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起源传

第六十四章 背叛背后的辛酸


正月二十,京都,皇宫,御书房,相睿聪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面前跪着的阿青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这么说,这是竟真的了。”相睿聪气急败坏,那人给他密信的时候他总以为不过是一条爬虫罢了,没想到他们竟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主子,咱们不能再等了。”阿青脸上有一道新添的疤痕,殷红的刺痛了相睿聪的眼睛。
    “没想到忠山王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江湖势力。”相睿聪看着手中的密信牙齿咬得咯咯响,他一向看不起的忠山王竟会让他措手不及。
    “主子,对于朝廷来说,江湖势力不算什么,可怕的是他们发出的那份传单,几乎已经传遍了整个瞿华国,您要尽快应对才是。”
    “哼,朕岂会不知,可这些事朕如何澄清,他那边的那几个人可是铁证。”相睿聪万万没想到,他的三个兄弟竟然会将这样的人证送给那边,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主子,要不要派密刺门去秘密做掉小国公和他们。”
    “哼,如果朕真这么做了,反倒给了他们口实,不如置之不理,以静制动,只要他们这些人好好的活着,他们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主子圣明。那孟寻城那边该当如何?”
    “哼,不过一群污河之众,去,拿着朕的兵符调谴东路和西路的五十万军兵分两路围攻,而且要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反贼。”
    “边城那边不要紧吗?”
    “将南路和北路那边的百万军兵调到边城,注意蛮国的动向。”
    “南路一调,京都这边不要紧吗?”
    “有朕的城坊营和禁卫军在,不碍事,只要你们那边尽快收拾了忠山王,朕就无所谓惧。”
    “可京都有三王和暗阁残余,而且万俟国公那边也不得不防。”
    “三王和暗阁残余有密刺门的人盯着,他们掀不起多大的浪,至于万俟国公,呵呵,一个病秧子,你还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
    “如此,属下这就去运作。”
    “万事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那些江湖势力。”
    “主子放心,朝廷有火药,江湖再厉害也是江湖。”
    “嗯。”相睿聪点点头,阿青匆匆离开后,他才微凝了眉头。
    这是一步险棋,如今京都空虚,对于三王,他不得不防,也许,他得让石祺瑞加紧时间逼迫那老家伙交出密刺门的信物,否则,一旦京都有变,依密刺门如今的势力还真不好说,至于那个小国公,呵呵,他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哪个阵营的。
    二月二,国公府,乐天依旧过得悠闲自得,吃过油糕后,便带着那扎和几名家兵去了瑞春坊,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前方有战事,瑞春坊内也不如以往那般热闹,这几日下来也并没有碰到石祺瑞,想来当今是在逼迫他尽早得到密刺门的信物吧。
    孟寻城外,中军帐中,十六岁的相德辉坐于主位,旁侧放着的是谋士历浦羽的位置,主案上放置着几枚令符,前面不远处站着的是几路大军的将军,他们皆是开国元老的后代,得知真相后争相来助,这让相德辉感动异常。
    “禀主子,近日来京都那边调动频繁,咱们要尽快取下这座孟寻城才是,否则后期会更加困难。”说话的是一位长相粗犷的汉子,黝黑的皮肤,晶亮的眼神。
    “这件事本王也正奇怪,咱们是秘密起誓,攻到这边来也不过十几日光景,而且没有放过一个报信之人,京都那边是如何这般迅速的应对的?”相德辉满脸愁容,他自信没有暴露任何一丝消息,除非天机阁告密,可天机阁向来不插手朝廷的事,那又究竟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京都的小国公被捉?”历浦羽皱着眉头,这样重大的泄密事件如果不查出这个人的话,那他们的每一步都会被对方咬得死死的。
    “不会,”说话的是影子,影子是在孟寻城遇到他们的,到这时他才知道他们早已秘密起誓,他也才明白老管家为什么让他此时送军费到此,明显是让他离开京都,避免被捉。“他是个极聪明的人,而且他和那边有着血海深仇,而且,他并不知道咱们这边的兵力布署。”
    “没错,本王也不相信小国公是那样愚蠢的人。”
    “那究竟会是谁呢?难道会是童修德?”历浦羽看向远处,那人正双手环剑倚在栅栏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望着京都的方向。
    “更不会。”影子接口,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管那个人叫童修德,但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这几****紧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却发现他与童修德除了样貌外平时的习惯、功夫竟是一模一样,难道是他故意改变了自己的样貌?
    “也是,影子与他们相交甚长,对他们应该比咱们更清楚。”历浦羽点点头,眼神扫过在场的诸位,不由轻叹一声,“不管这个人是谁,咱们的所有情报都已暴露,主子,咱们是改变计划还是?”
