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

39、
    小凝，你现在都不愿见我了吗，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江雪淞
    自从那天以后，他就觉得他和小凝之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那天他靠近她只是想在她额头留下一个晚安吻，可她却避了过去，而昨天晚上她竟然没有回家。
    她是在回避他吗？因为他，是不是让她觉得辛苦，是不是他逼她逼的太紧了，是不是他不应该那么敌对司肇旋？
    最近公司的业务已经步入正轨，除了明天那个圣诞节活动，他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了，因为他还有个得力的助手。
    “语岚，明天的活动，你多费心，务必把它办好。”小凝来布置会场那天，他派语岚去跟进合约的事，所以她当时没在场。
    因为谢语岚的才干，所以他任命她为他总经理助理。的确，她确实帮了他不少忙。
    “雪凇哥，你不开心吗？”
    原来，连外人都看得出，他是否表现的太明显了。
    “语岚，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雪凇哥，你怎么可能做错。”
    他笑了，原来在这个小他五岁的妹妹眼里，他一直都很完美。
    “语岚，如果一个女人有事瞒你，甚至骗你，你说是不是她已经不爱你了？”他的心事也不能跟爸妈说，只觉得憋在心里难受，所以他只能跟谢语岚说，可能作为同龄人，她会更懂他。
    “雪凇哥，那你必须要爱她吗？”
    这是什么意思？他看着谢语岚认真的脸。
    知道她说的不是开玩笑，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爱她，他就能好过的是吗？可是，他怎么能不爱她，从他出生以来，没有母爱，没有朋友，除了爸妈和合作伙伴，他就只剩现在和他说话的妹妹，还有那个他爱着的女人。如果不爱她，他的人生大半不就没了意义。
    沉默了一阵，他突然开口，“语岚，我想换了你是我，也不会在乎你爱的那个他是不是骗了你的。”因为爱她，他能包容她的欺骗，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雪凇哥，值得吗？”
    “只要愿意，就值得。”他知道她是担心他，可他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小凝，成了他生命中不能失去的人。
    “为什么你要爱她，爱她让你这么痛苦，为什么你不能爱别人？”
    “语岚。”看着她那么激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吗？
    “雪凇哥，江雪凝不适合你，我不会让她留在你身边的。”
    “语岚！”她在说什么，为什么他能感觉到，她特别不喜欢小凝。
    “雪凇哥，我不管你的想法，反正我已经做了决定，我会让她离开你的。”
    “语岚，你在说什么？”他一直知道语岚和他感情好，一定会袒护他，但她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度了
    “我就是说的字面上的意思。”谢语岚准备要走，回过头，又留下一句，“这么多年，难道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爱她，让你看不清你身边所有的女人了吗？”
    她是什么意思，望着她的背影，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语岚喜欢他吗？
    他们不是一直像兄妹一般的相处吗？
    他究竟陷入到了什么泥沼当中，小凝、司肇旋，现在又加个语岚。
    可是对语岚，他真的没有多余的感情了，他的爱都给了小凝。
    今晚是圣诞前夜，小凝应该很忙吧，她是在花店，还是她今天又要在哪躲着他了。
    他应该去找她问清楚，还是应该要给她时间。
    他应该要相信她的是吗，小凝是不会离开她的，是吗？
    只怕时间换来的结果，会让他痛不欲生。
    40、
    和他们父子相处，她竟觉得好像他们是一家人，她是不是疯了？
    ——江雪凝
    明天就是圣诞节，所以她今天格外的忙，一抬眼，天已经黑了，关上花店门，准备下班。
    刚走出门口，“姐姐。”
    “小宇，叫阿姨。”
    “哦，阿姨，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小宇是个非常听爸爸话的孩子。
    他怎么又来了，好似看出她的疑问，司肇旋无奈开口：“小宇想你了。”其实他是想说并不是他想来的，完全是因为小宇
    “小宇，你想玩什么？”牵过小宇的小手，她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好多。”
    “走呀，阿姨。”这回换司飞宇拉着她走。
    “你慢点，别摔倒了。”
    他们一起去了室内游乐场，坐了木马，打了游戏，就像家长带着孩子一起出来玩。
    突然小宇看见有个卖会动的圣诞老人，便走了过去。
    “小朋友，让爸爸妈妈给你买一个吧。”
    她刚想解释说，她不是他的妈妈时。司肇旋却说道，“好，给我一个。”
    “阿姨，你当我妈妈吧。”他没有妈妈，他特别想有一个。
    “小宇，我……” 不能当你妈妈，面对一个孩子，她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小宇，我们一起去打地鼠好不好？”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也确实，小孩子是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的。
    他们一直玩，过了晚餐时间，就随便在附近吃了点汉堡。
    她拿了一根薯条喂小宇。
    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他，跟他在一起，总觉得那么亲近，好像原本这就是属于她的生活。
    “小宇，看你吃的。”她用纸巾将他在嘴边的番茄酱擦去。
    “阿姨，你真的不能做我妈妈吗？”又问一遍，这个小孩是有心思的，他是真的喜欢她，才问她的吧。
    可是她怎么做他妈妈，如果做他妈妈，她岂不是要和司肇旋又牵扯不清，那雪凇哥怎么办？
    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望向司肇旋。
    可是他像没有看见她求助的眼神一样，尽情地吃着他的晚餐。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忍住即将要爆发的怒气。
    “小宇，做你的妈妈是要和你爸爸结婚的，我和你爸爸只是朋友。”她不认为这样解释一个小孩子会听得懂，但起码可以告诉他，她不能做他妈妈的原因。
    “那你们就结婚呀。”
    天哪，她觉得她要被他们父子套进去了，望着一旁笑而不语的司肇旋，她觉得他们一定是她的克星。
    “小宇，吃饱了吗？”好像为了解救尴尬中的他，司肇旋终于开口。
    他送她回家，而小宇早已在车后座上睡着。
    车停在路边，他突然靠过来。
    “小凝，能不能取消昨天说的话，我无法忍受不见你。”
    她心跳突增，看着他深情的眼，她竟无法拒绝，在他又要靠近的时候，车窗突然被敲响。
    原本暧昧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
    打开车窗，一个交警说话，“这里不能停车，赶紧将车开走。”
    等那个交警走后，他关上车窗，突然他们两个相视而笑。
    到了江宅以后，他为她打开车门，却在门口看见了江雪凇。
    “雪凇哥。”她应该要怎么解释。
    没有让她再说下去，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江总，你好。”
    “谢谢司总送我的未婚妻回家。”这个‘我的’是加重的语气，任何人听了，都知道里面掺杂了多少怒气。
    雪凇哥怎么了，在她面前他永远是很温柔的，但他现在弄痛了她，拉着她的手劲很大，像怕她逃走。
    司肇旋拉开江雪凇握着他的手，让她感觉好受许多。
    难道他知道她很痛吗？
    “小凝，请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我会一直等你的答案。”
    司肇旋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雪凇哥会怎么想？
    说完，司肇旋走了，留下她尴尬地面对江雪凇。
    她该怎么说，才能说明白最近发生的事呢？
    夜已深，似乎不管怎么取暖都还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