费。我就这样有了对防晒霜的初体验,虽然抹得有点屈辱感。
  晚上睡觉就更别提了,刺骨的山风透过那薄墙钻进来冻得我抱着被子直发抖,我真后悔选了这个靠墙的床位。大婶特柔声地说你丫冷吧睡我这儿来,我腾地一下就钻进了大婶的被窝,心想大婶真是够哥们儿。可当我的脚碰到大婶冷得跟冰块似的脚时我立刻明白大婶的“好心”了。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大婶蜷成一团睡在我床上,大婶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宁可被寒风冻死,也不要跟你睡觉被踢死。看着大婶那憔悴的面容我想到了寒号鸟。
  军训最难忘的,自然就是打枪了。早上班长通知要打枪的时候,我心里那个雀跃,想我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摸真枪的机会。
  下午一大帮人排着长队去了打靶场,去的路上大婶就不停地哆嗦,说害怕。我想这娘们儿胆子还真小,要是生活在战争年代,早腆着张老脸做叛徒去了。
  一阵阵砰砰的枪响声在天空回旋,久久不能散去,我的心脏被刺激得快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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