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箫侠侣传

    刀惊魂的死尸被扔下擂台，地下的人像开了锅似的闪开了一个缺口。对于刀惊魂这样的江湖恶魔，除了在这样的场面以毒攻毒将他整死，一般人是众怒难犯。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议论不停，还有的戳指唾骂。
    先不说其他人如何评论，且说与刀惊魂有仇恨之人如何看待。
    此刻的同四牙见刀惊魂一死，他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从他父亲勾结刀惊魂索取西门家白玉龙以来，他一直极力反对父亲的阴谋。可是在刀惊魂的挟持下，他始终无能为力。就在昨天晚上同四牙为了阻止他二人的阴谋，刀惊魂还对他演示了奇毒散功粉的厉害，害得同四牙软瘫一时，这是其一。其二，刀惊魂以为人作嫁的借口，想方设法骗取了他家的三十万两银票，里面包括他父亲从府衙借出的，一夜让同家倾家荡产，负债累累。
    刀惊魂活着的时候，同四牙恨之入骨，因为自己功夫不如人家，只能任由他欺压，现在刀惊魂已死，到他出出这口恶气的时候了。
    刀惊魂之死，对于秦茜彪来说，是半悲半喜。因为数月前在他监斩李俊成的法场上，刀惊魂现身行刺于他，还刺杀了府上的好几个府兵。若不是俊成和宋秉义，红月他三人出手阻拦，也许自己就不明不白的死在刀惊魂的手上。谁知在今日的夺龙会上，他却死在了武霸天的抢下。这就等于别人为他报仇雪恨，自己岂能不高兴。悲的是，自己阴差阳错之间听信了同魁的花言巧语，稀里糊涂借出了府上的一大笔银两。同魁向他借银两时，说有刀惊魂的帮助夺取白玉龙，那是万无一失。此刻刀惊魂一命呜呼，同魁的夺龙计划不但没有了指望，借出的银票也无法收回，秦茜彪为此不悲也不行。
    刚才挨了一掌的西门红月伤心又伤神，这时看见刀惊魂死在武霸天手上，心里甚是痛快。想当初，在春分前夕之日，她与刀惊魂西郊外一战，若不是俊成出手相助，也许自己在那天就死在刀惊魂的刀下。今天亲眼看着自己的仇敌被别人弑杀，岂不大快人心。
    此时此刻的同魁却是大失所望，他坐在那里沮丧着脸一动不动。刀惊魂在上台之前就对他说了实话，他与刀惊魂之间的信任，原来都是互相欺骗。在刀惊魂上台打擂之时，他暗中咒诅刀惊魂不得好死，不过事实让他如愿以偿。刀惊魂之死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但是事前为了收买他，自己向府衙借出的三十万两银票，是他亲自签字画押，这倒成了他比索取白玉龙还要难办的事儿。
    总而言之，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
    这时同四牙猛然从椅子上起身，连连击掌称快：
    “死得好！这叫人算不如天算，哈哈……”
    同四牙说话间先故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同魁，看他此刻还有何话说。
    同魁瞥见四牙歧视的目光，自己羞愧得如坐针毡，脸都变成了绿色。四牙看了看父亲失神失态的模样，他收尽了脸上所有虚假的笑意，顷刻变得面沉似水，然后大步流星向刀惊魂的死尸走去。
    同四牙饶过擂台一角来到刀惊魂尸边蹲下，先把他俯卧的死尸下手翻了个仰面朝天。他的所作所为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很多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同四牙的身上。同四牙翻过尸体一看，刀惊魂早已气绝身亡，双眼上翻，五官都挪位了，胸前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同四牙翻过一具死尸到底想做什么？目的只有一个，他是希望在刀惊魂的身上找到三十万两的银票。当他翻过死尸一看，满身血迹斑斑，他又怕脏了自己的手，瞬间却改变了主意。四牙心里说话，一切是老东西与他之间的交易，一切后果自会有人承担，就算损失三百万两与我何干？借此机会，我正好要看看老东西如何收场，如何还债。
