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眼望住他,仿佛仍在混沌之中。
迷惘、茫然不知所措,是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白兔,令他心痒难耐,又想要再尝一遍咫尺之间嫣红饱满的唇。
但泡在水中始终不像样。
肖劲抱着她游回岸边。
好在江宅今夜空空荡荡,给他机会走上二楼,把怀中紧紧抱住他不肯放手的小白痴送回卧室。
衣帽间的门歪在原地,控诉他的野蛮行径。
肖劲带着她走进洗手间,站在浴缸旁,她却仍然似树懒一般挂在他身上。
“下来,冲凉换衣服。”
楚楚侧脸枕在他左肩,缠得紧紧,“不要……”
“听话,感冒还要怎么参加诵读赛?”
“那你怎么办?我没有衣服让你换。”
“先管你自己。”
“你陪我吗?”她抬起头,今次发问认真严肃。
肖劲无奈地笑,“我留下来,你绝对要后悔。”
楚楚发誓,“我绝不后悔。”
“听话。”这是毫无办法的办法,凡是祭出“听话”两个字,由他低哑嗓音发出,每每带着令她臣服的魔力。
“那……你不可以突然走掉。”这是她的最后要求。
“放心。”
楚楚终于放松长腿,跳进浴缸。
他立刻转身,一分钟都不敢多留。
但楚楚不为他开绿灯放行,叮嘱他,“记得给我拿衣服。”
他显然一愣,这是不能完成的任务,他看她穿衣,每一件都一模一样,因此虚心请教,“你要哪一件?”
“你中意我穿哪一件我就穿哪一件咯。”眨一眨眼,装满少女不成熟的小心思。
浴室的门关上,她才能彻底释放。
长叹一声,再而忽然心满意足地笑。脱掉沾水后重量double的白色洋装,拧开热水,笑过之后又想哭……
哭哭笑笑,酸甜苦辣,爱人的心意大约如此。
好在这场独自发生的哭泣很快结束,她在升腾的雾气中思索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吻,他仿佛天生好手,令她在亲吻中尝到欲罢不能的紧迫,以及一瞬间灵魂出窍的轻缓美妙。
郑安琪说他劲过象拔蚌,阿姐说,看他那只鼻就看出他天赋异禀……
不行不行,越想越可怕,越想越渴望。
恨不得今晚就试。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挺开心的……
☆、第39章 爱人
第三十九章爱人
楚楚冲过热水站在镜前,从头到脚将自己仔仔细细检查透澈。
发觉背后不知何时冒出一颗痘,红红肿肿耀武扬威,当下急得跳脚,挤出粉底层层叠叠盖住,务必做到周身完美,无懈可击。
她从今天起进入警戒状态,时刻准备着。
然而等她发觉洗漱台上的粉红睡衣,才知道肖劲曾经进来过,不不不,他只透过门缝伸进来一只手臂,放好睡衣即刻撤回,唯恐多待一秒钟。
她穿上睡衣继续发愣,对于保守到极限的barsix先生,她以仅有情绪翻个白眼,祝他用守virgin信条。
六月天,天气预报预计温度最高达到三十三摄氏度,街上好多女士赶时髦,已经穿上吊带衫碎花裙。
而肖劲为她挑一件粉红色小猪睡衣,长衣长裤,领高衣宽,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明早起来有百分之九十九几率发现后颈捂出连片痱子。
出门看他。
脱掉湿哒哒上衣,牛仔裤上沿刚刚横过肚脐,露出坚实平坦的胸膛以及一整排巧克力腹肌,当然,人鱼线也不可少,凹陷的弧度,性感到了极致。
居然从肚挤处找到细细绒毛,向上向下蔓延。
楚楚的心一时间提起来,吊在咽喉处,退步向后,背撞在浴室门上,心潮起伏,脑内轰鸣——
天哪天哪,上帝呀圣母玛利亚,难道今晚就要实现愿望?
不不不,她还没有准备好,睡衣胸口绣一只大猪头,头发也没来得及吹成妩媚大波浪,后背还有一颗硕大青春痘讲述她一连好几天持续不断的内分泌失调症状。
完了完了,她脑中设想的公主床白纱帐都变成泡沫殒灭。
不过……
好像摸一摸人鱼线…………
肖劲回过头,恰好望见她紧贴浴室门,歪着头皱着眉犹犹豫豫欲行又止,却不探究,只说:“好好休息,我该走了。”
“不可以!”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的就是拒绝。
今晚哭过也吻过,连澡都洗过,难道就这样放过?
务必要烈火干柴烧出激昂篇章。
无奈她胆小,只敢想不敢做,磨磨蹭蹭摸到床边坐下,浴巾提在手里,同他说:“你帮我擦头发好不好?”
