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到了?”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看到了朱丹闫。她还是那么漂亮,不知道现在靳铭有没有对她有一点点心动。她坐下:“你都听到了,他现在天天奔波在外,根本没和我在一起。这样说了你是不是会好受一些”
我的确好受了一些。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自己放弃了别人,还希望别人对自己念念不忘。我看朱丹闫说的淡然,像在讨论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我也不好和她以情敌相处,只好假装自己很无所谓的样子:“那你有什么计划,继续追吗?”
“肯定追!”朱丹闫歪了歪脑袋,“等他回来之后。”她又看向我,“你知道吗,我没有想让你退出,但是你退出我是真的感谢你苒苒,我真的很感谢你。你给了我这个机会,他能不能爱上我就是我的本事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说什么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刺痛,而我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讨论一个我其实万分舍不得的人。我低下头,轻声说:“丹闫,我只希望你高兴得活下去,就好了。”
她有点好笑的看着我:“说什么呢你,我为什么不能高兴的活下去呢?”
那就好,丹闫,那就好。我嘴里的薄荷味开始变淡了,我就要醒过来了,在这之前,我只想你过的好。
☆、chapter21.靳铭
靳铭:
他在胡怡的电话铃中醒来。昨晚两点多才收工,今天六点多就要起了。这两天的连轴转让他觉得他嗓子哑哑的:“喂?”
“起床啦,六点半你楼下接你”胡怡觉得他声音不对劲,“怎么了靳铭,感冒了吗?”
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只觉得鼻子透不过来气:“可能吧,没关系”
胡怡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赶紧起床了哈,今天得飞去隔壁市拍呢,再晚可就赶不上飞机了”
他答应一声挂上电话,抹了一把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上、脸上还有枕头上全部都是眼泪留下的水渍,然后心脏开始绞痛起来,好像一块肉被人生生的挖去了。
他敲了敲脑袋,闭上眼睛,梦里没有别人,没有苏苒,只有他自己,和漫天的大雨。
就像被人揭开了还没长好的痂,过去的伤又给他带来了新的痛感。
苏苒不要他了。
她闯入他本该孤独的生活,在强势和欺凌面前坚定的站在了他这一边,参与他的每一个喜怒哀乐,让他以为会非常辛苦的四年有了色彩和盼头。而现在,她放弃他了,她把他放在了雨中,让他自己淋雨、感冒然后自愈,她则退出了他的生活。
苏苒,苏苒。
如果她在身边,他可以拉着她的手,做最后的告别或者挽留都无所谓,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温度。至少他还可以叫她的名字,她也许还会走,可是她会因为听到自己的声音而慢下脚步。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失去的感觉让他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呼吸困难。他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难过的噩梦,他和苏苒还是那么好,那么好,没有争吵也没有分离。他上了车子,胡怡回头看了他一眼,惊讶道:“这脸色怎么了,怎么那么差啊”
他摇摇头:“没关系,多涂点粉底就盖住了”
胡怡忧心的看着他:“难受可得说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上就休息,听着没?”
胡怡是他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在生活中更是向一个大姐一样对他照顾有加。他没有家人,胡怡的关心让他感到一些安慰。他看着车窗子,突然一道斜线划过。紧接着更多的斜线打在玻璃上,像是鞭刑留下的伤,车顶也开始有了“沙沙”的声音。
下雨了。
车里开着暖气,他却觉得寒气好像透过了窗子,把他整个人包围。刚刚熨帖的心突然又抽紧了,隐隐作痛。
痛是可以吃药解决的,或者睡一觉就好了。但是失去的感觉却像心脏被人挖去了一个洞,痛,并且伴随着空虚的风,永远也填不满,永远也好不了。他闭上眼睛,眉头微蹙。胡怡以为他累了,便也没有说话,让他自己一个人休息。
车子到了机场,靳铭睁开眼睛。雨还没有停,他却已经疼的嘴唇发白。胡怡说:“到了”他就好像不能思考一样,戴上口罩推开车门,连伞也不大,木木的走了下去。
他在雨里,头发被打湿,顺着他的脸、他的睫毛流下来。他在雨中看到了苏苒,她笑着笑着,突然转头,消失在雨中。熟悉的疼痛和虚空再一次的把他包围,他整个人缩了起来。
下车的时候一个趔趄,被周围的粉丝扶住。
早已有大批的粉丝在机场送机,她们打着伞,拿着手机,围在他周围。他得坚强起来,男子汉,疼一点算什么,可不能在一群小姑娘面前失态啊。
胡怡把伞撑到他头上,握了一下他的手,冰凉。他抚着胡怡的手强撑着站起身子,向粉丝团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赶紧回去,这个动作却激起了人群的热情,粉丝们不但没有散去,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他插在兜里的手握的发白,走路都开始打飘,但是人群并没有人观察到他的异样。他们疯狂的按着闪光灯,尖叫着他的名字。
这里人那么多。他心里想着,那么多姑娘,会不会在他看不到的角落,有一个叫苏苒的小孩。他本就高于人群,稍微挺起背,就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但是现在他没带墨镜,目之所及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他们拥挤着,攒动着,令人晕眩。而即使是这些黑压压的头颅,也在变的愈加黯淡起来。
他撑不住了,太疼了,太疼了。
他脚下一晃,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他还想再努力撑一下,却好像终于被人夺走了最后的空气。他嘴唇发白,直直的倒了下去。
胡怡惊叫:“靳铭!”
