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地主

83 赖瑾威逼郡王出战


    赖瑾威逼郡王出战,亲卫逆言打乱计划
    红楼梦原著中,有一段情节是南安郡王攻打茜香国兵败被俘,茜香国要求南安郡王的妹子和亲方才将南安郡王送还。舍不得女儿出嫁的南安太妃最终想到了认荣国府的庶女探春为义女,代替南安郡主出嫁。
    不过赖瑾依稀记得,这段情节几乎是原著将要结尾的时候方才出现的。那个时候史湘云已经嫁给了卫若兰为妻,并且在那场战役中,卫若兰父亲卫弘舍身殉国——也兴许是卫若兰父子两人一起死掉了。所以史湘云守寡,最终应了“寒塘渡鹤影”的谶言。
    可事到如今,赖瑾并不能确定此番战役是否就是原著中的那一段情节。一来原著中的时间本就比较模糊,无法从只言片语中侧面判断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二来,赖瑾当初看过的除了高鹗版本的同人续写之外,也仅仅是86年的那一版电视剧,其中都只是后人揣摩推断,兴许都不是曹公的本意。
    不过不论曹公本意如何,赖瑾如今既然已经成为了书中的一个人,就要为自己和自己朋友的将来做打算。于是他派人送了一封书信给卫弘卫老元帅以及冯紫英、冯少楠等人,希望众人在打仗的时候能多多注意这两人的安危。
    当然,赖瑾并没有透露出自己所思所想,不过是笑言莫要让宁府的惜春姑娘为婚守寡,得了个克夫的名声罢了。
    众人看过也是莞尔一笑,并没有如何猜疑。不过联想到此番战役南安郡王终究要为主帅,而向来与南安郡王不怎么对付的卫弘卫老元帅只是南安郡王的副帅,同时赖瑾忖度的南安郡王有可能与茜香国逆贼勾结意图不轨的事情已经和众人说明,刚刚掌握兵权的南安郡王又命令卫弘即刻纠集麾下兵力前往茜香国在海上的大本营突袭作战……接二连三蹊跷诡异的命令与巧合让沈轩等人立刻警醒起来。他们如今手掌西海水师大营三分之一的兵力,沈轩本就与茜香国在海上纠缠,卫老元帅兵马又被遣出西海城,南安郡王此举却无遗将沈轩一脉兵马全部调出。届时西海城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变幻莫测,沈轩等人鞭长莫及。
    而留守在西海城内主持中馈的知府赖子瑜,便陷入了绝对被动与危险的境地。
    南安郡王心中有什么打算,赖瑾几乎是心知肚明。他自然不会甘愿束手就擒,所以他在茜香国攻打西海沿子消息传来的当日,就即刻给远在京都的乾元帝写了一封密报。并同时往扬州发了一封密信,他相信父亲看到他的求救信之后,自然会出手相救。
    想到这里,赖瑾便有些抑郁不快。他本以为自己的能力不错,可以自立自主的处理辖区范围内的每一个问题。可是他却忘了自己来到西海城的时日尚浅,之前又总是忙着处理重建市舶司一事,根本就没想到南安郡王会弄出这么一手来。
    赖瑾不是滋味的叹息一声。以前看各种各样的穿越,其中主角不论是何等身份,在处理各种问题的时候莫不是大杀四方,算无遗策。可是到了赖瑾这里,除了当日死读书的效果比较显著之外,其余的事情不论朝堂大事还是内宅琐事处理的都不是很完美。可见他的身上大抵是没有什么穿越者光环的。所谓的远超古人几百年的见识,也不过是流于表面的某些皮毛东西罢了。纸上谈兵一知半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真要是在官场上打斗厮杀起来,赖瑾只凭己身之力定然是玩儿不过那些老狐狸的。不过好在他有个好爹还有个好主子,所以他在大部分时间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和节奏行走,其余的麻烦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处理。
    赖瑾这厢检讨回顾自己的经历,写的厚厚一打的密报也及时送到了乾元帝手中。密报中毫无意外是在弹劾南安郡王的肆无忌惮以及不作为,甚至隐晦提出了衙门刚刚将南安郡王拿下,茜香国便立刻攻打西海沿子,以及当日南安郡王信誓旦旦明言圣上不会处置的话语。□裸的怀疑南安郡王既然能与西海诸多海贼有所瓜葛,那么与常年侵犯西海边境又总能得到些许甜头的茜香国“不打不相识”,也在情理之中。并且还用诸多笔墨描补了南安郡王在西海沿子所行的种种阳奉阴违,不敬圣上之举……
    密报是用苍鹰传书的方式送到京城。最最上等羽翼丰满的海东青从西海沿子飞到京城不过是一两夜的事情。所以不过三五日后,赖瑾便得到了乾元帝最为快速的密报——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赖瑾当佞臣奸臣的天赋要远远大于他做能臣干吏的天赋。至少,赖瑾在回禀正经事情的时候,乾元帝从来没有如此快速的回复过。