肖劲一愣,但并未拒绝。
如是不会,硬着头皮也要上。
他眉间皱出一道痕,走到她身边来,接过浴巾包住一把柔软长发,捏在手心细细地来回擦拭。
浴巾遮住楚楚的眼,只露出饱满欲滴的唇,她正轻轻笑,嘴角向上弯出一道甜蜜弧度,等他来尝。
怪他太过专注,忽略她微微仰起的脸,与充满的期待的嘴唇。
直到她等太久,等得心灰意冷,上翘的唇角落下持平,透露出所属人的不满意。
他这才停手,浴巾再下拉一英寸,严严实实遮住她眼前所有光亮,再而等他右手扶住她脖颈,大拇指轻轻抚过她下唇,带出酥酥麻麻心颤。
似乎听见来自他的一声轻笑,继而唇上一热,显然来自于他——
这一回温柔似水,带领她领略亲吻的曼妙,带她品尝缠绵的臻美。
她失去光,失去视觉,触感加倍敏锐,全身心系在他慢慢潜入慢慢缠绕的舌尖。湿热的温软、紧密的接触将她推向起伏的海潮、甜香的春风,令她走入属于他的温柔陷阱,即便弥足深陷仍然甘之如饴。
一切,一切,一切都是但愿沉醉不复醒。
最终他笑着说:“上瘾了?”
楚楚倒向床与被,将自己裹在春被里,企图藏起被他吻到通红的脸,蚕茧一样滚来滚去,“烦死了啦……又不是……又不是我主动…………”
是是是,都怪他,怪他太撩人,令她无时无刻都在情不自禁。
肖劲将她从层层裹紧的春被里捞出来,拂开乱糟糟长发,捧在手中说:“都怪我,是我教坏你。”
“也不是……”
“那是什么?嗯?”尾音上翘,嗯?似大提琴最低音,拨弄心弦。
楚楚咬着被角,犹犹豫豫好半天才说:“你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陪我……陪我小小睡一晚?”
肖劲忍不住笑出声,拉开她嘴里被咬得沾满口水的被角,“不要咬这个。”
“我就要——”她好紧张,好心急,胸口一把火再烧,烧得喉咙干涸理智全失。
“想咬人可以咬我。”
“啊?”她抬头,呆得可爱。
他伸手刮她面颊,感受妹妹仔嫩得能够掐出水的皮肤,“我不能陪你。”
“为什么?”立刻拧起眉毛,要生气。
“怕出事。”
她还小,没听出弦外之音,“为什么会出事?我爹地妈咪今晚都不回。”
就是因为无人监督,孤男寡女才容易擦枪走火。
但她眼底纯洁,要他怎样解释?他是闷骚行业的领头羊,能闷住就闷住,千万不要指望由他来挑明。
肖劲握住她又去撕扯睡裤标签的手,“吹干头发早点睡,嗯?”
“我不想睡……”她紧张兴奋难以言表。
“还想接吻?”
他挑眉,不介意再教一回。
楚楚摇头,正当他放松,她却突然间发射核子弹,“你要不要摸一下我的ccup?不骗你,很大的喔,很大很大的。”
到底有多大?地球仪那么大?珠穆朗玛峰那么高?
他一口气噎在喉头,进不去出不来,甚至都不知道该板起脸教训,还是顺势而为……
当然他挣扎过后选择板起脸教训,“江楚楚,女孩子不可以讲这种话,你收敛一点。”
楚楚理直气壮,“我只对你讲。”
差一点要说那也不可以,但好在及时刹车,换一种*,“你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乱看小说。”
“肖劲,你为什么脸红?”
“我没有脸红。”
她伸长手摸一摸他耳侧,“还很烫。”
“水里泡太久,可能是发烧。”
“乱讲,你在波黑难道不下水?零下三十度都要在户外埋伏,零上三十三度进泳池就发高烧,你骗谁?”
敏锐,推理成功,令他无处可逃。
肖劲说:“我没有骗你。”
“你明明在说谎。”她高兴地跳起来,站在床上才比他高一个头,足以站在高点俯视,“肖劲,你害羞了……”
她笑嘻嘻凑近,近距离观察他,“你好可爱。”更趁机会赠他一个吻,轻轻浅浅就在他侧脸,却比排山倒海热吻更令人面红心跳,他控制不了,绯红攀上面颊,毫无忌惮地肆意蔓延。
楚楚得出结论,“害羞证明你爱我,肖劲,你是爱我的。”
转过身在床上蹦来蹦去大声宣布,“台下的观众都听见没有?肖劲爱我,全世界他最爱我!”
他看着她欢呼,看着她雀跃,未知原因,一股心酸爬上心间,他检讨自己,他的所作所为曾经令她多么卑微,卑微似尘土中仰望,得他一星半点回应已心满意足。
心疼她,忍不住拥紧她,头埋在她的松软睡衣上,低声说:“对不起。”
她心上猛地一抽,却不敢过多回想,她要的是快乐,既然已经得到又何必停留在过往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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