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道白影窜过,萧木客挡在风树身前:“一定要现在吗?理智点,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还不能让你清醒吗?为什么一栋庄院里的异灵会比墓里还多?不知道原因,可我能肯定天地间的气氛正在发生奇怪的变化,负面力量在增长,那些东西的气焰嚣张得很。”
“那更应该去打击它们一下,省得它们这么猖狂!”风树傲然道,“关于许家庄么……我坚持原来的意见——许慎风有问题。而且,我认为……”意味深长地瞟了萧木客一眼,风树把音量压得很低:“他越发可疑了。旧楼闹鬼的传言在庄里人尽皆知,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家丑不可外扬,无论相信与否,他都没道理安排外人住在那里。再者,人们通常喜欢给远客介绍本地特有的物产和风俗。‘亡灵归来的日子’,这么有意思的节日,他居然对我们只字未提。”
“这只是一个习俗吗?恐怕没那么单纯,”萧木客直视着风树身后,眉头紧锁:“可能,亡魂真的会回家……”
“吱——扭——”悠长的声音徐徐传入耳间。二人不久前经过的地方,有一扇门慢慢地开了。后面没有人,那门却像谁在推着一样异常迟缓地、一寸一寸地打开来。接着,一个瘦长得有如竹竿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房檐下。那人慢悠悠地走进屋里去,动作很轻盈,除了门的响动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什么也没有……他走得太平稳了,有点飘的感觉,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走动,而是像脚下有滑板似的直直地、缓慢地平移了进去。
“这一只啊,”风树打了个呵欠,“看样子很好对付。你来还是我来?”
萧木客冷冷道:“这只鬼是不怎么厉害,但它没有实体。你现在符咒用完了,施过法的宝剑也丢了,光凭血肉之躯怎么跟它斗?”仿佛看不见对方眼中迅速升温的怒火,萧木客意态漠然道:“不用管它。亡魂不等于恶灵,看上去它确实只是回家看看而已。”
“回家看看?”风树扬了下眉,语气中透着无可形容的讽刺和不屑,但他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出神地望着自己面前那栋废弃的旧屋:“哭声停止了。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表明它的目的达到了吧,”萧木客面无表情道,“它把你引到这里来了,不是吗?你没有笨到明知是陷阱还要往里闯吧?亡灵归来的日子……难怪岛上阴气这么重。这里太邪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毛不拔他们。万一撞上什么,他们是决计对付不了的。”
风树还是一言不发地立在原地,维持着手撑在门上的姿势。小巷前端递过几点寥落的灰黄灯光,借助这微光,他粗略掌握了旧房的全貌:院子里生长着疏密有致的树木,主屋是幢长满青苔的青石大屋,主屋的左后方有座古怪的四层建筑——近乎圆锥形的房子,楼层越高体积越小,一道螺旋状的梯子盘绕而上,像是一条紧紧缠住房屋的巨蛇。
“真想进到里面去啊……”目光被粘住了一般无法移开,风树只剩下这个念头。他极力压抑这种危险的情绪,但它仍然在脑海中尖利地叫嚣,试图挣脱理性的束缚。似乎身体某一部分神经末梢在激动地轻颤,催促他进入这所神秘的府邸,它们不断地絮絮低语:“……就在里面……等着你……你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属于我的东西,”自然而然的,风树低沉、坚定地吐出一句话来。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以前,他已经稳健从容地踱进了庭院,直奔屋后的高大建筑。漫步在林间小径上,风树凛冽地扫视着周围,宛如帝王在巡查自己的领地。
萧木客见状面色大变,立即追了过去,扣住风树的手腕,略微发力,同时厉声吼道:“你在做什么?给我冷静一点!”
风树现出一抹君临天下的微笑,气度端严而清标出群:“我只不过想要物归原主罢了。难道你不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吗?”
