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里的真相

11 又有人倒下


大清早报社同事都在忙碌,负责新闻版的同事围在一起正在研讨何泽明系列凶杀案的结案情况,他们想要针对几天前警局的新闻发布会以及出人意料揪出犯罪人李瑾的情况好好写个版面,自这个案子水落石出以来市里各大报社都争相报道,唯独叶秋他们报社,从那天新闻发布会回来一直默不作声,负责新闻版面的同事今天终于忍不住了就跑去问总编,总编放话可以写,这不一早他们就都忙碌起来。
    坐下收拾了一圈桌面,叶秋拿着昨天的采访稿走进了总编房间。
    “这是昨天的采访稿您看看,如果没问题我就去写了。”把稿子递了过去,总编似乎很忙,过了五六分钟才看。
    “嗯可以,去写吧。”草草看了两眼就还给了叶秋。
    这两天总编对于自己对何泽明案子坚定不移的态度似乎有些没了头绪,前两天外地回来之后就消失了之前的积极,连着两天闷在办公室不知在干什么。本想问问今天早上为什么同意让外面的人写撰文,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我出去了。”叶秋走了出去。
    一上午坐在报社她心里乱糟糟根本没思路写东西,将近中午的时候悄悄离开了报社回到了家。家里白丽在睡觉,为了不打扰她叶秋拿着笔记本躺在了外面沙发。屋里很安静,手机从早上就被她关掉了,目的是躲避杨然,今天从报社回来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她不想看到那个人。午后的阳光很惬意,照的屋子暖洋洋,将近两个小时写完了开头。心里又开始乱乱的没了思路,放下电脑走出屋子,走到窗口推开半扇窗,探出头吹外面的冷风。
    “怎么,今天没上班?”张墨秦突然出来。
    叶秋收回脑袋,“今天早回来一些…”微凉的脸蛋带着一份吃惊。
    张墨秦倚在一面没有阳光照射的墙面,戴着黑框眼镜的眼睛深邃而有力的看着叶秋,“今天屋里是不是有点热?”他瞟了下半开的窗户说。
    “嗯,天气好屋里再加上暖气就有点热,”说着往里挪了几步。张墨秦靠在墙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总是刻意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叶秋慢慢往里走了几步,两人一起倚在墙角。张墨秦不说话,折射着光束的镜片透出他审视的眼神。
    “住一起这么久了,还没进去过你家,今天可以进去看看吗?”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叶秋看着他半掩着的门提议说。张墨秦先是有些意外然后镇定自若“当然可以。”
    第一次走进他的屋子充满了新奇,好奇的看着一切,房间中央一张大桌,桌上罩着纯白色桌布什么东西都没放就像医院里的一样,上次门缝里看到上面摆了很多小瓶子,今天什么都没有,而且那奇怪的味也没有。往里走,里面是一个更大的房间,房间很暗,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不透一丝亮,常年开灯,一张床加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旁边桌子上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吸引了叶秋,里面放了一个玉质戒指。
    “你的屋子比我的大多了。”走出来,张墨秦请她坐下。
    “我喜欢宽敞。”
    第一次面对面坐下,张墨秦锐利的眼神看着叶秋,使她拘谨的连话都说不来,张墨秦问什么答什么,大概半个小时从房间出来,有些小激动的心情在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还砰砰乱跳。今天第一次参观他的家,叶秋对这个男人有了更深一层兴趣,远远超过之前的感觉。看岁数他已经是老大不小,叶秋不知道他具体做什么,但隐约觉得他可能根本不上班,一个他像这样岁数的中年男人在大城市生活,工作不正式,租房并且还是孤寡一人,怎么都不能算是成功的,但他举手投足间的谈吐以及各方面的物质生活富足有质,这又透露他不是一个平庸之辈,就是这样矛盾让人难以看透。
    为了躲避杨然,叶秋特意请了三天假,因此总算和白丽对到一起了,两人从住到一起就没好好待过,不是平时碰不上就是叶秋在家白丽不在家,今天中午她们第一次并排躺在床上。
    “白丽,你怎么了,怎么不爱说话了。”白丽侧了下身,“没有啊…”。
    “你现在就是啊,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有什么都和我沟通。”白丽不说话,“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你说。”
    屋里一阵沉默,白丽彻底侧过身体背对叶秋。
    “这到底怎么了?”叶秋坐起身,大概几秒白丽也坐起了身,一双凌厉的眼睛看着叶秋。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和他纠缠在一起?”