    与乾元帝密旨传来的同时,还有一封西海沿子皇帝暗卫布置的名单——当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当中乾元帝明确指出赖瑾可以去找西海城内的推官张万里,因为这人就是乾元帝安排的在西海城内负责搜集情报监视南安郡王以及诸位功勋元老的暗卫统领。
    想到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老成忠厚的属下,赖瑾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识人的本事果然比不上他的父亲,张万里在他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他居然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就连当日张万里如此亲密而又顺从的帮他做事,赖瑾也只以为张万里是个没有后台背景的小官员,之所以帮他不过是想寻个更好的靠山罢了。真不知道是张万里的演技太好,还是他赖瑾太嫩了。
    只是这会子危急万分,并不是可以想入非非的时候。几乎有了性命之忧的赖瑾立刻宣人传了张万里进来。也没有多说废话,只是将乾元帝的密信和印鉴递给张万里看。张万里看过之后,了然说道:“请大人放心,有我等保护大人,断不会让大人陷入危险当中。”
    赖瑾皱眉说道:“可是沈轩和卫老元帅所部兵马都被南安郡王借口调离了西海城。如今西海城内就是南安郡王的天下,我们就是再有机谋,秀才也是说不过兵的。”
    张万里十分自得的勾了勾嘴角,很是矜持的说道:“西海沿子乃是兵家重地。圣上既然决定在西海沿子重建市舶司,如此重大的决定又怎么会任由西海沿子操控在旁人的手中。下官说句不当的话,不论是南安郡王还是其余功勋世家的耄耋元老,都心中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未必会与圣上一条心。圣上乾纲独断,英明神武,又怎会允许西海沿子发生这种不听调令阳奉阴违的状况?”
    虽然张万里说的很是迂回婉转,但是赖瑾还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乾元帝除了明面上与南安郡王对峙的卫弘老元帅以及沈轩等人之外,还藏留了别的后手。并且这个后手隐藏的最深同时也是乾元帝最为信任的人选,因为这个人也必定是出自暗卫。
    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乾元帝如此周密繁复的手段令赖瑾叹为观止,啧啧称叹。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也不是拍马屁的时候,因为其正主儿并不在。所以赖瑾只是吩咐张万里立刻通知西海水师大营当中的暗卫极其部下,届时配合他演一场好戏。张万里微微躬身退下。赖瑾自己却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逼着南安郡王上战场,又该怎么样才能让南安郡王兵败被俘,反正原著中的情节就是这样的。赖瑾充其量也只是顺水推舟让这事情来得更早一些罢了。
    众人一番商议过后已经接近午时,因为害怕南安郡王弄出什么小手段而将赖瑜也接到衙门一起居住的赖瑾在赖瑜的几番催促下吃了午膳。刚刚吃过饭食喝过茶水过后,赖瑾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西海水师大营面见南安郡王。
    依旧是一身戎装在帅帐之中端坐的南安郡王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一身官服头戴乌纱的赖瑾,神情得意的说道:“当真是时年风水轮流转,小赖大人当日派人关押本王的时候,应该没想到会有今日吧?”
    赖瑾微微哂笑,并不理会南安郡王的挑衅,只温声说道:“本官自茜香国攻打西海沿子那日便往京中送了一封密奏,且如今明奏折子大抵也快进了京畿道。不知道郡王大人是否有兴趣知道本官在折子中究竟写了什么?”
    南安郡王神情微微一顿,沉吟半日开口说道:“不论你写了什么,都不过是小人谗言罢了,圣上英明睿智,岂会轻易相信。”
    “那可未必。”赖瑾轻笑一声,开口说道:“据本官所知,自王爷镇守西海沿子十多年以来,我大业朝在西海上的战役就几乎没赢过,除了沈轩几位将军在前几年参与过的几场战役之外,其余不论我大业朝准备如何,最终也不过是小胜一步。尤其是常年攻打西海沿子的茜香国,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机会在我大业朝派兵围剿的时候轻松离开。所以本官弹劾的乃是南安郡王私下勾结茜香国图谋不轨罢了。你说……会不会有人相信?饶是不肯信了十分,恐怕也有五六分的将信将疑吧?”
