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起源传

第六十七章 京都哗变


子夜,皇宫,御书房,相睿聪看着手中的奏折捏了捏有些发疼的眉头,本来要去平波宫的,可戌时竟然传来前线急报,原来忠山王竟然派兵劫了他们的粮草,虽然抢救回一部分,但也只够三天用度,他不得不再派兵押送,还得找一个可用之人。
    “陛下。”艾公公小心的将一杯茶放在相睿聪的案头。
    “嗯。”相睿聪轻啜一口,长出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密刺门的事情来。
    这几日三王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有些不安,而石祺瑞这几日也安静异常,听阿青说他这几日就住在那老家伙的家里,想必每日的冲突不会少,可至今都没有消息让他不由心头一阵阵的发紧,如今前线战事又吃紧,一心几用,让他也是有些吃不消。
    “陛下,刚刚平贵妃过来询问,您还过去吗?”艾公公见相睿聪满面疲累便开口询问道。
    “不了。”相睿聪侧身斜倚在宽大的龙椅上,左手轻捶着额头,艾公公连忙走到他身旁轻轻捶捏着相睿聪有些发僵的身子。
    “陛下,夜深了,您该歇着了。”
    “嗯。”相睿聪轻应一声,半晌突然开口问:“听说,今日平贵妃召见了秋画师。”
    “是,是贵公公亲自去宣的。”
    “哦?”相睿聪唇角一勾,没想到他的美人计倒成了美男计,秋画师没有动不该动的心思,倒是这个女人动了心思,哼,果然是个狐狸精,怪不得以前那些见过她的人当着他的面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这背后,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不由得冷笑出声。
    “陛下,要老奴宣其他嫔妃过来伺候吗?”
    “呵呵,你这个奴才又寻了什么乐子来?”相睿聪微睁眸,光华闪烁,艾公公微躬下了身子,带着笑意。
    “奴才自然是要为主子着想的。”说着,冲着旁侧的小公公一使眼色,小公公连忙退了出去。
    “呵呵,你倒是聪明。”相睿聪笑着,起身往塌边走去,心底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不多时,几个小公公抬着一个被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走了进来,小心的放在塌上后,艾公公带着众人退了出去,相睿聪呵呵一笑,掀开被子才发现这个女人竟被小心的绑着,浑身****着,眼眶里满是泪水。
    “哦,竟然是你呢。”相睿聪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是庄文曜那老匹夫的二女儿。早就听闻此女不同凡响,今日一见,果然是有让人放不下的资本,相睿聪并没有温柔相待,相反的,将对庄文曜的不满全发泄在了这个柔弱的女子身上。次日,寅时,这个可怜的女子便被一杯毒酒送上了绝路。
    “陛下,今日的精神愈发的好了呢。”艾公公边为相睿聪更衣,边唇边带着笑意。
    “哼,你这个老狐狸。”相睿聪笑得不怀好意,心情也十分畅快。
    “奴才想,明日,陛下的精神会愈发的好。”艾公公说得不甚明了,相睿聪瞪他一眼,却笑得灿烂起来。
    夜,相睿聪收到了一份艾公公送来的“厚礼”,竟然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她们是庄文曜和文弘和的小女儿,相睿聪满意得不得了,一夜春风得意之后的清晨,又是两条豆蔻年华的人命消失于他的手中,很快,这件事便永远的消失在他的记忆中。
    七月末,相睿聪的神经紧绷起来,因为这是个重要的时刻,八月初一前,他必须得到密刺门的信物,这几日的风平浪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的心怎么都安稳不下来,现在,他只能盼望石祺瑞能将那个老家伙拿下。
    七月二十九,京都,三叔公家,石祺瑞正站在三叔公面前,苍伯静静的立于门边,仔细的倾听着门外的动静,院内暗处,已有密刺门中人等候。
    “三叔公,必须得这样吗?就不能。”
    “瑞儿,”三叔公挥手打断了他,“三叔公老了,守了这个秘密一辈子,也总算是对得起卢家的列祖列宗,只要你活着,三叔公已经没有遗憾了。”
    “可是三叔公,小侄,我。”石祺瑞说着,眼泪流了下来,看看地上那具尸体,心头一阵阵的泛酸。
    “三叔公活到这把年纪还能为真正的天下之主做回贡献,这把老骨头也算值得了,”三叔公呵呵一笑,“只是你,自此后便远离庙堂吧,你实在是不适合这个地方,至于密刺门,想必你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是,小侄带走的是愿意跟着离开的,至于那些不愿意离开的,小侄也不勉强,小侄打算带着他们到……”
    “算了,不要告诉我你要去儿,以免到那边我说露了嘴,被老祖宗责骂。”
    “三叔公。”
    更声响起,已到丑时,石祺瑞哽咽起来,今日一别便是永诀,从此天下再没有了石祺瑞,也没有了三叔公。
    “动手吧。”三叔公一抬手,苍伯回头,眼眶也湿润起来,手中的匕首颤抖着怎么也刺不下去,“真是老了,心也软了,难道你忘了你当初是为什么跟着我了?”
