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

19、
    世间不过如此，你在，我在，如此就好。
    ——江雪凇
    “各位来宾，非常感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参加我女儿的生日宴会，小凝虽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是我已视她为已出，而且今天除了是我女儿的生日之外，也是我儿子的订婚宴会，大家都知道雪凇现在担任江氏财团总经理，而他和小凝是青梅竹马，感情非常好，今天希望在大家的见证下，为他们两人送上祝福。”台上江守业声情并茂地说着，并伸手迎接江雪凝和江雪凇的到来。
    其实对外江守业都说江雪凝是从小被他收养的，和江雪凇一起长大，因为保护她所以一直没有让她露面。
    慢慢走上舞台，江雪凝将右手臂挽进江守业的左臂弯中，而江雪凇来到他右边。
    “雪淞，小凝，希望你们幸福。”江守业将江雪凝的手交到江雪淞手中。
    他觉得他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了，因为她，这样就是最好。
    她的笑容，是他要守护一生的东西，而她，是他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除此没有之外。
    带着她，他们跳了宴会的第一支舞，接着他们向来宾敬酒，并介绍与江氏有合作的大公司客户给江雪凝认识。
    “小凝，这是旋迪软件公司的司肇旋总经理、单迪声副总经理，还有司总的秘书伍晓玫小姐。”他一一为小凝介绍。
    “司总、单总、伍小姐，你们好。”微点头，江雪凝露出一抹不自然的浅笑。
    “江小姐原来是江总的未婚妻，世界还真是小，我们竟然会在花店以外的地方相遇。”伍晓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特别强调与江雪凝原是旧识，并已为他人的未婚妻。
    江雪凝没有在意，而是淡淡地说道：“是呀，真的好巧。”
    “你们认识？”江雪凇很意外。
    “是呀，伍小姐经常到花店买百合花，所以很熟悉。”因为百合也是她喜欢的花，所以她对常来买这花的人印象特别深刻。
    “哦，是吗，小凝也特别喜欢百合花，怪不得你们这么投缘。”
    江雪淞说话时没有注意，司肇旋和伍晓玫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雪凇，你来一下。”远处江守业叫唤着儿子。
    “好的。”江雪凇转头说，“小凝，你先陪司总他们待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江雪凝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没关系，你和伍小姐也相熟，你们多聊聊。”随后江雪凇走向江守业。
    “爸，什么事？”
    “雪凇，你看这是谁？”江守业为儿子介绍着。
    “谢伯伯，您好。”江雪淞又看向旁边的人，“语岚？”她竟然回来了。他记得当年她走时才十岁。
    “雪凇哥，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可是为什么我刚回来你就订婚啦。”这是一个甜甜嗲嗲的声音，像个小女孩。
    “小丫头，怎么你要像小时候一样缠着雪凇娶你吗？”谢坤笑着拍下自己女儿的脑袋。
    “我哪有，爸，不理你们了。”谢语岚挽着江雪凇离开了那两个老人家。
    江、谢两家是世交，他们也是小时候的玩伴，如果不是谢语岚去了美国念书，他想他们应该会一起长大。小时候谢语岚就非常喜欢黏着他，把他当哥哥，所以对这个妹妹，他也是非常疼爱的。
    “语岚，这些年在美国怎么样？”
    她怕她想他，所以她不敢打电话给他，她怕自己会因为听到他的声音就飞奔回来，所以这几年他们没什么联系。
    “雪淞哥，你为什么要订婚呀？”也许他对她是妹妹，而她对他除了大哥哥，还有些别样的情愫。
    “因为我爱她呀，这个世界，有她，足以。”江雪凇说地深情，目光望向远处的她。
    她回来晚了，她应该早点回来的，是不是，以至于他有了别的她。
    那个女孩温柔漂亮，的确和雪凇哥很般配。
    “小丫头，你也会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的。”摸摸谢语岚的头，江雪凇以为她不说话是羡慕他。
    “我不是小孩了。”因为小时候的举动，让谢语岚莫名生气。
    “是是是，语岚，欢迎你回来。”张开双臂，他给了谢语岚一个哥哥式的拥抱。
    今天真的是个美好的日子，小凝成了他的未婚妻，他小时候的妹妹也回来了，如此，他已别无所求。
    20、
    是什么牵动了她的思绪，是他吗，还是过去？
    ——江雪凝
    今天的订婚宴本是个高兴的日子，可她的心里为什么总有千层浪在翻腾。