    南安郡王不知怎么就是心下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哈哈嗤笑道:“本王镇守西海沿子十余年来,手中异域番邦人命无数,杀退了多少西海诸国的兵马,与那茜香国也是无法破解的仇恨。小赖大人倘或说些别的还有人肯信,可是你弹劾如此莫须有的事情,只会叫人莞尔一笑罢了。”
    赖瑾笑眯眯的说道:“有一句话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郡王大人。您真以为您的举动没人知晓吗?”
    南安郡王放在膝上的拳头微微攥紧。赖瑾继续说道:“且南安郡王您示意麾下近卫军冒充海贼劫掠西海藩商的事情还没个了结,您就以战前主帅的名义逃避了您本该受到的刑法,从狱中回到西海水师大营。可是您回来之后又没有身先士卒抵抗茜香国的来犯,归根结底也不过是畏罪避战罢了。身为一方主帅居然如此行动……不知道本官弹劾王爷一个尸位素餐,图谋不轨,会否成功呢?”
    南安郡王冷笑一声,开口说道:“所谓千金之躯不坐垂堂。本王乃是西海水师主帅,自然是要坐镇后方主持中馈。小赖大人不知兵事就不要随意乱说,徒惹人笑话了。”
    “郡王大人多虑了。郡王大人向来说本官巧舌如簧,那么本官自然有法子让人觉得本官的话并不只是徒惹人笑言的废话。何况郡王大人固守不出,究竟有没有自己的小心思,也只有郡王大人自己知道了。”
    南安郡王阴沉了脸面,冷冷说道:“小赖大人,如今西海城已经牢牢掌握在本王手中。小赖大人如此牙尖嘴利触怒本王,就不怕本王一时激怒,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王爷既然知道您只是一时冲动,下官劝王爷还是克制一些的好。下官既然敢来,自然也有全身而退的办法。王爷倘或不信的话,尽可一试,只是究竟会有什么后果,还请王爷自己承担。”
    赖瑾一番信誓旦旦的话听的南安郡王微微皱眉。他原本也是想着借此机会调出卫家一脉以及沈轩的兵马,届时西海城中只有赖瑾一人,自己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可是赖瑾如今明晃晃的将他的打算说出来,又是这样一番自信满满的神情,南安郡王见状反倒觉得迷糊了。
    难不成赖瑾这小子还有后手?
    想到赖瑾几乎是层出不穷的手段以及极为难缠的告状方式,南安郡王十分为难的抿了抿嘴。
    他倒是不怕赖瑾这个人,可是他顾忌的是赖瑾背后的乾元帝以及赖尚荣等人。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情南安郡王不屑于做。区区赖瑾不过是一庶子尓,南安郡王还不放在眼中。此番想要教训教训赖瑾,也不过是出一口自己被下狱的恶气罢了。他这会子还没想与乾元帝和赖尚荣等人翻脸,自然不会做的太过分——
    等等!
    赖尚荣?
    南安郡王微微皱眉,突然想起扬州离西海沿子走水路不过是三五日之遥。倘或赖瑾真是在茜香国攻打西海沿子当日就分别给京都和扬州去了求救信,恐怕这会子扬州的救援也已经快到了。且乾元帝想要保住赖家一脉。必然会给赖尚荣一份合理出兵的旨意。所以赖瑾所仰仗的也就是从扬州而来的援兵?
    倒是好一个故弄玄虚的空城计。赖子瑜果然性子机敏手段灵活胆大妄为,只是他自己聪明就想把旁人都当成傻子,也忒看不起人了一些。
    想到这里,南安郡王微微冷笑。毫不在意的说道:“小赖大人不过是区区五品官员罢了,仗着圣上的宠信在西海城内搅风搅雨。本王今日便替圣上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言毕,扬声喝道:“来人,将赖大人给我压下去。”
    守在帅帐之外的南安郡王亲兵闻声而入,立刻压着赖瑾就要离开。众人原本就对赖瑾当日的咄咄逼人愤恨不已,如今有了报复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两双大手死死揪着赖瑾的一双膀子,几乎要卸下来似的力劲儿让赖瑾微微冷笑,开口警告道:“本官乃是朝廷五品文官,尔等虽然也是五品,不过武将向来要比文官低一级。所以本官奉劝几位快些放手。否则后果自负。”
    一席威胁听得众人越发生气。当下便有一位亲兵踢着赖瑾的小腿肚子讽刺道:“我劝大人别拿着区区五品官的臭架子威胁我等。如今西海城已然是王爷的天下,你就算是狗皇帝宠信的人,这会子狗皇帝也是鞭长莫及救不了你。你若是再敢废话,仔细爷立刻扒了你的皮。”
    赖瑾心中诧异至极,扭头看着神色猖狂的近卫,寒声说道:“你好大的担子,竟然敢侮蔑圣上?”
