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

47、
    肇旋，你爱的是我吗，如果不是，请坦白告诉我。
    ——江雪凝
    那天她哭着离开了肇旋家，她可以容忍他对她的隐瞒，却无法容忍他爱的不是她。
    一晚上，她都在大街上游荡，她竟不知道去哪，好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
    第二天，她遇见了孤儿院的明华院长，她带她到了孤儿院。
    这里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她留在了孤儿院，教孩子们学习知识，陪他们一起玩耍，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快乐。
    之后的一天，她遇到了伍晓玫，她才知道她原来是孤儿。
    她好像能理解她特别关心肇旋的原因，除了爱他，更把他当成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后来肇旋也过来找她，她知道一定是伍晓玫告诉肇旋的。
    其实她不跟肇旋走，并不是不爱他，而是她没有办法忍受他心里的位置是另一个女人而留的，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只是希望她爱的男人同样也爱她。
    虽然那个女人不在了，但是她不希望她是她的替身，她要求的不多，她不要求肇旋忘了那个她，只要他也爱她就行，可是他似乎分不清他是否也爱她。
    没关系，她给他时间，等他想清楚再来找她。
    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能欣然接受。
    不过就算他不爱她，她也会爱他吧。
    刚给孩子们上完一节课，她坐在教室前面休息时，在玻璃窗前她看见了他。
    “雪凇哥？”
    “小凝，过得好吗？”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因为她不好，她怎么会好。
    是琳琳告诉他她在这的吧。
    “小凝。”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心疼。
    “雪凇哥，昨天又下起了大雪，我们堆雪人好不好？”还记得上次下大雪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起，那时多简单。有时她在想如果再回到那个时候，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
    可是，变了就是变了，再也回不到当初。
    他们依然堆了一个很丑的雪人，像她。
    “小凝，跟我回家好吗？”
    “雪凇哥，我很好，我想和这些小朋友一起生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就想到了我自己，他们有些被亲人遗弃，有些父母早逝，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的只有他们彼此。”
    “小凝，你不是一个人。”
    他的脸色不好，是因为天冷的关系吗？
    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她怎么忍心让他再为她操心。
    “雪凇哥，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凝，不会变。”她会做他永远的家人。
    他将她拥在怀中，“小凝。”那是一种亲人间的拥抱。
    农历新年到了，各家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自从那天之后，肇旋没有来找过她，她想这样也好，多给彼此一点时间，让她也好好思考未来的路。
    初一的时候她回了江家，给爸妈拜了年。她知道虽然他们没有说，但都能感觉出她和雪淞哥，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的关系。
    她留下吃了饭，将织好的围巾送给他们两老。
    天还没有黑，她就离开了江家。
    在出门口的时候，她遇见一个中年男人往江家走，她确定她从没在江家看见过他。
    但她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
    她听到那个男人喊道，“喂。”她不知道他喊的是谁，她没有理他。
    “难道认错了？”听到那个男人的话，等到她回过头，却发现他已经进入江家不见了踪影。
    也许，他之前在江家见过她，她却不知道他吧。
    新年的到来，街上异常热闹，似乎也变得暖和了起来。
    在街上慢慢走着，听到有人大声喊叫。
    她没有在意，直到那个人走过来拉着她“思颖，是你对吧，我们好多年没见了。”
    思颖？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她茫然，眼前这个女孩认识她吗？
    48、
    小凝，我以为你会幸福，可是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把你交给他。
    ——江雪凇
    小凝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她一定在司肇旋身边，虽然不愿意，但为了她，他仍然放她走了。
    他想把她留在身边，可她不快乐，他怎么忍心这么做。
    可是离开他，她仍然不快乐，他还能为她做什么呢。
    他知道小凝搬走去了肖琳的家里，可是有一天肖琳不小心说了漏了嘴，她说小凝不在她家，也不在司肇旋家。
    他继续追问，肖琳才不得已告诉他小凝的去向。
    他不知道她和司肇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隐约感觉，那不是一个小问题。
    他去找了小凝，他想把她带回来，就算不留在他身边，起码让他照顾她就好。
    她拒绝了，他知道她不想再麻烦他。
    他永远记得她最后说的那一句，那是她对他以家人的名义一辈子的承诺。
    其实他已心满意足，这证明他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一定位置的，不是吗？
    不过，他不能放任小凝这样下去了。虽然上次他没有强烈表示，但他不能不顾她。
    所以他找了司肇旋，他先打了他一拳，“司肇旋，你这个混蛋，带走她，却不好好珍惜。”
    司肇旋没有还手，他又打了他一拳，而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挨打。
    后来单迪声过来拉架，从他那听了他们分开的原因。
    “江总，你冷静一点，这不怪肇旋。”
    “不怪他？”
    “小凝长得很像肇旋的前妻，是小凝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离开的，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们无权插手。”
    什么？那么小凝会是他的前妻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们之间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肇旋的前妻已经死了，请你让他们自己来解决好吗？”
    不是吗？如果小凝不是，那为什么她们会那么像？
    这回轮到他无言以对，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不知道，究竟她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还能那么淡然地跟他说话，却什么都不提。
    新年的时候，小凝来到了家里。
    他们一家人像往常一样，吃饭聊天，就如普通家庭过年吃着团圆饭一样。
    他想知道她好不好，却没有问出口，因为就算问了，她也会说好的。
    那天她很早就走了，好像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她没有理由多待。
    他知道，她还是无法坦然地面对他们，因为内疚。
    小凝走后，他去院子里散步，却看见妈和一个中年男子有些拉扯。
    “请你走好吗？”
    “你以为你嫁的好，就可以不管我？一日夫妻白日恩，难道你不该给你的前夫一点恩惠吗？你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好。”
    “程虚，我求你放过我好吗？”
    “放过你？行，给我钱，一百万。”
    “我才给了你十万呀。”
    “才那么点，我都赌完了。”那个中年男子说的理所当然，“再给我一百万，不然我就把你以前的事告诉江董事长，我想他一定很乐意听。”
    “你！”方舒叹口气，“好，我会筹钱给你，请你再也不要过来打扰我的生活。”
    “这个可不好说，难道你不该为念颖的死负责吗？”
    好像说到痛处，方舒没有反驳。
    “我会尽快给你的，你先离开。”
    听到满意的答案，那个中年男子走出大门。
    妈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按照对话，他们以前是夫妻？
    难道妈有事瞒着他和爸吗？
    那个男人管妈要钱，在威胁她，他是不是该插手？
    可是妈却没有报警的意思，她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念颖又是谁？
    一系列问题让他很想弄清楚，他不想妈就这么被勒索，可是他是不是应该首先搞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所有的事好像都发生在这个在这个冬天，虽已经过去大半，却依旧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