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独孤

35 宇文恺


好好写文了,大家快来吧,接下来一章比一章精彩奥
    ps 沁儿(水心)很快就可以回皇宫和宇文邕团聚了!!宇文恺抱拳行礼:“五弟……”。
    我和小然扶起阿史那雁,三人向宇文宪来的那条路走去,他命人备好马车跟随,此时,已停在白杨树下,驾车人戴着草帽遮脸,在那里候命。
    宇文宪推着轮椅跟着我们身后,轱辘压草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戛然而止,宇文恺伸手按住轮椅,略带歉意:“若知道这姑娘与五弟相熟……为兄这么做,只是想救沁姑娘和冯姑娘的性命。”
    宇文宪冷笑一声,平生第一次听他声音如此冰冷:“水心和小然,是我的好友,也是二哥的朋友,二哥今日所为,倒像不认识她们一般,一箭致命!”
    宇文恺叹口气,把玩着手上的黑玉手镯,“五弟错怪我了,这第二支箭,并非出自我手,以五弟的目力,竟然无法辨别么?”
    “确实不是他。”阿史那雁一直没说话,突然蹦出这一句,大家好不惊奇,她看着手腕白丝上渗出的斑斑血迹,恨恨道:“这个仇,我会记得的,但人不能因仇恨出卖良心,刚才的第二箭,是一个黑衣人射的,他藏在那棵大树上。”
    众人顺着阿史那雁的方向看去,宇文恺背后十步远,果然有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柳树,正好用来藏身。
    宇文盛呵呵赔笑:“误会,误会一场,天色也不早了,众位姑娘都饿了吧,前面有家酒家,想吃什么,我请客。”
    阿史那雁瞪了他一眼,我也瞪了他一眼,小然抿着嘴儿笑个不停。
    回到益州府,宇文恺安排阿史那雁在山中别院养伤,我和小然这俩新结拜的姐姐莫名其妙成了丫鬟,每日里煎药、熬汤、暖酒、做菜,忙得不亦乐乎。
    小然抱怨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那只是皮外伤,耗这些天不见好,想整人罢了。”
    我喝一口人参汤,觉得味儿有点浓,加了点清水,道:“整,凭什么不整,宇文恺差点害死咱们三个,花他点钱算什么?”
    小然眉毛拧在一块儿,摇着蒲扇煽火,喃喃道:“第一箭,二公子只是想挑开阿史那雁手中那个活结,她躲躲闪闪,才误伤了手腕。”
    她心思没在熬药上,灶膛里都没火了,我添了点柴,正色道:“那第二箭呢,就算不是他干的,保护不周,总没亏说他吧?”
    小然拿着勺子盛了口汤,轻声道:“本来就不是他干的,我相信二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火没旺起来,我吹啊吹,一丝火焰冲出,我仍然浑然不觉,手里拿着火箸,站起来略生气地道:“他是哪样的人,能让你知道么?他就像……”我指着冒着热气的参汤道:“就像这砂锅里的水,可以装在器皿里,也可以藏于深山,汇入大海,还可以变成雨、雪、冰、雾……”
    小然伸出指头指着我,抿着嘴笑个不停,我看惯了她这样子,以为我说得比较有趣,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水有多可怕?洪水,海啸,暴雨,黄海决堤,大禹治水,历朝历代的史书,总会留出一两篇用来写水患。水有多温柔?青山绿水,水光潋滟,但凡美好的景致,总少不了一两处水塘作衬托……”。
    小然突然敛了笑容,朝我挤眉弄眼,却又极力端庄淑女,样子十分扭捏,我不明所以,继续喋喋不休:“总之呢,我就是想让你明白,像宇文恺这种人,绝对是心狠手辣深藏不露瞬息万变流水无情的纨绔子弟,不,纨绔子弟不过花心罢了,他不但花心,还懂得如何骗心,骗了之后就无心,到最后,你只能伤心了!”
    背后“啪啪啪”击掌三声,一个男声道:“恺不才,水心姑娘过誉了!”小然这才行礼:“见过二公子。”我使了个颜色给她:为什么不提醒我?小然回了个眼色:提醒了许久,你没理。我无奈地转过头,施了一礼,感觉动作十分僵硬,原来手里拿着个火箸,忙扔到一边,冷声道:“二公子殿下,您来做什么,看我们还活得好好地,很失望是不是?”
    小然拉着我的胳膊:“姐姐!”
