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神捕仵作夫

044画
    “抓小偷啦！”
    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路上的行人都仓皇让开。
    鹤颜抬眼一望，一个一身灰不溜秋的人，正以光速向她跑来。
    “让开！都给我让开！”
    “抓小偷啦！抓小偷啦！”
    人群纷纷闪避，一眨眼，那人眼看就要跑过去了，目测还有五米。
    四米……三米……二米……
    “滚开！”
    鹤颜蓦地伸长腿。
    “砰！”
    “叮！”
    一声人肉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声音以及钱袋落地的声音格外响亮。
    鹤颜满脑子都是那声脆响，她愣愣看着绿色的钱袋分神了，心想着那钱袋落地的声音可真是好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人也真是果断，摔倒之后连滚带爬毫不犹豫地跑了，竟是头也不回。
    一怔之下，竟然让他跑出十来米远。
    “抓……抓小偷啊！”一个中年人气喘吁吁地向她跑来。
    再一看那人已混入人群，不见踪影。
    罢了。
    聂凌弯腰拾起那钱袋，递给中年人。
    “多……多谢……”
    中年人喘着粗气一边点头哈腰道谢一边伸手去拿钱袋，手却在目光触及聂凌的那一刹那僵住了。
    他盯着聂凌一脸惊恐，脸上的汗水河流似的，哗啦啦流着，也不知是追小偷累的还是看见聂凌给吓的。他脚步连连后退，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多……多谢二位……多谢二位！”
    一转身就跑了。
    鹤颜愕然地望着聂凌，差点又想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但想到他可能出现的冰凉目光就生生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居然给你吓跑了？这可怎么办？”
    “他想取回之时自会回来。”
    聂凌冷冷地说着，转手就把钱袋甩给了她。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眼见着钱袋就要落地，鹤颜慌里慌张地双手捧过，控诉无果之后随手塞进了袖子里。
    不过一个小插曲，鹤颜也就没把它放在心上，继续逛街，两人去了靠近城南的玄武大街。
    这回那些奇怪的目光都消失了，再没人用目光问候聂凌顺带着问候她，鹤颜顿时心情大好。
    街上繁华得很，有卖胭脂水粉的卖各色首饰的卖花的卖画的。
    街边的小角落里有个画摊，远远地鹤颜就瞧见一幅画，眼睛一亮，直直地朝那儿奔去。
    摊上摆着许多花鸟鱼虫的画，鹤颜却连个眼光都懒得施舍，径直站在一幅画前面。
    那是一幅江南烟雨图。画上是一处小桥流水人家，笼上天青色烟雨蒙蒙，画风清新，只觉身处江南水乡，头顶似有濛濛细雨扑面而来，让人一见便觉心情舒畅。
    摊主是位驼背的老人，见她对那画有兴趣，便极力向她推荐，“公子爷可是看上这画了？这画不贵，只要五两银子，您瞧这画得多有意境啊！这可是黄鸿墨画的！”
    黄鸿墨是谁？鹤颜一脸茫然，看向聂凌。
    聂凌轻咳一下，道，“黄鸿墨是前朝大儒，极善山水画。”
    嗯，意思就是说这画的主人很厉害是吧？
    鹤颜又回头看了那画一眼，西齐的物价她还是了解一些的，五两银子在燕陵可供一户三口之家两三个月衣食无忧了，可这还算是贵的。但在京都，五两银子实在算不得什么。
    既然是大儒……鹤颜睨向摊主。
    摊主干咳一声，一脸肉痛地说道，“咳，要不算您四两？”见她面有犹豫，他喊道，“四两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亏了！”
    鹤颜：……
    她又看了看那副画。她不会鉴赏，也不知这画的真假，但它的确很美，既然如此那就……买了吧！
    她一挥手，摊主应一声“得嘞！”便麻利地把画包起来。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了才打道回府。
    回到别院，季礼正坐在前厅，优哉游哉地喝茶，见他们回来便笑眯眯地示意他们坐下。
    他给聂凌倒了杯茶，又把茶杯放到她面前，问道。
    “小妮子去玩得如何？”
    “还行吧！马马虎虎。”鹤颜随口应道，她正想着这画要挂在哪里。
    “哦？你买的那是什么？”
    “黄鸿墨的画！”
    “你居然能买到黄鸿墨的画？！花了多少银子？”
    “四两！”
    “噗！”季礼一口茶喷了出来。
    聂凌脚步轻移，悄然远离了他。
    鹤颜护着茶杯，皱眉看向他，一脸嫌弃地道，“你这人真不卫生！”
    季礼呛得脸都红了，半晌才抬起头来说话，“你买的是赝品中的赝品吧？”
    “不清楚。”鹤颜一脸实诚地摇头，说着打开那画，“我可不会看画，不过他画的确实挺好看就是了。”
    画卷在他眼前慢慢打开。
    季礼随便看了一眼，嗤道，“肯定是赝……”
    剩余的话语被卡在喉咙里，他盯着画直了眼睛，在鹤颜眼里，他的模样活像一只被掐住喉咙的鸭。
    “这……这……这怎么可能……”
    季礼魔怔了一般，直接从鹤颜手里抢过画，径直走到屋外，拿着画翻来覆去地看，嘴里不停地嘟哝道，“怎么可能……这……简直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鹤颜与聂凌对视一眼，忽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