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恋长安雪番外之清欢篇
一杯清欢酒,万事去休休。
采桑南陌头,归来立高楼。
——《永乐谣选集》
珠玑相赛,罗绮争娆。
男子散漫地打量着青芜的风土人情,眉间轩宇似乎昭示了他的身份。
“公子,青芜的富饶可是一点也不输给永寿!”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人道。
“一个小渔村罢了,”男子轻蔑地勾唇,“怎能与我永乐王朝帝都相比?”
“公子心里怕不是这样认为的罢?”中年人笑道,“青芜的美景,公子已经承认了。”
“哦?”
“公子的眼中,有一种享受。”
“呵,青芜虽美,亦缺了点什么。”
“公子认为缺点什么?”
男子不语,慵懒的目光四处打量,良久,“那里——”修长的手指堪堪指向一处。
中年人循着他的指尖看去,桑田间一群少年少女正兴奋地采撷着桑叶,一伸手一弯腰,尽是明媚的模样。
“采桑人?”中年人不解。
男子收回手,“你最先看到的,是哪一个?”
中年人一愣神,“这还真没注意,都是些年轻人,也没甚差别……咦——”
“怎么?”
“那个碧色衫子的少年,倒是有几分不同……”
“是么……”男子眯起狭长的眸,打量着田间的少年。
碧衫如身,墨发半挽,瞬目扬眉,旖旎其中。
“公子……”中年人回过头来,“您这是……瞧上眼了?”
“呵,瞧着还算顺眼。山野之人,也不知有几分得体,几分粗鄙。”
“公子的意思是,带回去?”中年人不由想起他们家公子在某些方面的特殊癖好。
“不必。”男子薄唇微启,“留下来观察几天,我要好好看看。”
蓦然间,那一群年轻人中有人瞧见了他们,“诶,你们看,那两个人好像是客人?以前从来没见过。”
“青芜这地方也会有客人来?”
“嘻嘻,青芜美景醉人,自有客来。”那碧色衫子的少年拈了桑叶置于艳色的唇间轻吮着,“再说,管他什么客人,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清欢说的好心酸,”一人道,“我们这些人,走不出青芜,与那两位贵客,又能有什么关系?”
“心酸吗?”那叫清欢的少年自语道。
众人不再搭话,只一心采着嫩桑。
少年唇角却开出一朵艳丽,“我去会会他们。”丢掉竹筐,纤美长指轻轻将颊侧散发拢到耳后。
“清欢?”一个女孩子道,“你要做什么啊?”
少年走出几步,回头道,“不做什么啊……”
纤瘦身形逐渐远去,一人嗔笑轻骂,“好一个祸水!”
一时田间都是清脆的笑声。
男子眯眼瞧着眼前碧衫的少年,并不言语。
少年轻轻一笑,“客从何处来?”
“永寿。”男子薄唇微启。
少年狡黠地向他伸出手,“我叫清欢。”
“呵,南桑。”男子勾唇,这不知死活的少年算是在勾搭他?倒是有点意思了。
“多大了?”南桑问道。
“嘻,贵客请猜。”清欢笑得无邪。
“既然不告诉我,那我就不打算知道了。”南桑故意道。
“贵客又年方几何?”清欢问。
“我为何要告诉你。”
中年人:“……”这俩人有意思么!
“嘻嘻,贵客这么小心眼啊,那就先告诉你好了……”清欢露出一个艳丽笑容,“十七了啊。”
“呵,你年纪尚小,竟还不足弱冠。”南桑挑眉。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清欢一双媚眼微翘,“有志不在年高啊……”
“听来有些意思,”南桑道,“你有什么志向?”
“你愿意带我走么?”清欢却这样问。
南桑有些诧异,“为何这么问?”
“我不想留在青芜,”清欢道,“我想看看更大的河山。”
南桑心中一动,“向这滔滔天下伸出手?”
“嘻,如果陛下允许的话……”清欢笑着看他。
“你怎么知道?”南桑皱眉。
“哈,江湖倦客可是我师父呢。”清欢甚是得意。
“江湖倦客不臣老先生?”南桑道,“这么说你也通习纵横之法了。”
“谁说不臣是老先生?”清欢道,“师父才不老。”
“呵,”南桑不甚在意,“既然你有如此胸怀与谋略,为何不自己走出青芜?”
“我的命不会好的。”清欢道。
南桑呼吸一滞,“清欢?”
“哈,贵客真好笑,我若是能自己走出这里,岂不是早就出去了?又何至于等候至此呢。”清欢勾起眼角。
“那么,”南桑微微挑了眉,“你是愿意同我走了?”
“嘻,为什么不?”
“你也不知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便要巴巴地跟着我了?”
“哈,即使陛下是坏人,只要不会害我,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清欢眼底一片澄澈,“还是说,陛下指的是,那方面?”
