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夕决

浊夜带着苏念去了杭州。
    那里，满满的都是最好的回忆。
    她说：“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跟你在杭州，无忧无虑，没有阴谋与权力的斗争，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只是个小女孩，害怕了，就可以依靠你，想玩了，你在身边。”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念念，只要在跟你在一块，无论在哪，我都是最快乐的。”
    “浊夜，真的不把尽儿接过来吗？”苏念靠在他的怀里，望着眼前的篝火叹了口气：“我不能再有孩子了。”
    “念念。”他眼中带着暖意望向她，陈毅告诉他，她那胎落得早，不是永远都不能有了，只是机会很小。
    他吻的她不能自持，她一伸手推开了他，“这是在外头，你个色狼！”
    “外头不好吗？”他看着满天的繁星，像极了她的眼睛。
    “回去再给你，在外头……万一有人来……”
    “念念，你不是说，你很想试试我玩女人的手段吗？”
    望着他朝她挑眉的模样，她刷的一下红透了脸，“你……你都听到了？”
    “嗯——那两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到。”
    “你……啊……丢死人了！”苏念捂着脸，那两年，为了让他醒，什么话都说出来过，好玩的事情、悲伤的事情、甚至，巨色的事情，连白慕风怎么玩她的经过都说出来过，甚至还给他口过……
    “哎呀，咱们都是夫妻了，你怕什么呀！”
    “那……你不嫌弃我啊？我被人……”
    话没说完就被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玩的不好，这要是我啊！不出三天，哼哼！”
    “你真的不介意吗？”她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浊夜，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我玩了那么多女人，你都不怪我，我都快感激涕零了。”
    “可，这不一样，就像我打你跟你打我，不一样。”
    “嗯……”他的手突然伸进她的身体里，找准了一处，来回的拨弄，听着她喉间的呻.吟，直到她瘫软在他的身上，“啧啧，念念就是敏感。”
    “你个混蛋！”她没多少力气骂他了，因为是他，仿佛灵与肉一起的升华，那样的欢愉是从来没有过的。
    “浊夜，我爱你。”
    浊夜坏笑着望着她不说话，苏念等了很久，最后急了：“你，你快说我也爱你啊！”
    他一偏头，佯装不理她。
    “你这只白狐狸，学坏了！”苏念捏着他的下巴，像一个玩世的公子哥朝他扬了扬下巴：“哟，这美人长得不错啊！来，给爷乐呵乐呵！”
    “爷，这可不成，这是在外头。”
    “那……也得给爷乐呵乐呵！”
    两个人折腾了很久，最后，他抱着睡着的她回去了。
    一晃眼，莺飞草长的季节里，琼花开得正好，大团大团的簇拥在枝头，美不胜收。
    做了这么久的风筝，还是比不上浊夜做的。
    狐狸高高的飞在天上，有游丝牵引着。
    坐在草地上，靠在他的怀里望着满天的风筝，有小姑娘们过来搭讪，他只是紧紧地搂着苏念，答了她们的问题，便不再理她们。
    “你看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那么受欢迎！”
    看着苏念佯装吃醋的模样，他毫不在意旁人眼光，低头深深地吻了她。
    “念念，我爱你。”
    “浊夜，我也爱你。”
    邻家的小妹总是来她家蹭饭，每次她一来，苏念就把浊夜推出厨房，撸起袖子美其名曰要做好吃的招待客人。
    她做的菜……浊夜的评价是：能吃！
    十七岁的小妹妹果然嫩嫩的，长得也是唇红齿白，不过，她来了，浊夜也只当她是小妹妹，并没有别的想法。
    跟他成亲也有五年了，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那一日，不止小妹妹，来了好几家人，家长们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他家。
    苏念已经习惯了女人会到她家来，浊夜很有礼貌，但点到为止，度把握的非常好，她习惯了，所有也不生气了，此刻靠在浊夜的耳边小声的问道：“怎么来这么多人？”
    浊夜看着他们带着自己的女儿，还有好几个都是媒婆，当即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于是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咱们不管他们，出去吃饭。”
    “出去干什么，我刚学了一手，那叫什么来着……额……嗯！”
    “荷叶蒸糕？”
    “对！”
    “出去吃吧。”
    “那……”
    苏念本来不想推辞，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女人立刻围了上来：“哎哟，秋夫人啊！我们几个有事像跟秋先生单独谈谈。”
    “哦，那你们谈吧，我去做菜。”