萧木客一震,有些不知所措地对上风树那双墨黑的、似笑非笑的眸子:“你在讲什么?你发现什么了?”抓着风树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他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魔爪紧攥着,每次呼吸都引起胸口剧烈的疼痛。
在黑暗里怔了一会儿,萧木客任由身上被惊出的一层冷汗慢慢回收。然后,他再度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冷冰冰道:“你先弄清自己是谁吧!”无声地叹了口气,萧木客暗暗提醒自己:“没事的,风树他只是被附身了,他正处在神志不清的时候,他那样说只是个巧合,他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也不可能有人知道……”
“我没事,”风树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我就是想尝试一下,放任自己会发生什么事,那东西把我弄到这里想做什么。”试着挣开萧木客的钳制,风树若有所思道:“刚刚那样就是所谓的‘鬼上身’吗?心里冒出来一些莫名的冲动,会有一些莫名的话脱口而出……”
“你疯了!”手劲丝毫不减,萧木客咬牙切齿道:“马上离开这里。”
“不,不对劲!”风树摇摇头,一脸认真的神情:“前两次碰到没有脸的女人,我都会有一段时间完全失去意识。这一回,虽然感觉……思维混乱、对外界反应迟钝、自控力严重下降……其实,我的意识是清醒的,也可以勉强掌握自己的行动……”
萧木客不作声,拖着风树的胳膊径往门外走去,眉头拧得更紧了。行了不到三、四步,他又蓦地定下身来,戒备地环顾着四周。就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平时那种若有若无的被偷窥的不适感一下子强烈起来,萧木客感到背部浮起一阵微妙的触觉,像有许多细针轻轻地刺在皮肤上——那是一道带有评价意味的视线在打量着自己。他辨不出那眸光的来源,唯一可以断定的是,窥探者近在咫尺。
“哎——”风树用自由的左手抽出长剑,正色道:“放手啦!这宅子里有棘手的东西!”他的感应力不如萧木客来得强,但作为世袭的摸金贼,风树拥有长期下地得来的警觉性。即使不清楚具体情形,他依旧品味出一丝有人躲在暗处虎视耽耽的惊栗感,内心有个声音不断地警告他:千万别轻举妄动,否则下场会很不妙。
萧木客作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将风树向门边推去。他自顾自地平举着刀穿过院子,目光在主屋和那座圆锥形建筑之间来回游移着,冷冷淡淡的俊颜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静静盯着萧木客纹丝不动的侧影,风树利落地把剑换到右手,这时,消失了一会儿的婴孩啼哭声再度响起,那尖利的嗓音几乎要划破夜空。漆黑的瞳孔微微扩大,风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清空凡人对异界本能的畏惧,那悲泣声却逐渐逼近,仿佛有个婴儿趴在肩头号哭着。
慢慢的,风树感到身体周围好象衍生出一些空隙,一缕来历不明的灵气在这些空隙中穿梭、飘荡,冰冷的夜气和缠绕在肌肤上的湿气形成一道阴影,自己被深深地笼罩于其中。处于这个从人间分隔出来的狭窄时空,他可以体会到胸口的心跳声,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压迫感,以及一股刺舌的血腥味,除了眼前的影象和声音之外,似乎还有其他不明事物刺激着他的感官。
不动声色地抹掉额角泌出的汗水,风树定了定神,用眼角的余光搜寻着那个作祟的东西。倏地,一股彻骨的凉意贴上了他的颈项,像是一只没有温度的手在抚摸他的后脑跟颈部——一道凌厉的眼光朝风树斜射过来,眼睛的主人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内。
急转回身,风树只见不远处的枯树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线团,丝线与丝线之间的细小缝隙反射了天际的星光,犹如目光在闪烁一般。定定地看了几秒钟,风树心头终是纠结着一种无法释怀的焦躁,他并不认为自己先前的经历是虚惊一场:对这种应该放置在深闺绣房的物件,他很是陌生;但印入眼帘的画面散发着极度的不调和感,令人毛骨悚然——一团洁白晶莹、一尘不染的丝线,垂吊在荒庭老树上,偶尔随风轻轻摆荡,释放出具有生命气息的光柱。
冷哼了一声,风树沉着脸走上前去,小心地用剑身碰了碰那团白线——可以想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风树探手取下枯枝上的线团,托在掌中仔细地端详。
点点滴滴的光穿过丝线团漏到另一侧,落进风树的眼里——光的直线传播,是再自然不过的规律。找到光源的风树,却丝毫不能平抚心中的惊疑。那些纤细的光束钻入视野时,他总感到背脊一阵凉飕飕的,而且体内涌上说不出的紧张。风树可以确认,这种紧张是兴奋引起的,自己的真实反应是周身翻腾着一种喜悦的情愫,仿佛重遇了期盼几千年的东西。这股离谱的振奋感,唤醒了他心底最深层次的恐惧:自己,已经被异化了吗?