南桑眼角抽了抽,这少年是在点火?
清欢又道,“嘻嘻,贵客放心,我会很棒的……”
(中年人:我要跳海。
南桑:跳吧,找个深一点的地方。)
南桑凤眸中溢出笑意,“我记下了。”
那便是初遇了。
桑风茶雨,雨细风轻。
凤眸微挑的男子在少年耳侧轻声承诺:清欢,宁覆我锦绣江山,不负你笑颜。必许你一世清欢。
少年撩起墨发,笑容间一派无邪:好啊,为了你这句话,我便做了这千古人妖~
然而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后,当王朝的丧钟敲响,那个叫南桑的男子没有迟到,而当年那个风姿昳丽的少年,却早已走了太远太远。
永乐六十年,清欢入帝都。
“清欢通习纵横之法,此次边疆不宁,必得仰仗清欢推演指挥,朕已决定,待清欢凯旋,便封他为护国将军。”帝子威严端坐。
“陛下,不可。”老国师道,“清欢只是孩子,如何抵得了那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万不可令清欢出征啊!”
“陛下,”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清欢身份卑鄙,怎能担护国将军之位?望陛下三思啊!”
“陛下不可一意孤行!”
“我永乐王朝决不可令一个男宠坐镇六军!”
“那么,”南桑讥讽道,“诸位卿家告诉朕,谁愿意此次亲临疆场,护我永乐安宁?”
“这……”众人一时语塞。
“陛下,”老国师艰难跪下,“老臣愿替那孩子出征,为我永乐效力!”
“哦?”南桑挑眉,“老国师近日风湿可好了些?朕看国师形容枯槁,实在不忍,老国师非要去那疆场?”
“陛下,埋骨何须桑梓地啊!老臣愿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老国师花白的发微微抖动。
“嘻,多谢老国师疼爱至此,”少年清丽的声音传进大殿,“只是清欢怎能忍心看老国师为清欢受累呢。”
南桑弯起薄唇一翼,“清欢?朕欲待你此次归来,以护国将军封之,你意下如何?”
火花在少年眼中亮起,碧色衫子拂动间,少年盈盈下拜,“清欢谢陛下厚爱。”
“陛下!”老国师还想说点什么。
南桑一摆手,“国师不必多言。清欢的本事,非常人可见。这就行了,退了吧。”
清欢出征的事终是如此定了下来。
永乐六十年末,清欢凯旋。
帝封其护国将军,以国姓赐之,朝中多有异议。
此后十年,南将军荡平四海八荒,一人一马统率六军。
红颜美少年,被鲜血与风沙浸染打磨出坚毅的棱角。
曾经的妩媚灵动,如今悉数化作风情凌厉。
南桑曾一遍又一遍回想清欢以前的样子,却难以看清当年那个桑田间的碧衫少年无邪的笑颜。
是他亲手造就了他今日的样子,也亲手毁去了他澄澈的过往。
也许纵横家不臣的弟子,也本该便是这般纵横四海的模样。
他曾问他,算的到结局么?
凌厉的少年摇头不语。
那时,他便该知道,很多年前那个妩媚少年说的那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没想到,他们都没想到。
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当年挑眉勾唇的帝子如今已过而立,时光给了他积淀,也给了他权衡。
所以,即使毁灭一切,也是毫无惋惜的吧。
南桑看着众人跪在殿前那势在必得的样子,心中没由来地一阵疲倦。
他保不住那年那个灵动少年,也终将失去今日凌厉的男子。
那个凌厉的男子归来时,他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那双眼,表面汪着水,但水波之下,是他看不穿的冰凉。
“将军劳顿,功高难嘉,朕心甚慰。”南桑游移着视线。
风沙锤炼出的坚毅面庞波澜不惊,“陛下言重了。”
“你……”南桑想说点什么,终是觉得多言只是虚伪。
“陛下,臣匆忙回朝,形貌不佳,恐有污陛下圣眼,望陛下允臣就此告退。”
南桑不语,久久,他一扬手,“去吧。”
男子沉静转身,离去之际又侧了微寒的眸,“陛下以前总是唤我清欢。”
南桑看着男子的身形逐渐淡出视线,眉间疲倦一片,“你以前,也总是以清欢自称。”
那么,是谁的错?
时光交错着,他们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将曾经永远变成了曾经。
大臣们入了殿来,他们抚着近日来跪得酸疼的膝盖,还不忘履行忠义的职责,“陛下,南将军拥兵自重,理应施以腰斩方可震慑后来人!”
“住嘴。”南桑平静地道。
他和他,他们已经完了,这群该死的人,还要再将他俩往绝路上逼么!