    “我不想谈！”浊夜严词拒绝了她们，奈何女人们纷纷涌上来，推推搡搡的就把他推到屋子里了。
    苏念在厨房的时候，想着刚才一共来了：一个、两个……好像来了十几个，看着菜也不够啊！
    突然好想吃酸的……
    酸梅才吃了一口就吐了……
    月信已经迟了好几天了，怪不得这几天浊夜都不碰她……那只坏狐狸，连她这个都记着。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真是的，太高兴了，都没注意自己拿着刀了。
    浊夜坐在那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水，都已经很明确的拒绝她们要给自己纳妾的提议了，可这些女人还是滔滔不绝……
    都懒得再理她们了，让她们说吧，说完了，估计也就走了。
    “秋先生，你看看小女，那是仰慕先生很久了。”
    “秋先生，林家的大女儿啊，正值妙龄，她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不过她说她喜欢先生，不介意做小。”
    “秋先生，那张家的小女儿可比林家的大女儿漂亮多了，她也不介意给你做小。”
    ……
    叨叨个没完，浊夜听了半天，终于等她们说完了，然后一并拒绝了。
    “我不纳妾！”
    “秋先生，你跟秋夫人已经成亲五年了，这膝下无子，总是不好。”
    “对啊，秋先生，正所谓养儿防老，没有孩子……”
    “其他人在你这个年纪的人，都儿女成群了，纳一房妾没什么的。”
    “你看王家，大夫人生不了孩子，娶了几房小妾，生了那么多孩子，人家照样对大夫人好，生活的其乐融融，一样的！”
    ……
    苏念在门口听着，手指疼着，此时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看着她手指上的鲜血，他急了，甩了那一堆女人快步跑到她面，手指被他含到嘴里，他很心疼的问道：“疼不疼？”
    “嗯。”她点了点头，这才道：“菜不够这么多人的，我想……”
    “她们不留下吃。”他没不回头，语气也变得冷冷的：“我不喜欢小孩子，自然也不会纳妾，各位请回吧！”
    女人们悻悻的都走了，他拉着她坐下，很小心的替她包扎。
    “嗯——浊夜，你真的不喜欢小孩子吗？”
    他怕她吃心，毕竟不能再有孩子这事对她的打击挺大的，于是点了点头：“小孩子最烦人了。”
    “哦。”听了他的回答，她在心里有些难过：“那，你以前不是跟我说，想让我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最好还是子孙满堂……”
    “那时候啊！”他寻了个说辞：“那时候我哪知道小孩子那么麻烦，上次去方家，他们家的孩子，哭了个没完没了，烦死我了都。”
    “嗯。”苏念听了，心里难受极了，原来，他不想要孩子，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看着她突然的流泪，他叹了口气，替她擦了泪：“念念，我是真不想要孩子！”
    她哭得越发不可收拾：“可是，可是我怀孕了，怎么办呀？”
    “……”
    浊夜听了她哭喊出来的话，整个人已经高兴傻了，念念，他的念念怀孕了，他们有孩子了！
    “你，你再说一遍！”
    “我……”苏念以为他生气了，很委屈的低着头：“我怀孕了。”
    抱着她“吧唧”用力的亲了一口，“念念，我要当父亲了！念念，念念，咱们有孩子了！”
    他兴奋地已经跳了起来：“快，快坐下，别动了……”
    “哎，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酸的要不要？”
    “天呐！我要当父亲了！天呐！天呐！”
    “……”
    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兴高采烈了很长时间，很久也没有缓过来，脸上笑的都已经合不拢嘴了。
    “你不是喜欢小孩子吗？”
    “我……”他张了张口，然后沉下了脸：“是啊！小孩子，哼哼！”
    看到他的表现就知道他高兴坏了，之前的话只是想让她安心，她也就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那怎么办？孩子生下来给别人好了。”
    “这可不行！”他脸色变得柔和起来：“念念，你不晓得咱们有孩子了，我有多高兴。”
    他有多高兴？苏念说不上来。
    他几乎是昭告天下，逢人便乐呵呵的说道：“我娘子有孕了！”
    她——被他当成太皇太后一样的给供了起来……
    头一次怀孕怀的很辛苦，不过那时候肚子里有条蛇，这次，应该不会那样了吧，可依旧是吃了吐……难受的紧。
    陈毅过来的时候，秋铭也来了。
    苏念捏着陈毅的软绵绵的腮帮子，“你来干嘛？”
    “我……”他一甩头发：“当然是给你安胎！”
    自从他来了之后，每天都是苦的倒胃的安胎药，为着孩子，尽数皱着眉喝下了。
    喝了吐，吐了喝……
    浊夜看了只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望着她睡下这才悄悄的出去关上了门。
    陈毅的脸色有些凝重：“她这胎应该怀了两个。”
    浊夜被他的脸色吓到了：“嗯，那，她会不会有事？”
