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起源传

第六十五章 惊变


“阁主,暗阁的人已经到了辰凤山了,咱们的事要不要开始?”时蓝扫扫四周,见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
    “嗯。”乐天想了想,“先从城外的作坊开始,让他们分批分拔的悄悄离开,暗阁的人负责护送,你通知冬乐他们做好准备,等城外的人撤完,他们就马上离开。”
    “好。”
    “时红、时绿还有卫二、卫三,让他们寻个借口,趁这两天城门审查还算宽松,马上离开,至于萧凝,她是个聪明人,想必她自有打算,我们也不必勉强,若她需要帮助,也不必吝啬。”
    “是。”
    “过几****联系一下冬民,拜托他配些东西,想来他应该知道是什么。”
    “是。”
    “明日你联系一下石祺瑞,让他去一趟瑞春坊,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时蓝离开后,乐天才轻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绝不能有把柄留在别人的手中,而现在他是在和时间赛跑,对他而言,此刻他最缺的不是其他的,而是时间。
    三月初八子夜,石祺瑞接到了时蓝的密信,此刻他正头疼该如何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局,正巧乐天寻他,想来他倒是可以和他商量一下,无论如何,密刺门绝不能落入相睿聪的手中,打定主意后这才觉得倦意袭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三月初九,酉时,石祺瑞到得瑞春坊的时候乐天已经在雅月阁中,这次随他来的只有时蓝一人,门外也只有两三名家兵守着,他不由得有些好奇,他身边竟没有人保护着,难道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小国公。”石祺瑞随意坐在乐天身侧的椅子上,大厅高台上,萧凝正吹奏着萧音,悠悠传来,而他已没有了倾听的心思。
    “呵呵,好久没见了,怎么脸色倒是愈发的不好了。”
    “唉。”石祺瑞长叹一声,于是压低声音道:“他让我赶紧从三叔公手中夺来信物,好指挥密刺门的人与三王对势。”
    “哦,”乐天轻啜了口茶,“那石捕快是想要呢,还是不想要呢?”
    “小国公应知我心。”
    “那还不好办。”乐天微微一笑,“石捕快若相信在下,不妨演一出戏,如何?”
    “哦?说来听听。”
    “只是,在下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当然是……”乐天悠然的说着,听得石祺瑞一阵阵的发冷汗,这个乐天还真是个胆大的家伙,他就不怕自己把他给出卖了?“怎样?”
    “好。”石祺瑞一咬牙,他回去得好好筹划一下。
    “等我这边准备好了,时蓝会通知你,到时候就要看你的表现喽,石捕快。”
    “呵呵,事关自家性命,还有什么比得上这件事。”石祺瑞长出了一口气,这件事他必须得告知三叔公,只是不知他知道之后会做何反映,会不会一巴掌把自己打死?
    “对了,你的那个小侍从呢?我的侍女可是对他赞不绝口呢。”
    “他,死了。”石祺瑞双拳紧握,满脸阴郁。
    那个小侍从跟着他已近八年,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信任的人之一,可惜的是,他竟然被当今抓住了把柄,不得已只得虚与委蛇,就在前几天,因为他的一次失误,便被灭了口,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小侍从在死前已将一切写成密信藏在石祺瑞的床下,若非他发现,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原来当今从不曾信任过他。
    “哼。”乐天冷哼一声,“这次还好,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你还是好好挑挑你的人吧。”
    “这个自然。”石祺瑞凝眉,如今已到生死关头,由不得他不小心。
    “听完这曲就走吧,想来以后是无法再听到萧凝姑娘的箫声了呢。”乐天轻叹一声,石祺瑞抬眸,看着窗外的女子莫名的流露出几丝哀伤,这一段恋情还没有开始便已划上了终点。
    三月下旬,孟寻城外的忠山王相德辉和相睿聪的军队几经碰撞,却始终谁也无法奈何谁,便这般僵持下来,因此战事,乐天的甘香阁和仙品阁因物料的紧缺不得不关门大吉,趁此机会,卫二和卫三顺利离开,城外的作坊也已经撤得干干净净。
    四月中旬,府中几个广亭中人借口已无法制作香料要回广亭为由,几个广亭的人手也顺利撤出。时蓝则好不容易才联系上冬民,冬民看在林子真的面子上,也已答应了乐天的要求。
    五月初五端午时节,冬乐、时红、时绿以回乡祭奠为由,也算顺利撤出,此时,城门处的查验已十分严苛。
    而此时,孟寻城外的战事依旧处于胶着状态,相睿聪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前方战事瞬息万变,不是他一句话就能不战而胜。
    端午刚过,粽香味还未散尽,老管家再一次来到乐天的靖闲苑,脸色十分难看。
    “老管家好久不见了呢。”乐天笑眯眯的说。
    “不要装腔作势,想必当前的情形你比我更清楚,想来你也不愿意忠山王就这么一败涂地吧。”
    “这是自然。”乐天端杯轻啜一口,“其实不必急于打破前方战事的胶着状态,毕竟那里有五十万军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收拾的,现在需要注意的,是后方。”
    “后方?”老管家微皱了眉,在他看来,前方显然要比后方更让他关注。
    “对,后院都着火了,前方还能坚持多久?”