    四牙想到此处，他忽然站起身来，对准刀惊魂胸前的伤口，高抬腿重落足，狠狠地跺了三脚，并且口中骂道：
    “欺人太甚！死有余辜！这是报应！”
    他每说一句就狠狠跺一脚，跺完三脚之后，四牙气得咬牙切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场的人几乎都看到了同四牙的一举一动，只是别人看不懂四牙因何要对刀惊魂这般恨之入骨。
    跟随刀惊魂的十三刀见主子一死，没人出来为他报仇雪恨。这就叫树倒猢狲散，更不值一提。
    再说武霸天不费吹灰之力杀死了刀惊魂，在台上更加嚣张跋扈。他抬脚用靴底擦了擦亮银抢枪头上沾着的血迹，然后大放厥词的嘲笑道：
    “什么闻风丧胆的刀惊魂，就这点能耐也敢跟我较量，简直是自不量力！”
    说话间他见全场上下的人比较安静了一些，他提高了嗓门喊道：
    “这才是比武的开始，想必台下还有更多的高手不服我玄武镖局。比武夺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下场，死个人更本微不足道。我说台下还有那个不服气，尽管上来赐教！”
    武霸天的话语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自知身手不如他人者不敢上台打擂，有勇气挑战的暂不出面。他们面面相觑，看接下来谁敢上台应战武霸天。
    半晌过后，仍然不见有人挺身而出。此刻何弇方丈心里一动，该到他出面的时候了。他师徒从苍岭寺匆匆赶来，就是为了帮助西门红月和俊成二人，不让白玉龙落入奸人之手。在昨晚的商讨中，他也亲口对西门红月说过，说他师徒来的目地就是为红月助一臂之力。此刻武霸天在台上大吹大擂，如若再无人应战，以红月的性格，非要逼她再次挑战武霸天不可。何弇方丈想到此处，自己再不出面更待何时？
    何弇方丈瞬间抖擞精神，倏然从座位上起身，定睛观瞧了台上的武霸天一眼，高声断喝道：
    “台上之人休要猖狂，老衲特来赐教！”
    何弇方丈言毕，把手中的九环锡杖横空一扔，双足点地跃上了锡杖，以少林身法“一苇渡江”飞身上了擂台。差不多到武霸天身前时，他跳下九环锡杖，单手又将锡仗抓住。站稳身形后，他把手中佛杖往台上一戳，杖头的环子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何弇方丈这才慢条斯理向武霸天单手作揖：
    “阿弥──陀佛！”
    老和尚的举动说时迟，来时快。当李俊成与两个和尚准备出言劝阻时，何弇方丈已飞身上了擂台。为了不扰乱比武规矩，俊成等人只得在台下观看，但他们个个都担心师傅的安危。
    坐在不远处的西门红月瞥见老和尚上台了，她暗中也忧郁起来。心想，白玉龙是自家的东西，万一大师在台上有什么闪失，岂不是因我牵连无辜，我该如何向苍岭寺僧人交代？她心虽然里这么想，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面扰乱秩序，只能在下面静观其变。
    何弇方丈到了擂台上，武霸天暗中吃了一惊。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他与其他镖局的人不少骚扰苍岭寺，也和僧人们交过几次手，但今日他所见的方丈身法非同往日。武霸天心中佩服老和尚轻功绝顶，但表面上依然是唯我独尊。他正眼看了老和尚一眼，出言嘲讽起来：
    “人说出家人不为金钱与名利所惑，我看你这秃驴是言行不一。既然你已经决定把白玉龙献给夺龙会，就等于是泼出去的水，再与你毫无瓜葛。竟然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你也来凑热闹，难道你也想夺取白玉龙不成？”
