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都在等待彼此

6.他和她的对话
    第二天，许依浅起了床，见她还没起来，进厨房做早餐。
    到早餐差不多做好的时间，许梓婷起床了。
    许依浅叫她坐到餐桌上，准备吃早餐，许梓婷去喝了一杯水后，坐到了餐桌上。
    许依浅拿了早餐出来：粥，炒粉，还有一些面包。
    许梓婷就这样吃着，没说什么。
    许依浅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还怕她，像昨晚那样，什么都不吃，那就麻烦了。还好现在她看着挺很正常。自己也跟着坐下来吃早餐。
    许梓婷有点尴尬的说：“昨晚我有点情绪化。”她今天起床，想起昨晚的事，自己也很懊恼，怎么就那么不受控制哭了出来，看来这段时间她太压抑了。
    许依浅见她主动和自己说，终于有勇气问了出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见你哭的那么伤心？”
    许梓婷沉默了一下说：“他是我的同学，我……”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喜欢他。”
    许依浅惊讶之余，没有说话，虽然她昨晚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但在她亲口承认后，她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许依浅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她说不出一些让她应该怎么做怎么做的话。所以选择沉默。
    许梓婷其实不需要许依浅说什么，所以，许依浅的沉默，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尴尬。
    其实一个人有时候伤心时，不用说过多的安慰的话，只需要让她静一静就好。
    人的伤心，是别人无法体现的。
    许梓婷也明知这一点，才敢跟她说。
    许梓婷和许依浅去了一些S市有名的景点玩，顺便散散心。
    这几天，她们都在外住，没有回过家。
    罗宁砾这几天都在她的楼下等她，等了几天了，还是见不到她，四年前的情景再一次呈现。他还是要等待吗？
    罗宁砾的心痛再一次地了起来，正准备开车走，隐隐约约看到两个女的走来，离他越来越近，他看清楚了是她。
    罗宁砾下了车，看着她。许梓婷和许依浅也看到了他，停下了脚步。
    许依浅很想过去把他，狠狠地打一顿，但碍于她姐在这里，而且，又是她姐喜欢的人，说实话，她不敢。
    许依浅这几天看着她，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其实，她比以前沉默了许多。
    许依浅认为，这都是拜他所赐的，护短的她一见到他就觉得厌恶，拉着她就走。
    罗宁砾看见她不理他，跟着那个人走，立刻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谈谈吧。”
    许梓婷犹豫了一下，看向许依浅，说：“要不你先回去吧？”
    许依浅想，谈谈也好，这样才能解开心事，就说：“好吧，我先上去，有事给我打电话，别憋在心里。”
    许梓婷突然有点想哭，原来，还有人这么关心她，哽咽地说：“好的，”
    许梓婷上了罗宁砾的车，和他去了咖啡馆，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她低着头，罗宁砾看着她，两人久久都未开口，说话。
    终于，还是许梓婷开口了，问：“你找我想谈什么？”
    罗宁砾还是看着她，没有说话，他觉得这样看着，好似怎么样都看不够。她变得更成熟了，再也不是哪个天天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而是穿着裙子，高跟鞋的活脱脱的美女形象，脸上的淡然却依旧没有改变。
    罗宁砾说：“我们四年没见面，好像变得生疏了，你也变了好多。”
    罗宁砾的话，弄得许梓婷哭笑不得，她是一个比较敏感和比较小心眼的人，前几天他冷漠的绕过她走开，她现在还记得，就冷冷的说：“人总是会变得，不变的那个就不是人了。就像是某些人一样。”
    罗宁砾怎么会听不到，她在拐弯抹角地骂他那天的冷漠，就说：“的确，人是会变的。但是只是人身上的某些东西会变而已，有一些东西也不会变，不是吗？”
    许梓婷说：“那倒也是。”
    罗宁砾又说：“前几天的事，我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所以就只想到了，走开。”
    罗宁砾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紧张？采用一惯的冷漠来掩饰自己？还是怕知道一些什么？所以，不敢和她，聊太多。
    等待一个人，当见面时，也不一定，说出自己的情感，事实上，总是有太多顾虑的因素存在着，它阻止着你想说的某些话。
    许梓婷再一次哭笑不得，语气稍缓和地问：“你不知道怎么和我说，那你现在想和我说什么？”
    罗宁砾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梓婷回答说：“前几天。”
    罗宁砾问：“你身边那个女的是？”
    许梓婷反问：“哪个？”
    罗宁砾回答说：“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一个。”
    许梓婷说：“她是我堂妹。”又问：“你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些？”
