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暗夜里的一盏风灯如豆,摇晃到宅门口,门锁着,那灯火忽地一窜,越过院墙终是灭了。
温珩煦听得她的清歌,悠远绵长,心里悸动不已,匆匆地提了灯往回赶。他都等不及开门就使了轻功翻过墙去,风灯终于灭了。
果不其然,他的长歌呆愣愣地立于门前,引吭高歌。
谁提灯夜行,寻前往的谁?
谁风露宵立,等归来的谁?
晚风,落花,圆月,四目相对的两个人,无言惟笑。
他要的不过是有人点灯待他归,她要的不过是等到她等的人。
春风送暖,也送来了阵阵暗潮涌动。
“外面风大,进去吧。”
“挺暖和的,月朗星稀。”
“不饿吗?”
“秀色可餐。”
“呵,我带了些点心,你尝尝。”他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纸包,尚待着温热。
他每天路过商酒豆肉都会带一些新推出的糕点,尽管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很好吃,但是目前来看他太忙了。
长歌接过去,指尖相碰的刹那,一股触电感。
带着他的体温,残留他的体香,她的心一点点被温暖被侵蚀。
“谢谢。我——很喜欢。”
“那就好。”
尽管每天都有,她还是习惯道谢,除了感谢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
“你唱歌,很动听。”
两个人相继进门,他没来由地说了句。
“哦,谢谢,不,哪有?”她险些忘记了中国人是要客气谦虚的。
温珩煦去下面,长歌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娴熟的模样深得她心。
他把水烧开,放进去洗净切好的蔬菜,再打上碗橱里仅剩的两个鸡蛋,舀些凝结着的猪油,盖上锅盖,对她笑笑,静静等待煮沸,再放盐、剪些葱花,就去拿碗盛。
长歌早早的取了两双筷子,待他将碗放桌上,勤快地架上筷子。两人就相对坐了下来。
细碎的葱花飘荡在泛着油星的汤面上,热气腾腾地,令人食指大动。
长歌看着自己大海碗里的两个鸡蛋和成堆的蔬菜,瞟了眼他几乎只有白面的碗,夹了个鸡蛋过去。
他眼睛一亮,定定看着她。
“嗯,太多了,吃不下,一人一个刚刚好。”
他笑了,他的长歌想着他呢,就像父母对孩子的好孩子总是一副心安理得,偶尔给父母夹菜也会让他们很欣慰。
长歌如此,他,甚是欣慰。
两个人满头苦吃,安静地只听见偶尔吸溜面条的声音。
她如今吃相也斯文了许多,毕竟饭罢没有多余的餐巾纸擦嘴了,那些东西还是留着好。
饭后一起散散步,然后各自洗漱,他送她回房休息。
长歌送了一副她包里备用的新牙具给温珩煦,他很新奇,捣鼓两天,就研究出一种药膏来,色泽味道效用很接近足以代替牙膏,据他说因为比牙粉方便所以还卖了一笔钱,她因此得了一笔“分红”,高兴了好久,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桶金”呢。
后来啊,有钱就要有钱包啊,现代的钱包不方便外带,她要来针线自己摸索着,折腾出两个荷包,让他在纸上写了两个人的名字,照着样子各自绣了上去,羞涩地送给他一个。
没有匠心独运的针法,没有价值不菲的面料,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四四方方的荷包,不大不小,勉强能看,那藏在内里的针线缝的乱七八糟。
他竟然很高兴,大大方方地收了带在身上。
长歌每天都练歌。
一开始没有人打扰她,她暗自庆幸古代单门独户住的远肯定听不见;后来渐渐有人来听,结果有不少少年青年甚至老年男子扒墙头听,发展到一到了夜晚,白日里门可罗雀的温宅门庭若市,大家都爱忙活了一天吃了晚饭来温宅门口聚集着,一起嗑嗑瓜子拉拉家常。那些脑袋灵活的贩卖着零食摆着摊儿,门口甚至从小型草市发展成夜市……带动了枫笙城经济发展。
只是在她开始长歌的刹那,天地间一片寂静。
起初长歌并不知情,结果好事的基友告诉了温珩煦,温珩煦就想着法子要解决。不行,长歌只能唱歌给他一个人听,怎么可以被别人听去了。
设结界他目前无法实现,灵符阵法倒是可以一试。
他特意去“看望”了他的好师弟,被搜刮了好些东西才得到了散音阵符。
门口聚集的夜市也渐渐散了,转移到枫笙桥去了。
又是一夜月圆。
温珩煦回了来的很晚很晚,长歌从月出东山等到了月上西楼,哈欠连天,饥肠辘辘的她把平日里喜欢的存货都消灭的差不多了。
她坐在门槛上,抬头望月,夜,似乎很深了,那月亮分外明亮,天幕深如沉水,一望无际却又似在眼前。
她抬手,描摹着那轮月,眼前突然间失去了光华,那人风尘仆仆,依然掩盖不了绝代风华,天地为之失色。
她等的他,归来了。
他今天没有提灯,后背背着个黑乎乎的东西。
她起身迎上去,却因坐的久了,一时脚软,跌倒在他身上,倒像是投怀送抱似得。
她大囧,不敢抬头看他;他嘴角的笑意在看到她的时候一直未退,眼下是分外浓了。
不管白日里多累多烦,只要夜归见到了她,那心,自然是安定沉静了下来。
越是压抑,越叫嚣着释放。
他不舍得放开,她亦未撒手。
就这么抱着,像情人呢喃缱绻,只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和熟悉无比的香。
“那个——谢谢,脚滑了。”她离开他的怀抱。
真狡猾的她!
他怀里一空,心也空了一块。
“这个给你。”
两他迫不及待地取下背上的包袱,打开。
月下的古琴,透着莹莹的光。
他分明看到了她的脸盛开成一朵灿烂的花,眼里压不住的欣喜。
“好琴!”她感叹。
“自然。”
她接过,轻柔的抚弄着。他嫉妒地看着她怀里的琴,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对他如这琴般?
她轻拨了几下弦,铮铮清响,正是此时月下起风动竹,树影婆娑。
“我只闻焦尾绿绮,不知此琴何名?”
“名曰‘囚’。”
“何以此名?出自何典?”
“上古混沌初开,有树银杏,吸收日月精华修得人生,渡树下一石化形为女,二人游戏人间,岂止情窦初开的玉女夜奔凡郎终至香消玉殒,银杏为破她命定情劫化去一身修为,焚身作琴,囚她的魂为弦,故名‘囚’。”
“囚琴、囚琴……像囚情,求情?”
“也许吧。”
“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
“太神话了吧。绝对不可能的。”
“有什么事会绝对不可能呢。”
“你为什么要送给我,很珍贵吧?”
没有什么比你珍贵。“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你送我荷包,我送你宝琴。不是很好吗。”
“我很好奇,你怎么得到的。”
“其实是我师父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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