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蔷薇花开

  赵庆一愣，随着脸一白：“是温雨婷吗？”
  这一下，轮到我发愣了，我明白了：“当然不是。”
  赵庆看着墙壁，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跟温雨婷是小学同学，她人很好，以前，也总是爱跟我玩。”
  “那你现在有没有跟温雨婷打个招呼？”我一边脱衣服，一边问着。
  “没有，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从此以后，雨婷再也没有理过我。”赵庆的脸更加苍白了，看向窗外，眼睛很黑很深，好像沉淀一些灰尘在里面，喃喃自语。
  我想每一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何必又问下去呢！徒增伤心罢了。我笑着拒绝了，赵庆一脸既失望又高兴的表情，我心里理解，就洗漱去了。
  第 8 章
  每一所学校就是一个社会，每一个班级就是社会的一份子。高中的生活，是每一个人的过渡期，喜乐哀愁，七情六欲得到淋漓尽致地释放，不管不顾，在属于自己的青春中挥洒中着热情以及鲁莽。
  刚打过铃，铃声的余音还没有散去，就看见班主任一阵风似的跑进教室，他郑重的宣布：“今天下午教育局里会来人来检查学校，等一下你们就搞一下卫生，认真一点。如果有人问你们问题，我希望你们能够实话实说，不要弄虚作假。”我心中疑惑，什么叫弄虚作假？他继续大声地说道：“比如，问你们学校有没有多收钱，我需要你们明白，学校没有多收你们的钱，上一次让你们交的钱，是你们自己自愿买的练习书，不要说是学校逼你们买的。”我哼哼冷笑，明明是你硬让我们买的。其中还有一个学生不肯买，班主任就严厉的斥责：“学生没有练习书，怎么做作业？你还想不想考上一个好大学？老师以后就用这些书来教你们，别人都有，就你一个没有，你怎么听课？”在老师软硬兼施下，全班都买了，后来证明，老师的话有时候比商人说的话更加不可相信。九门功课各门功课两本总共十八本，胖子看着这么多书摞在一起，兴奋地对我说：“刘涛，你看太好了，这么多书摞在一起，刚好可以挡住老师的视线，我就可以好好的睡觉了。”
  我看着胖子的表情，真想一巴掌掴在胖子的脸上，“这样吧！我把我的书也放在你的桌子上，以后，我想要书的话就从你的桌子上拿就是了。”
  胖子连忙站起来，把我的书全都搬过去了。现在我的书还闲置在胖子的书桌上，作为屏障保护着胖子的美梦。
  “好了，现在就开始搞卫生吧。卫生委员开始安排人。”班主任说完，就走了。
  这一次，我提水。我一直都不想说，这个鬼学校到底有多穷呀！整栋教学楼都没有自来水，搞得我都要去一楼提水，自我安慰着，锻炼身体。从四楼跑向一楼再从一楼提水到四楼，如此循环数次，我直吐舌头，这真是折磨人，手都发麻了，腰酸背痛。胖子看见我这么痛苦，好心说着：“今天我没有搞卫生，我帮你提水吧！”我感激不尽，生怕胖子后悔，连忙把水桶递到胖子的面前：“兄弟，谢谢你了，给你。我去休息了。”刚坐下喘口气，伸出衣袖抹了一脸的汗。看见贺信拿着我的一个自动铅笔，满脸腼腆，递给钟玉。难怪，我的那个自动铅笔，我只见过一次后，就再也不知所踪。这个贺信真是吃里扒外，见色忘友的小人。我心中愤愤想着，决定今天晚上的衣服给贺信洗，如果他不洗，我就告诉钟玉真相。钟玉一脸害羞接过来了，然后，满脸微笑，低头跟着贺信说着什么。估计再过不久，我就会有一个弟媳了。
  我扭了扭脖子，不知胖子怎么样了？就跑下楼去看胖子，胖子撅着一个大屁股，弯着腰在水龙头边接水。刚下楼，就看见欧雨晴手抱着一本书，向我这边走来，一头秀发，随风飞扬。这时候，三楼有一个男生一声大喊：“楼下的同学，请让一让，我倒水了。”一边喊，一边倾倒水桶，我看见欧雨晴正好站着那个地方，明显被那个男生给吓到了，忘记了闪避。我一边喊：“小心。”一边以风的速度冲向欧雨晴，把她一抱，轻轻推向不远边，一股污水从头顶淋向脚底，身边传来一阵阵惊呼声，我心里很是感谢那个倒水的男生，虽然，此刻那个男生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我深深吸一口气，感觉头发上很粘稠，伸出手，一摸，手指上全是污泥。胖子丢掉水桶，跑过来冲着楼上那个男生大骂：“你瞎了眼了，怎么倒水的。”我拦住胖子，对着惊魂未定的欧雨晴说：“你还好吧！”
  “哦哦，我还好，你怎么样了？刚刚真是谢谢你了。”欧雨晴一脸感激。
  我故作幽默：“天热，刚好可以洗个澡，哈哈哈。”
  那个男生跑下楼来，红着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胖子还是一脸怒色,我推了一下胖子：“没事的。”