    何弇方丈道：
    “施主此言差矣！我苍岭寺虽然为夺龙会献出了白玉龙，实际上是为了避免尔等小人的骚扰逼不得已。老衲是承认把白玉龙献给夺龙会，但从来没说过僧人不参加比武夺龙。”
    武霸天听罢笑道：
    “呵呵！说到底，你们这些和尚还是贪图名利的鼠辈！”
    “身为佛门弟子视钱财如粪土，看名利若尘埃。老衲今日不是为金钱和名利来夺取白玉龙，而是不想让历史的宝藏毁在奸人之手。这是佛门弟子对自己良心的考验，亦是对历史一个完整的交代。”何弇方丈说。
    武霸天听罢怒了，他的神色变得十分严峻，并且出口骂道：
    “好你个秃驴！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敢骂我是奸人？我看你是活腻了！你要知道，这里是擂台，是用刀剑说话的地方！没功夫和你扯蛋！既然你敢来送死，那我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何弇方丈听罢也怒了，一抖手中的九环锡杖说道：
    “既然施主这般执迷不悟，那老衲今日就只能以手中的这条佛杖儆恶惩奸，扶我佛门正道，扬我少林大义！”
    一言甫毕，老和尚抡圆九环锡杖，就照武霸天肩膀上砸去。
    何弇方丈今天携带的这条九环杖是铁打的，论份量少说也在六十斤左右。这要是砸在对方的身上，必然会骨断筋折。武霸天瞥见老和尚杖挂风声猛然砸了过来，他一晃大枪急架忙迎。
    当啷啷一声巨响，两条铁把子交叉相撞，顷刻火星四溅，两人战在一处。
    武霸天方才见识过了老和尚深藏不露的轻功，还有这力大无穷地功底，他不敢低估对方。他还知道，今天想得到白玉龙，必须要战败在场的每一位武林高手。他刚才杀了刀惊魂才算赢了第一场，后面不知还有多少人上台挑战。武霸天一边大战老和尚，一边做个心中有数。
    八个回合后，何弇方丈以“苍龙出水”的身法一跃而起，再次抡圆九环杖使了个“泰山压顶”，对准武霸天的脑瓜就往下砸。
    武霸天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急忙使了个“举火烧天”，当啷啷又一声巨响，两条兵器撞在一处。这一招老和尚用力不轻，尽管武霸天接架住了，他的虎口也被震得发麻。
    何弇方丈用九环锡杖搭在武霸天的枪杆子上用力向下压，好像千斤巨石一般沉重。老和尚不会有丝毫的松懈，闭住呼吸一个劲儿往下压，武霸天舌尖一顶上牙堂，气冲丹田，双臂运功向上一举，极力拨开了老和尚的九环锡杖。紧接着举枪使了个“拨云见日”，亮银抢直挑方丈面门。何弇方丈一个“□□化影”，躲开了致命的一枪，口中念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
    老和尚只说了一句，再次抡开九环杖大战武霸天。这一次老和尚杖挂风声，僧袍鼓荡生风，身法杖法皆是变幻莫测，对方也是极力相抵。尽管如此，武霸天还是被逼得步步后退。
    再战十几个回合后，老和尚莫名其妙的哎呀叫唤了一声，急忙一杖挑开武霸天的亮银抢自己跳出圈外。再见他单手捂住右肩膀，晃了三晃，摇了三摇，站立不稳，台下的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时候，武霸天脸一沉，吼道：
    “该死的秃驴！我送你上西天！”
    武霸天声到人到，摇枪便刺。何弇方丈咬了咬牙关，挥杖相迎。这一次老和尚像泄气的气球，无论是身法还是杖法都不如方才。武霸天乘这个机会，想要三下五除二要了老和尚的命，一条亮银抢直挑对方的要害。
    台下看热闹的人纳了闷了，方才不是老方丈占了上风，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反胜为败了？这其中的弊端，一般人自然是看不出名堂的，只有对江湖资历颇深之人才知其中原因。
