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程意

第37章


  程牧白将饭勺放回原处,连饭锅扑腾扑腾个不停都不管了。他一个跨步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双手捧起她小巧的脸庞,轻吻她的嘴角,“那这样呢?”
  “……”他这是在变相的表白吗?
  程牧白又低头,张嘴用牙齿狠狠咬她,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她下唇咬出血来,完了还伸出舌头宠溺地舔了一下,以示安慰,“那这样呢?”陪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不懂我的心思吗?
  程锦之眨眨眼,“你喜欢我?”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而她在风里说懵就懵。
  程牧白没有答话,只是想到了那件十五年前的事情。
  那年夏天,他刚从国外跟同学游玩回来,就听说父母双双车祸过世的消息。那对他这个即将本科毕业,继续向上深造的学生来说,不啻一道晴天霹雳。
  他一片光明的未来,原本边读边在进程氏修炼的计划被全盘打乱。那个暑假如果不是程建霖一个人包办了两家的丧礼,并且在学业和工作上给他诸多鼓励,他未必能熬过那个炎热无比的夏天。
  等他从痛失双亲的阴影中走出来,已经是下一个寒假了。他碰见了他生命中的第二道希望,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发着高烧,躺在他怀里,嘴里低喃着非他不嫁。
  他当年抱着他,嘴里哄着她说好。没想到一语成谶,这么多年后,他竟真的跟她相爱相知。
  只是造化弄人,在他弄清对她的感情的同时,孙萧萧也替他查出了当年车祸的真相。
  那年他冷静下来以后,就觉得这一次的车祸出奇的蹊跷。且不论程锦之的父亲与他父母都丧身于同一场车祸,事故鉴定的时候也只是匆匆了事,等他听闻消息回来的时候,两家亡人都已下葬,只留了衣冠冢。
  而这些年,每当他打算重查此事的时候,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挠。越是阻挠,他就越是想要调查清楚。
  这回正好趁着孙萧萧请产假,偷偷回到A市调查,没想到竟真的查到了真相。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是来自竞争对手梅远的恶意挑衅,却没想到,防火防盗没有防住兄弟。
  他才终于明白,程建霖为什么这些年来这么尽心地培养他,甚至敢于将程氏全权交给他打理,甘心退居二线不问世事。
  原来所有事情的真相,都是这么不堪入目。
  他想过,凭他现在的实力,想要为父报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每回看到程锦之毫无防备的眼神,那种全身心地相信他的冲劲,都让他手无足措。
  当他为报仇与爱情之间艰难抉择的时候,陆离轻松的一个谎言,替他做了最完美的决定。
  是谁说的江山美人?
  这二者皆是他生命里的唯一。
  程锦之等他回答等得花儿都谢了。
  “嗯。”他的眼神,坚定而炙热。
  程氏?他要定了。
  程锦之?他也绝不放手。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2)
  程锦之半天没等到他的回答,本已不抱希望。只当那热烈的亲吻只是一时情绪失控,当她严重光芒渐渐消失的时候,他简单的一个字,又将她捧上了云端。
  “嗯”是什么意思?是喜欢吗?
  她欣喜若狂地捏住程牧白的手臂,微长的指甲嵌进他的肉里,留下深深的印记。程牧白不着痕迹地将吃痛的手臂从她的魔爪中挣脱,“这么高兴?”
  岂止是高兴,程锦之觉得现在要是有一阵风刮来,她都能上天。
  晚上,程牧白又理所当然地住回了了这里,老王搬着程牧白的行李进来的时候,余光都没有洒出一点分给程锦之,她却还是羞得连脚趾头都红了。
  当时搬走的时候是存了再也不来的心,所以属于程牧白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这回再次搬进来费了不少功夫,整整花了三天才把他所有的东西运进来。
  程牧白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看二人的衣服都放在一起,有一种占地为王宣誓主权的意味。程锦之并不知道他霸道的心思,只觉得偌大的衣橱里,她和他的衣服间或着一字排开,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
  晚上吃完晚饭,程牧白坐在床上看着财经新闻,程锦之洗完澡出来,穿着吊带睡衣躺到他大腿上,仰着脸望他,手里还拿着一只苹果,嘎嘣嘎嘣地咬着。
  程牧白不厌其烦地将她刚吹干理顺的头发揉乱,“吃完记得刷牙。”他没忘了她小的时候睡觉前总是不刷牙,还不爱洗脸。
  之前住在一起,没有男女朋友这一层身份,他也懒得管她有没有洗脸刷牙的事情,现在既然确定了身份,有些东西还是要强制她去完成得好。
  程锦之吐吐舌头,就知道他一定还记得她小时候的臭毛病,“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她将手中的苹果举高,“我吃完再去刷一下,你要不要吃一口?”