“你在那边干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萧木客偏过头淡淡地瞥了风树一眼,低声道:“后边那栋建筑很怪,煞气太明显了,反而让我觉得是个幌子。正主儿还是在主屋里。我过去查看一下,你在这里把风。”静默了片刻,萧木客冷然道:“自己放警觉些,别给我添麻烦。”语毕,他一步步挨到主屋正面的窗前,把夜幕中轮廓模糊的暗色窗帘掀起一角来。
风树背在身后的左手有些不听使唤地紧攥着那团线,掌心渗出的细密汗滴加剧了线团的形变。冲萧木客阴沉地一笑,风树回敬道:“你才是个大麻烦!我们又不是在地下,望什么风啊?这种荒废的屋子谁都可以进出,不会有人管的!白痴!”侧耳聆听,不知何时起哭声又一次消失了,诡秘的氛围却并未减退;相反,风树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骇人的气势在迅速成形,危险的讯号在脑中大响警笛,可是无法预测这份危机将怎样呈现。
四下看了一圈,风树没找到任何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物件或者生灵。一丈开外的地方,萧木客正撩开窗纱,聚精会神地凝望着青石大屋内部,散淡的凤目中流动着一丝疑惑。轻轻地摇了下头,风树把左臂伸到脸前,平视那团洁白的丝线。不可思议的,风树有种自己在与这个线团对望的感觉,他不禁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出问题了,日常的生活用品开始有了独立的灵魂?
没有一点先兆,线团滤过的那些光线变暗了许多,继而又马上恢复先前的亮度,整个过程像是完成了一个眨眼的动作。风树吃了一惊,一个很荒唐的念头急速转过,却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一团线会眨眼?”风树喃喃自语道:“我在想什么啊。怎么可能?盗墓者最忌讳胡思乱想……”仿佛呼应他的想法一般,通过线团间隙映出的光芒忽明忽暗地晃动了几下,风树心下又是一凛:“难道真是我想的那样吗?不可能……”一甩头,摔去那个荒谬的猜想,风树哑着嗓子道:“房间里有什么啊,萧兄?要是看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我们还是先去找人吧!我觉得,最好还是白天来探察,这里太过阴森了。”
等了几秒钟,萧木客没有答腔,风树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再说点什么。这时,手心传来一阵酥麻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掌间轻微地上下颤动着,风树的头皮有些发麻:“是那团白线在掌中移动吗?”他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呼吸急促起来。线团射出的光线不再闪动,那光的色泽一点点暗沉下去,强度却增大到灼人的境地,对峙似的瞪着风树。心头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了,只是不敢证实。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风树眸中猛地划过一道寒光。亮出招牌的邪魅笑容,他徐徐抬起了右臂,握剑的手带着一线几乎察觉不出的战抖。
剑尖浅浅刺入那个洁白的线球,风树手腕一沉,挑断了一小股丝线,露出一个黑色半透明异物来——一只包绕着血管网的青黑色眼球静静躺在柔顺的丝线中间,闪耀着狡黠的、纷繁复杂的瞳光,仿佛有很多话语要诉说。
身躯不自觉地震了下,那一团轻轻软软的白线自风树手中滑落。线团与手掌边缘分离的一瞬,那枚暗黑色的眼球脱出了丝线的包裹。随后,一阵从未体验过的剧痛穿透了风树的左手,从掌心窜向全身每一个神经结,排山倒海的疼痛感占领了整具躯体,把一切思想情感统统带走。
肩膀靠在树干上,风树用宝剑支着地,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分毫声响。透过额际被汗水洇湿的发丝,他失焦的眼睛瞥见那只线球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接着,滚进了一簇乱蓬蓬的杂草内。风树竭力睁大双眼寻觅那小小的、白色的影子,然而,视野越来越狭窄了,世界的形状扭曲着,眼前一片模糊纷乱的色彩。
重新掌握对身体的主控权时,第一眼呈现在面前的是萧木客放大的脸孔,风树顺势扶着他的肩头站直了身子。不知道丧失意识多久了,风树这样想着,仰望了一下天空。根据那几点星星的位置,他推断出不自己省人事的时间并不长。肉体的痛楚已经平息,他试探性地活动了一下全身各处的关节,又运功调息片刻,没有任何不妥,所有不适的感觉都逃遁得无影无踪,似乎刚才那些景象和痛苦只是一场噩梦。
“你又怎么了?”萧木客以食、中二指抵于风树眉间注入一道内力,一边淡漠的询问道。
“没什么,”风树心不在焉道:“我再好不过了。”目光飞快地扫过地面,在四周的草丛中徘徊良久,风树用微不可见的幅度摆了下头,黑水晶般的美眸里掺杂着失望与迷茫。
“你成天除了惹麻烦就不能干点别的?又没有本事,又爱逞强,”萧木客略显厌恶地斜了风树一眼:“自己照照镜子,脸色比鬼还要惨白,难看死了。”
风树一把拍开萧木客的手,怒目相向道:“说本少爷难看?我还没嫌你畸形呢!你的鸟爪离我远一点!”侧转身体,风树稍微举起握拳的左手,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缓慢地放松手指,将掌心摊开来——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央印着一团污迹;椭圆形、两头略尖的暗灰色印子嵌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印记正中部分颜色最深,那片乌黑的区域形成一个圆圈;整块痕迹就像是一只狞笑着的、妖异的——眼睛。
“手弄伤了吗?”萧木客的黑瞳里还是凉薄得不见一丝波澜。
“没有,”风树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飘忽不定道:“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在地上看到一团白色的丝线?”