    我抖开她,正色道:“不要怕他,前尘旧事,不如今日一并讲清楚了吧,大宗伯大人是怎么死的,想必天下人心知肚明,昔年我只因久闻你的贤明,以为你和冢宰大人有所不同,熟料前月所为,果然印证了那句话‘虎父无犬子’,二公子的狠辣令我佩服,水心面慈心软,交不起你这样的朋友,寒屋漏舍,烦请公子以后少来吧!”说完夺门而出。
    厨房窄小,宇文恺挡在门口,我一抬头,发现额头上光秃秃的少了东西。宇文恺忍住笑,揭开水缸上的木盖,我往里面一瞅,前额刘海被齐齐燎焦,蜷贴在皮肤上,相当滑稽,我惊叫一声,捂着脸就往外冲。
    宇文宪正在院子里喂兔子,听见里屋似乎有争吵,来看究竟,正要将轮椅停在厨房屋檐下,我又急又恼,三步台阶没走稳,一晃神就跌进他怀里。
    前几日,我亲眼看着宇文宪给车轮承轴上了松油,今日果然发挥了功效,为了便于排水,这个院子建成倾斜状,一直通到篱笆扎就的小门,被我的一冲撞,轮椅顺着斜坡一路倒退而下,宇文宪忙拉刹车横木,用力之下,竟然折断,轮椅载着两个人,冲破篱笆,沿着山路而下。
    每每生死关头,我反而异常平静,宇文宪却脸色铁青,一个劲儿地把我的脑袋往他怀里靠,我猜可能是由于我烧糊的头发吓到他的缘故。小然呼救,阿史那雁跑出来,跟着大喊“救命”,我回头望去,宇文恺撩起厨房帘子,一动不动,淡淡地似在看一场好戏。他见死不救,到底是要怎样?
    轮椅直溜溜继续往下疾驰,随着山路陡峭索性路上游人不多,看有不明物体冲下,皆闪到一边躲避,我心想,宇文恺果然不来救命么,明明知道他是那样很烈决绝的人,竟然还盼着他来施救?
    我本能地抓着宇文宪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膀,耳旁风声呼啸,听不清他说话,他双腿未愈,尚且自身难保,何谈救我?眼看就要撞上山门石柱,身子被向上一提,宇文宪抱着我腾空跃起,脚踩石柱借力,在平安落地的刹那,一声巨响,轮椅骤然碎裂。
    我犹自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人,顺着神色如常的眉眼往下看,他竟然是站着的!他竟然站得起来!
    这家伙的腿,竟然早就好了!
    宇文宪干笑两声,看着轮椅残骸叹口气,“刚才的情形,还真是危险啊。”又从腰间解下新制的折扇装模作样地扇风,“热死了,热死了,你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抢过他手中折扇,合起来,蹲下身,他不明所以,我用尽拍下,他吃痛,抱着脚跳了起来,扭曲着一张脸求饶:“别别别,别打,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我知道他是装的,这个力道,不够挠痒痒的。我将扇子撑开,画面上点点红色海棠,我努努嘴,一点一点地撕,宇文宪心疼得看着,“这这……画了好久”。我白了他一眼,他立马不说话了,摇头晃脑地在那儿看风景,还吟诗,什么“海棠惜□□,独立细雨中”,又什么“芳心难比洁,倩影欲黄昏”。
    他这么做,只是心里没底,他知道我生了气,却不知该怎么哄,因为他明白,谁哄逗没有办法,只能等我自己气消。
    我撕完了扇子,气还没消,看着旁边苟延残喘的破轮椅实在闹心,忍不住上前踢了一脚,却因为用力过猛,痛得我龇牙咧嘴,宇文宪哭哭笑不得,抓起轮椅扔到山涧里,“这东西真是可恶,我帮你扔了了事。”又握着我的脚,满脸心疼:“我才刚好,你又受伤,我们这样子,有意思么?”
    我踢开他,“没意思!”忍着脚踝剧痛,一个人挣扎着,一瘸一拐上山,他欲扶我,被我甩开手。他无奈地看着我走了几步,笑着摇头,我瞪了他一眼,突然天旋地转,发觉身子被倒转过来。宇文宪将我打横抱起,我腾出手用力捶他的胸口,不住叫骂“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个骗子!坏人!”
    宇文宪扑哧一笑:“轻点儿,骨头都被你敲碎了。”哼,敲碎了是吗?我偏要敲,敢骗我,看我不折腾死你!心里想着,手上力道更大了,可他却浑然不觉,用挑衅地声音道:“你这是打蚊子呐,跟没吃奶的孩子似的,本公子觉得不过瘾。”到最后,力气用了大半,知道奈他不何,也就停了手。
    下山容易,等上山时,才发现这段山路竟然那么长,等走到别院门口,夕阳依然落下余辉。篱笆门已经简单修好,宇文恺背着手站在门口,冷笑道:“五弟竟然……是走回来的么,还抱着水心姑娘,轮椅呢?”
    宇文宪放下我,露出狐狸般的微笑:“二哥何必明知故问,这不正是二哥想看到的样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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