  欧雨晴看着我全身湿淋淋的：“这样吧！你是因为我这样的，你的衣服我帮你洗吧！”
  我一听这话，立马心花怒放，连忙脱下衣服，刚想再脱裤子，猛然惊醒，连忙住手，讪笑着：“呵呵呵。”
  旁边的人全都哈哈大笑，我更加不好意思了，想走脚又挪不开步子，我想我的脸应该和关公有的一比了，只能笑得更大声了来掩饰自己了。
  向班长请了一个假，回到寝室发现自己的洗发水又不见了，于是，满寝室找了起来，在赵庆的床底下发现一个笔记本，我深知偷看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事情，但是，那个笔记本是摊开在床底下的，我眼睛余光一瞥看见几个字：雨婷，对不起。我弯下腰把笔记本拿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或许，温雨婷跟赵庆之间有着秘密，赵庆说自己跟温雨婷是小学同学，现在在同一个学校，却不见他们之间打一个招呼，我把笔记本放在赵庆的床上。终于在贺信的衣堆中找到洗发水，怎么感觉洗发水瓶子是空的，使劲摇了摇，真的是空的。一生气，随手扔掉，看见谁的洗发水就用谁的，不管了。
  一身干净舒爽的下了楼，就看见一个矮胖的大叔在问一个高一的男生：“你们这个学期除了学费有没有多交钱？”
  这个男生肯定没有受过老师的嘱咐，张口就说：“有啊，有很多，上一个星期前，老师就要我们交了钱。”
  大叔马上就问：“交了多少？”
  男生说：“189块，还有很多我也说不清的，反正，我们交了很多次钱。有时候，老师也没有说是交什么钱。”
  大叔脸一黑，又问了一句：“那，你们的伙食应该不错。”
  听了此言，男孩一脸嫌弃：“什么叫应该不错啊！比猪吃的还差，今天我还吃出一根塑料线出来了，前一次汤粉里还有一只虫，前前一次吃饭还被一粒沙子咯掉一颗牙呢。我现在决定要在校内小吃铺里吃饭呢。”
  大叔此时表情丰富多彩，难以形容了。我看着那个男生一眼，如果被他的老师看见了，我想他应该会受到老师“热情”的款待。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怒气冲冲的走进教室，一拍桌子，惊回了一小部分人的魂魄，“你们怎么能够那样说呢。什么叫老师多次收你们的钱，就算老师多次收你们的钱，老师如此辛苦教你们难道收一点钱，不可以啊！”这时全班鸦雀无声，我歪了歪脖子，看着旁边的胖子对着一张美食宣传单流口水，我记得曾经一个高年级的人告诉过我：这个社会是黑暗的，一些人往往只看见表面上的光明，他们也只愿意看见表面上的光明，我当时只是笑了笑。现在，我还是笑了笑，不作理会。
  班主任走后，胖子捅了一下我的胳膊，悄声说着：“涛，借你的作业本给我看一下。等下了课，我请你吃夜宵。”我面无表情地把作业推过去，我不是因为胖子请我吃夜宵就把作业给他看，而是作为一个朋友，虽然我知道这是在害胖子，有时候，我会教胖子做作业，但胖子跟我说：读书是用来赚钱，现在，我家里已经有钱了，所以，我不用读书了。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可以说胖子的话毫无道理，但是你能够反驳胖子的话吗？所用的人都在努力地读书，拼命地想考上大学，找一个好工作，赚好多的钱，娶一个漂亮的老婆，然后生一个儿子或者一个女儿。只是胖子的父亲提请帮自己的儿子完成了前半生的奋斗。
  我看着胖子埋头奋笔疾书，想起了我的父亲，这一个男人整天忙碌奔波，只是求一个温暖的家，自己儿子的学费以及生活费，有时候真的有一点悲哀。
  一下课，胖子拽着我就往楼下拖，每一天晚上都会有很多的商贩站在学校铁门口的那一边等待着我们这些学生，今天很奇怪，所有的人都站在学校门口一动不动，窃窃私语。我很好奇，往前面一看，真是吓人加有趣。一排的学生会成员穿着一身的黑衣黑裤黑鞋子，笔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隔开了我们与商贩的之间的距离。胖子一脸失望：“搞什么鬼，不让我们吃夜宵啊。”
  我安慰胖子：“没事，学校里还有商店，我们可以去那里吃。”
  我猜学校这么做可能有两个理由，第一，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学生吃了会伤害身体，学校担待不起。第二，学校里有好几家商店外加饮食店都是依靠学生来赚钱，每一年都向学校交不菲的租金。学校于公于私都需要这么做。只是苦了像胖子这样的吃货，每天都买不到既便宜又好吃的东西了。
  我想了想，向胖子借了一点钱，胖子二话没说就问我要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