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善睐

第70章


好不容易弄出个两菜一汤,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对我猖狂的叫嚣。
  我始终相信在我面授指导下这顿饭应该——至少——最差也能经得起咀嚼,但是我又错了,吃进去的是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这是为什么呢?我哪一步错了?我说的难道是海王星语?
  他妈的!都是混蛋!
  “抱歉。”陌生人说。
  我勉强吃了几口,“你能吃得下去吗?”
  “要不让我们出去吃点什么吧。”
  我冷笑,“你有钱吗?”
  “有。”
  “那太棒了,这顿你请!”
  “好。”
  幸好,他还够温顺。
  帮临街的人不是很多,这也难怪,夏秋交汇的时节正是游山玩水的好时候,不是连苏也走了吗。我坐在录音室里感到有些沮丧,自从瞎了以后就没有到处走走的打算——当然上次的那几天不算——我是不是也应该适当的消费点我的丰富资源,去享受大自然的美丽?
  哈!真逗!瞎子能看到什么?光凭想象吗?
  我泄气的靠在那,失望的难以附加。
  “你想到什么了吗?”陌生人问。
  “没什么。”
  “你可以说出来,我会保密。”
  我皱着眉头说:“我们是那种会说悄悄话的朋友吗?你认为我有什么需要保密的?”
  没等陌生人回答,阿伍和Candy就走进来了。
  “嘿!你们在聊什么?”阿伍笑着问。
  “这是你男朋友?”Candy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们是来拿东西的。还有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东西有,忙也有。”
  “说吧,希望我能办到。”
  我指着对面的人说:“把他带到你家去。就这个——没了。”
  Candy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这个——我们昨天说好的——”
  “我没同意记得吗?”
  “可是——”
  Candy覆在我耳边说:“你害怕?”
  阿伍的声音完全被隔绝在外。
  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你应该享受一次正常的男性呵护,而不是像这样——”
  什么像这样?她怎么不说了?
  “像什么样?”
  “勉强——不完整——一点都不觉得舒服。”她在说“舒服”的时候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我打了一个冷战——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我也说不出来,无法言表,稍微准确点说是——颤抖。
  Candy的专业技能很出色。
  整整一天,“舒服”这两个字都萦绕在我的耳边,那口暧昧的气好像也吹进了我的心里。
  然后我躺在床上想:为什么不?为什么不?为什么不?......
  “你看上去很奇怪。Candy跟你说了什么?”
  我真是对这个陌生人不胜其烦,为什么他对什么都好奇?
  “很想知道?”
  “很想知道。”
  “我也不知道。”
  “她是对你说的。”
  “我知道,所以你没必要知道。”
  沉默。
  我心里总算是酸爽了。
  “那个女人不是好人。”
  “那你是好人吗?”
  “我是。”
  “你能证明吗?”
  沉默。
  我嘻嘻笑着,“回你的地盘去,别让我再听见你的声音。”
  陌生人没有缩回储藏室而是堂而皇之的去了浴室,我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本来明朗的心情立刻变得灰暗,我站在浴室的门口,趾高气扬的对里面说:“你要事先告诉我你要用浴室,否则就是违规!”
  里面传出电子男声:“这不公平,浴室里都是人生中的必要设施。”
  他妈的,还必要设施!
  “这是我的规矩,不能遵守就搬出去,我会非常高兴。”
  里面又说:“我会看着办的。”
  他妈的!还看着办!
  我愤怒的推开门,浴室里立刻“翻江倒海”。此时此刻,我很尴尬,我忘了他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在洗澡的男人。
  我迅速关上门,然后我忽然想起来我是个瞎子。我重新推开门,听见重重的一声“嘣”。我下意识的弯下腰伸出手向声音的发源地探去。还没摸到什么,电子男声就说:“别!别!......”无数个“别”开始在空寂的房间游荡。
  “你摔倒了?”
  “没关系。”——这就是“是”了。
  “能站起来吗?”
  “可以。请出去。”
  我讽刺的笑笑,“我是个瞎子,记得吗?”
