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说它忘记了

28 第 28 章


堵晓利一说完脸皮突然厚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怪不得让我们走,自己去鬼混,做见不得人事,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郑北一听顾不得堵晓利的愤慨,郑北听说过那种地方,里面的人有时会找些理由能捞一笔是一笔。
    “你身上有多少钱,拿出来救人要紧。”
    就在两个手忙脚乱把身上的口袋翻的底朝天的时候看见从电梯力量嘻嘻哈哈走出来的几个人,瞬间明白了自己被耍了的事实。
    堵晓利大骂他们不要脸,郑北松一口气正巧方宁看见冲她笑笑。
    “还以为你们会不管我们,没想到还挺仗义啊?”
    “切,是你以为。”
    和胖子说的差不多,那个时候开始郑北就和堵晓利差不多成为了他心目中的另外一个哥们儿。
    年轻的时候什么玩笑都开得,什么事也都做得。
    只不过她大多时候太冷静,甚至云淡风轻的响声事不关己,什么都压着不言语表面。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胖子喜欢恶作剧,做事常常忘了分寸,有次取钱,郑北和堵晓利在里面,胖子笑嘻嘻的不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门啪的一声上了锁。
    两个人在里面打不开,胖子嬉皮笑脸的说玩笑话等玩够了才发现从外面也打不开门了,晚上九点多银行已经下班,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叫来方宁的时候郑北依旧在细声细语的和银行的人沟通,堵晓利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在按操作打开门的时候,郑北只淡然的看胖子一眼,就足以让他不敢再犯。
    胖子也对她恶作剧过很多次,不经意的下一下,在床上放东西,饭盒里的菜配乱七八糟的东西数不胜数郑北也不过皱皱眉头表示不高兴,几分钟就恢复如常看不出喜乐。
    神经大条的胖子也会觉察她的不自然和低气压中的低气压,他问郑北能不能走点心,搞得自己好像捂石头怎么都不热。
    郑北却笑嘻嘻的回答要不就是你不够热,要不就是不诚心。
    好像,那句话是她为数不多说的算得上的俏皮话的玩笑话。
    郑北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坚毅的部分很容易伤到人,她以为只要自己小心翼翼对所有人都包容原谅就会得到喜爱,唯独不明白在现实里绿茶婊也只能来选择一面来善对,会有一部分人希望自己对你意义不同。
    方宁的感情很细腻,他不知道接下去怎么面对郑北,心里的那种背叛感没由来的强烈,他明白郑北没有错,自己要求她和自己站在同一个阵营里太过牵强可就是止不住的气愤。
    胖子最早发现这个端瑞然后表现的明显直白,只是有些话他看的明白却无从说起,有些玩笑开得有些玩笑开不得。
    艺考的兵荒马乱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火车汽车,背着画板颜料,拉着行李箱像是独行侠走在每一个城市考试。
    见到的每一个备考的人面色也是灰暗的没有光彩,在火车上,等候考试的会场,报名的场地上都可以看见坐在地上为了前途拼搏的人。
    胖子整个行程都和方宁捆在一起,只是不提郑北也不提堵晓利,他会和郑北偶尔发个短信,知晓她考哪个学校。
    考四川美院的时候,郑北和堵晓利匆匆见了一面,短发变得更利落,那么热闹的一个人开始变得安静。
    她说胖子和她打电话说和女友复合了。
    不得不说缘分很神奇,离得那么远却意外的相遇,胖子住的那个宾馆被艺考的人订的满满的,堵晓利想过去都没有位置,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担心同样的事情。
    胖子出门时撞见刚好开门的前女友,随之而来是尴尬、怀旧重归于好。
    他说过是为了她才暂时放弃这段关系,郑北猜的到会有缓和,只不过这种巧遇是她的世界里想不到的故事。
    和堵晓利的相遇很短暂,结束考试就分手再次转战其他战场。
    至于方宁,好像是拧在心里的一个结,她觉得很对不起他,不欢而散的结局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午夜梦回她回想起过往,觉得自己不对又觉得自己没有哪里不对,纠结辗转反侧,学会了失眠。
    有些人说,人生是从失去开始得,只有失去才会有新的到来。
    郑北不屑一顾,没有人喜欢失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不知道是福是祸的那段时间的辗转心情她不喜欢,她想要的是平淡如水,得失自在心底,掩藏的一丝不漏。