    原来在何弇方丈与武霸天大战之时，玄武镖局的人见老和尚占了上风，就在乘其不备之时暗中打出了三枚毒针。其中两枚打空，一枚打中了方丈的右肩。俗话说明抢好躲，暗箭难防，谁知玄武镖局在关键时刻会出这样的损招，真是防不胜防。
    何弇方丈暗中毒针，右肩疼痛难忍，大大削弱了功力。此刻的他只有拼命招架，那有还手之力。三五个照面后，武霸天单手来了个“关公背刀”，上前一步，另一只手使了个“单掌开碑”，当即一掌将何弇方丈击得栽了个倒跟头，然后是一个仰面朝天。他不给老和尚喘气的机会，紧接着使了个“夜叉开路”，将背上的亮银抢翻过来对准何弇方丈分心便刺。
    这时台下的胡学艺和薛覃和尚，还有俊成和西门红月等人为之大惊失色，如若此刻无人出手相救，何弇方丈必死无疑。俊成心急如焚，急忙喊了一声：
    “师傅小心！”
    他声出人动，倏然起身，以一式少林身法“雨燕掠波”横空飞上擂台。
    武霸天的一式夜叉开路真要痛下杀手。何弇方丈先是右肩中了毒针，随后又中一掌。此刻他见对方举□□来，自己已是躲闪不及。他闭上双目心里说话，吾命休矣！
    就在武霸天的枪头快要刺到何弇方丈的胸口时，耳轮中忽闻得“当啷啷”一声巨响，一口雪亮地宝刀挑开了武霸天的亮银抢。何弇方丈这才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俊成向他介绍过的飞龙庄庄主孙思龙。
    俊成瞥见师傅受伤即刻上台解救，为什么孙思龙抢先出手？这与他两人所在的位置不同。当孙思龙挑开武霸天亮银抢的这一瞬间，李俊成几乎与他同一时间到了方丈身边。
    俊成看有人抢先一步救了师傅一命，他来不及说声感谢，先将师傅从擂台上搀扶起来。
    在俊成身后，胡学艺和薛覃也随之赶到。
    这时孙思龙开口怒斥道：
    “擂台比武要的是真本领，你玄武镖局背地暗器伤人，卑鄙无耻！”
    武霸天收住枪法定睛打量，恍然间他认出了孙思龙，不由得暗中吃了一惊，随后一抖擞精神嘲笑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孙镖头！这么多年没见面，你还没有死？”
    孙思龙早已宝刀入鞘，一脸严峻的说：
    “你还活着，我死了谁来报杀妻之仇？”
    “哐──哐──哐──”台下传来几声锣鸣打断了他们的话语，大家甩脸一看，原来是主持会场的秦茜彪鸣金发出警告。
    锣声息落，秦茜彪高声宣布道：
    “诸位请遵循比武规则，我们有言在先，擂台上只许单打独斗，不得乱了秩序！”
    秦茜彪一发号施令，武霸天跟着说道：
    “你们都听见了吗？秦大人说擂台上只许单打独斗，你们一下子上来这么多人，难道想以多欺少不成？”
    这会儿何弇方丈从肩膀上拔出了一根足有三寸多长的毒针，针尖上的血都是紫黑色的，众人一看这才知道何弇方丈中得是毒针。两个僧人气得咬牙切齿，胡学艺嚷道：
    “你们真卑鄙！打不过就用毒针伤我师傅，算什么英雄好汉？”
    武霸天毫不在意的瞥了胡学艺一眼：
    “谁说毒针是我打的？谁看见啦？”
    薛覃和尚辩道：
    “我师傅是和你比武，毒针不是你手下的人打的难道还有别人？”
    武霸天冷笑道：
    “没有凭据你就不要胡说八道！就算毒针是我手下打出的，那有又如何？比武规则说得一清二楚，但也没听说不准使用飞镖暗器之类的。既然比武规则上没有这条规定，那就谁也管不着！”
    俊成对胡学艺和薛覃说：
    “二位师兄请扶师傅下去看看伤势如何，把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秦知府在下面早就发话了，比武规则是单打独斗。事已至此，他们也只好服从知府的命令。何弇方丈把手中九环杖交给胡学艺，一手捂住肩膀说道：
    “我身中暗器，是为师防范有误，不得嗔怪他人。我们要听从秦大人的安排，先下去歇息片刻。”
    何弇方丈说罢转身看了一眼孙思龙，心存感激的说：
    “多谢这位英雄出手相救，老衲深表感激！”