    那亲卫冷冷一笑,开口回道:“末将只知王爷而不知圣上。”
    赖瑾心中暗笑,没想到此番前来刺激南安郡王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看来南安郡王果真如传言那边鲁直草莽,自以为尽在掌控就可轻狂行事了吗?
    赖瑾暗中腹诽,面上却勃然大怒的斥责道:“好一个只知王爷而不知圣上。看来王爷是蓄谋已久,想要谋逆造反了。怪不得你将卫老元帅以及沈将军麾下兵马全部遣出,却原来是心有不轨想要图谋国祚。你当真是其心可诛。”
    南安郡王脸色大变,脱口说道:“你休得胡言乱语,污蔑本王。”
    赖瑾连连嘲讽道:“事实俱在,乃是王爷的亲兵亲口说出,王爷还想赖账不成?”
    南安郡王闻言,脸色阴沉,立刻吩咐两旁亲兵道:“快将他拿下,秘密处置了。”
    “你敢!”赖瑾挺直身子牢牢盯着南安郡王,朗声说道:“本官乃是圣上钦封的顾命钦差,乃是朝廷堂堂五品大员,身兼西海城知府以及市舶提举司提举一职,南安郡王您虽然贵为异姓王,但也无权处置本官。”
    “本王倒要看看在本王的地盘上,有没有权利处置一个小小的胆大妄为的五品官员。”南安郡王阴测测的笑了一声,旋即扬声喊道:“来人。”
    一句令下,立刻有无数将士手持利刃进入营帐。南安郡王看着刀戈森然盔甲明亮的诸位将士,冷冷笑道:“将犯官赖瑾拿下。”
    处南安郡王两位亲兵之外,所有将士俱都一脸迟疑的看着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皱眉说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拿下。”
    帐中数人面面相觑,无人动作。
    两位亲兵立刻扬声说道:“尔等身为王爷麾下将士,岂敢不听王爷的吩咐。还不快快将人押下去。”
    说着,亲自压着赖瑾走出帐外。
    路过站在营帐门口的两位将士的时候,那两位将士陡然持着手中长戟斜劈下来。那两个亲兵猝不及防,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躲开长戟,赖瑾趁势甩手脱离两个亲卫的掌控,走到众将士当中。却见众位将士保护似的将赖瑾簇拥在中间。
    南安郡王等人被这诡异的情况弄得面色大变。赖瑾好整以暇的笑道:“南安郡王说了这么多话本官都不同意。唯有一句话倒是深以为然,那就是圣上英明睿智,乾纲独断,岂可被小人蛊惑。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爷自以为掌控一切大放厥词的时候,没想到圣上安排的人手已经在外头包围了帅帐吧?”
    南安郡王豁的站起身来,神色冰冷的看着赖瑾,又打量了打量周围面无表情的诸位将士。侧耳倾听外头也是一片寂静,南安郡王甚至不晓得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被人逆袭了。
    这厢赖瑾依旧欠揍似的摇了摇手扇风纳凉,一脸惬意的笑道:“真是时年风水轮流转啊!不知王爷才刚吩咐叫人拿下本官的时候,会否想到会有今时今日的后果?”
    看着南安郡王陡然面沉如铁的一张大脸,赖瑾哎呀呀的摇头叹道:“早就和王爷说过了,王爷一举一动都莫要轻率,要对自己负责。否则的话出现恶果也是后果自负,王爷就是不肯相信本官的金玉良言。闹到如今竟然还牵扯出了藐视圣上,意图不轨的一面。几十年辛苦筹谋毁于一旦,不知王爷心里疼不疼啊?”
    南安郡王被赖瑾一番风凉话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深呼吸半日,终究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来此事又是小赖大人技高一筹。只是本王奉劝大人一句,此西海城乃是本王苦心经营十来年的大本营。就算圣上在这里安插了些许耳目,也未必能抵得过本王经营十多年的势力。如今茜香国大军进犯,小赖大人也不想这时候西海城出了什么乱子吧?”
    “英雄所见略同。”赖瑾笑眯眯的附和道:“我与王爷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当然,对于王爷的某些举动赖某也表示可以当做没看见。就不知道王爷的诚意如何了?”
    南安郡王沉吟半日,开口问道:“你想如何?”
