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你，我认栽

当然这种事情，在施小木成年之后，就能控制了。
  两个人同学那么多年，几乎所有人都见证了施小木对慕乔的暴打。于是多少男生憋着，不敢和施小木告白。
  慕乔有一阶段经常躲着施小木，原因就是他发现，面对着施小木的时候，居然心跳加快。这让他很不能接受。
  躲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发现，见不到施小木，让他很难受。施小木在男生里人缘很好，她不和其他女生一样娇滴滴的，她很讲义气，也很仗义。渐渐的，男生有时候会把她当哥们，或者是借着哥们占便宜，搂肩膀什么的，慕乔看到的时候，觉得胸口闷闷的。
  自控力和理智向来很好的慕乔，第一次纠结地不行。施小木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入住了慕乔的心里。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施小木懒着不走了。
  施小木来姨妈那次也是，他重生之后翻以前写的日记本，居然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是有关于施小木的。有时候会写施小木又打他了，或者是施小木又犯蠢了。最近的一篇日记写的是——施小木应该快来月经了，这几天得带卫生巾。
  慕乔觉得，自己果然是没救了。
  重生之后，施小木帮他追姜琴弄出来一堆事。慕乔所在意的只是施小木说的那个英雄救美。
  于是，难得智障一回，推施小木下楼梯假装英雄救美一次。没想到那货迟钝的不行，还折腾的他差点没再重生一次。
  林娴问过慕乔，“为什么会喜欢施小木，她就那么特别嘛？值得你喜欢那么多年。”
  慕乔想了一下，微微笑着回答：“施小木不特别，她会犯懒，爱睡懒觉，睡醒的时候，甚至懒得梳头。一整天在宿舍也会懒得吃饭。遇到需要剥壳的东西，宁愿不吃，也不会动手。她很蠢，长这么大了，连鱼刺都不会吐。有时候还喜欢作死，明明知道这样子的事，不能做，非要做。经常闯祸，基本上，你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在她身上都会发生。”这些毛病，有一半都是慕乔给惯出来的。不管施小木发没发现，这些毛病都伴随着慕乔两个字。就好像她的整个人生，也都烙上慕乔两个字。
  慕乔谈论施小木的时候，眼睛里放着的光彩，足够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林娴继续问：“这样子的女孩子不是常见吗？而且，她有那么多缺点，你为什么还会喜欢她。”
  “这些毛病，只是在我面前。我不在的时候，她很独立，也很坚强。离开我，她也会过得很好。”
  慕乔曾经看见过施小木，因为联系不好一个抬腿的动作，一整个星期都泡在武馆，一遍遍做着训练。直到施爸爸满意地点头了。施小木才瘫痪在地上，对着不远处的慕乔抱怨。“狗蛋！我快死了！”
  慕乔会回去，用毛巾包住她整个人，胡乱地擦着。施小木在毛巾里反抗，耀武扬威地伸出拳头说要揍他。
  施小木重生前，几乎每次上街，都能抓个小偷送到警察局。她比谁都有正义感，会同情服务员，会扶老奶奶过马路，也会揪着熊孩子的耳朵，狠狠地教训他。
  这样一个施小木，丰富了慕乔整个生命。施小木总能在他最困难，或者难以坚持下去的时候，给她目标。
  林娴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完美的女生，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完美一点。早知道你喜欢施小木那样子的人，我也……”
  “不是。”慕乔打断她。“我只是欣赏完美的女生，我喜欢的只有施小木的不完美。”
  “那施小木喜欢你吗？”
  慕乔：“施小木那么迟钝的人，我要是和他一起上山顶看日出，她一准睡着了。就算能坚持下来，在太阳出来的那一瞬间，肯定一脚把我踹下去，然后插着腰大笑喊着‘劳资才是山大王。’我要是等她自己想明白，可能真的要等到海枯石烂了。”不过，她不喜欢我，她是我的。她喜欢我，她也是我的。只要我喜欢她，她就必须是我的。
  林娴突然觉得很羡慕施小木，慕乔将她保护地很好，虽然她很迟钝，很蠢，学习什么的也是一团糟，但是施小木很快乐。慕乔把能给她的，都给她了。
  “先前你还觉得用我刺激施小木可能会管用，现在怎么又后悔了。”
  慕乔很诚实地回答：“要是刺激过头了，把她吓跑了，我会很难受。而且我想明白了，对于她我无可奈何。”
  “施小木很幸运。”
  慕乔道：“并不是，是我很幸运。”
  施小木带给他的快乐和色彩，远比他带给她的要多。慕乔只是把自己力所能及的给了施小木，而施小木则是给了他一整个目标。
