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陷阱

9 第五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来假亦真


题记:真相,只存在亲身经历人的记忆。
    【陆媛。】
    我刚被警方征询24小时。
    警方进一步调查,四季酒店有几处起火点,其中之一是我陆媛房间,美曰其名协助调查。
    王子带着公主逃出了鬼堡,出口出现魔鬼说,白色是天使,与恶魔对立。穿白色连衣裙的公主不能通过,必须死在这里!
    魔鬼掏出了匕首。
    结果,王子死了,公主逃出了鬼堡,为什么?
    李想问我问题,在国内最权威心理学教授,李月的房间。李月说我设防心太重,她推荐她孙子试试,他们是同学。
    我笑,公主把王子杀了,白衣变成红色。
    一个人仰望夜空的孤独,不会因为两个人一起而有所消解,反倒变成更加深刻的凄凉。
    人生终究是一个人的人生。
    问题答案,不用猜我也知道,大概陆媛从来都不算是正常人。
    我转头对镜子微笑,特殊镜子后面是母亲的脸。
    她察觉,我放在书册里的自白书,以为是我。可以想到,镜后母亲眼眸划过一丝惊讶,然后消失,面色平静。
    她女儿明白她的意思,着实做了。陆家想到的对策,心理评估报告。如果有万一,我会被送到海滨疗养所,它有个更确切的名字,精神病院。
    陆家并没有抛弃我,他们选择把事情掩藏起来,等待时间过去。那是母亲为我周旋的结果。
    我需要保护白然,确切说隐藏手中最后一张底牌。所以,李想从我口中知道的答案,只会比警方嘴里听到,更变态。
    李想问,你杀了程音。
    我点头,想试试,杀人……是什么感觉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特殊镜子后面,站着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像此后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再说话。
    本以为,这会保持到再被警方侦讯,却被李想一句话打破。
    他问:“不觉得愧疚?我看得见死人,你身后就站着一个,阮心离。”
    每个人都有软肋,多数人把它隐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心里医生,是发现软肋的好手,他们通常把挖掘别人隐私的窥伺行为,称为‘治疗’。如果病人同样发觉医生的秘密,又会怎么样。
    我脑海里回想李想冷笑的话,一字不漏的附在他耳边重复。‘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一紧张就会有心里障碍……偶尔会耳鸣……’
    李想眼眉一眨,手上笔微微一顿,他并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我有些得意,广播室偷听的秘密总算派上用场。
    他扫视我的眼神,透出诡异。
    李想五官深邃轮廓分明,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眼睛却很冷漠。
    他收回笔问,你渴了么?
    微微点头,望一眼他走出房间的背影,我一点都不渴,只是不想被他盯着看。那种眼神在说,被抓住把柄的不是他,而是我。
    白瓷杯里的黑咖啡,冒着蒸腾热气。
    我还未抬头,一双手已经体贴的往杯子里,加了几块方糖。
    坐在对面邪笑的男人,拥有一双张狂的眼睛。虽然,他只有19岁,仍然被我称作男人。
    莫誉,缺乏少年干净的气质。
    他指了指额头说道,听说除了大脑,心脏是有记忆。
    他原本以为苏薇是,她们长得这么像。却发现她的灵魂,遗落在你身上,陆媛。
    心脏……有记忆。
    身体微微一顿,我指尖颤抖,慌张感转瞬即逝。
    抬头时,我已经坦然自若。
    莫誉笑问,还是说,拥有记忆的阮心离?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质十字项链,一闪即逝银白光芒照出项链角落,一丝残缺。
    十字项链原本是一对,挂在阮心离脖子上那枚完整无缺,我那枚……
    断了。
    项链被扯断,陪她飞向深蓝色天空。她说,我想飞。
    阮心离。三个字对我如魔障。
    莫誉深不可测的眼睛,散发暗黑色光芒。我很紧张,听说人紧张时会口干舌燥,手边咖啡被一饮而尽。
    一阵晕眩感袭来,世界变成青绿色。
    青绿色世界给我前所未有的勇气,心口灼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嘲笑。
    你真蠢。
    我猜错了,‘太阳’不是白然,是莫誉。
    我问他,阮心离为什么总带着厚酸奶玻璃瓶底的眼镜?
    莫誉说,阮心离用来隔离世界的工具,被你打碎了。
    我凝视他一会,没来由大笑,莫誉有些某名奇妙的皱眉,不明所以。
    我很开心,莫誉一点都不了解她。黑色边框眼镜古朴老旧,是叔叔陆函的东西。阮心离把老花镜换成平光。
    就好像,她爸爸一直陪着她,从未离开过。
    莫誉有些好笑的说,可你把她的眼镜打碎了。
    我点头,想要打破囚禁她的束缚,沉溺过去的束缚。
    眼前,莫誉邪魅脸变成青绿色,他拿起眼镜,敲碎右边的镜片。
    他说,何必这么认真,心情好的时候,用左边镜片,把世界看清清楚楚;不开心,就看右边,模模糊糊的世界。
    被约束的人是谁?
    被拘束在她世界里的人,是你。
    被拘束在阮心离世界里的人,是陆媛。
    陆媛,快过来,快点。
    光线照耀下女孩笑声在呼唤,我听到属于光的声音。
    原以为。
    少年时汹涌如潮水般涌动的友情,消退不在。
    我对阮心离执着而热烈的向往,宛如夜光里潮汐。潮起,惊涛拍岸挣扎剧烈;潮落,归于平静。
    原来不是,她一直都在,她在呼唤我。
    一步步,我跨过女子学校深长走廊,似乎又走回一片湛蓝色世界。
    时间停滞,14岁。
    清风划过,天台上天空蓝得惊人,阮心离空灵的笑声,带有一种绝望叫嚣。黑色长发散落空中。
    她回头笑,陆媛,过来。
    我眯起眼睛,她洁白衣裙几乎融合在金色阳光里。
    她招手,说,她好像驾驶金马车的太阳神,阿波罗驾驶九条火龙牵引的金色马车,在天上轰隆驶过,执意把光辉撒落世界每个角落,不辞劳苦,终日跋涉。
    好寂寞。
    她说,太阳没有温度,那金色温暖是她幻想出来。
    她说,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好寂寞。
    她说,我一直在等你。
    她说,从未离开过。
    阮心离每说一个字,都触动我的神经,头痛的几乎要把我撕裂。蹲在地上,我恨不得把头皮砸入地下!
    我一直在等你,从未离开过。
    短短一句话,无限在我脑海里循环,剧烈疼痛感一点一滴,慢慢抽离。盘旋脑海里痛楚,蔓延到心里,不知拿来的勇气,我甩开阮心离的手。
    质问她。
    为什么不离开!
    如果独自一人很寂寞,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要去等一个恨不得早点忘记你的人。
    指甲掐入手心,唤醒我最后的理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清楚记得,她离开时穿格子校服。眼前,穿白色连衣裙女孩,是幻觉。
    她笑,你的东西留在这里。我一直在等你,从未离开过,把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她伸手,掌心美工刀散发银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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