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小说

青柠桃花,一遇成夏

30 30.我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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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下上来,我去了趟洗手间,扑了些冷水在脸上,顿时清醒些,疲惫也散去许多,只是脸色很差,眼角有些微肿,大概今天哭的有点多。
    回到病房,那个说累了要休息的人此刻靠在床沿上,在看手机。
    他将手机放开,对我招手:“过来。”
    我在床边坐下,他说:“靠近一点,我又不吃了你。”
    他握住我的手,我一缩他却更用力,将我整个人拉到他怀里,双手紧紧拥住我,下巴搁在我脖颈里。
    我身子一僵,挣扎着想要推开,但又怕伤着他,难道说头真的摔坏了?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低低的声音宛如呢喃,拥着我的手指更紧了几分,下巴在我肩膀上蹭了蹭。
    我慢慢放松身体,没再动,脑子一片空白。
    片刻,他放开我,勾了勾唇,“这样你是不是更愧疚一点。”
    “什么?”
    夏柠挑了挑眉:“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负责?”
    我脱口而出:“不是有人抢着做看护嘛,你让她做呀!”
    他扬了扬唇,眸中笑意荡漾:“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心虚一时语塞:“我……为什么要吃醋。”
    “哦,那是她吃你的醋。”他点点头,似乎在肯定自己的答案。
    我同意道:“是啊!”
    诶?他的神情怎么那么怪?难道不对吗?
    他憋着笑,指了指病房里另一张床:“你睡那。”
    不知道是不是做梦,半夜翻身的时候,我好想看到夏柠正盯着我笑,早上醒来看他睡得那么熟,估计是我做梦了。
    第二天一大早,宁国兴就过来接夏柠,宁恩在市骨科医院等着。
    转入骨科医院后,夏柠住的是贵宾室病房,是个套间,有客厅,卫生间,沙发冰箱一应俱全,我四处看了看,这哪是病房,简直就是总统套房嘛。
    客厅里有套沙发,还有枕头和被子,估计是个家属陪房准备的,事实上后来,我在这上面睡了一个月。
    刚安顿好,病房里涌进好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为首一人与宁恩握手,神色郑重地说:“请您放心,我们会安排最权威的骨科医生,您外孙一定会恢复的很好。”
    宁恩点点头,同夏柠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秋冉冉站在病床前,不做声,也不离开。
    夏柠看了看,“你也走吧!”
    “我不要!”
    夏柠皱眉,冷声说:“要我叫保安吗?”
    秋冉冉咬了咬嘴唇,见他神色认真,眼睛一下红了,“她能留的,为什么我不能?”
    “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她?”秋冉冉怒意滚滚地指着一旁整理衣服的我。
    秋冉冉这么一问,弄得我紧张的不行,站在衣柜边望着他们,情绪复杂,我到底是希望他肯定还是否定呢?
    许久,他淡淡的开口:“喜欢!”
    “轰”我脑子响了一声,虽然是夏柠为了赶走秋冉冉的说辞,但是我还是被惊讶到了,然后默默流泪,别拉我当挡箭牌呀,我可没有精力去陪这个大小姐玩。
    秋冉冉“唰”地起身,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为什么?”
    “不为什么?”
    “夏柠,你太过分了,你一定会后悔的。”然后哭着冲出了病房。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我想大概我是佩服秋冉冉的,面对喜欢的人,敢于去表达,去追求,而我呢?连去追寻的勇气都没有。
    “觉得我对她太凶了?”他问。
    “她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毕竟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夏柠冷嗤一声:“余小桃,你真的这么不在乎吗?”
    我愣了愣,继续整理东西,好像我说错了什么,他又生气了。
    他躺下休息,我轻轻的把门关上,然后在客厅玩游戏。
    中午刚过,病房来了好多人,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姨妈舅妈表姐表妹一个接着一个来探望,弄得夏柠烦不胜烦,只能装睡。
    最后宁茜和姜木来了,他俩见到我一点也不惊讶,宁茜好像怀孕了,小腹微微隆起,姜木扶着她在病房边的椅子上坐下,“哥你这生病好大的架势,弄得爷爷整天心神不宁,家里都乱了。”
    夏柠一个傲娇的表情:“是啊,病房的门槛都款踏平了。”
    宁茜看了一眼姜木,对夏柠说:“哥,你要当舅舅了。”
    夏柠一本正经的说:“你们这样不太好吧,我刚送完份子钱,又该送了。”
    他这个妹妹应该早就习惯了他,“哥,你再不赶紧爷爷会更着急。”
    夏柠疏淡的声音:“我正在努力。”
    把泡好的茶放到桌上,给宁茜到了一杯白开水,我抬头,他们三个齐刷刷的看着我,笑容怪怪的。
    我和夏柠的饭菜都是医院专人送来的,全是针对病人的营养餐。
    饭后,主治医师大概检查了一下后离去,静静地时光,我无聊插着耳机,开始玩游戏。
    “过来。”他对我招招手。
    我放下手机,迟疑了一下,可能是被骗怕了,我憎憎地不敢去。
    “扶我去洗手间。”他无奈的说。
    我看他的腿裹着那么厚的石膏,就算有马桶也蹲不下去吧,我指了指床下,“那里有盆……”
    夏柠一脸抓狂地打断我:“余小桃,你让我在床上……我的右脚可以走!”
