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

41、
    小凝，是你变心了吗，还是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江雪凇
    今晚他回来地很早，他想等小凝回来陪她过平安夜，可是她一直没回家，电话也不接，他心急，所以在大门口等他，却看见司肇旋送她回来。
    他上前拉住她，想证明她是他的，可最后司肇旋留下的那句话，让他无法忽视。
    她会跟他说些什么吗？他突然不想知道，不管内容是什么，不说，那层窗户纸就不会破。
    可她还是对他说了。
    “雪凇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和他认识不长时间，却觉得像认识了很久。”
    他知道她说的他指的是司肇旋，他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听她说。
    “一开始，他认错我是他的前妻，第二次他又说不是，第三次他来我的花店买花。”不过她自动排除他说他爱她那个桥段。“从那以后他经常过来买花，有一天他病了……”她将他们发生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她发现小凝说的时候眼里透着幸福，难道这就是她最近反常的原因吗，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小凝，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可是我没想到这个结果真如我预料的。”他早有觉悟的，不是吗，可是当从她口中听到，他仍然接受不了，他的胃开始隐隐作痛，等她，他忘了吃饭。
    “雪凇哥，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是那样呢，小凝，你问问自己的心，你是爱我的吗，还是爱他？”
    看见她无法回答，他知道就算他知道了答案，也不过会让他更难过而已。
    “小凝，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他爱她，爱到骨髓，爱到心里，爱到当成自己的命。
    “雪凇哥。”她走过来轻轻拥着他的腰。
    “小凝，不要离开我好吗？”见她在他怀中点点头，他稍微安下心来，她还是在意他的不是吗？
    从那之后，他们谁也没有提过司肇旋，也不提那天发生的事，感情好像往常一样，但他们彼此都知道那是不一样的，两人间的裂缝，不是不管它，就不存在的。
    “雪凇哥，慢走。”她为他系好了领带。
    而他只是轻轻摸了摸她耳边的发，以前，他会给她一个吻。
    在工作中，他漏洞百出，不是合约内容出错，就是记错了开会时间，幸亏有语岚提醒他。
    他知道她也发现了他的不寻常，但他无法再对她说什么，他不想原本就复杂的关系，变得更不清不楚。
    晚上回到家，看见小凝在陪妈做饭，他很安心，只要她在，就好。
    吃完晚饭，小凝突然过来找他，“雪凇哥，我最近有点累，我想把花店关一段时间。”
    这几天她一直都没去花店，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她不去花店是因为司肇旋。
    “好，你决定就好。”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只要在他身边。
    “雪凇哥，琳琳说临近过年，她店里人手不足，我可以去帮她吗？”
    他的心有点微痛，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她就不会去做，他只是想要她爱他，不是想让她变成他的木偶。
    “小凝，不要这样。”
    “雪凇哥，我能去参加后天花会吗？”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她自顾自地说着。
    “小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的。”够了，他不希望他爱着的她变成他不认识的样子，这样跟强迫她又有什么不同。
    可是，她如果要到司肇旋身边，他能做好这种准备吗？
    是不是他太自私了，总想把她绑在他身边，却不顾她的想法。
    可他只是不想失去她，轻轻抱着江雪凝，他真的很痛心。
    42、
    我在干什么，想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却还是伤害了他，为什么我什么事都做不好。
    ——江雪凝
    记得那天她跟雪凇哥坦白，也是他们吵过最严重的一次，自从那天以后，他们好像都副了武装，谁也不触碰那跟敏感神经。
    她这几天都没有去花店，这种情况她怎么还能去见司肇旋。
    雪凇哥是她这辈子不能伤害，也不能辜负的人，她怎么可以还为了别的男人弃他于不顾。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像缺了个口，少了些什么。
    她依然重复着以前和雪凇哥做的事，每天早上帮他系领带，晚上帮他泡养生茶，可就这样，她仍是做的不够好。
    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
    昨天晚上，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雪凇哥是不是在埋怨她。
    “雪凝，雪凝，你在想什么呀？”她在愣神，肖琳过来捅捅她。
    “没什么，你快点整理衣服吧，不然真的下不了班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遇见了她，好像她一直在等她。
    “江小姐，我们能谈谈吗？”伍晓玫走到她身边。
    “好。”她不知道她要找她谈什么，一直以来她们都是买卖双方的关系，她卖花，她买花，没有特别的联系。
    “江小姐，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她没有开口，她继续说，“你知道你已经和江雪凇订了婚，所以请你离肇旋远一点，不要给他希望，我不想他再受一次伤害。”
    再？他以前受过伤害吗？她突然很想知道，因为她担心他。
    对于他，她好像知道的很少。
    “我不会和他怎样的。”她是爱他的是吗，在他身边，竟然有个这么爱他的女人。
    “那就好，希望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伍晓玫走了，她独自留在咖啡厅。
    他的身边有她，他应该不会寂寞的，就算少了她，起码还有一个人在他身边，而雪凇哥不一样，他的身边只有她了。
    晚上回到家，她依然给雪凇哥泡了养生茶。
    “小凝，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不要为这个家带给你的包袱而放弃你想要的。”
    “雪凇哥。”他在说什么，他要赶她走吗？
    “小凝，这个家永远欢迎你，我只想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而不是违背自己的意愿。”他永远知道她心中所想，为她担忧，为她做好他所能为她做的所有事。
    “我就是想留在你身边，没有别的意愿。”她不想放他自己孤身一人。
    “不用急着回答，这几天，你慢慢考虑，不论你做什么决定，只要告诉我，我都支持你。”
    他对她的好，她应该怎么回应，就算倾尽一生也报答不了吧。
    隔天她去了花会，每个农历新年前都会举办那么一次，为了迎接新年，各个摊位前都摆放了寓意大吉大利的花卉。
    驻足在百合花前，她看着它们想起了他。
    多久没有看见他了，她数不清有多少日子，总觉得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从会场出来，她以为她眼花了，是太想他了吗，她竟然看见司肇旋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他过来抱着他的触感却那样真实。
    “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
    他说的撕心裂肺，憔悴的模样让她心疼。
    她是爱他的，只是她硬逼自己不去爱他。
    她推开他，“对不起。”她爱他，但却不能爱他。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看着他绝望的眼神，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我今天死了，你还会说你不会爱我吗？”
    他要做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竟走到马路中央。
    “肇旋，你回来，你在干什么？”
    “肇旋，你不要这样。”
    看着他，她眼泪不住地流。
    她该拿他怎么办？
    跑到他身边，她紧紧拥住他。
    车来车往，不住向他们按喇叭，两个人却像没有听见一样。
    这个寒冷的冬季，它让有些人知道爱情，也让有些人领悟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