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桔梗花来看你

38 想找死,回去死


一阵带着晨露的凉风拂过,感觉到脸上的湿意,躺在一股药水味中,还微闭着双眼的谢婉瑜嘴角微微牵扯了一下,夹杂着自厌自弃,还有自嘲。
    那件事发生的次日清晨,本就睡的不深,仍旧想要逃离的谢婉瑜被一阵电话声吵醒。杨曼妮的来电无疑给她急急离开A市找到了合理的借口。挂了电话,便急急忙忙,刻不容缓,像发生什么大事儿一般的给依旧打着地铺躺地上的吴越知会了声。套上衣服,就像前一晚那样,慌忙的整理自己。这慌忙不是因为杨曼妮的电话,杨曼妮只说想见她,问她在不在,去找她。而是因为,她没有脸面再在这里多呆一分一秒,即便经过一夜的沉淀,或许是不是应该心平气和了,可是她做不到。早一分钟离去,少一分钟的狼狈;早一秒离去,少一秒的不堪。
    等她洗漱回来,吴越也拾掇好了自己。实质是,吴越在听到她说要走,刚出卧室门去卫生间便翻身起了身。他也没什么整理拾掇的,昨天深夜回来,就着衣服便躺了下来,现在也没有打算换的意思,只怕他换衣服的时间,她又一声不吭的跑掉。走到她的身边,他说:“我送你。”
    谢婉瑜犹豫,“不用了。我找的到车站,打车过去。”
    “不要拒绝,至少让我送你去车站,这样我才放心。”见她无动于衷,补充到,“放心,我不会送你回G市的。”
    谢婉瑜若有所思的收拾着自己还未装进包的东西,等着吴越洗漱完一起下楼。打着出租达到车站,一路两厢无言。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吴越会说“留下来”,又或者别的什么直接间接的希望她留下来,如果没有重要事情过两天再过去的话。可直觉告诉她,吴越此刻不会这么说,也不会这么做,事实也是如此。
    到了车站,吴越只说让她一边等着,他去给她买票。她没有啃声,一路目视前方,不斜视,眉额紧锁,隐忍着某种心痛,装的不在乎。只是用行动,坐到等候的地方,告诉吴越,她没有异议。
    这一天,她和吴越说过的话应该只有那一句“不用了。我找的到车站,打车过去。”而后不管吴越在离别时说什么注意旅途安全的话,她都不曾回应,不曾回头,也不曾想过回头的径自走向大巴车。
    两人之间满满的都是低气压,死寂死寂。
    回到G市她没有再和吴越有任何联系,就连那天坐车回到G市也不曾给他报过平安,他也不曾问她是否安全抵达。或许正因为如此区别待遇,心理极度嫉妒或者还有恨,在看到吴越说说那条秀恩爱的心情,她油然升起:既然你说是为了报复,不让我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谁说秀恩爱虐的只是单身狗,更虐的却是对你情难了的前任旧爱。这一刻,只有那句“秀恩爱,死的快!”能表达她的心声。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居然真的通过吴越的号,找到了顾青青的号,又几经周折的看了顾青青的资料。当看到个人资料上显示的手机号时,她并没有很确定会不会是真号,毕竟没有人那么傻,随便将自己的联系方式扔在一个公众平台上。
    可顾青青就这么傻,也真的这么干了,给了谢婉瑜可趁之机。
    编辑短信“你好!请问是顾青青吗?”输入号码,发出。一连串动作只为试探或证实号的真实性。
    “你好!我是,请问哪位?”
    看到回信,谢婉瑜那颗已经被爱恨交织的心变得兴奋,莫名的有种期翼,快感。她真真假假,模棱两可的描述了那晚的事实,短信发给了顾青青。
    奈何看到短信内容的顾青青却回了一条另谢婉瑜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一句话“你和吴越的事儿,我听他说过。我希望你们还可以做朋友。”
    谢婉瑜直直的想问,顾青青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吗?还是太单纯?“顾青青,我是该说你真傻还是假傻?真天真还是假天真?你觉得真的深爱过的两人,分了,还能彼此相安无事,如什么都没发生的做朋友吗?不可能!我不可能,他也不可能。想知道什么是情人吗?我想,他会告诉你答案。”
    看到短信,顾青青有种这女人是疯了吗的想法,只觉无法再这样跟谢婉瑜细说,但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让自己又没法忽略,不想。便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看到跳动着的电话号码,谢婉瑜有些心颤,心虚了。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胆,那么无所顾忌,不然也不会只是短信顾青青。毕竟这样做,吴越肯定会恨自己,和他也彻底掰掉,连朋友都没得做。可是他们还能做朋友吗?答案不言而喻。
    不能爱,那就恨吧。至少也要扎根在他心里,让他一辈子忘不掉曾经想过要报复的那个女孩儿。心一横接起了电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想没有必要再电话说一道吧。”
    “我不知道你给我发短信想表达什么意思。”顾青青说。
    谢婉瑜嗤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想告诉你,吴越也没有那么好!有些话,有些事儿,我就不便跟你细说了,难以启齿。不过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在他的出租屋里发生的事儿,地点在那张大床上。”有意而为的顿了顿,变了个调,带着故意的挑衅“又或者,可以向他合租的室友求证……”
    “谢婉瑜,论年龄,我该叫你一声师姐。你和他的事,我不想管。那是你们的事儿!”
