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都是罪

此时不闪，更待何时，童菲悄悄拎包走人。
    刚出教室，她竟看到两个熟人，何梦洁母女俩也不知什么时候守在了走廊，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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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你们是……”
    洛琴挤出几分笑意，“小菲，我们是专程来找你……不，是求你！实在没办法……”她眼圈一红，眼角沁出些微湿意，
    看来高盛的麻烦不小，眼前的两人眉宇间都凝着散不开的愁绪，眼睛肿得像杏胡，不施脂粉的脸非常憔悴，失去了以往的盛气凌人。
    “是不是高盛……”
    话音未落，何梦洁忽然开口，“童……小婶婶，我们换个地方说吧？这里不太方便。”
    童菲微微迟疑，最终没有拒绝。只是……她能帮到什么忙？
    没走远，她们在校外找了一家较为静谧的咖啡厅。
    看到菜谱上的图片，童菲顿时来了胃口，“忽然觉得好饿，我要一份猪排饭、水果冰激凌、柚子茶……你们呢？”
    “一杯南山和摩卡就好，我们现在没什么胃口。”看着眼前面色红润，似乎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她，一阵莫名的恼怒袭上心头，隐约的不安随即丢到脑后。
    “大嫂，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琴忽然握住她的手，眼泪也跟着掉落，“求你救救致闻，小菲，求求你……”
    童菲难掩错愕地瞪大眼，“你在说什么？救大哥……我不是医生啊？”怎么救，捐器官？
    “小菲，你知道高盛被恶意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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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还这样理直气壮，童菲忍住气，“你们是说，让我跟何致远离婚，他娶了司徒静，这样才能保住高盛，大哥也不会受更大的刺激！是这个意思吗？”
    洛琴用手巾轻轻揩着眼泪，满面哀求，“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但是，致闻现在还在手术台，生死难测！他不能受刺激，小菲，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童菲放下手里的刀叉，再好的胃口也消失地一干二净，“那么……阿远怎么说，他同意吗？”
    “那是他亲哥哥，三弟怎么可能不同意？只是……他不忍伤害你……”洛琴随口应道，今天，一定要让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大嫂，如果阿远真的同意，就让他自己跟我说好了，我绝不会赖着这个位置不放，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说到这里，隐忍的怒气不由泄露出两分，
    见洛琴语塞，何梦洁接过话头，“确实没有其他办法，我们才出此下策！小叔叔也是犹豫再三，而且他说，必须要征得的你同意，我们这才过来！你也知道，我爸爸的心脏病很严重，如果高盛真的不再姓何……爸爸……怕是挺不过去！”她忍不住哽咽，
    “三弟很爱你，他跟司徒静的婚姻绝对长不了！等我们掌握了主动，那时他就会跟司徒静离婚，你们再复合，最多两年……不会超过三年！”
    “而且也不是真正意义的离婚，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们还是可以像夫妻那样过日子！当然，这是很委屈的事，小菲，你就顾全一下大局吧！大嫂求你了！”
    这母女俩一个无声流泪，一个抽抽嗒嗒，不知道的，准以为是被她欺负了！无力感充斥在童菲全身，她淡淡说道，“这样，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如果他真是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
    洛琴正要动，被何梦洁悄悄按住手背，
    童菲连拨三次，对方一直占线。
    “他在医院吗？我们现在过去，也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洛琴心里“咯噔”一下，“三弟不在医院，他……他去了司徒家！不如，你先拟一个离婚协议，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我们拿去给三弟，他看你同意了，就会签字。小菲，你帮我们一次，何家上上下下都会感激你！”
    “你刚才说，只要小叔叔同意，就不反对？你就先签协议，如果小叔叔不同意，他肯定不会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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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童菲冷笑着站起来，“骗小孩儿是吧？他想跟我离婚，需要你们跑腿当说客，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其实……阿远是没有同意，对不对？所以，你们才会到我这里下功夫！”
    何梦洁拉住她，一脸愤慨，“不许走！我爸爸要死了，你们能帮他的，为什么不帮，为什么？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洁儿，闭嘴！小菲，不要生气——”
    耐性已到沸点，童菲冷笑连连，“奈何不了阿远，就来纠缠我，这出戏恕我不奉陪……你松开！”
    何梦洁气得浑身颤抖，“不放，除非你签了离婚协议！”
    “骗不了，就来硬的？何梦洁，松不松开？再闹，我就报警！”童菲满面寒霜，失去高盛，何致闻就会死；娶司徒静，高盛就能保住？这个理由太幼稚了点儿！
    何梦洁慢慢放松手上的劲道，她趁机抓起包往外走。
    “我叫你报警！贱人，去死吧！”
    一回头，只见何梦洁犹如恶鬼附身般狰狞着冲过来，童菲不由抱住包挡在胸前。
    倏地，小腹一痛，似被锐物猛击。惯性之下，她狠狠摔倒在地。
    在模糊的视线下，童菲发现何梦洁手里拿着把餐刀，无措地站在一旁发愣……可是，为什么肚子那么痛？两腿间感觉到一股湿热，耳边有人大叫“她在流血！快报警！”“那个女人要跑，快抓住！”
    嘈杂的吵闹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啦？童菲在疼痛中慢慢失去知觉。
65、满心都是绝望
    静谧的房间内,年轻女子睡得并不安稳,混乱而模糊的梦境渐渐远去，意识开始慢慢回流，然后,她听见房间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两天……还不醒？”
    “可怜呐……我才来这里工作两年，就看她住了三回院，每次都是外伤！会不会……是家暴……”
    “是挺惨的，孩子没保住,子宫也有了损伤,再想要孩子就难咯……”
    “难怪这几天除了她老公来过几趟，就管家在。不能生孩子的媳妇，婆家还不嫌弃死？”
    “谁说不是呢？”
    一边聊着,护士们推着小推车离开房间，病房重新恢复了宁静。
    冰凉的眼泪从紧闭的双眸中不断溢出，心疼得几近窒息。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覆在小腹的手颤动得厉害。很快，淡淡的腥甜味充斥在口腔，原来，嘴唇竟被自己咬破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刺骨的寒意从心脏流向四肢，身体里的热气一丝也感觉不到，连大脑似乎也冻得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走到床边，一阵风拂过，空气中混合了淡淡古龙水和烟草味道，童菲猛地睁开眼，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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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醒来，身穿纯手工西服的伟岸男人勉强软化了绷得紧紧的面孔，伸手抚摩病床上苍白得如同白纸的小脸，“终于醒了，要喝水吗？肚子饿不饿？”
    童菲本能地避开他的触碰，倏地，又扭头对上那双深沉的黑眸，“我们的孩子……被你侄女害死了！”她用虚弱的声音陈诉这个事实，
    何致远有些狼狈地避开了那道冰冷的视线，半响，艰难而干涩地开口，“梦洁已经被我送去了英国的修道院，除非她真正忏悔，我不会放她出来！”
    得知童菲出事的始末，暴怒的何致远狠狠扇了惊惶痛哭的何梦洁两巴掌。然而，看着扑上来抱住自己双腿泣不成声的侄女，除了无力还是无力，他最终没能狠下心肠。
    童菲撑起无力的身体，厉声质问，“也就是说，你不会替孩子报仇，也不会帮我讨回公道？”她犀利地盯住何致远的眼睛，绝望在眼底堆积，
    “菲儿……”他缩回手，慢慢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毕露，“孩子没保住，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情！但罪魁祸首是司徒，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相信我！”
    这一刻，童菲彻底死心。曾经，她以为幸福近在咫尺，原来只是个幻象！
    “是啊，那是你最疼的侄女，我算什么，我的孩子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