  “请出去。”
  我愤怒的关上门。
  我听着有人悄悄的溜回储藏室,然后关上了门。
  Candy吹在我耳朵里的那口气热呼呼的贴在我的耳朵眼里。我刚才如果摸下去的话会摸着什么?
  如果我能看得见呢?
  看男人洗澡,一定很劲爆!
  我觉得Candy的提议很值得思考。
  开始考虑Candy的提议后,我一直自己问自己:是不是要找她?是不是要找她?
  “你忘什么东西在家吗?”陌生人问。
  “没。”
  我不免产生怀疑,难道说他一直在观察我?他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总问我问题?”
  “觉得你不太对劲。”
  还真是在观察我。
  “我想再次提醒你一下,现在我是收留你,但并不代表我会一直收留你。最多一个月——不,就到苏回来为止。不要趁机讨好,不要试着确定我的喜好,这样没用。”
  进入录音室后,陌生人递给我一个杯子。
  “昨天我打坏了你那只常用的。买了一个新的还你。”他说。
  我的愤怒一下被挑起,“不要再碰我的东西了行吗?”我说的咬牙切齿,但是陌生人用的那个电子男声却丝毫听不出什么人类的感情,我忽然想到那天冰雪皇后把扬声器摔在地上的事。
  算了,同命相连。
  我端着新杯子,去接水,陌生人在后面说:“你的手指还在里面。”
  我没理他,先接凉水,再接热水,再用面巾擦干手指。
  “你为什么不把手拿出来?”他问。
  我好整以暇的说:“因为你把我原来那个打碎了。”
  “对不起。”
  我摇摇头,“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杯子能接多少水。”
  他很聪明,“你是丈量水能接到什么位置。”
  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陌生人的肩膀很结实,也很宽,这让我想起许愿的肩膀。我转过脸嗅嗅他的气味——不是——幸好!
  我以为他会问“你能根据气味判断是什么人吗?”结果他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不问呢?
  ☆、第二十七章 我的名字(2)
  故事刚录到一半,录音室的门就被“嘭”的一声打开了——不可能是陌生人,他去餐厅看大块头做饭了——会是谁?
  我没有问,来人也没有走进来,我判断你一直站在门口,应该是怒气冲冲。
  “他们两个在哪?”原来是Ethan的爸爸。
  “你别这样。”这应该是妈妈。
  我关上机器,心里无比遗憾,故事已经接近尾声,看来有必要重来一遍。
  “我们是Ethan的父母,我们想知道他和Sue去哪了?”
  很和蔼。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摊摊手。
  “他们是不是私奔了?”父亲问。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Anne,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你已经这么叫了,我还能说什么。
  “没问题。”
  “我们找不到Ethan也联系不上Sue,他的护照也不在。是出国了?”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苏走的时候只告诉会有几天不在帮临街。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哦——那就是这么回事了,他们带着信托基金消失了。既然你什么也不知道,那可能对伪造信托基金的签名是犯罪也一定不知道吧。那个哑巴唆使Ethan骗走了信托基金,这是犯罪!”
  这个信息太震撼了,虽然我相信如果这是真的,也一定不是苏的主意或者说苏也许压根不知道Ethan干了什么。
  苏只当成去旅行,却没想到Ethan把自己的信托挤骗到手——带着巨款飞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那么苏现在还跟他在一起吗?
  我打了个冷战。
  “你知道什么?”Ethan的母亲握住我的手。
  “他们是出国了,但是真的去哪里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可能还没有你们多。为什么不发挥你肯的特长在机场名单上或者摄像机头上下功夫?我知道你们有这个能力——非常令人震撼的‘能力’。”
  我意有所指,明显不怀好意。谁知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那么好吧,如果他们不巧给你打了电话就请你告诉他们——Ethan如果被起诉——这是一定的——那么我也不会放过哑巴。”老板愤愤的说。
  我对Ethan的父亲一口一个哑巴很不耐烦,“废物终于也做出反抗了。也许你应该自我反省一下。这件事的发展毕竟有点超出你的控制范围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有人贴近我的脸,用喷气的方式对我说:“你还是先想想这个破地方会存在多长时间吧。如果这儿消失了你们这些残废会怎么样!”
  “别这样——”老板娘试图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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