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愿意嫁给我

  他认真地听着，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他应了声好，才把电话挂断。
  “何思的事情你先不要去查了。”他挥了挥让助理出去。
  真是连上天到都在帮他，杜景岁笑得开心极了。
  ……
  最近何思过得像陀螺一样，除了结婚和设计的事情，还有地痞流氓要解决。
  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治安很差，总有小混混缠着她，虽然只是群乌合之众，但时不时地来上一群也让人觉得很烦。
  当然，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婚礼有穆云澜盯着，设计单子也可以自由地选择接或不接，何思最近忙着的主要是百日宴。
  叶蔷的女儿，叶思言快百日了。
  因为营养不错，照顾得又十分用心，叶思言长得愈发软萌可爱，像极了周言的深眼高鼻，跟个西洋娃娃似的。
  只是这样一来，更加激起了叶蔷的思念。她不是不爱，只是不能爱。每天看着思言，叶蔷总是不免想起周言。而似乎也是因为这样，叶蔷缠何思缠得更紧了些，每天总会问问她的行踪，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阿蔷，今天你不上班，我们去给小思言买衣服吧。”何思今天没有出门，拉着叶蔷说道：“她马上百日了，要给她多准备一点那天穿得衣服。”
  而叶蔷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盯着何思发愣，她一点也没听见何思的问话。
  “阿蔷？”何思推了推她：“你盯着我干嘛呢？我脸上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事。”叶蔷赶忙摇头，慌乱地避开她的眼睛，叶蔷问道：“你是说去给言言买衣服吗？什么时候去。”
  “现在吧。”何思推她进去准备：“带上小思言一起，万一我们赶不回来，可别耽误了她吃饭。”
  今天是周天，商店里人山人海，特别是母婴用品店，人似乎从来都没少过。
  小思言长大了，能穿得衣服就更多了，而且款式也更漂亮。她们挑了一大堆，几乎都拿不回去。
  走到巷子里，叶蔷突然拉住何思，把手上的袋子给她，叶蔷的表情有些尴尬：“思思，我突然有点想上厕所，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很快回来。”
  “恩，好。”何思点点头。
  叶蔷是推着婴儿车一起离开的，见状，何思赶紧叫住她：“阿蔷，你把宝宝留下吧，带过去不方便。”
  但叶蔷拒绝了，摇着头看着何思，叶蔷说：“言言也该饿了，我顺便给她喂点奶。”
  叶蔷很快就走没影了。
  何思站在原地等了会儿，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看过去，那人的五官却被鸭舌帽挡住了。
  “好久不见。”他摘下了帽子。
  帽子底下是张熟悉的脸。深眼高鼻，正是周言。
  “你怎么在这里？”何思有点惊讶。
  “路过，正好看见你在这里。”他对何思笑着，邀请道：“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周言指了指那里的咖啡厅，见何思想要拒绝，他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碰到叶蔷了，我跟她说让她过会儿去那里找我们。”他说完拉着何思就走，似乎有些匆忙。
  咖啡厅里人不少，舒缓的钢琴曲被人声淹没，只能断断续续听个大概。
  挑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周言把菜单给她：“要喝什么？我请客，不用客气。”
  “一杯热牛奶。”何思把菜单推了回去。
  这里东西来的很快，没几分钟就把饮品上齐了。端着牛奶喝了口，何思突然有些反胃，没咽下去的东西几乎都吐了出来。
  “不好意思。”她歉意地拿过餐巾纸遮住杯子。
  最近她的胃口一直不好，可能是因为天热的缘故，除了水果，她什么都吃不下去。
  “要换一杯吗？”周言体贴地问道。
  “不用，我不太想喝。”何思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打算更近一步。”
  “暂时还没有。”周言摇了摇头：“这毕竟不是小事，蔷蔷不会那么容易原谅我的。能趁着她不在来看看女儿，我已经很满意了。其他的事，过几年再说吧。”
  “你还能过几年？”何思无奈，“思言很快就会说话了，等她知道问问题，你以为你还瞒得住？”
  周言其实并没有出国，他当初那么说只是为了让叶蔷心里好受些。
  当时，在那件事情以后，周言就用剩下的资金成立了工作室，他是幕后人，不在公众眼前露面。除此之外，他还把穆云澜隔壁的房子买下来，只为了能近距离的看着叶蔷和女儿。
  当然，这一切叶蔷都不知道。周言每天在她离开之前就走，在她回来之后才回来，叶蔷根本无从得知，一廊之隔就是她想爱却不能爱的男人。
  此事无解。
  周言也知道如今这样不是长久之计，但他也没有办法。叶蔷不肯原谅他，他除了远远旁观，也别无选择。