    孙思龙早就猜测到何弇方丈大概就是李俊成的师傅，因此他才出手相助。数月前他与俊成在飞龙庄初见时，俊成说过他的人生经历，说他是少林俗家弟子。在今天的夺龙会上，其实孙思龙早就发现了俊成和苍岭寺的僧人，只是他假装没有发现而已。所以孙思龙由此断定，能与俊成并肩坐在一起的老和尚，不是他的师傅又能是谁。
    孙思龙见老和尚对他说话，不冷不热的回答了一句：
    “大师无需感激于我，鄙人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何弇方丈暂且无语，然后胡学艺和薛覃两人扶着他下了擂台。
    这时西门红月也主动过来搀扶，她一脸愧疚的对何弇方丈说：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师！”
    她站在擂台一侧的台阶下等候，说话间伸手搀着老方丈的胳膊问：
    “大师伤势如何？”
    何弇方丈谦虚的笑了笑：
    “一点皮外伤而已，不打紧。”
    三个和尚下了擂台，武霸天接过孙思龙的话茬子笑道：
    “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孙思龙刚要说什么，台下又传来几声锣鸣，秦知府再次喧哗道：
    “台上人听着，本府再次宣布一遍，比武规则是单打独斗，请闲人尽快下台，不得扰乱夺龙秩序！”
    这时俊成看了看孙思龙，他们早已是熟人，没必要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也没时间代替师傅感谢孙思龙，直接按照秦知府的号令说：
    “知府有令，我们不得扰乱比武秩序。请孙庄主下台静候，把这里交给我来打理！”
    孙思龙道：
    “我孙思龙与玄武镖局之间的纠葛你不是不知道。今天孙某特意来参加夺龙会的目的，就是要与武镖头做个了断。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
    俊成心里一琢磨，孙思龙说得在理。在飞龙庄之时，孙思龙就对他说过关于钱春花的死因。二十年前他为朝廷押运三百万两银两的皇纲时，玄武镖局的武霸天冒充杨林部下接送皇纲，并用调虎离山计引开孙思龙，劫持了皇纲银两，还杀害与钱春花一起护送的队员。三十万两白银的皇纲丢失在钱春花手上，她无颜面对大隋朝廷交差，逼得她自刎在泽州。今天孙思龙是来报当年杀妻之仇，如若我此刻出手挑战武霸天，岂不是阻止了孙思龙报仇雪恨的意愿。俊成想到此处，他向孙思龙抱拳施礼道：
    “也好！既然孙庄主想领教他，那小可便暂退一步！”
    俊成说罢转身下了擂台去看师傅，把武霸天让给了孙思龙。
    此刻的擂台上只剩下孙思龙和武霸天，台下的人也安静了一些，看这场较量谁胜谁负。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武霸天假装毫不在意的瞥了孙思龙一眼，开口嘲弄道：
    “我说孙镖头，你不在家里种点菜养几只老母鸡炖着吃，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孙思龙回答道：
    “你还活着，教我如何安逸。今天杀了你之后，我就从此退出江湖回归故乡。”
    武霸天知道孙思龙今天不回放过他，于是把手中的亮银抢往台上一戳，胸脯一挺，左手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旮瘩，并且心高气傲的说：
    “今天我承认，二十年前你为朝廷押运的皇纲银两是我劫的！你的娇妻也是我杀的！你能奈我如何？”
    孙思龙听到此处，他一手拇指按下刀鞘上的弹簧，仓啷啷一声宝刀拉出了刀鞘，并且气冲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那我今天就用手上的这把淬锋雪花刀割断你的脖子，为我死去的妻子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