    “好好。”我扶着他,他单脚跳动,由于他身材对我来说过于高大,整个人的力气都压在我身上,害的我一步步挪,生怕不小心便摔着他,好不容易进了洗手间,我打开马桶盖,“你好了,叫我。”
    他低笑一声:“解不开裤子。”
    我飞快的关上门,“真是的,手又没摔坏。”
    晚餐后,终于消停了,没有人来探病,也没有医生来换药什么的,对面的夏柠则显得很安然,他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拿着一份财经报纸,已经静静的看了好久,我坐在沙发上无事可做,起身走到阳台,才发现住院部的大楼原来还挺高的,我整个人趴在栏杆上看橘色的夕阳。
    夏日已经步入尾声,空气里似乎有了些早秋的寒意。天色渐暗,我转身进屋,拿了条薄毛毯,轻轻的盖在他腿上,“天气有些凉了。”
    他指了指心脏,“这里也凉。”我以为他冷,把毛毯打开些,往上盖了一点。
    他忽然凑得很近,垂下头几乎要贴着我的脸,我下意识后退了一点,他对我笑,笑得妖孽无比,“还是冷。”
    我心想吃错药了吧,我穿着短袖都不冷,他还穿着病号服好歹是长袖呢。
    夏柠把手里的报纸放在一边,慢条斯理的摘下眼镜儿,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越来越近,他墨色的瞳孔干净纯粹,长长的睫毛投下密密的影。
    我打着哈哈,“你不是要盖棉被吧!”
    “你……”话没说完,大手勾住我的后脑勺,我的身体往前倾,夏柠微凉的唇已经落了下来,片刻他松开我。
    “暖和了。”他说。
    我瞬间石化在原地,“我去买点水果。”我丢下几个字,落荒而逃。
    一股脑的出了住院部大楼,他为什么吻我,难道他……喜欢我吗?
    他不会喜欢我的,他就喜欢逗我玩儿,捉弄我为乐趣。
    可是,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了……好像还不止一点点……
    我的思绪被街边的叫卖声打断,晚上街边的小摊贩很多,随便买了几样常吃的水果,慢悠悠的往回走。
    在外面晃荡了一个小时左右,很不情愿的推开病房门,他倒是坦然,看了我一眼继续看报,“我刚接了你的电话。”他说。
    我才想起来电话在桌子上,我随口问:“谁的?”
    “推销的,我直接挂了。”
    “哦!电话在桌子上,你怎么拿到的?”他的腿支架还没去,石膏又那么重。
    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医生查房,他拿过来的。”
    “哦,对了你明天找个男看护吧,免得上厕所什么的不方便。”
    “我觉得挺方便的。”他一脸认真的样子。
    “那我不管,要么你自己……”我再次把目光对准了床下的便盆。
    他冷哼了一声,继续看报纸。
    哈哈,我笑的无声。
    第二天,夏柠真的让医院安排了一个男看护,他几乎包揽了所有的事情,我突然闲下来倒有些不适应,所以每天我的工作就变成了陪他吃两顿饭,然后就是在病床附近玩游戏。
    一个周后,夏柠头部的纱布拆除,医生还把支架给去了,石膏也比之前薄了那么一点。自从夏柠受伤住院,把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给了艾伦,现在稍微恢复点,一早便打电话让秘书把重要的文件都送到医院。
    秘书艾伦手下的人,叫林小琪,高挑的身材,精致的脸蛋,关键在于有很深的事业线,其实我与她并不熟,只不过来了四五次后,能说上几句话,我送她出门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又羡慕又嫉妒,还有几许掩藏不住的鄙夷,到电梯口,她还是没忍住问:“你跟夏总?”
    我该怎么解释,若说没关系,那我干嘛在这里跑前跑后,若说有关系,而我们又什么都没有,看到电梯到达楼层,我说:“电梯来了。”
    她没说什么,但是从电梯的金属镜面反光可以看到她撇嘴的嘲讽神色。
    回到病房,夏柠在认真的看文件,我犹豫道:“那个……我可不可以回去上班?”其实我留着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
    “不可以。”他头也不抬,甩出简单干脆的三个字。
    “为什么?我去工作是给你挣钱呢,况且……我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夏柠手里的笔停下来,嘴角一丝笑意:“因为你走了我会无聊。”
    我没想到是这种答案,瞬间脸有点烧,“那……那我也不能一直请假,开发部还有还多案子要做呢!”
