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神捕仵作夫

045.烟雨


045烟雨
    己近初冬,天黑得快,不过才酉时末,屋里已是暗沉沉的,只有屋外还有天光,显得亮堂点。
    季礼在台阶上站了近一刻钟,把一幅画翻来覆去的看,似中邪了般不住地念叨着,嘴里反反复复地就是那一句话,“这……这……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啊!”
    屋里,鹤颜与聂凌面面相觑了半晌,她开口问道,“他会鉴定名画真假?”
    聂凌摇摇头,道,“看多了,晓得一些门道。”
    听到他这句话,鹤颜也坐不住了,一溜烟儿跑上前去,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抱臂,也跟着一本正经地埋头研究。
    季礼从画里抬起头来,“你觉得这画怎样?”
    “好看。”鹤颜一脸正经。
    “还有呢?”
    “好看!”
    “好看还用你说!”季礼气急,将画一把拍在她头上。
    鹤颜心疼得直叫嚷,“你小心着点,弄坏了你赔啊!”
    “四两银子爷还是赔得起的!”
    “那可说不定!”鹤颜端着画,昂起小脸颇为自得地说道,“万一它是真的你还不一定赔得起呢!”
    “得了吧,这东西真不了!不说这个了,先吃饭!”一边说着,季礼往椅子上一靠,一挥手,下人们便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
    “管它是真是假我喜欢不就得了,”鹤颜低头看着烟雨蒙蒙的江南画,嘴里嘟哝道,“再说了能让你这鉴定大家看这么久的画来头能小到哪里去?”
    她这话刚一说完客厅里霎时便安静下来,几乎落针可闻,桌前的季礼一脸惊愕疑惑。
    聂凌则看着她平静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鹤颜怔怔地后退了一步。
    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可不平静。他目光冰冷,带着一点子讽刺,让鹤颜想起隐在草地里的毒蛇,又想到荒野中的孤狼,若隐若现着危险的味道。
    他这种眼神太过可怕,且鹤颜很久不曾看见了,再次看到登时便吓了一跳,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过的话,但是……
    一句都想不起来。
    “我刚刚说错话了吗?”鹤颜小心地看着他。
    聂凌摇头,“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语气依旧平淡。
    可鹤颜总觉得这话好像带着点威胁,好像只要她再重复一次他就会暴起伤人一般。
    “是说这画他不一定赔得起的吗?”鹤颜指了指皱眉苦思的季礼。
    “再后面一句。”
    “这幅画他看了那么久来头说不定也不小那句?”
    “对!”季礼拍案而起,“就是这个!”
    他转头问聂凌,“这画你们是在哪里买的?”
    “城东玄武大街。”
    “走,过去瞧瞧!”
    话还没说完人就不见了。
    “哎你们等等我呀!”鹤颜随手将画搁在桌上,运起轻功就追了上去。
    一盏茶以后,他俩赶到了那画摊前,鹤颜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就是这里。”
    “人都走了!”季礼的脸色很难看,接着他冷冷喝道,“去查!”
    平地间蓦地起了一阵风。
    鹤颜看了看他们的脸色,托腮细思,从买这幅画开始到回到这小摊上,中间发生的一切她都经历过,可他们俩的脸色却这样难看,明摆着是说这幅画有问题,那……
    “那个黄鸿墨很了不起吗?”
    聂凌和季礼对视一眼,然后季礼说道,“黄鸿墨乃是前朝大儒,为人刚正不阿,写的一手好字,画的画也是为人称道。只是先帝篡位,黄老戳了他脊梁骨,先帝大怒,生生逼得他在京都过不下去,后来几度搬家,晚景凄凉,晚年病死在祁州。”
    “先帝曾让人大肆销毁他的字画,亏得一些不怕死的,偷偷收藏了一些,否则现在是半张都见不到了。而他仅存的几张字画,都收藏在皇亲贵族手里,唯有一张江南烟雨图,藏在皇商裴参手里。可在十三年前,裴参就将此画作为寿礼呈给了林贵妃。”
    十三年前……这个数字好熟悉,倏尔一道灵光划过,鹤颜脱口而出。
    “宠妃生辰案!”
    “没错,就是宠妃生辰案!”季礼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可是那幅画伴着当年的满船珠宝被劫走了。”
    “纵是本公子赏画多年,也是看了近一刻钟才辨认出真假来,可见此赝品的逼真程度。”
    “文老先生观竹多年,胸有成竹,才画出逼真传神的竹画,此画如此逼真,几近真品,想必也是观画多年吧!”季礼笑得桃花眼里盛满了笑意。
    鹤颜却心中一凛,后背冷汗涔涔,只觉得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恶意。她想到别院里呆着的江南烟雨,那幅画的主人手里,很有可能就有真的江南烟雨图!
    她心里忽然有个预感,京都可能……
    又要掀起一场风云了。
    ------题外话------
    看文的亲们,文中的文老先生是指文与可,就是胸有成竹这个典故里的主人公,这里借用了一下名字。这几天卡文,更新老是不定时,真的很抱歉,我会趁着这两天周末赶紧存稿的,希望把更新时间稳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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