    而这恰恰是方宁敏感的地方,他是一个诗人,所有的悲欢离合的感情在他的心里会放大的很多倍,郑北的淡然自在他的眼里好像是个木头人对所有感觉都蓦然对待。
    他不知道她的不在乎或许比他想的在乎的多,他觉得她在乎或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多,于是他能做的就是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转身离开。
    艺考的所有,像是一场梦除了身上留下的些许疤痕郑北找不到它纯在痕迹以及当时所带来的煎熬。
    离高考一百天倒计时。
    许久不联系的胖子打来电话约郑北去肯德基说是堵晓利和方宁都在,郑北正在晚自习拒绝了,然后直到放假都再没消息。
    偶尔从朋友圈知晓他们身在何处,做些什么事,大多也离不开成堆的试卷以及奋斗的话语。
    霍静说郑北这次回来不一样了,以前也沉默,只不过性格沉稳,纯粹的话少,现在不同,看上去成熟了,是看透了才不语。
    看透,我又不是出家了,然后说闯荡过的艺术生都比你们这些小屁孩成熟。
    徐青青也从北京回来,笑嘻嘻的逼问郑北肯定是有故事才沉默。
    郑北一概都是只笑不语。
    堵晓利,李清河,郑北三个人在一所学校却从来也没有遇见过。
    有意躲避就算住隔壁也可以不见,何况是现在故意躲着呢。能见到才见鬼了呢!
    和所以高考生一样,郑北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做写也写不完的政治,背也背不完的历史,一天说话的机会不超过一首歌的时间。
    喘气的时间都是奢侈。
    郑北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家人,隐疾一样藏得彻底,胖子说的对她是胆小鬼,胆小到从来不敢寄明信片,怕对方不喜欢写的话,不敢在街上和人打招呼怕得不到回应,不敢和朋友开玩笑怕自己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重要开玩笑会失去她,虽然也明白这种小心翼翼没有必要,努力维持的浅薄关系并不是朋友,却还是胆小到从来不敢把自己露出来了,一层一层裹成了演员。
    高考那天,阴天,似乎每年高考都是阴天,那天郑北觉得格外轻松,自己骑车去考场,然后独自回家。
    那些紧张喧嚣的气氛好像与她无关,不是觉得不紧张,只是太紧张在一次次剑拔弩张和母亲的怒骂里独孤一帜。
    高考的前一个礼拜,郑北对郑妈说如果我考不上随你安排,如果不让我考我恨你一辈子。那句话讲的轻飘飘的,她没有再歇斯底里的吼,却让郑妈哑口无言。
    高考的第三天下午天气放晴,下了两天雨的城市变得很清凉,紧张的气氛同时也被洗劫一空,郑北走在回家的路上给许久不见得安琪发短信。
    安琪,是不是考了大学就意味着我们长大了,我现在感觉高考离我们好远好远是上辈子的事。
    林安琪没有回短信,也没有电话,郑北则像是把一辈子的事都做完,闲在家里的时光像是与世隔绝。
    安琪的电话打来的时候郑北正在看甄嬛传。
    她说,北北我在四川,他不见了。
    在火车上的时候她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觉得自己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又像梦一样不留痕迹。
    及腰的长发是她的心头好,高考过后她把头发剪短了,风一吹,零零散散落在脸上有生命一般。
    网上到处都是等我长发及腰取我可好,美图一搜一堆,她却剪的决绝。
    理发师再三问她,她都微笑点头。
    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
    头发落在手心的感觉生生逼出了眼泪。
    我对所有人好,最后却没有一个朋友,我已长发及腰仍无人可赏。
    像是重生她改变了自己的喜好,不在牛仔帆布,开始尝试公主鞋短裙,像是对过去冗长的告别。
    其实和安琪的联系一直断断续续,她不会说自己的烦恼,也不会去问她的生活,只是说说自己。
    有些人的青春平淡无奇,有些的青春就注定曲折离奇。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太幸运,郑北很庆幸她还没有盲目到丧心病狂参加了高考才去放肆。
    盛夏的阳光很毒,郑北和安琪穿着吊带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吃火锅看电影,在可以拍照的任何地方拍照。
    郑北问她怎么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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