  慕乔的性格，干什么都是淡淡的。甚至他整个人都是，轻描淡写。但是一旦在施小木面前，他好像找到了另一个恶劣的自己。变得鲜活起来，朝气起来，那样子的自己，是他想要的自己。但是那样子的自己，却是施小木成就的。
  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慕乔想不起来了。
  或许是第一次看施小木跑三千米之后，累的虚脱躺在地上，使唤着慕乔背她回去。
  或者是施小木懒得挑鱼刺，把整盘鱼都放到他眼前。
  再或许是施小木第一次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慕乔，我们在一起吧。”
  “行了，真受不了你们这种腹黑的人。平常一本正经，说起情话来，让我这个局外人都脸红心跳的。打算什么时候告白？”
  一说到告白，慕乔就有些苦笑了。“没打算告白。”
  “为什么？”
  因为施小木那个家伙，在没有明白自己喜欢上他之前，告白只会让她永远当缩头乌龟。而且还不懂得珍惜，轻易拿到手的东西，她从来不珍惜。以前学游泳，她学的很快，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学武术的时候，学得很慢，但是咬着劲，愣是拿了个冠军回来。
  慕乔只能撒个网，等着施小木自己钻进来。等她反应过来了，再收网。即便是施小木闹破了天，也只能在他怀里。
  这个网，他撒了好多年。在他觉得快要能收网的时候，却重生了。施小木显然是不肯认当初那一纸婚约。没关系，他可以再撒一次。这次施小木已经进来了一半。他上次，在27岁的时候，施小木才进网。这次，他才19岁，他还有很多时间，陪她慢慢耗。而施小木也只能在他身边折腾。
  “算了，不愿意说就算了，加油。”
  慕乔：“谢谢，你也会找到喜欢你的人。”
  “好吧，那就祝我们都好运吧。愿老天保佑施小木别再蠢下去了。”
  慕乔笑着和她告别。
  林娴来过北京的事情，慕乔没告诉施小木。
  现在，施小木终于上钩了。他还以为要在磨蹭到27岁，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准狠。
  白眼狼总算是养熟了。
  
  ☆、新的丑法
  和慕乔在一起的最大好处就是，施小木可以花更多的时间睡觉了。
  体育系的课程，大多都是体力活，和法律系的脑力活比起来轻松太多。但是，一些必修课程还是并不可少的。
  于是，凡是上那些费脑子的课，施小木就带着慕乔去。自己往角落一坐，就开始睡觉。
  慕乔也是，凡是施小木没有课的时候，就带着她去上课，然后看着施小木睡觉。
  法律系的教授，基本上都认识施小木了，有时候一节大课，从头睡到尾，都不带起来喝口水的。慕乔还在旁边，帮忙擦擦口水什么的。
  这让法律系的一群教授都忧愁了。
  “慕乔，我觉得，你有必要带施小木去医院一下。”总爱凑够七个人去办公室喝茶的教授，讲课讲到一半了，留了道题目给学生，主动跑下来看了几眼施小木。
  慕乔不明所以地抬头。
  教授皱着眉头。“年轻人啊，少些冲动，你们这还没结婚呢。”
  慕乔的脸色立刻变得很微妙。
  “哎，不是老师说你啊，你瞧把人姑娘折腾的。”
  慕乔突然觉得，这话异常的有深意。幽幽开口：“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了。”
  教授扼腕，感情是自己想歪了，拍了拍慕乔的肩膀安慰道：“辛苦你了。”
  慕乔：……
  直到施小木醒来的时候，还是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咋了？”施小木一阵迷糊。
  慕乔看了一眼她那鸡窝一样的发型，伸手帮她理了理。“带你去修一下头发吧。”
  “哦，你也剪剪吧。你也学学蒋明朗，剪个阳光帅气的发型。你现在看起来就和女生一样。”
  慕乔眸子一沉，挑了一下眉毛。“你喜欢蒋明朗？”
  施小木怎么听这话都不对劲，在嘴里斟酌了半天，这问题回答不好，回头慕乔容易报仇。“不不不，你那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我那能喜欢蒋明朗啊，我这不是说他那头发呢。”
  慕乔的脸色缓过来了，捏了她的脸一下。“头发也不能喜欢。”
  施小木：……o(≧v≦)o吃醋了么！  
  下午的时候，施小木就拉着慕乔找了个发廊。
  “你确定就这了？”慕乔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里面。
  施小木没心没肺地摊手。“我觉得挺好的，就这吧。”
  慕乔的要求很简单，剪短就行。全程理发师给他推荐各种套餐，他都视而不见。
  而另一边的施小木就没那么坚定的意志了。
  “想剪个什么样的？”理发师把理发围裙围上。
  施小木想了一下。“修一下就好，想蓄长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