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依旧躺在我的雕花木床上,我仿佛睡了很长的一觉,头脑有些昏昏沉沉。
一个白衣男子俯身靠在我的床前,根据身形判断应该是夜寒雪。李三丫又失职了。
我想起身,却发现胳膊腿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动一下。正在心里默默哀叹,夜寒雪醒了。
额,这个人真的是夜寒雪吗?
只见他发丝凌乱,面色乌黑,嘴唇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胡茬都有半指长了,全然不见往日的神采。
我睁大了眼睛,我这一觉是睡了十年还是八年啊,夜寒雪怎么老成这样了。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夜寒雪惊喜地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咳咳。”说着夜寒雪扭头咳了两声。
他病了!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夜寒雪眉头紧皱,一只手抬起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搭上我的手腕上诊脉。
夜寒雪眉头松开笑着说:“无妨,毒都清了。你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弱,休息下吃点药就好了。咳咳”夜寒雪又咳了两声。
我担忧地望着他。夜寒雪仿佛看懂了我的心思,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我这几日受了些风寒,吃两剂药就好了。我去给你煎药。”
夜寒雪说完起身,一边咳着一边走出门去。
不一会儿药端来了,不过端药来的却是李三丫,她两眼红红的,肿的很厉害,活像一对文玩核桃。哎,这丫头也不知道多久竟把眼睛哭成了这样。
李三丫一见到我立即扑到床前:“小姐,你终于醒了!”这一开口眼泪又来了。我很想安慰她几句,免得她把眼睛哭坏了,只是我现在从头到脚能动弹的就只有眼皮了,我也没有多米尼克能用眼皮写一本小说的本事,只好怔怔用眼睛看着她。
她兀自哭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手里还端着药。她把药放到旁边,两根小胳膊拖着我的身子半坐起来,在我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这才又拿起药一点一点往我嘴里喂。我嘴巴还是没什么力气,吃起来很困难,一小碗的药喂了半天没喂完,却是洒了不少。
李三丫看了看快要变凉的药和我衣服上被药染成红色的前襟,叹口气说:“这药来的珍贵,这么撒下去可是把夜公子的命都撒没了。”
我听着有些心惊,夜寒雪一夜苍老莫非和这药有什么关系?
不一会儿李三丫把夜寒雪喊了过来。夜寒雪颤颤悠悠地走到我身边,依旧不停地咳着。他看了看碗里的药,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挺尸的我。
李三丫苦涩又自责地说:“小姐张不了嘴,药喂不进去,奴婢实在没办法。”
夜寒雪看了看药碗说:“无妨,你出去守着吧。”
李三丫乖乖出门去。
夜寒雪轻柔地把我身子扶正,又把身后的枕头小心挪动了一下,让我靠着更舒服。
我愣愣地看着他俊秀而又满含沧桑的脸,心里很是难过。不知怎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夜寒雪看着我的眼泪愣了一下,抬手为我擦掉说:“不过就是一时的动不了,休息几天就好了。我万万不会让你一辈子就这么躺着的。”
他肯定是误解我的意思了。
我等着夜寒雪给我喂药,却见他端着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他这是打算
他放下药碗,两只手抱住我的脑袋,嘴巴就这么凑了上来。苦涩的药汁从他的唇舌间慢慢流进我的嘴里,顺着咽喉滑入腹中。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喂药的好方法。可是,为什么他的舌头还不肯离去,非要在我嘴巴里四处扫荡呢?他干吗又把我的舌头吸进他的嘴巴里,像吃冰激凌一样仔仔细细地舔舐呢?他呼吸怎么越来越重,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呢
许久,他终于停下来,喘着粗气,面色微红。
“小影子,我”这是干了坏事之后后知后觉不好交代吗。