    事已至此,双方都明白无法得了善了了。赖瑾奉乾元帝之命,处心积虑的想要弄垮南安郡王,如今得了南安郡王手下亲兵的口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南安郡王此刻羽翼未满,并不能与几乎掌控了朝中泰半势力的乾元帝明面对峙,所以也不会放心叫赖瑾就此离开。两相纠结之下,众人一时间倒是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南安郡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迟疑半日,突然抽出腰中宝刀回身砍向后面的两名亲卫。两名亲卫对于一心效忠的南安郡王没有半点儿防备,当下被砍了个正着。一个被摸了脖子,另一个则是被宝刀当胸穿过刺了个通透。两人到死之前都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珠子愕然看着南安郡王。似乎不明白南安郡王为何会一言不发就行此举动。
    看到南安郡王如此干脆利落的处置了跟他十来年的亲卫心腹,赖瑾与其余暗卫等人心下凛然。越发警惕起来。
    南安郡王回身笑道:“这两人居然口出狂言,诋毁圣上,其罪当诛。本王身为他们两人的统帅,虽然并无叛逆之心,但下有过错,上峰者也难辞其咎。只是现下乃是交战之时,为了避免军心紊乱,还请小赖大人不要多言。等战事平定之后,本王自会向圣上负荆请罪。”
    赖瑾眼眸闪烁着沉吟半日,最终还是开口笑道:“王爷说笑了。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王爷麾下将士无数,也难保没有一个两个昏聩叛逆的。只是他二人到底跟了王爷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耳濡目染之间也必定情意深厚。今日王爷如此举动,想必也是心如刀绞罢。”
    南安郡王最讨厌的便是赖瑾动不动就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话语,只是如今他理亏在先,自然也不敢太过计较。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南安郡王如今只想着能尽快解决这个麻烦,其余的倒也并不放在眼中了。
    “小赖大人说笑了。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虽然这两人跟了本王十来年,但只要他们不忠于圣上不忠于朝廷,本王还是要大义灭亲维护圣上的尊严。”
    赖瑾闻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却听南安郡王肃容说道:“适才小赖大人说的极是。本王乃是西海水师主帅,此番茜香国攻打西海城,本王身为将帅自然应当身先士卒。所以本王决定即刻整集兵力出海对战西海沿子,这西海城就有劳小赖大人操心防护了。”
    想要趁此机会拥兵自立吗?
    赖瑾微微皱眉,看着面前一脸忠心耿耿热血沸腾的南安郡王,心中不断计较。
    单单只凭两个已死亲卫的信口之言就指证一位功勋卓著的异姓王图谋不轨,说实话其证据着实单薄苍白了一些。况且赖瑾是自家知道自家事情,此番前来西海大营逼迫南安郡王,其实暗卫手中掌控的西海水师兵马也不过是此时所有兵马的一半还少一些。倘或真的不顾一切的撕破脸面,这些人饶是与南安郡王所部兵力打起来,胜负也不过是五五之数。且此刻正值茜香国大举攻打西海沿子,若是后方先乱了起来,于整个战局也无好处。
    可若是放任南安郡王带着所部兵马就此离开,先不说南安郡王究竟是想要做戏攻打茜香国将功补过,还是想着干脆临阵倒戈的目的投靠茜香国,其中的变数都太多了。赖瑾觉得自己并不能承担事情向坏发展的后果。
    况且南安郡王虽然掌控西海沿子多年,也有不臣之心,但是南安郡王的所有亲人家眷全部都留守在京中南安郡王府。难道南安郡王真的丧心病狂到不顾及家人的安危去投靠敌人吗?
    霎时间,无法明确南安郡王意愿以及事情走向的赖瑾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的本意,不过是想设计引诱南安郡王对他出手,然后冠他个不敬朝中大臣不敬圣上的罪名,再加上之前还有南安郡王属下兵马冒充海贼破坏市舶司交易会的罪名,种种罪名叠加不大不小也能给南安郡王造成不小的麻烦,最后利用暗卫所掌控的兵力威逼南安郡王将功补过出兵作战罢了。却没想到这事情当中竟然会牵扯出南安郡王不臣朝廷的秘闻。此事虽然只是郡王身边的亲卫信口一说,但是外头所有暗卫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南安郡王本身的一些动作,导致此事越发走向了鬼蜮莫测的前路。
    而在这种危机紧要的关头,赖瑾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决断了。
    真他么闹听。所以说人说话时要三思,不该说的话千万别瞎说啊!
    一脸温润笑容的赖瑾心中淌血的翻了翻白眼,吐槽道。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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