“陛下!”大臣再劝。
“够了!滚!”南桑看着大臣们,“不就是想要他的命么,朕给你们就是。”
大臣们顿觉无言,依次退出大殿。
南桑一把扯掉十二旒冕,喃喃道,“清欢,朕连自由都没有,又如何许你清欢?是朕的错,是朕的错!”
殿内光线逐渐黯淡。
“来人,”南桑站起身,“备鸩酒。”
司礼的太监端着鸩酒来到将军府时,却被一个穿着碧色衫子,面容冷丽的男子惊艳地愣了心神。
“什么事?”男子问。
“……将军?”司礼太监有些难以置信。
男子却倏地瞥见太监托着的酒壶,“来了啊。”
司礼太监有些惋惜地道,“将军真是玉雕一般的人儿,却要教他们这般委曲了去……”
“行了,你也是替人办事,小心言辞。”
“是是是,奴才多嘴。”
“拿来罢。”男子伸出手。
窗外疏忽乱红四散。
司礼太监看着男子纤美的指逐渐褪去光泽,终是摇头回宫。
南桑墨发披散着看着一处,司礼太监刚刚汇报完情形。
他很累了。
扬手秉退宫人,南桑瞳孔逐渐涣散。
然而他并没有死,又捱了十年才死的。
他们说,护国将军是笑着离去的,极尽安详。
南桑不信。
怎么可能信呢,那杯酒送到他手上时,他就知道,他与他,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天人永隔了,谁也不需要谁的原谅了。
回报的人说,大将军有遗书一封交与陛下。
南桑亲启。
上书:
一杯清欢酒,万事去休休。
采桑南陌头,归来立高楼。
清欢亲书。
南桑忽然无可抑制地大哭起来,清欢,你到底,是恨了朕罢?
永乐建国八十年,末代君王南桑贪淫无度,强征横役,民不聊生,怨怼滔天。明珠为永乐国师十年,见百姓疾苦,不忍,亟进于廷,帝不答。移日,御史风闻奏事,曰永乐中有贼人私练卒而欲举计篡权。帝怒,屠城,流血飘橹,哀鸿遍野。明珠对月发出天问:黎民者,吾之生身父母也;国君者,吾之欲事终身也。主过臣不谏,不忠也;主虐而臣不反,不义也。主过臣谏,主不从,臣复何求!天亡之耶?安得抚民耶?是弑或诛耶?当反耶?
遂领兵而起,南桑尽失人心。禁卫军互倒背帝,明珠直入帝寝室。帝散鸦青之发于肩而身如素色之衣,其手执一卷,佁然不动。
明珠当即屈膝而跪,拱手长揖。
宫车已然晏驾。
野史载南桑帝手中画卷乃四大公子之首公子均息所作。四大公子经六朝烟水之寒而历盛衰之更替,民以为天人,六朝国史均有其录。
永乐间,帝得均息之画,卒执画山崩。
无人知画中内容,永乐遗民多叹均息丹青艺,一时盛赞四大公子才姿横绝之声竟盖过永乐覆灭之言。
明珠遂践祚,改国号弘安,依前朝之法定都永寿。
明珠帝在位八载,弘安风调雨顺,四海清而诸河晏。永寿城更似桃花之源,疾苦不见,仙乐声飘,清音缭绕。
——《弘安志。帝王列传。明珠传》
永乐六十年,有昳丽风姿之少年入帝都,其态之娆媚举世无双,又以工于纵横之言而名闻于都,帝甚宠之,以护国将军封之。赐国姓曰南,又赏良田千顷,豪宅数方,奴仆丫鬟不计其数。少年之名难求,市井多传清欢,不知真假。
少年为护国将军十年,其间亟披甲而征,屡大胜而归。帝重之。
永乐七十年,会少年出征,朝中有人借此弹劾少年,率诸臣请命于廷,其皆曰少年拥兵自重,不诚之心久矣,愿卸少年兵权,施以腰斩,帝不许。诸臣不去,请命旬日,帝无力,应之。移日,少年凯旋归朝,与帝寒暄后归府。移时,帝遣人以鸩酒赐之,少年留书一封,安然而饮,断其风华。
帝阅其遗书,大病,久而愈。后性情暴戾,大异于前。独夫之心久激民怨。
七十年冬,明珠为永乐国师,见南桑荒淫无道,屡次进言,帝不理。
永乐建国八十年冬,永乐城传有贼人拥兵欲反之闻,帝大怒,屠城。遂尽失人心。
明珠为永乐国师十年,念黎民无辜,愤帝之无道,领兵而反。
彼时帝已然崩。
帝手执画卷,卷中之人碧衫如身,墨发半挽,无限昳丽,似俗世仅存之清欢态。
——永乐六十年间,帝尝间诏均息也。
……
——《断代随笔》无名氏
------题外话------
这货来了,高考折磨人简直,番外一共六篇,这货捡两篇发上来,下一篇明日会发,里面有大结局的填坑,就是长生那段。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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