    “很简单,带过来做。”说着他拿起手机,对方接通,他说:“这段时间,给余……浔安排灵活一点的工作,工作时间不限制。”
    好吧,老板都不介意,我这个员工也没什么好说的,中午我去公司拿了一些计划表,回家拿了电脑,准备开启医院办公模式。
    病房的时光因为工作一下子变得充实起来,有个晚上医生例行查房撞见夏柠埋头苦干,还严厉的警告了他,可他却置若罔闻,我也劝过,可他的气场太强大,所以我的话没什么用。
    今天早上,艾伦带人过来,给他们倒好水,我就在一旁研究我的游戏装备,夏柠我们老板正坐在病床上,拿着企划案正在看……
    他们在很认真的讨论着城北开发案,应该为了是厂区扩建拍下的土地,目前有法律纷争,艾伦带来的律师,正在讲其中的厉害关系,好吧我曾经以为律师都应该是何以琛那样的,事实是跟大学老教授一样,一看就背了万卷法典,于是聪明绝顶。
    夏柠穿着浅蓝色条纹的病号服,目光定在文件上,心无旁骛地投入着,微微沉思的样子,那么熟悉……
    他们谈的很投入,我这个无所事事的人看着他们,一时竟然忘了收回目光,夏柠正与人说着什么查明白他的资金来源,却忽然一顿,朝我看过来。
    连同艾伦和律师也一同朝我看过来。
    我一窘,朝他们尴尬地笑了一下,默默地扭回了头。
    然后听到艾伦嗓子不舒服咳了两声。
    后来,他们聊他们的,我也戴上耳机,免得分心。
    “送我下楼。”艾伦过来敲了敲桌子,我摘下耳机,看了一眼夏柠,送他出门。
    刚出病房门,艾伦说:“一个周不见胖了啊!”
    我愣了,“有吗?”
    他伸手按下电梯,点头:“有!”
    “嘿嘿,可能是天气凉了穿的厚。”其实应该是每天活动太少,医院的营养餐又太有营养了。
    “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开发案,很棘手吗?”我问。
    电梯过来,艾伦让我先进去,然后说:“对方爱钻法律漏洞,有点难办,但对宁氏集团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倒是夏柠好像很在乎输赢。”
    “对方?”
    “风凌集团,新上任的副总好像之前个心理医生,毕竟不是从商的人,处理事情的手法有些不同寻常的大胆。”艾伦评价道。
    “哦。”很难把艾伦口中的人和那个温文尔雅李潇和联系在一起。
    “你跟夏总发展的怎么样?”他突然问。
    “额……”微窘,电梯已经到了一楼,我随他走出去,艾伦看了看我说:“公司最近关于你的新闻可不少,不过……有人为你压下来了。”
    林小琪会八卦,我早就料到,但是有人压下来,怎么会,“谁呀?”
    “秋冉冉,可是她的目的并不单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一笑,艾伦看了看表,“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喝咖啡。”
    医院出去不远处有个咖啡馆,我和他面对面坐着,他打量我好久说:“老实招了吧,你和夏柠的前尘往事。”
    我一怔:“什么前尘往事?”
    艾伦审视地打量我,似是想看明白我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从进公司我就觉得你有问题,怎么不把我当朋友?”
    “当然不是,只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那就从余小桃这个名字说起。”
    我想了想说:“那是我之前的名字,我和夏柠高中的时候是同学,没有什么前尘往事,只是认识而已。”
    艾伦听后思索道:“一个人会改名字,看来你是个有故事的女同事。”
    我笑道,“算是吧!”
    服务生送上咖啡,艾伦轻轻搅动勺子,“我遇到夏柠是在牛津念MBA的时候,他是经管学院唯一一个每年拿奖学金的华人,而且还不是那种苦读书的好学生,他沉默寡言,经常出入酒吧,我第一次跟他熟起来,是就因为我在酒吧忘了带钱,死赖着他替我付账,后来我们经常相约去酒吧喝酒,再后来我们就成了室友。”
    为什么我脑子里蹦出三个字“好基友。”
    后来我们的话题越来越活泼,艾伦说自己在英国的猎艳史,我憋住笑问:“那夏柠没有跟你一起去勾搭妹子?”
    “他呀,万年冰山,禁欲气息浓厚,虽然很多姑娘主动投怀送抱,但他就是不为所动,后来很多人说他是gay,所以……”
    我是在忍不住笑,“哈哈……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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