    感觉到顾青青的怒气,谢婉瑜有种得逞的快感,“我也没想你管,你也管不了。只是想告诉你,希望你和他过的长久,能持续到毕业。”学着顾青青的那句做朋友的语调,带着虔诚,“希望你们能最终走进婚姻的殿堂。就这么简单。当然,到时候知会我一声,我会随个大大的红包。”
    文静柔弱的顾青青已失去耐性,不能容忍,脱口而出的“有病!”满满的表达了她对谢婉瑜的不可理喻。
    谢婉瑜想象着顾青青此刻的恼怒狰狞,那种得逞的快感也得到了更近一步的放大,但随之放大了的还有一种叫嫉妒而又激愤的情绪。“对!我有病!我有神经病!都特么被吴越逼的!”
    谢婉瑜并不认为,这么经她一闹,吴越和顾青青便会分手,或者顾青青会甩了吴越,但心里却是如此希望的。
    等了一天,也不见吴越的兴师问罪。不经生疑,顾青青也太能忍了吧,还是她不敢去证实,又或者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
    就在这种猜忌中,谢婉瑜既希望吴越知道她和顾青青联系这件事儿,又不希望他知道。
    或许,没有一个现任女朋友被前任或者男朋友的旧爱如此一撩拨,会无动于衷吧。
    昨日下班回家独自呆了老半天,也不见何清萌回来,谢婉瑜料想她是又约会去了。不知感觉对不对,谢婉瑜觉得,这次,何清萌该是尘埃落定了。毕竟工作了,谈的对象各方面都比较稳定,也都冲着有结果去的。
    就在她思考别人感情问题时,她的手机不期然的响起。拿起电话,竟心虚了几分,良久未接,直到再次响起铃声,才接起。
    “什么事儿!?”似乎态度强硬一点儿,说起话来也并没有那么难,谢婉瑜如是的想。但心中那份紧张不安,有增无减。
    吴越并不在意她强势的态度,怒火冲天毫不留情的直骂“谢婉瑜!你他妈的就犯贱,贱人!”
    谢婉瑜只觉胸闷气短的厉害,想来她和顾青青联系的事儿,他已经知道。顾青青就那么重要吗?极力抑制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握紧了手机,似疯了般怒吼道:“是!我贱!我就是他妈的贱了!怎么办!可是我为什么会贱,为什么会这么犯贱!?难道你吴越不清楚吗!?我是因为谁变成这样!?是谁在每一次我要放弃,决定不再回头时,又来扰乱我?撩拨我!?如果不是你,不是因为你!我会是这样吗!?”吼完,她早已面色通红,泪水也陡然划过脸颊。
    “因为我?如果真的因为我,你那么在乎我,就不会那么做!别把自己犯的错推给别人,更别做了□□还立牌坊!你他妈的别人不要你了,你就回来找我,我凭什么要要你!?凭什么要捡不是处的你!?
    我嫌你脏!你知道吗?滚!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还有,最后警告你,要是再敢给顾青青打电话胡说八道,我不介意闹到你们公司,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你是什么样的人!不信,你就试试!”
    “不信,我就试试?”谢婉瑜扭曲了面容,狰狞的“来!我不怕你!你尽管来!我们谁也不比谁差哪儿去,都贱!”
    “你他妈的就一泼妇,贱人!至少顾青青比你干净!”
    谢婉瑜破罐子破摔的“是!我他妈的就脏了!我破鞋行了吧!?”不等吴越反应,慌乱的便嗯断了电话。她不敢再听吴越的声音,那个声音就是魔障,但也是事实,说的都是事实,她确实脏了,很脏,很脏,她也嫌弃的要死……
    可是,这样的话自己说和别人说那是天壤之别,尤其是被一个自己深爱的人说出来,可想它的杀伤力,早已将谢婉瑜高频跳动的心脏炸的粉碎。只觉眼前悠悠黑了天,便什么也不知道。
    等知道时,却是一缕明媚的阳光洒落窗前,将躺在干净病床上的她晃醒。窗外是开的粉嫩嫩的木芙蓉,还挂着露珠,一阵凉爽的微风拂过,那露珠翩然滴落。
    爱情,就像是那滋润万物的晨露。微风拂来,带走晨露,骄阳似火,本该滋养在晨露中的鲜花还能娇艳欲滴吗?
    恨不得将花草种满屋子的谢婉瑜,即便不是常见的植物,也能八九不离十的说出它们的名字,以及它们的习性,还有寓意。芙蓉花又称木芙蓉,花语:早熟。
    她不禁心底自嘲白居易写的太好“莫怕秋无伴愁物,水莲花尽木莲开”。她和吴越相聚在莲花盛开,却没有像芙蓉花花语那样早熟,而是结束在木莲绽放,也许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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