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燕琳墓前访谈录

  “他们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我知道他们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自己抚养的女儿，在城里能愉快地工作和生活，就心满意足了，能看到自己女儿编制的故事是真实的，就死也放心了。
  “他们不接受我的钱，而我却不能把钱再装回自己的口袋，于是我又重新将钱按在他们的手里，十分着急地对他们说：‘爹耶娘耶！你们就把这钱收下吧。你们要是不接受，我和燕琳会很伤心的。’直到我说出了这番话，他们才收下了我的钱。
  “把二位老人送走了以后，刚从外边回来，许燕琳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一时间默默无言。
  “我心里很清楚，这十几天来，为了照顾好自己的父母，为了让养父母愉快开心，她费尽了心力，此时已经十分疲惫了，更多的应该是心累。望着她那疲倦的神态，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自从送她父母上了车，我心里就有了一种从来未有过的失落感，我多想这样和她永远把戏演下去，可是戏已经唱完了。我怕给她再增添心理上的负担，于是我在趁她闭目养神这空闲，就悄悄地退出了这所令我依依不舍的房间。
  “半个多月来，使我进一步了解了许燕琳，同时我也看到了一个纯真少女的善良心灵和她人格的魅力、性格的纯真，就似有一条绳索紧紧地拉住了我的心，她让我感动，她让我自新，她还让我知道怎样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同时我也担心她今后的命运，她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她今后该如何去承兑自己对天许下的誓言？她又该如何在充满陷阱、充满压力的社会中求生存？这些问题伴着我沉重的脚步走向了令人不安的空间。
  “我站在房子外边的台阶上迟疑了很久，我认为自己这样离去是对她极端的不负责任，在猝然间，我突然意识到在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许燕琳。可是，我又该怎样对她表白自己的心？又该怎样向她述说自己的爱？
  “靳叔，说心里话，我真不想拿自己对她的帮助来要挟她，让她接受我的爱。
    
第十七章 两个人互相袒露心声
更新时间2016-4-11 13:33:07  字数：1514
 “就在我再次迈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的时候，猛然间从我身后的客厅里传来了一曲敞人心扉的钢琴曲。先前我忘了交代，这所房子的主人有一架很不错的钢琴，由于来不及搬迁就把它放在了客厅的一边。在二位老人来了之后，不知是因为忙于演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喜欢弹钢琴的她从来没沾过这架钢琴的边。此时突然从客厅里传出了动人的琴音。
  “她当时弹奏的正是法国著名作曲家——保罗.塞内维尔，为钢琴家理查.克莱德门谱写的那首名曲——《梦中的婚礼》，那琴音婉转流畅，那琴音揪人心扉，那琴音浪漫唯美，那琴音震人灵魂，弹得那么动听那么美好，它就似一双纤细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拉住我的衣襟，那琴音分明在告诉我说：你不能离开许燕琳，你要永远留在许燕琳的身边......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感情，立即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一个箭步似地又回到了她的身旁。我疯狂地将她从钢琴旁边抱了起来，又疯狂地将她摔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的青春、我的冲动就似开了闸门的洪水，一下子就冲向了那广阔无垠的大平原......
  “看到我们做爱过后的沙发垫子，我知道她把自己一生中最珍贵、最纯真、最完美、最贞洁的东西给了我。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就觉得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离开她了。
  “起了床后我突然发现在她的枕头边放着一张妇幼保健院出具的身体检查介绍信，那介绍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医师们的诊断结果，‘许燕琳，女，现年十九岁，系山西省晋陵县六泉乡东双脑村人，经检查，本人无任何疾病，也无任何病毒感染，******完好无损。’
  “看了这份诊断证明书，我为她的良苦用心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从诊断证明书上签发日期来看，她是早在她养父养母来城里看望她之前就让医生给她做了身体检查的。
  “如果说在歌厅包间里的那次见面，我说的那些过分话给她心灵上造成了严重伤害的话，那么完全可以证明在此之前的第一次——魏建平婚礼上的见面中，她就对我产生了好感。
  “假如在魏建平的婚礼上我就知道她喜欢上了我，说什么我也不会为了排斥想念她的心，而到歌厅去寻找刺激，去丢人现眼，当然我更不会让她去保健医院做这份诊断。
  “望着这份诊断证明书，我的心颤抖了，我的脸也滚烫了。我想啊，要不是事情逼她到了极限，说什么她也不会来求我和她逢场作戏，说什么也不会把那份纯洁的爱轻易地送给我这沾满铜臭味的商人。想到此处，我脸烧的更烫了。我内心确实有愧了。
  “于是我在洗手间找到她，紧紧地抓住她那双纤弱的小手，很是内疚心疼地对她说：‘燕琳，都是我不好，如果你愿意做我妻子，现在我就正式向你求婚。’
  “她听了我的话，很是吃惊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又痛苦地流着泪摇摇头说：
  “‘建华哥，我实在不配做你的妻子，你知道我是一个无依无靠又飘忽不定的人，要做了你的妻子，会使你痛苦一辈子的。在我有难的时候你能出手相助，这使我很是感激不尽，能在咱们分别之前给你快乐，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知道能做你妻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我从来不敢这么奢望，我不能因为给了你快乐就要挟你做你妻子，如果真这样，我许燕琳还算什么人啊？’
  “听了她的这一番话，我好不焦急万分，我使劲地甩了甩她那双小手，急得双眼流泪对她说：
  “‘你别这样说好不好？我向你求婚，是我真心真意的表现。自从咱们在魏建平家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为了你，我坐卧不安、夜不能寐；为了你，我吃饭不香、工作没劲；又是为了你，我变得孤僻沉默、万般憔悴；还是为了你，在魏建平的鬼撺掇下，我才去了歌厅寻花问柳以消遣自己思念你的苦恼和烦闷。我知道你昨晚把什么都给了我，可我绝不是在你身上寻找快乐的人。我对天发誓，我是爱你的，我是会永远爱你的，如果你拒绝我的求婚，我今辈子再也不找别的女人。’
  “直到我向她发了非她不娶的誓言，她才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
    