    罗宁砾说：“不是。”
    许梓婷问：“那你想问我什么？”
    罗宁砾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了许梓婷看，问：“你和他认识？”
    许梓婷很惊讶他会有这张照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罗宁砾说：“是别人给的。”
    许梓婷皱了皱眉头问：“谁啊？这么无聊。”
    罗宁砾说：“吴语静。”
    许梓婷说：“哦。”
    原来是吴语静，记得，那时，吴语静追他追的很厉害，几乎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了。
    她向他表白是很多人都在场的。其实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吴语静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这样做。
    他却只是淡淡的回了吴语静一句说：“我高中不拍拖。”
    吴语静又说：“我等着你，我要和你上同一间大学。”
    此后，据他们班的人说，自从那一次后，她变得特别特别努力的学习。
    毕业后，她又听说，吴语静真的考上了和他同一间大学，那时候，她被迫着选北方那边的大学。就决定，不去，向他表白了。
    而且，她有点排斥异地恋，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和她爸妈，回了老家。四年也没有回过A市，其实是不敢回。一直到现在。
    许依浅不知道说什么，就回答了他刚才问的问题，说：“认识啊，他是凌凌的堂哥。”
    罗宁砾不想聊这个话题了，转移话题说：“这次同学聚会你去吗？”
    许梓婷疑惑问：“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罗宁砾皱眉说：“他们没通知你吗？”
    许梓婷摇摇头，回答说：“没有。”似乎猜到什么，又说：“如果他们叫我，我就去，如果不叫，我就不去了。”
    他和她又聊了一会儿，他送了她回家，她下车时，罗宁砾拉住了她说：“我们还是朋友吧？”
    许梓婷说：“为什么不是呢？我先走了，再见。”
    罗宁砾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走了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许梓婷问：“有事？”
    罗宁砾说：“你先给我，的却有事。”
    许梓婷从包里拿出手机，给了他。
    罗宁砾按了一窜号码，然后拨通，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把手机给了她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许梓婷有点惊讶他会向她要电话号码，说：“哦，那我先走了，拜拜。”
    罗宁砾说：“等等。”
    许梓婷停下脚步看着他。
    罗宁砾说：“去参加同学聚会的话告诉我声。”
    许梓婷说：“好的，再见。”她以为会有什么事，原来是同学聚会，有点失落。
    罗宁砾也说：“再见。”
    等待一个人回来，并与她见面后，不一定要说太多想恋的话，那样只会让人，不自在，很尴尬。只能找更多的机会与她见面，与她相处。
    这应该也是一种自我的安慰。
    许梓婷今天要去上班了，王凌凌也要去上班，没有陪她去，所以，这次，是她自己一个人来了工作室。
    许梓婷一踏进工作室，看到了只有几个人在工作，想，刚成立几个月的工作室，有那么少的人，应该也算是正常。
    里面的人，也注意到了她，纷纷地转过头来看着她，打量着她。
    接受到那几个人的视线，许梓婷有那么一两秒僵住了。默默地调整了一下，微笑的说：“我是来报道的。”
    这时王朝阳走了进来，见到了她说：“你来了。”
    许梓婷说：“是的。”现在叫他老板的话，有点变扭，她只能这样回答了。
    王朝阳说：“你跟我进来。”说完，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许梓婷也跟着走了进去。
    办公室――
    王朝阳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说：“坐吧。”
    许梓婷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王朝阳问：“你有带简历来吗？”
    许梓婷说：“有，只不过我存在了U盘里。”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给他。
    王朝阳把它□□了电脑，打开，看了起来。
    王朝阳看着那个简历，有点惊讶地问问：“你在安宁实习过？”
    许梓婷惊了一下，她忘记删原档了。她辞职时，答应了她导师，在她的简历里绝不能提在安宁实习过。她导师是教她太用心了，现在自己要走，答案她不写进去，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她记得她好像删了，难道自己忘记存了？看来极有可能。
    反正这是凌凌的哥哥，许梓婷就大大方方承认了。
    许梓婷说：“是的。”
    大二那年，她向安宁投了简历，又通过了考官的面试，成功进了安宁当实习生。
    王朝阳好奇的，问：“在安宁以实习生的身份做了那么久，一般毕业出来都会被录取。你为什么会在录取的前一天辞职了？”
    许梓婷实话实说，说：“我想回到这边来。不想呆在那边。”
    王朝阳又问：“那你为什么会来我的工作室？在这里也有很多大公司，如果它们知道你在安宁实习过，你一定会被录取的。”
