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的眼泪

第三章 [ 4 ]


第三章(4)
    “知道我多想杀了你吗?”朵惟看着远方,声音平淡,毫无起伏,“就像你杀了我们孩子一样,杀了你。”
    “杀吧。”赵稀没有过多的话,呆呆的看着天空,浑浊的黑,好比他此刻的心情。
    朵唯看着赵稀。
    向他走近。
    “你怎么还是这样一副样子?”
    “我怎样?要是我没感觉到自责我就没必要回来了!朵惟,就算我上过你,让你怀了我的孩子,离开过你,你也没必要这样子对待我吧?我们不是相爱过吗?!”
    “啪——”干脆利落的巴掌声回荡着。
    “赵稀我现在巴不得你马上去死!你留在世界上干嘛?!你怎么不去死?你说你自责吗?你自责到这两年来的不闻不问。你以为我不想跟你说话吗?我是不敢!我是害怕每跟你说一句话,我就会想到我的宝宝对你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你可以这样决绝的说不要就不要。那段时间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吗,就连在梦里,我都反复听见宝宝在说求求妈妈,不要抛弃我!可是你,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所谓的自责到底是什么……”朵惟发疯似地将赵稀推到墙边,死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腹,狠狠的踹他。像是要把这一世的力气完全宣泄在攻打他的时间上。
    “朵惟你别像一个疯子一样行不行!”赵稀抓住了朵惟的手臂,眼直直的看着她。
    “不然你要我怎么冷静?!”朵惟放声大吼。
    “我从这里跳下去你觉得怎么样?”赵稀指了指围墙,然后走了过去。
    当朵惟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赵稀了。
    潜意识让她走到围墙边,俯视。
    重重叠叠的人海,一直不间断的救护车的声音。
    疯疯癫癫的朵惟。跌宕起伏的人生。
    朵惟手足失措地跑到了楼下,抱住了被鲜血困住的赵稀。苍白的面孔撕裂着朵惟的心……
    “赵稀……你个大傻子!我没有真的要你死啊……你个大傻子!……”
    “小姐麻烦配合一下!”医生将赵稀抬上了病床,朵惟马上跟上,握紧了赵稀的手。
    医院充斥着死亡的味道,朵惟不安的在急救室门口来来去去的徘徊着。
    朵惟的脑袋空荡了起来。
    她忽然发现她从来就没有责怪过赵稀,她只是害怕,自己会失去赵稀。在他一跃而下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似乎被谁挖走了一样,无比空荡。
    “赵稀……你要好好的……”
    她很少哭,却因为他哭。
    许久,泪痕干了。
    “医生怎么样了?赵稀怎么样了?”朵惟激动的扯着医生的衣袖,迫切的想知道赵稀的状况。
    “肋骨断裂,盆骨断裂。估计以后什么重活都做不了了。也许还会影响正常呼吸。”医生的叙述简简单单,传入朵惟的耳蜗里却是……心如死灰。
    “以后要用轮椅生活了,对病人是莫大的打击。那么个帅伙子啊……”
    “盆骨碎裂为什么不能走路?又不是腿断了!”
    “受伤程度较高,也不是没有复原的可能。得看病患自己的求生意志,害怕的不敢试着做复建的人多着了。你去看看他吧,我还有事。”医生拿着口罩离开了急救室门口。
    朵惟跟着移动病床到达了赵稀最终的治疗房间,她看着赵稀的脸,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的血一样的苍白。
    忽然……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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