    “两个……要是一个还好，大小我都能保得住，两个……”他欲言又止的拍了拍浊夜的肩膀，略小心的问道：“她被人放过蝮蛇，你知不知道？”
    “知道。”
    “那时候怪我。”秋铭叹了口气，同时心里也不知怎地全然不是滋味，苏念什么也不肯跟他说，对浊夜却愿意跟他倾述，说到底……
    “那怎么办？”浊夜紧紧的握住陈毅的手：“孩子……孩子能留就留，不能留……”
    “浊夜，你只想，孩子要是没了，你觉得苏念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陈毅，我……”浊夜握着他的手有些抖，“务必要保住念念！”
    夜里醒过来的时候，浊夜见她睡得并不安稳，整个人比她还要着急。
    “难受了？”
    苏念点点头：“都快七个月了……”话未说完便干呕起来，她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还害喜，我记得第一次的时候，虽然也吃不下，可是三个月就不害喜了。”
    他替她轻轻的抚着背，心里疼的直叹气，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每个人的症状不一样，咱们的孩子太闹腾了。”他的手轻轻在她隆起的小腹处磨痧：“孩子，乖啊！你娘要休息了。”
    听着浊夜温柔的声音，她也不知怎的心里难受的紧，靠在他怀里：“都听人家说，生孩子……到时候要是产婆问你保大保小，你可得……”
    “保大！”他当即回答了她：“念念，别瞎想！”
    “不是。”苏念听了他的回答，心里暖暖的，“我是想说，你一定要保下孩子，这是咱们的孩子，五年了，好不容易才有的。”
    “说什么傻话呢！”他抱着她轻轻躺下：“快睡吧，天都这么晚了。”
    她把头埋在浊夜的怀里，眨巴眨巴眼睛的望着他。
    “你想干什么？”
    “嗯——”苏念“吧唧”亲了他一口，手已经悄悄地在被子里握住了他：“好哥哥，咱们，好久都没有……”
    “不行！”浊夜又一次严词拒绝了她！
    从她三个月的时候，她总是闹着要，可怀孕不是开玩笑的，她肚子里一下子怀了两个，即便是她想要也不行！万一出了事，他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她的手被他拎了出来放在心口：“念念，乖啊！”
    “可是……”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都快七个月了，胎相都稳了，隔壁的姐姐说，头三个月与后三个月不行，其他时候，小心一点，是可以的，咱们要是再不……之后还要坐月子，要过很久的。”
    “不行！”
    “浊夜啊……”
    “不行！”
    “好哥哥，人家好想要。”
    “不行！”
    苏念哀怨的望着他，成亲这么久，他一直对她色眯眯的，怎么突然……怀孕的时候正是男人出轨的高发时间，难道他有别人了？不会吧……
    浊夜看着她突然水汪汪的眼睛，就知道这丫头又开始瞎想了。
    一下子吻住了她，舌尖在她的口腔四处侵略，听着她从鼻子里发出舒服的轻哼，温热的掌心放到她的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唇舌下移，怕伤到孩子，仅到胸前便停滞不前，亲弄的时候，惊觉她已经有乳汁了，心里叹了口气，陈毅说的没错，一下子怀了两个，孩子极有可能早产。
    他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念念，我爱你。”
    “真的？”
    “真的。”
    “那……”
    “不行！”
    “……”
    肚子太大了，连翻身都困难，转眼到了八个月，苏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觉得肚子坠坠的疼，很像那次小产的情形，陈毅看了只让她放心，并让她做还孩子出生的准备。
    “才八个月！”
    “孩子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你还能拦着人家啊！”陈毅笑嘻嘻的调侃了一句。
    苏念看着他的脸没有异常的神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是哦，我也巴不得他早点出来，浊夜一定会高兴坏了。”
    “浊哥哥，孩子可能会早产。”晚上的时候，她把陈毅的话转述给他。
    他看着她神色如常，心也放了下来，“那，咱们可就能提前见到孩子了。”
    “是啊，孩子生下来，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她挺着肚子，“我想坐起来。”
    “来。”浊夜扶着她坐好，他轻轻的把头贴在她的肚子上，听着孩子踢她的肚子，心里喜忧参半。
    “那个，我好想吃酸的。”
    “好。”
    她吃着酸枣，想了想道：“浊哥哥，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呢？”
    听着她无心的问题，他的心疼的揪了起来，依旧极力的掩饰：“不着急，等孩子出世，咱们再一起想。”
    “可提前想好不好吗？”她的手抚过浊夜的头发：“万一……”
    “不许胡说！”
    “浊夜，这几天，我总是在想，如果到时候，真的难产，你可一定要保住孩子！”