    面对这么突来的一句话,叶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杨然。”听到这个她一阵颤,她喜欢他?
    “你喜欢他?”白丽别过脸“明知故问。”
    “我真不知道…”关于白丽的几段恋情叶秋都了解,但杨然她从没说过,想到这儿她就想马上解释,但脑中出现前天的事一时竟没了底气,本来清清白白的可现在横添了那么一档子事让她心里一阵酸,竟觉得有些不光明正当。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叶秋解释说。
    白丽睁大眼睛“真的?”
    “嗯,真的。”
    叶秋知道这句话说下去的意义,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追究,今后会和他划清一切界限,白丽躺下了,叶秋想不通她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流氓无赖。
    晚上白丽走后,叶秋拿出手机看到里面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杨然打来的,“这个无赖,还想怎样。”甩开手机叶秋怒骂,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一想到他心里一阵羞辱,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瓜葛,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白丽。可第二天早晨,刚刚和好的姐妹情就发生了危机。早上白丽拉着很长的脸回来,一进屋就质问叶秋,说为什么骗她。原来这两天叶秋关掉手机不去上班,杨然就疯狂的找她,打电话关机,报社人不在,家住的具体地址又骗了他,昨天晚上他就直接问到了白丽那儿。
    “我和他真没什么,只是他一味的纠缠。”
    “你昨天就是这么说的,我还能信吗?”
    “你当然要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两人不欢而散,彼此背对背躺下。躺了不知多久,迷蒙中看到手机不停闪烁总编来电。他让自己晚上跟他去一个宴会,宴会是商界大佬开的。闲日子没过了两天,就有事了。叶秋赶快坐起身看时间,此时距总编说的时间还有近三个小时。怎样都得稍微装扮一些,起来洗了个澡,认真挑选好衣服,六点打扮好走出了家门,出门坐上已经等候自己的车。
    总编说的宴会原来是贺之辉的结婚周年纪,宴会在郊区的山庄举行,排场坏境一流,当晚灯光璀璨聚集了很多人,总编带着叶秋进来后在一个角落站住。
    “我们就在这儿。”他拿起一杯鸡尾酒,看着四周喝了两口。
    “是因为贺之辉才来的吧。”总编之前提过这个人,他会意的点了点头,“今天我们只管好好的看就行了,其余的不要问。”
    “嗯。”
    整个大厅总编和叶秋安静的待在一起,他们听到很多议论,贺之辉和结发妻子早年离婚,最近又好了,今天就是想通过这样一个形式宣布重归于好,就在听着这些议论中宴会的主人出现了,只见贺之辉牵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站在了台上,顿时整个宴会大厅静了下来。
    “首先感谢大家今天的到来,谢谢你们出席我的结婚纪念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鄙人的太太。”说着把太太牵引到了前边。
    “谢谢大家…”贺太太恭敬的向大家点了两头,风韵不减的面貌笑眯眯的。介绍完之后,贺之辉就牵着太太走下台,人群中他和大家一一敬酒说话。叶秋和总编站在角落眼睛紧随两位主角,突然总编戳了一下叶秋,“你看那两个人。”随着总编所指叶秋看见了正在和贺之辉攀谈的人,其中一个是那天警局新闻记者会的发言人,另一个面孔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总编凑到耳边“余文东”。叶秋一下子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他的照片,怪不得那么熟悉。但他们怎么会来这儿,他们和贺之辉什么关系?远远的审视着他们,他们有说有笑,就在叶秋眼睛不离这对夫妇的时候,忽然贺太太身边出现了一个让她大惊失色的人,他怎么会在这儿,这世界还真小,杨然竟然也在这儿。只见他一身考究的围在贺太太身边,谄媚的笑颜老远展露无遗,叶秋看着心里一阵恶心,真是一个二流子,一点都没冤枉他,他就是这么一个好色之徒,人家的宴会丈夫还在身边,他还一副那嘴脸真叫人受不了。叶秋端起旁边的酒喝了两口侧过脸不去看他。端着托盘的服务员不停游走在人群中,整个大厅有六七个穿着统一的制服穿梭,就在叶秋低头喝酒的时候,突然不远处的人群中“啪啦”一声,有个服务员摔倒了,盘子上的酒、杯子顷刻散了一地,弄得人们一阵慌乱,就在这个档口杨然拽住叶秋直接拉出了宴会厅。
    “是你。”出来后叶秋不解的问。杨然根本不予理会,直接拉着走上二楼的一个房间然后反锁上门,邪魅的眼神游离在她身体每一处,“为什么躲我?”