我也有些脸红,但是很庆幸自己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刚刚轻薄了自己的,而且还是我丈夫的男人。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中,有夜寒雪这么个丈夫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前世我常跟朋友开玩笑说,找老公一定要找“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打得了色狼”的男人,以夜寒雪的条件,下不下得了厨房杀不杀得了木马不太好说,但是他绝对上得了厅堂,打得了色狼。在我现在所处的社会中,打得了色狼真是至关重要的一条,虽然我的相貌一向不太招色狼。
我对自己的这个丈夫总体来说是挺满意的,只是让他从朋友的身份直接升级为丈夫总是感觉有些难以接受。好歹也要在男朋友这个位置上过渡一下吧。前世的二十几年还没来得及谈恋爱就阴差阳错到了这里,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把我这辈子谈恋爱的机会也剥夺吧。
夜寒雪显然跟老天爷是一个想法。事实也证明他脸上的红晕绝对不是羞涩的红晕,而是荷尔蒙分泌过多所致。只见他端起碗又喝了一大口,然后故技重施。
一碗药喂完,夜寒雪的眼睛里迸射着□□的精光,原本有些邋遢的形象此刻看起来十足十地像个采花贼,奈何我这朵家花竟然开得不是时候,虽然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采不得。难得他控制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只把魔爪在我脸上摸来摸去:“小影子,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你才是妖精呢,你们全家都是妖精。我在心里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夜寒雪又咳起来,这一咳脸更红了,活像煮熟了的螃蟹。
“我喊丫环过来伺候你。你好好休息。”说着夜寒雪起身离去,喊了李三丫进来伺候。
李三丫看着夜寒雪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床上虚弱的我,欲言又止。这丫头向来嘴里藏不住话的,今天竟然没像往常一样倒豆子,绝对有情况。等我能说话了一定好好套套她的话。这么想着又犯困了,这药效简直比安定片还强大啊,回头失眠的时候拿来吃吃。
我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一直过了四天,直到第五天的早上,身体总算恢复到了正常,四肢百骸都是力气,在床上再也躺不住,只想到外面去走走。
我携了李三丫正欲去外面,却见大叔步履匆匆地走来。
“四弟说你今日便能下床,你竟真的下床了。”大叔见到我高兴地说。
我在床上躺了这四五天,除了第一天夜寒雪来喂我吃药,之后就再没见过他,想起他的咳嗽,我有些担心。
“夜寒雪他怎么样了?”我问大叔。
“风满楼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他暂时不在京城。”大叔回答时神色有些不对。
“他的风寒怎么样了?”我又问。
“风寒已经好了。”大叔言辞闪烁,“我此番前来是要带你进宫的,皇上和太后要面见你。”
虽然我很担心夜寒雪,但是他们有心瞒我,我一时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了,还是改天慢慢从李三丫那里打探吧。
李三丫帮我重新换了衣服,经过一番梳洗打扮,我还真有了几分郡主的样子。我脱着长长的裙子随大叔进皇宫面见我那大姐太后和小外甥皇帝去了。
马车一路奔驰,大叔不断提醒我进宫之后的各种礼仪,再三强调见了大姐首先要遵守君臣礼仪。我不以为然地丢到脑后,满心欢喜地展望皇宫。
到了皇宫大门口,车夫亮起一块腰牌,侍卫自觉放行,然后我们就进入了传闻中的皇宫。
皇宫比我想象中还要辽阔,地面用青砖铺就,道路则是锃光瓦亮的大理石,每一处台阶两旁都有汉白玉雕琢的扶手,院落是清一色的红瓦青墙,整整齐齐,玲珑有序,每一处都精雕细琢,极尽精细,每一处都透漏着天家的威严和高贵,走在略显空旷的皇宫大院,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心生敬畏。
马车进了皇宫跑了不一会儿就停下了,换了两乘小轿,大叔坐了前面一乘,我坐了后面一乘。轿子晃晃悠悠又走了大半个钟头,我在轿子里晃悠地都快睡着了,只听一个尖着嗓子的声音在外面喊:“请郡主下轿!”轿帘已经被人掀起,轿子前端也已经被压低了。我提着裙子走出轿子。