    “不变,”相德辉一咬牙,“咱们就和他正面交锋,本王相信天必佑我。”
    “主子英明。”众将躬身应道。
    子夜,影子正在暗处盯着帐中的所谓童修德,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睡着,倒是主帐内,历浦羽还没有休息,不知在纸上写些什么,老管家和嬷嬷正在相德辉的帐中保护着他,影子皱皱眉,直觉那个背叛他们的人,似乎就在这几人当中。
    丑时,人们皆已入梦,刚入帐灭烛不久的历浦羽却悄悄潜了出来,影子猛的睁开眼睛,轻轻跟了上去,只见他将一封密信偷偷塞进竹筒中,绑在一只黑色的鸽子腿上,鸽子刚刚腾空而起,影子一把便捉了下来,历浦羽吓了一跳,影子死死的盯着他。
    “哼,该来的总会来。”历浦羽没有挣扎,平静异常的看着影子。影子微凝了眉,带着他走进了相德辉的帐中。
    “为什么?”看着依旧不惊不惧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历浦羽,相德辉的心都在滴血,自己相信了十六年的人竟会背叛自己,他自信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老管家和嬷嬷,相信他们对这件事比我更清楚。”历浦羽眼睛通红,他知道这件事也是偶然,就在起誓之前,三王送来的那六个逃亡的军兵,从他们口中,他知道了一个残酷的真相。
    “老管家,嬷嬷,小历子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相德辉难以置信的看向两位老人家,老管家和嬷嬷紧皱着眉头,脸色十分难看,“老管家!嬷嬷!事到如今,你们还想要瞒着本王多少事!”
    “唉。”老管家长叹一声,“浦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呵呵,就在起誓之前,三王送那六个逃亡军兵来这里的第二天。”
    “果然如此。”嬷嬷苦苦一笑,真是好一招暗度陈仓哪,相睿聪果然够狠,“那六名军兵中,果然有一个是相睿聪安排进来的。”嬷嬷看看老管家,老管家暗自咬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相德辉有些焦躁,隐隐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小主子,这件事,真是让老奴等人难以启齿啊。”老管家双拳紧握,半晌后才开口解释起来。
    原来,当初在宫中所谓的慧妃的真实身份是历景焕之妻燕氏,且是被迫进宫的,因为那时唯一能够带出自己的骨肉而不被怀疑的只有历景焕,那时他表面上的身份是相明喆的近卫,其实是相君云的暗卫,否则,历景焕怎会那般轻易的就能带走所谓的慧妃,因为那是他的妻子。
    想来那时的相明喆是知道这件事的,否则怎会对被强迫的历景焕之妻燕氏没有任何为难的让他们离开,想必就是为现在这一步而做的准备吧,如果这边没动静便罢,如果这边有了动静,那只这一件事,就能让历氏一族反目,真是可怕的算计。
    “就是这样。”老管家长叹一声,真相往往就是那么残忍,“你和他算起来,也是一脉的兄弟啊。”
    “什么。”相德辉傻傻的看着历浦羽,他顿时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对他而言,自己才应该是他最痛恨的人吧,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啊。
    “杀了我吧,像我这样一个既不忠又不义的人,是不该活下去的,到了那边,希望祖宗不会不认我。”历浦羽没有愤怒,没有怨怼,对他而言,这一生,就仿佛是一个笑话,他是真的累了。
    这一夜,相德辉在真相面前只觉得心一阵阵的发寒,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六年的人竟会背叛自己,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像影子说的,若被众官兵知道谋士背叛会引发军心不稳,甚至哗变,因此,他们只是秘密的处置了他,对外,是孟寻城趁夜派刺客刺杀主帅,历浦羽护主而亡。
    “嬷嬷,今后本王还能相信谁?”这是那夜相德辉最后说的一句话,也是后来让他心狠手辣的一个引子。
    二月中旬,相德辉的军队终于和相睿聪的五十万大军在孟寻城外相遇,对于这样的境地相德辉少有的恐惧起来,此刻他无比想念历浦羽,哪怕他背叛了他,他依旧想念,看着城外那乌云一般的军队,相德辉第一次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错了。
    三月初,京都,国公府靖闲苑,时蓝拿着密信到来的时候,乐天正悠闲的在院中晒着太阳打瞌睡,这是他这些年以来过得最为轻松的几日了,他知道,今后他的日子会愈发的难过,不只是老管家,相睿聪那边就不可能放松对他的监控。
    “阁主,有消息传来。”
    “嗯。”乐天打了个呵欠,打开密信一看,唇角勾出一道冷笑,“说起来,这相明喆也算是一个头脑不错的家伙,一步暗棋在如今这境地引发,倒也是个人物。”
    “什么暗棋?”时蓝好奇的看了半天,这才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原来如此。”
    “如今历浦羽已去,忠山王手下没有这样厉害的谋士,想必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影子不是在那边吗?而且还有小阳子在,也不至于艰难到哪里去吧。”
    “呵呵,”乐天一拍她的脑袋,“打仗靠的是团体,单打独斗逞英雄是不行的。”
    “那他们那边倒真是危险了,阁主,您要帮他们吗?”
    “帮,当然要帮,只是,不能这么轻易的帮。”乐天闭上了眸子,“老管家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没有动静算不算?”
    “呵呵,他倒是聪明。不过,想必他也坚持不了多少日子了,他总是要露面的。”
    “对了阁主,最近您有没有发现,这院子里的监视者们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老管家想要办的事是没有办不成的。”乐天撇撇嘴,想来三王对于他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赶那几个人出去倒是没什么,只是将当今密刺门中的春霞和秋蕾赶出去有些急躁了,还有冬民,虽然是国丈那边的人,但他是林子真的师弟,理应是该帮他的,唉,只得再寻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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