  苹果清香的甜味钻进他的鼻孔,占据了他所有的嗅觉。他低头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灵魂都看透。他没说话,只是将程锦之从大腿上拉起来,凑过去亲吻她的嘴角,苹果的甜味从舌尖传来,甜到骨头里。
  “很甜。”
  程锦之心里一颤,面上又是一红。呆呆愣了半天,也不晓得他到底是说苹果甜,还是她的嘴甜。
  以前总觉得程牧白这人是个腹黑的禁欲系直男,在一起的这几天,他总是有事没事偷亲她一下,似乎十分享受这种乐趣,简直忠犬到不行。这种反差萌,让她爱到无法自拔。
  程锦之的睡衣已经是好几年前程牧白替她买的了,有些短了,她跪在床上直起身来的时候,小小的肚脐暴露在空气中。
  程牧白的注意力自然被雪白的肌肤给吸引了过去,他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她的小腹,虽然病了大半个月,但是小肚腩还是有些突出来了,“又胖了。”
  程锦之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段时间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猪一样的当然会长胖。我打算过两天继续去健身房锻炼,争取在夏天之前把小肚腩减掉。”
  程牧白边看新闻边想了下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他可没忘上回健身房送她巧克力的那个男人,他可不想家养的花让别人惦记了去。
  他将程锦之抱到怀里,一下一下地捋她的头发,“我明天买个跑步机回来,你在家里跑跑就算了。”顿了一下,他又画蛇添足地补充,“女孩子还是稍微有点肉好,有手感。”
  程锦之没来得及回味一下“有手感”的具体意义,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在吃醋?”
  闷骚如程牧白,自然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把一直望着他的脑袋掰过去,正对着电视机,“看新闻。”
  财经新闻是最无趣的东西,即使有程牧白的陪伴也没法让她提起半点兴趣。再加上程牧白捋头发的手太过温柔,舒服到不行,不过五分钟的功夫,她的上下眼皮就要开始亲密接触了。
  程牧白发现怀里的人突然没了动静,低头一看竟是闭着眼睛一副快要睡死过去的模样。他轻轻摇了摇她,程锦之迷茫地双眼半开,“嗯?”
  慵懒的声线带着一丝专属于她的独特妩媚,程牧白身上突然烧起一团火焰,他偷偷咽了口口水,“起来,去睡觉。”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可怕。
  程锦之的神智还飘游在外太空,“唔?”
  程牧白将身上的燥热强压下去,利索地下床,将她公主抱起来,扔到了隔壁客房的大床上,“病才刚好,早点睡。”
  没有人坐过的床上冰凉得触感弄得程锦之稍稍有点找回些意识,她赖在程牧白怀里不肯,“为什么?”明明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分开睡?
  程牧白看她眼神微微有些清明,还以为她是真的醒了。没想到她一开口是这么愚蠢至极的问题,她到底知不知道跟他睡在一起会发生多少不可言说的事情?
  他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的胸口看了一阵,“你确定?”
  他明明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他的眼神却透露出暧昧的意思。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句“确定”背后的用意,更何况程锦之只是困得反应迟钝了些,该有的智商还是在的。
  她一下子窘地拉了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把自己裹成一只人形粽子。粽子里还发出呜咽地说话声,“你走,我自己睡!”
  她有休息了几天,彻底养好了病才又回到程氏上班。
  邱糖对于程锦之的再次出现显得差异极了。按理说她不过是个实习生,虽然已经全职在班,但是只要一天没毕业就一天不是正式员工。
  实习生请了将近一个月的病假,而且在职期间没有什么突出贡献,公司是有权将她除名的。而她,不仅没有被除名,还继续回到秘书处上班,太不可思议了。
  许久不见,邱糖还是之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程锦之看到她就想到那天在秀场里发生的事情,她越想越觉得她摔倒就是因为她。
  她也将这事跟程牧白稍稍提了下,觉得这种公司不分,把死人恩怨用程氏利益做赌注的人不配继续在程氏工作。
  可程牧白对她的说法不为所动,“邱糖入职以来为公司做了不少贡献,这件事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故意绊倒你,就没有理由将她辞退。”程牧白说得语重心长,“辞退人,也是要有正当理由的。”
  听到这话,程锦之是生气的。她跟程牧白赌了好几天的气,不愿意理他。可是冷静下来一想,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为了抓住是邱糖故意将她绊倒的证据,她特地又跑回秀场,问秀场工作人员要来了当天的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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