    “不想见你。”叶秋直截了当。
    杨然一把拉过她,“那天的温存这么快就忘了。”本来对于那天的事他还存有歉意的,但现在消失殆尽,他为她这几天躲避自己而发火。叶秋不理会摆弄着门锁却被他按在床边,梳的高耸的黑发蹭在叶秋脖颈间,全身透露出那天事发的味道,叶秋害怕使劲挣脱开,跑到门口拉门。
    “别拉了,这门你开不了。”他坐起身,梳理着两缕掉下来的长发。叶秋一脸惊恐,他难道又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想着身体一阵发麻,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求你了,别这样对我。”杨然站起身走过来,“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就是想要你知道。”说着抓起叶秋的手带她坐到床边。
    “你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那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是我家,今天是我父母结婚纪念日我当然要过来了。”
    “什么?你是贺之辉的儿子?”
    “嗯。”这真太让人惊讶了,他是贺之辉的儿子。
    “那你怎么姓杨?”
    “几年前父母离异,我随了母亲的姓,”怪不得花钱那么挥霍,原来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就在两人说话之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窗外传来一个个汽车开动声,两人才意味到发生了事情,杨然带着叶秋跑下了楼。此时大厅里已经人去楼空,剩下的三五个抱在一起交头接耳不停打电话。大厅中央躺着三具身体,杨然跑过去看着地上的人跪倒在地“爸妈…”。
    地上躺着贺之辉夫妇,贺之辉和贺太太已经没了气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叶秋惊恐害怕,总编穿过人群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儿了,发生大事了,贺之辉夫妇被杀了,那个警员也被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慌乱中,他带着叶秋赶快离开大厅,回市区的路上到处是去事发地的警车。
    “今天可真没白来。”总编竟然还能说风凉话,也太没同情心了,叶秋白了一眼看向窗外。原来在杨然带着叶秋离开不久后,贺之辉就突然晕倒在人场,扶他时已经断了气,接着是贺太太晕倒,然后大家一阵慌乱,很多人往出跑,就在人们乱作一团的时候,人群中又倒下一个人,就是那个警官。
    “回去好好等着明天的新闻报道吧。”
    走在清冷的楼门口,叶秋看见自己住的那一层一片漆黑,一开门她打开了客厅所有的灯,今天经历了那么恐怖一面,一进屋子就躲进小卧室怔怔的坐到床上,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屋子,胡思乱想中听到了家门开锁声。人在害怕的时候,对任何声音都有一种莫名的猜测,尤其是经历了今天,叶秋马上从床上下来来到门口,门缝中看见了张墨秦的身影,她一下踏实了。
    第二天贺之辉等人遇害的新闻登上了各大媒体电视,画面播放了昨天叶秋走后警察赶来的实况画面,而且还带出了一个小插曲,那就是贺太太手上戴的玉戒指,电视上说这个东西是有上千年历史的文物古董,这个东西有一对儿,是造自北宋宣和年间几经易手民国被一个大富商收藏,之后百年间无消息,这回贺太太被害戒指被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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