    “我没忘。”苍伯一抹眼泪,“当初我跟在你身旁,就是等着这一天,为我全家复仇的。”
    “那你现在还等什么。”
    “老爷。”苍伯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您放心,等您离开,老奴马上就下去陪您。”
    “呵呵,你真是个傻子啊。”三叔公摇摇头,想起当初,因自己一时的糊涂,竟然灭了一个无辜之人满门,后来他收他为奴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没想到这许多年下来,他的心竟然也软了,看来,他们是真的老了。
    “小主子,老奴对不起您了。”说罢,苍伯一刀便结束了三叔公的性命,反手间,他的项上一道红痕掠过,温热的血液便喷了出来,顿时屋子里变成一片温热的血色海洋。
    “三叔公,苍伯。”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石祺瑞跪在地上痛哭起来,他身后密刺门中人见时辰不早,硬是拉起他打开床上的暗道匆匆离去。
    就在卯时,相睿聪便接到了密信,石祺瑞和那老家伙一家齐齐殒命,一把大火将那个老宅子烧了个干干净净,连尸体都无法辩认,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信物就那么变成了一堆粉末,气得相睿聪一把推翻了桌子,吓得满屋的公公宫女大气都不敢出。
    “主子,石祺瑞还是给咱们留下了人的。”阿青压低声音道,相睿聪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多少。”
    “大约三十人左右。”
    “不够!”
    “陛下,小的在密刺门中也收买了不少人,大约二十人左右,如果三王真有动静,密刺门的人足够应付暗阁残余,他们的府兵加起来也不过百人左右,您的禁卫军完全可以应对。”
    “哼!”相睿聪狠狠一跺脚,算来算去,这人数竟然刚刚好,难道天真的要亡他不成,“只盼前线那边能尽快结束,该死的忠山王,如果他落到朕的手里,朕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主子,小的这就去安排。”
    “嗯,一定要监控好三王,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朕不想再发生什么意外。”
    “是。”阿青匆匆离去,相睿聪一把将塌上的小几扫落于地,眼睛通红,咬牙切齿。
    “陛下息怒。”闻声而来的艾公公连忙劝慰。
    “这些混蛋,早晚朕要让他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相睿聪气喘吁吁的坐回塌上,忽的想起秋和乐和平贵妃来,“那个贱女人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禀陛下,这几日平贵妃安静异常,秋画师也安静的待在黄玉殿里。”
    “哼,掩人耳目的事还需要朕吩咐你们吗?”
    “奴才知道怎么做了。”
    “如此最好,就是可惜了画圣,明明他的画朕是十分喜爱的,怪就怪他让那个贱女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说罢,相睿聪左手支额缓缓闭上了眸子,他真是太头痛了。艾公公见状悄悄退了下去。
    七月三十,平贵妃因顶撞陛下被废,送进了冷宫,子夜时分被一根白绫秘密处死。死前平贵妃满脸冷笑,她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下场,从她被相睿聪吩咐让秋昊苍为她画像开始,她就无比清楚,谁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哪怕这绿帽子是他自己戴上去的。
    八月初一,秋和乐被秘密押进了一处刑室,刑室内,相睿聪冷冷的看着他,身侧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见此情形,秋和乐心头一阵苦涩,没想到,自己最后竟也会踏上这条路。
    “秋画师,你真是好心计,竟然连朕的贵妃也敢动心思。”
    “陛下。”秋和乐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如果不是他的旨意,平贵妃怎会那般明目张胆?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如此利用,真是让人心寒。
    “不必多说了。”说着一挥手,黑衣人便将瓷瓶送至他的手中,“自我了断吧,朕还能给你留一具全尸。”
    “呵呵。”秋和乐苦涩一笑,看着手中的瓷瓶百感交集,不知林子真离开时,是否和他是一样的心情?
    拨开塞子,淡淡的梅花香溢了出来,恐怕,今生,他是再无缘与自己的妻子相聚了吧,不知她得知自己的死讯后,会不会为自己殉葬?在毒药缓缓进入自己的身体后,最后的那丝意识丧失前,他如此悲苦的想着。
    秋和乐的尸体是在城外的万俟一族墓地的隐秘处被那人发现的,那人依旧能看到他脸庞上淡淡的泪痕,轻摇摇头,长叹一声,扛起他便往不远处的一辆小巧的马车走去,不知他妻子见到他如今这副模样,会变成什么样。马车缓缓向前,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八月十六,中秋佳节刚过,佳肴、美酒的味道还没有消失,相睿聪便接到了前线的战报,忠山王竟然偷袭了他的前锋部队,且损失惨重,惊得他脸色都变得一片苍白,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禁卫军来报,三王,叛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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