“你掉了一团线?”萧木客奇道,“你随身带着丝线做什么?在哪里丢的?那团线对你很重要吗?”
风树寒森森地一笑:“随便问问罢了。我想,现在是不可能找到它了。它已经很好地实现了自己的用途。走吧,我们耽搁很久了。”偷瞟了下左手手心的眼形痕迹,风树在心底暗自嗟叹:“它的用途就是作为媒介吧。没错,它很好地发挥了作为灵媒的用途。没必要再逗留了,不管始作俑者是谁,它把我引到这所房子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再留下来对双方都没有意义了。”
“嗯,”萧木客简短地应道,“我也赞成白天再来。”呆呆地盯着石板房看了一会儿,萧木客近前几步,纤长瘦削的手指缓缓划过窗帘表面:“这屋子里挂着好多帘子,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且,你细看就会发现,这帘子的质地很特殊。”
“是吗?”风树突然有点歇斯底里,“姓萧的,少给本少爷卖关子!你究竟想说什么?要是发现了什么就说出来,别在这里有的没的废话一堆!”说罢一步跨到萧木客前面,风树信手捞过一侧帘子,却不料用力过猛,竟把那幅窗帘撕下一条来,陌生而熟悉的触觉顿时令他浑身一僵——陌生,是因为那决不是任意一种窗帘布该有的手感;熟悉,是因为那特有的感觉分明来自某样每天都会接触的质材——头发。移到光亮处,风树用看似很温柔的动作捋着手中那一绺几尺长的黑发:“真是相当别致的窗帘。”
萧木客没有接话,从近旁的枯树上折了根枝条下来;会意地抛掉头发,风树摸出打火石,擦燃了凑上前去。
萧木客一手提刀,一手擎着燃烧的树枝向窗口内照去,只见房间里倒垂着一层层、一道道几乎坠到地面的黑色长发,看不到尽头。淡淡地望了风树一眼,萧木客轻声道:“你还有夜光石吧?”
“真不巧,带在身上的刚用完,”风树用困顿的声线回答,同时合拢左掌藏到背后。事实上,这是谎言,以他的行动力和办事作风极少会出这种差错,只是有个沉闷的嗓音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绝对不会想看屋子里隐藏的那只东西……”身心俱疲的风树,这一次,打算听从内心深处的告诫。
夜风突然强劲了一些,风里携着一点浅淡的海腥味,满屋的发丝飞舞间,隐约现出房屋中部一团颜色苍白惨淡的物体。瞅着这转瞬即逝的情景,萧木客陡然变色道:“赶快离开这里!”说着他一下子吹灭了火把,推着风树向外走去。
重新回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当中,两人不由品出点恍若隔世的意味。闷热的空气中混杂着种种气息,越靠近海,人群便越发拥挤,海风拂过面庞竟是温热的感觉。跟随人群往前移动着,风树猛然叫住了萧木客,指指位于前方道路左侧的一个街口:“看——”
那条街道很是狭窄,入口处飘着几点昏暗的灯火。萧木客定睛看了会儿,倏然触电似的别开了目光,脸色微微一变:“那里……不就是我们之前进去的那条小巷吗?”
“别紧张,萧兄,”看穿了对方的心事,风树得意地笑道:“我们没有遇到‘鬼打墙’。那是另一端的巷口。假如刚才我们不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朝下走,走到巷尾再向右转,就会从那个地方出来。”
萧木客挑起眼皮睨着风树:“你想表达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我们该走那条路出来?”
“当然不是,”风树不耐烦地摆了下手,解释道:“这说明岛上的街道规划得非常好。你留心观察,所有路径都是方方正正的……”
“这里仅是鲁国一个小小的附属岛屿,”萧木客跟上了风树的思路,“只有王城的道路才会修建得那么规整。实际上,曲埠的街道都不如这里规划得整齐。不仅鲁国的王城,我到过的国都,齐国都城临淄、楚都郢、赵国王都邯郸,论起城池的修筑、街道房屋的布局,居然没有一个比得上这个偏僻的小岛。”与风树对视了一眼,萧木客低声道:“没道理啊,怎么会这样子呢?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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