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

45、
    你终究还是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你要走，你答应过我永远不离开我的。
    ——司肇旋
    那天晚上回来，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可是在他吻完她后，她竟哭着说‘对不起’，然后出了大门，就没有再回来，而且他也找不到她。
    在公司，一有不对的地方，他立马大声责骂，让所有员工都敬而远之。
    “肇旋，你怎么了？干嘛总发脾气？”这个时候也就迪声敢和他说话。
    “她走了，我找不到她。”
    “为什么？”
    “不知道，她就那么消失了。打电话关机，花店也关了，就连她好朋友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不知道更好。”伍晓玫走到他面前。“肇旋，你好好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
    “你不过是错以为爱上和自己前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已，她自己都了解，你又何必执着？”
    “什么意思？”他心里一惊。“是你告诉她的是不是？”
    “是我，我只是让你们都清楚，你们自己的位置。”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爱你了吗？不会，永远不会。”他受过的伤害没人能比，他们不会懂的。
    “肇旋。”单迪声出声，有些指责他的意味。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她不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他走出公司，站在大街上。
    小凝，你究竟在哪？
    这些天他没日没夜地各个地方找她，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次这么疯狂地找她了。
    为什么她不对他说清楚，打他骂他都行，为什么要离开他，你不是说过永远会在他身边的吗？
    他动员了他所有能动员的力量，可是还是没有她的消息，直到有一天晓玫突然来家里找他。
    “肇旋，你别这样了好吗？”晓玫是担心他的，他知道，他上次不应该那么对她说，他知道那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可是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思想，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语。
    “对不起。”他道歉。
    “肇旋，她在明华孤儿院。”
    像找到人生的方向，他立马活络了起来，“谢谢你，谢谢你，晓玫。”
    他来不及修饰他最近因为找她而不修边幅的脸，直接去了她在的地方。
    她还是那样地笑着，和孩子们在一起，那画面温馨，让他不忍破坏。
    但她还是看见他了。
    她没有再逃避，而是向他走了过来，“肇旋。”
    “小凝。”他将她拥入怀中。
    “小凝。”他不断叫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真实存在过。
    “肇旋。”她轻轻地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小凝，对不起，我不该瞒你。”他为他的隐瞒道歉。
    看她摇摇头，说得很淡然。“肇旋，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自己没有分辨清楚。”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怕她的离开，又会让他回到以前的生活。
    “肇旋，你能说出爱我的话吗？”
    “当然，我爱你。”
    “那么是小颖，还是小凝呢？”
    他语塞，他是爱小颖的，他确定，那么眼前这个小凝呢？
    “小凝。”
    “肇旋，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好好冷静地想想，我不是你的小颖，我是江雪凝，这样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是的，她们有相同的脸庞，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很相似，可是她终究不是小颖，那么他爱她吗，还是把她当做小颖来爱？
    他找到了她，却无法将她带回，因为他不能不明不白地让她这样待在他身边，那样对她是不公平的，可是这个答案是什么，会不会连他自己都找不到。
    天暗了下来，周围的温度也下降了，似乎是迎接一场大雪的到来。
    46、
    尽管不愿意，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只有她才能让你开心。
    ——伍晓玫
    当她从迪声那知道江雪凝长得很像小颖之后，她本想找个时间好好跟肇旋谈谈的，让他也能了解自己的感情。
    可是因为最近肇旋没有来上班，一大堆事情，让她把这件事耽搁了。
    等她有空的时候，她去了花店，却发现已经关了门。
    她在她回家的的路上等她，告诉她让她远离肇旋，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就别再来招惹肇旋。
    她答应了她，说不会爱上肇旋的。
    可是当有一天听肇旋说他们在一起时，她跟肇旋大吵一架。
    她跟肇旋说是他误认为江雪凝是小颖才会跟她在一起的，她想让他清醒，不要迷茫。
    因为肇旋分不清江雪凝和小颖，但是她分得清，她要帮肇旋理清自己的思绪，不能让他混乱到以为他的小颖又回到了他身边。
    所以她又去找了江雪凝。
    她告诉她，她和肇旋的前妻长得相似的事情。
    她看到她听到她说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原来她是知道的，可是她竟装作不知道。
    难道她也要假装肇旋爱的是她吗？
    她说了肇旋爱的是小颖而不是她，她竟大声说肇旋爱她，她知道江雪凝这是在说服自己，因为她也清楚的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直到有一天，肇旋说江雪凝不见了，她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她才离开他的。
    那天肇旋说的话特别伤人，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对她冷嘲热讽，习惯了他对她的伤害。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他不爱她，可为什么他非要把话说的那么决绝，难道她连朋友的关心，他都嫌弃吗？
    之后的几天肇旋就像疯了一样找江雪凝，她看不下去，为何他要这样折磨自己。
    她去了从小长大的孤儿院，她是孤儿，她从没对人说过，连迪声都不知道。
    在那里她看见了她，江雪凝竟然会躲在这里。
    “这里，很好，让我很平静。”江雪凝淡淡地说着，“那天我看见明华院长在为孤儿院的小朋友采办过年的的衣物，她一个人拿不了，我就帮她拿了回来，之后，我就在这帮她照顾小朋友。”
    “明华院长的确是非常好的人，她总是以小朋友为优先，我也是被她照顾长大的。”
    她看出江雪凝是惊讶的，她没想到她是个孤儿吧。
    “雪凝，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见她点点头，她又继续说，“肇旋，他很不开心，因为没有你，他又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江雪凝打断她，“我只想平静地过些时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看出江雪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也没有多说。
    她们一起和孩子们玩闹着，很难相像她们在不久之前还是敌对的关系。
    原来，爱心是可以融化一切邪恶的力量。
    回到了公司，见到肇旋依然因为找不到江雪凝而失魂落魄，她不忍心，她终究还是心疼他的。
    她告诉了他江雪凝的所在，她想只要他能开心，就算他们在一起，又有何妨，这回她真的想放弃了。
    她关心的只有他，而关心她的还是他。
    “晓玫，哭出来吧。”迪声总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趴在他的肩上大哭，像个孩子。
    是的，她承认，不管有没有江雪凝，他都不可能爱她，她又何必执着他爱的到底是江雪凝，还是小颖呢？
    夜晚，下了好大一场雪，比之前的那场还大，笼罩了这个城市。
    看着夜空中飘落的雪花，就像看见了她自己，那么可悲，在风中飞舞，不知道下一秒将要落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