    许梓婷说：“这个……这个……，我该说什么呢？”她在想，如果她说，自己回来之后，也投了简历给很多的公司，那简历没写自己在安宁实习过，其实这次被他看到也是个意外，但自己的却是一个都没被录取，才来这里。他会不会打死她之类的？
    王朝阳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许梓婷，还是一脸沉默。又想了一下才说：“我是听凌凌说的，嗯，，，，，还有，我想积累一下工作经验，还有，我感觉工作室，比那些大公司好多了，虽然工资待遇什么的，没那么好。嗯，，，，，没了。”
    王朝阳看了她一会儿，说：“为什么在工作室工作，你觉得好？”
    许梓婷瞎扯地说：“直觉。”
    王朝阳：“……”
    许梓婷默默的松了口气，还好没露出破绽。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王朝阳工作起来好认真，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让她直接去工作。而且，问问题，问得那么详细。
    王朝阳带着她出去，叫了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女的，带她去熟悉工作室的环境。
    许梓婷边走边看，边走边看。
    等真正进入到里面，许梓婷惊了一下，她看到的是什么，她看到的是几十个人在工作，这算是才成立几个月，的工作室吗？她严重的怀疑。
    许梓婷虽然和王凌凌来过，但她并没有走到里面看，因为，那时，许梓婷以为工作室是很小的，谁知道会有那么大。
    许梓婷刚想问她旁边那个女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就不好意思地笑着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旁边那个女的说：“叫我小美就可以了，我是这里的秘书。”又道歉说：“不好意思，刚才忘了自我介绍。”
    许梓婷说：“没关系。”又问：“这个工作室不是刚成立几个月吗？那么快就有了那么多的人？”
    小美一副官腔地说：“不好意思，我也是新来的，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许梓婷说：“哦。”这秘书工作一副官腔，真心的不喜欢，还是随意一点的好。
    又看了看那些正在工作的人，好认真啊。让新来的她好有压力啊！
    最后小美带她去了她工作的地方，创意设计部，就走了。
    那部长叫她进去，说了一些话后，就出去把她介绍给其他人认识。并认识了一下，她的导师。
    在一天的相处下，感觉设计部的人都挺好的。
    熟悉了一下工作环境之后，转眼就下班了。那些人走完后。
    许梓婷收拾了一下东西，刚想走，就听到王朝阳走进来说：“你先等一下吧，凌凌说她现在过来。”
    许梓婷说：“哦，好的。”看了看那一个角落的书架，趁现在有机会，问：“老板，那书架上的书有什么用啊？”
    那是她一进来，就注意到的地方。中午过去看了一下，没有一本是关于设计的，全部是一些文学的作品，包括中国古代的一些出色的作品。
    王朝阳说：“我放在那里那么久，都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许梓婷听完这句，想，她该不会是碰到别人的禁忌啊什么的了吧？掂量了一下，说：“我只是是好奇问问而已，你不答也没关系。”
    王朝阳无视她的话，继续说：“我放在这里，是方便你们拿来看。”说着，他走了过去，拿了一本书，随意翻了一下，又说：“广告创意设计，不单是仅限于设计两个字，而是创意。”
    许梓婷听着，不自觉地说：“难道你是想设计中，不仅要有广告的存在，也要有一些文化的内涵？”
    王朝阳说：“的确，但是，我想要的是一些拥有一些文学的气息的，设计作品。”
    又说：“可惜我放在这里那么久，大概没有几个人去翻过。”
    许梓婷还想说些什么。
    王凌凌就进来了，大声说：“我来了。”
    王朝阳见她来了，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了，就说：“那我先走了。”说着，就走了，去了办公室，继续工作。
    王凌凌：“……”然后对着她说：“我哥就一工作狂。”
    许梓婷说：“的确。”
    王凌凌说：“这个星期六晚是同学聚会，你要去吗？”
    许梓婷失落说：“他们都没有叫我，我去不是厚脸皮吗？不去。”
    王凌凌说：“不是不是，现在就是在叫你啊。”
    许梓婷有点闷气地说：“我电话都没收到？你别和我开玩笑。”
    王凌凌知道她生闷气，看着她说：“谁和你开玩笑了？是这样的，他们通知的那一天，找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就叫我来告诉你，前两天我有一些事没时间，就没有立即告诉你。”
    许梓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又问：“这几天你没空？你怎么了？”
    王凌凌说：“对啊，我都快烦死了，我妈一直逼着我去相亲啊。”
    许梓婷：“……”被父母逼去相亲的却是好烦，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凌凌说：“我还想今晚去你家住，不想回家。OK？”
    许梓婷说：“好啊，那我们走吧。”
    王凌凌和王朝阳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和她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