面前是一个高大奢华的大门,四个身穿碧绿色衣裙的宫女低眉顺目地分站两边,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廊上方写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慈宁宫,这应该是我那个传闻中的大姐住的宫殿吧。大叔大步流星走进门去,我跟在身后快速地迈着小碎步,尽力跟上大叔的步伐。不是我有意要装淑女,只是今天穿的衣服太长、太过繁琐,实在迈不开步子。
到了慈宁宫正厅门前,大叔停下脚步,一个小宫女进去通报。我站在大叔身后仔细打量院子中的一切。看得出来我这个大姐是个生活节俭的人,院子里没有什么华丽而彰显身份的东西,院墙旁边栽了一溜儿的小桂花树,其余能种花草的地方种的也都是桂花,廊下则摆放了一些盆栽的蔷薇花,花朵虽小,摆放一处却姹紫嫣红,分外惹眼。蔷薇花旁边扎了一个小小的秋千,秋千上的座位不似平时所见的只一块木板,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软座,上面还铺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想来是大姐闲来无事常在这秋千上晒太阳。
进去通报的小宫女一会儿就出来了,一手打着门帘说:“太后请王爷和郡主入内。”
进入殿内,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慵懒地坐在桌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桌子的另一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穿明黄色衣袍,正襟危坐,与旁边的女子形成鲜明的对比。额,一个像正在上课,一个像午睡刚醒。
大叔一个跨步上前,行礼道:“微臣拜见皇上、太后。”
少年淡然地说:“王叔快请起,这又不是在朝堂上,何必行这些虚礼。”
大叔又恭敬一抱拳说:“谢皇上。”这才站起来,立身在一旁。
难道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是当今的皇上?我是不是又弄错了什么信息?不是说当今皇上是我大姐的亲生子吗,我大姐嫁进皇宫也不过才七八年,怎么就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
我来不及思考太多,学着大叔的样子,半屈膝抱拳道:“民女拜见皇上、太后。”
太后“扑哧”一下乐起来,皇上也微笑着说:“你就是朕的小姨?朕不是封了你郡主了吗,怎么还自称民女呢?”
我一想可不是吗,咱可是有称号的人,刚才一紧张竟然忘记了。可是郡主应该怎么个自称呢。我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曾经看过的电视剧,可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大脑竟像短路一般,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算了,我也自称微臣吧,天下的百姓都是您的臣民啊。
“微臣拜见皇上、太后。”
皇上笑着直摇头,大叔赶紧站出来说:“是微臣的疏忽,忘记教导她如何行礼,让皇上、太后见笑了。”
太后毕竟是咱的亲姐姐,摆摆手说:“罢了罢了,她一个跑江湖的小丫头,你让她行这宫中的礼仪,这不是要难为死她吗!阿柄快起来吧,到这来让大姐看看。”
“谢太后。”说着的我站起身,走到太后跟前,看着那张年轻的脸,我很难将她和“太后”这个称呼联系在一起。
太后拉着我的手,仔细看着我的脸说:“都这么大了,我出嫁那时候你不过才七八岁。”太后兀自伤怀了一下又问:“明年就要及笄了吧?”
我回答说:“嗯,明年就十五岁了。”
“都说岁月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这话当真不假。总觉得自己进宫也才不过几年,这一晃眼,阿柄都到出嫁的年纪了。”太后说着看向皇帝,两个手指敲着桌子说:“皇上,我这小妹妹可是母亲生前最疼爱的女儿,母亲去的早,不曾为我这妹妹许下什么亲事,我是她的长姐,这事儿自然要我为她操心的,今天我可就把这牵红线的任务交给你了!”
皇帝微笑着说:“即是母后的交待,朕自然全力以赴。我这小姨长得如此惹人怜爱,必是要王侯将相才能配得上。母亲尽管放心,我定许小姨最好的。”
不是吧,我可是早就嫁给夜寒雪了,大姐竟是从来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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