第十八章 父亲好像知道了我们俩的事情
更新时间2016-4-12 16:43:27  字数：1357
 “有一天，燕琳和我在一起时，她一边用双手抚摸着我的胸脯，一边喃喃地对我说：‘建华哥，如果你真想要我做你的妻子，就先等我两年。’听了她的话我连忙说：
  “‘只要你肯嫁给我，就是让我等到死也甘心，’她见我这样，忙用双手堵住了我的嘴：
  “‘建华哥，你快别这样说，我要你等两年就等两年，够了两年决不让你再多等一天。’
  “我接着问她，在这两年里要打算干些什么，她回我说，她不愿让别人再瞧不起自己了，她要辞掉歌厅那份工作到社会上正儿八经地再去找份工作。
  “我听后连忙告诉她，根本不用到别的地方找什么工作，如果愿意，我立马可以在我家公司给她安排份好的职位。
  “她听了我的话立即摇摇头拒绝了。她说她不愿意在自己爱人的公司里上班，更不愿意让人们说她是爱上了我家的财产。她还说将来跟我结婚也不用我家的钱，她要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来换取属于自己真正的婚姻，她要用自己挣来的钱描绘婚后的生活。
  “她太固执，我实在说服不了她，就只好先从了她。
  “她在临走前，又把自己平时积攒下的那三千元钱给了我，并再三交代，我给她养父母的钱所欠的部分以后挣了钱再还我。天啊！我真没想到我们俩到了这种程度，她还是这么认真这么固执。我拒绝她的钱，她就跟我翻脸，靳叔，你说，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啊！”
  说到这里，陈建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继续说：
  “也就是和她在她父母面前演戏期间，我才知道了你靳叔。在跟她朝夕相处的十多个日子里，她时常向我提起你，她说你是她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人，她说你追求执着、乐于助人，她把你完全当作了她的亲人。
  “就是在我和她私定了终身的那天早上，她还要我抽空去结识一下你这位叔辈。以前我也曾听人风言风语地说起过你，可更多的人是以为你性情古怪、高傲孤僻，也有人以为你狂妄自大、放荡不羁。当许燕琳和我每每的说起你时，我就有点不高兴，因为我怀疑她是否爱上了你。假如我早知道你和她是一种父女之情的话，说什么也会去认识认识你。咳！……这叫我怎么说呢？！”
  说到此时，陈建华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又打开了两罐贝克啤酒，把一罐给了我，把一罐留给了他自己。他此时已经有了酒意，只见他醉眼朦胧地追思着过去，然后深有感触地叨叨自语：
  “从燕琳那里回来后，我刚进公司的大门就有人对我说，父亲一大早就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知道父亲到省城去开会有一个礼拜才会回来，不到会议结束就中途返回必定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我一进办公室，还没等我向他请安，他就板着个脸问我最近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