    “嗯。”老管家心头一松,对呀,他怎么忘了那两个老家伙了,只要他们掐起来,可是,还不够。
    “放心,我这边也会做些动作的,这火很快便会烧起来了。”
    “最好如此。”说罢,老管家便匆匆离去,他现在要去联系那两个国丈,如今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
    六月初,冬民制作的东西已交给了时蓝,时蓝在见他的时候留下了乐天送给他的一句话。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多谢。”冬民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乐天的意思,即使再不愿意,他知道,离开的时候还是到来了,该面对的终是要面对的。
    就在次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戏开幕了,戏台就是京都,唱戏的是的当今、三王和密刺门,看戏的是乐天,也许还有老管家。
    六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大清早还有喜鹊在窗外的梅树上喳喳的叫着,乐天捧着脸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满脸的期待。
    “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
    “已经联系上了,有他在,不会出事的。”时蓝将一杯茶置于桌上后,才开口道。
    “希望还来得及,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阁主,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这心思关心别人,还是想想咱们怎么脱身吧。”时蓝不满至极。
    “谁说我要偷偷摸摸的脱身了。”乐天伸了个懒腰,“我要走得轰轰烈烈。”
    “呼……”时蓝无奈,好吧,她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庄国丈府,丑时,密室,庄文曜看着冬民眼神都透着凶狠。
    “为什么会这样!”他一抬手,一巴掌狠狠搧在冬民的脸上,顿时他的唇角有鲜血溢出,“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置他于死地的吗?可如今,他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和那边有了联系,而我却连让他陪葬都做不到,我留你还有何用!”
    “属下知错。”冬民委屈至极,当初应他所求,那毒药是缓慢发作的,如今也不过才十几日,还需几日才可,可他却无法辩解。
    “知错顶什么用!国公府你留不住,让你毒个人也毒不死,如此没用的你,老夫用不着,来呀。”庄文曜一挥手,林振清便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冬民一看苦苦一笑,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未曾脱离乐天的预料。
    “呵呵,莫怪老爷,怪只怪你太没用,而且,你知道得太多了。”林振清忍不住的兴奋,从冬民进府的那一刻开始,老爷便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这让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如今这个人将殒命在自己手中,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老爷,您就一点旧情都不念吗?好歹我也跟了您十几年了啊。”冬民忍不住开口,尤记得父亲说过,永不许涉入朝政,他不信,可如今,他是真的信了。
    “哼!十几年又如何,老夫说过,不留无用之人,你就安心上路吧,老夫看在这十几年的面子上会好好安葬你的。”说罢一甩袖袍便离开了密室。
    “呵呵,你放心,不会太痛苦的。”林振清将瓷瓶拿起,紧盯着冬民,冬民轻叹一声,一仰头便将瓶中药吞进了肚里,不多时,便觉身子一阵阵的发凉,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软软的倒在地上,耳朵中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好困啊。
    “哼!”林振清一撇嘴,对门外一挥手,立刻走进来几人,“装进麻袋里,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
    “是!”
    卯时,城门刚开,一辆拉夜香的车已缓缓驶来,车上坐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一身灰色的衣衫,隔着老远便传来一阵阵恶臭,城坊营的人捂着鼻子,象征性的看了看便放了行,车子吱呀着慢悠悠驶出了城门。
    城门不远处,有一座小土坡,土坡上站着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见老者缓缓而来,露出一抹微笑,老者呵呵笑着,将车子慢悠悠赶了过去。
    此时,文弘和国丈府,庄文曜就站在客厅中与文弘和对面而立,林振清和莫明成皆立于两位主子身后,厅中氛围压抑,一阵阵的让人窒息。
    “老匹夫,没想到吧,你会死在老夫的手里。”庄文曜冷冷一笑,晃着手中的青色瓷瓶,文弘和见状脸色一阵苍白。
    “该死的,没想到你如此卑鄙,竟然会给我下毒,”文弘和冷哼一声,“不过,你也好过不了。”说着,掏出一个同样的瓷瓶。
    “难道!”庄文曜瞳孔一缩,“那又如何,就算死,能拉你一起上路也不枉此行。”
    “呵呵,是啊,黄泉路上,咱们还能凑一对,说来命该如此,我女儿昨夜薨了,如今只剩我这个老头子,也没有什么眷恋了。”
    “哦?哈哈哈,那还真是苍天有眼呢。”庄文曜兴奋得眸子都闪着灿烂的光芒,“再告诉你一件好事吧,你身后的那个人,莫明成,他是老夫的人。”
    “哦?呵呵,那看来咱俩若不是仇人,也许还能成为朋友呢。”文弘和一指林振清道:“他却是老夫的人。”
    “什么?”庄文曜眸子一眨,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文弘和摇摇头,也仰头大笑起来,这算不算棋逢对手?
    “很抱歉,我们可不是两位的人。”林振清和莫明成同时开口,手中匕首一闪,两柄匕首同时刺进了两位国丈的后心处。
    “你,你们……”庄文曜和文弘和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个突然背叛的手下。
    “我们是张鸿才的人。”两人说罢竟同时口吐黑血,脸上挂着怪异的笑,手指在地上不知写着什么,庄文曜和文弘和睁大的眸子很快便没有了神采,到死他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死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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