  沉默无言，周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对何思说：“对了，何思，叶蔷如果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一定要多担待些。她年纪小，脾气冲，再加上突逢巨变，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一定要原谅她。”
  “她能做错什么。”何思笑着让他不用担心：“她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样样都要自己来，一点也不肯亏欠别人。”
  “那就好。”周言应了一下：“我也就是以防万一，没事最好。”他说完就停了下来，过了好久，他欲言又止地看着何思说道：“还有，你最近注意安全，没事的时候就不要出门了，或者，带个保镖也好。”
  “你也发现最近不太平？”何思突然就乐了：“我还以为是我一个人呢，原来大家都是这样。”
  “你能这么想也好。”周言沉默了下来。
  他的表情太过沉重，何思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周言的咖啡也基本没动什么：“我看蔷蔷是不会来见我了。”他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才对何思说：“你回去吧，回见。”
  回到小巷，叶蔷已经等在那里。她来回踱着步，看起来有些急切。
  “阿蔷。”何思远远地朝她挥了挥手。
  看见何思回来，叶蔷立刻跑了过去，瞪着眼睛看她，叶蔷脸上写满了责怪：“思思，你去哪儿了？”
  “啊，你不知道吗？”何思诧异道：“周言跟我说，他通知你了呀。”
  周言？
  叶蔷皱了皱眉，她根本没看到过周言。
  事实如此，但叶蔷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顺着何思的话说下去，她故作恼怒道：“我现在就把他当空气，他说什么做什么，我只当没看见。”她说完，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拉着何思往回走，她说：“思思，你以后要是离开，得通知我一下，不然我会担心。”
  “恩，好。”何思应下了。
  
  ☆、黑暗将至(2)
  因为周言的提醒，亦或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何思最近除了超市几乎不怎么出门。
  而穆云澜也因此放心了很多。何思的事情若全归责于治安问题，他是不信的。他怕的是，杜景岁盯上了何思。
  那个蛇蝎般的男人，从不按常理出牌。谁都不会知道，他想对何思做些什么。
  这天晴转多云，何思从超市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站了两个人。
  “噢，思思。”
  何思还没看清楚他们是谁，那个贵妇人就叫着她的名字，向她扑了过来。
  “想我吗？”她礼节性地吻了吻何思的脸颊。
  “穆姨。”何思眉开眼笑地回抱过去，手上的东西扔了一地也全然不在意。
  “怎么还叫穆姨？”穆晨嗔怪道：“该改口叫妈了。”
  穆晨是穆云澜的母亲，穆天时是他父亲。很巧的是，他们一家人全都姓穆。
  穆晨是个女演员。在几十年前，她也是圈子里的顶梁柱，大奖小奖拿了不少，却丝毫没有沾染娱乐圈的虚荣浮华，几十年如一日的童心不泯。
  穆天时是东笙的前总裁，为人温柔稳重，却不免有些乏味。
  而穆云澜大概是继承了两人的优点，稳重而不失风趣，相处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妈妈。”何思小声叫着，突然感到了害羞，脸颊绯红一片。
  被人认可的感觉真不错，尤其还是穆云澜的亲人。
  “爸爸。”何思又敬慕地叫了叫穆天时。
  拉着何思进去，穆晨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何思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要不是因为何青，她都想给他们定下娃娃亲。不过虽然是好事多磨，但何思到底也是他们家的人了，以后有个贴心的姑娘在旁边陪着，也能时不时说说体己话。
  今天不是周末，但巧的是叶蔷也在家，听见有人开门，叶蔷便抱着女儿出来看看。
  “思思。”
  她看着门口的两个陌生人，瞪着眼睛有些不解。
  “这是澜哥哥的爸爸妈妈。”何思赶紧给他们两相介绍：“这是叶蔷。”
  “恩，你好。”
  他们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但不管是穆晨，亦或是穆天时，他们的态度都算不上好。
  而叶蔷也尴尬地回应着，很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思思，这姑娘是谁？”穆母等叶蔷回了房，拉着何思跑去沙发坐着。
  “她是我闺蜜，我们高中时候就认识了…”何思把她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交代了。
  默默听着，穆母没有插话，等何思说完了她才与天时对了下眼神。
  这个姑娘似乎没什么不好，至少从何思口中听不出这姑娘有什么品行不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