    “念念，别说这个。”他目光里的悲戚一闪而过，他不能让她发觉。
    “想想吧，不要等着出生了，第一次的时候，我也是难产，不过那时候我没想过要那孩子，现在想起来，真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她就这么来了，我又故意弄掉了她。”
    她靠在浊夜的怀里，“这几天，我总梦到那孩子，是一个小女孩，她长得很可爱，她在我梦里要我抱她，她说，她不怪我，她说，她还想做我的孩子。”
    “念念……”浊夜叹了口气，“别乱想。”
    “真的，我真的梦到了。”她抬头望着浊夜：“你不相信我？”
    “信！”他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孩子啊，可别折腾你娘了，你娘是真的很爱你们的。”
    “嗯。”她笑道：“等那孩子生下来，是要好好疼她。”
    最近肚子总是有阵痛，陈毅说就这几天了。
    苏念紧张地不行，阵痛来袭的时候，她怕极了。
    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她浑身发抖，产婆拼命的让她用力，握着浊夜的手已经全是汗水，薄薄的寝衣黏在身上，到后面，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喊出来，好在，两个孩子都生出来了。
    浊夜听到孩子的哭声，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还好还好，他的念念还在。
    “恭喜秋先生，是两个小公子。”
    并没有着急看孩子，他替她轻柔的擦汗，屋子里有浓浓的血腥味，他柔声道：“念念，睡一会。”
    苏念没有血色的唇颤动着，对着浊夜探过来得耳畔：“浊夜，我肚子……肚子……还疼，好疼……”
    她实在没力气再用力的了，羊水已经流尽了，肚子里却还有一个孩子生不下来。
    产婆望着她身体不停留下的血，很遗憾的对浊夜说道：“夫人难产……”
    话音未落，浊夜急道：“保大！快……”
    产婆很为难的说道：“羊水已经流尽了，怕……您，坐好心里准备。”
    他愣愣的看着她：“什么……什么准备？”
    “夫人身体底子本就差，又一下怀了三个……”
    “你们都出去吧。”浊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冷静，他紧紧的握着苏念的手，她怀胎的时候就各种不适，已经很精心的养着了，最让人痛苦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浊夜。”苏念颤着苍白的唇，她想抬手擦掉浊夜怔怔流出的眼泪，可一点力气也没有。
    如果可以，他宁可她从来没有怀过他的孩子，如果是以她的生命为代价——他不想要孩子了，不要了。
    “念念，对不起，对不起……”他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别哭，别哭。”苏念的身体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她只知道浊夜现在很痛苦：“你看，我一下子，给你生了，生了两个，也……也够你子孙满堂了，还有一个……我带着，你……”
    “念念，我不要孩子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你……”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说什么呢，你可要对咱们的……”她费力的喘着气:“你个老狐狸，咱们两个小狐狸，你可别带坏了！”
    “念念……”
    浓浓的血腥味传到鼻腔里，他也顾不得了，他决定赌一把，他不要让她死！
    就像平常那样，他极力的压抑自己的颤抖，苏念她，绝不能死！
    终于泛滥成灾，她的身子弓起来的时候，一个孩子滑出了产道……
    她昏睡了整整三日才醒过来，对上浊夜惊喜的眼睛：“孩子呢？”
    “孩子，快把孩子抱过来！”
    苏念看着三个奶娘一人抱着一个小孩，想伸手接过一个自己抱着，浊夜忙拦下她：“我来。”
    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小小的生命，忍不住幸福的笑了：“你的小狐狸好小。”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他眼中满满的都是她：“念念，谢谢你。”
    “老狐狸，我又累又饿。”
    “瞧，我光顾着跟你说话了。”他让奶娘抱走孩子，端过鸡汤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
    “浊夜，你可真厉害，一下子让我怀了三个！”她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感叹他的基因强大。
    浊夜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低头轻吻，她难产的时候，他真的吓坏了。好在，现在没事了。
    “三只小狐狸，以后有的闹了。”苏念倒在他的怀里，她有些累，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