☆、chapter22.不分手了,好吗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么平静下去,直到醒来。
这天下雨。下雨天我是不出去的,即使房子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我也不会出去。我讨厌雨天,总是把人的记忆拉得很疼,拉的很远。
我啃着剩下的最后一个苹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六点多,真是各个频道的新闻时间。其实现在看新闻对我来说是一种很有意思的消遣,因为09年的新闻,不过是16年的我经历过的陈年旧事罢了。我看着这些新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先知。如果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我也许还可以捱到高考去预测语文作文。
我啃着苹果,百无聊赖的换着台,却毫无防备的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脸。嗯,这个新闻我也知道。
“前一阵子引起关注的靳铭,因为过多的接戏,且新戏质量普遍不高,现在深陷“烂片门”,在业界的风评一时差到了极致……”主持人表情夸张,“由于没有找到靳铭本人,我们没有办法进行采访。但我们就此事采访了著名的评论人,听听他的说法”
“靳铭这个演员,我还关注过他,前段时间挺过舆论压力后我还看了他的戏,觉得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但是最近拍的这几部戏,我说实话,接太多了。一个学生,一个月拍三部戏,尽管不是主角,但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切换角色,戏的质量也跟不上,现在他在走下坡路……”
我咬了一口苹果,狠狠地咀嚼:你一个陌生人,凭什么这么说他。
找不到他本人,那现在靳铭又在哪儿呢?
突然,门铃响了。
不会吧。我忙放下苹果去开门,一阵风尘仆仆的气息过后,是一个戴着帽子的人,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瘦了,变得更硬气了,嘴巴上还有胡茬。靳铭看着我,看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他说,“我来看看”
我连忙闪身让他进来,“坐吧,我给你倒杯水。”我说,连忙躲进了厨房。这种感觉很尴尬,明明是他的房子,我却像主人一样的在招待他。我手忙脚乱的给他倒了一杯水,转身却被身后的他吓了一跳,被子险些掉下去。他连忙扶住,手碰上了我的手。他没有放开,反而慢慢的握住。
熟悉的触感。
我抬头看着他,正好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眉毛微蹙,眼神里竟然有一些抱怨,一些委屈。他说:“苒苒,我想你了。”
还要说什么呢?这个时候还要说什么呢?他静静地看着我泪如雨下,看着我转身把杯子放回在桌子上,然后从后面一把抱住我的腰,亲吻我的脖子,解开我衬衣的扣子。然后整个把我抱起来,向卧室走去。
……
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但是一切其实都是新的。第二天雨停了,太阳升起来,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睡得像个孩子一样。一只手臂垫在我的脖子下,一只手臂环在我的腰上。
我以为这一刻不会发生的。因为我的春梦总是毫无例外的终结在□□之前,甚至同一个梦里的上一次,在靳铭宿舍的那次也是这样——这才是正常情况,如果你没有经历过□□,你的大脑是不会为你模拟出快感的。但是在这个梦里,我和靳铭□□了,而且我们的每一刻的感觉都细腻且清晰。我不记得我们折腾了多少次,也不记得折腾了多久,就像两只不懂节制的动物,疯狂的撕咬报复,之后又小心舔舐这一个月来的伤口。
脸红……
我想到小说和电视剧里面,女主在美好的夜晚之后,总是会穿着男朋友的衬衣,下床去做早点。我有意效仿一下,试图起身,却被酸疼的感觉刺激的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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