    订婚宴主要流程进行的差不多时，雪淞哥介绍了好多他们的合作伙伴给她认识，不过人数实在太多，她记不清，唯独……
    因为爸将雪凇哥叫走，所以她留下独自面对他们。
    场面有些尴尬，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幸亏有开心果肖琳的出现。
    “小凝，你老公呢？”肖琳手臂搭在江雪凝的肩上。
    “琳琳，现在还不是。”江雪凝分不清是要解释，还是害羞。
    “哦，不过马上就是了。”肖琳转头看向对面三个人，“他们是谁，你朋友呀。”
    “不是，他们是与雪凇哥合作的公司代表。”
    “是吗，你好，我叫肖琳，叫我琳琳就行。”望着对面的帅哥，肖琳有些把持不住。“你好，请问您有女朋友吗？”
    “琳琳！”江雪凝出声制止，她和他也不熟，就这样问他们这个问题太失礼了。
    “你长得很像我儿子幼儿园的老师。”司肇旋没有温度地回答，让气氛瞬间凝结。
    不过这对肖琳来说她可不在乎，没有这个，旁边还有一个，“你呢？”
    单迪声被点名，“我没有。”
    “太好啦，我们留下电话吧，交个朋友嘛。”
    “琳琳！”江雪凝忍不住又出声，这哪是交朋友，根本成了相亲。
    “哎呀，好嘛，不留就不留。”肖琳知道江雪凝的担忧，怕她吓坏了江雪凇的合作伙伴。
    “没关系，以后常联系。”将名片递给肖琳，单迪声比他旁边那座冰山和蔼可亲多了。
    “真的吗，谢谢你。”肖琳开心拿过名片，没想到这么顺利。
    “那我们去跳个舞吧。”肖琳拉着单迪声就准备往舞池中央走，临走前还不忘推江雪凝一下，留下一句，“你陪这位先生也跳支舞嘛。”
    因为重心失衡，江雪凝倒向司肇旋。
    “对…对……对不起。”由于太突然，江雪凝说话竟有些磕巴。
    突然她的小手被一个大掌包裹，身体也被拽向前。“我们跳支舞吧。”
    啊？他这个人怎么这样，问都不问她，就擅自帮她做了决定，不过她的好修养不由得让她对他发飙。
    牵着他的手，好像心绪也被他牵着走，跟随他的步伐上下起伏。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跳舞的脚步却格外合拍，画面唯美，就好像天生如此。
    “司先生，那个……”她想问他为什么会认错他前妻是她。
    “肇旋。”
    啊？为什么她总跟不上他的思绪，是她笨吗？
    “还用我再教你一遍吗？”
    “肇旋。”被他引导着，她竟然直呼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的名字。
    看到他满意的点下头，江雪凝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不知不觉她又被他牵着鼻子走。
    随即陷入一阵沉默。
    肇旋，肇旋，肇旋……在心里她又默念了几遍。
    为什么念着他的名字她会有种熟悉感，像朋友，不对，好像更亲密。
    完了，她知道她不该这么想的，可是她却没办法控制。
    “为什么想要嫁给他？”司肇旋突然开口，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却因为她有些反常。
    啊？他们很熟吗，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他对我很好。”基于礼貌，她还是回答了。
    “爱他吗？”
    微蹙眉头，江雪凝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严重侵犯了她的隐私，她没必要回答他这些无理的问题。
    “皱着眉头丑死了。”
    什么？他他他——竟然说她丑，刚想开口，却被他的话语打断了。
    “你的笑容很美。”
    啊？他的脑袋都装些什么，怎么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她真是跟不上他的想法。
    一曲结束，江雪凝赶紧松开司肇旋握着自己的大手，尽量远离他。
    他太危险，每次她都被他带领到不知所措的境地。
    不知是心绪烦乱，还是因为司肇旋，她随手拿了杯香槟喝下，仿佛这样就能打消刚才的悸动。
    望着远处的江雪凇，她突然想起了司肇旋的话，‘爱他吗？’
    她应该是爱他的吧，不然她怎么会愿意嫁给他。
    可是为什么，当司肇旋问她的时候，她除了气愤他爱管事之外，并没有应对的答案呢。
    一直以来，江雪凇在她身边已经成了习惯，所以她并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这个习惯不见了会怎样，而她是爱着这个习惯的吗，还是只是习惯了这个习惯。
    越想心情越糟，江雪凝连喝了好几杯香槟。
    有些微醉，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