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记事本之血衣餐厅

第15章


于政问,他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Cindy不时向那里看一眼。
    “不,”Cindy摇摇头,“在这里说好了。”
    于政点点头,警局毕竟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Cindy好像一时不知从哪儿说起,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于政也不说话,耐心地等着,过了一会儿,Cindy说:“电话里,你说我的嫌疑已经排除了,是真的吗?”
    “是的。”于政笑笑说,“已经排除了。”
    “那真正的凶手是谁?”
    于政还是淡淡地笑着。
    Cindy说:“我不是好奇,但这种事情,总应该让我们知道的,毕竟我还要在那里上班。”
    于政说:“我暂时还不能说,也许永远也不说,但Cindy,我只能告诉你在这件事儿中,没有一个人是完全无辜的。”
    “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对,关键是人心,圣经上说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有罪的,我不是信徒,但也认为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生活在现在如此复杂的人类环境中,我们经常会被别人伤害,也会在有意无意中伤害别人,这种事情无法避免,我们无法离开也无法改变,所以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要窥探邪恶,不要打开罪恶的心门,保持一颗正直的心其实是最重要的。”
    “保持一颗正直的心?”Cindy重复着。
    “很老套是吧?但也很有用。”于政说,“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你是凶手,但作为一个警察是不能让私人的感觉影响我们对案情的判断的。”
    “你为什么不怀疑我呢?”
    “因为刚见面时,你虽然外表强势,但还是掩饰不住你内心的善良,就像杨墨说的,你很善良。”
    “可是……我真的有想过害人。”
    “你想了之后,是不是感到内疚呢?”
    “你怎么知道的?”Cindy有些羞涩地说,“是会感到内疚,有时气极了就想些很惨的报应,气消了又想那样也太狠了,千万别那样。”
    于政忍不住笑了:“你看看,连想想都会觉得内疚的人,会真的去做伤害别人的事儿吗?”
    Cindy也笑了。
    于政看着她,认真地说:“Cindy,要相信自己,这样的话相信杨墨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你很幸运,很善良,以后也会幸福的。”
    Cindy说:“如果前一段时间有人说我幸运的话我会认为他在嘲弄我,但现在想想,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真的很幸运。虽然经历过很多苦难,但我还是挺过来了。还拥有杨墨,以前或好或坏的生活成了生命中的财富,让我可以看清楚现在我有多幸福。想通了这一点,就觉得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重要的是现在在我身边的人。”
    “对,”于政说,“几天前我还担心以前的经历会给你现在的生活带来阴影,看来是我多虑了。”
    “是会有阴影,但不会因此改变原来的方向,生活嘛,本来就是充满问题和困难的,以前有,现在有,以后也不能避免。难道这样我们就不活了吗?不,再困难我还是要继续活下去,快乐勇敢地走自己的路,我喜欢的一个作者曾说过一句话:我总是尽力在有限的条件下主动掌握自己的人生。主动掌握自己的人生,多么遥不可及的期望,但加上在有限的条件下,就成了最低的要求了,她能做到,我想我也能做到。”Cindy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阳光轻柔地洒下来,精灵般地在她的发梢和脸颊上跳跃,使她整个人都变得很温暖。
    于政说:“看来我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第二部分 第44节:21  普通人(2)
    Cindy看着他说:“于政,谢谢你。”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你谢我干吗?”
    “不知道,虽然你对我说了那样的话,我却不恨你,可能是因为你对我的态度吧,你给我的感觉既不是怀疑、讨厌、敬而远之,也不是同情、可怜、小心翼翼。你的表现就像把我当成一个……一个普通的朋友,但给我的关怀却很真诚,这对我来说很最可贵,你知道吗?这一点就是杨墨也做不到,杨墨毕竟只是一个人,无法扮演我需要的所有角色。”
    “那倒是,以他对你的感情,也必然会对你的情况小心翼翼的。”
    “是呀,想想这么多年,同学已经完全没有联系了。在国外,在新丰也没有交到过真心的朋友,所以,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把我当普通人的朋友,我们可以做朋友吗?这也是我今天来这儿的原因。”
    “我们难道现在还不是朋友吗?如果不是,那就从这一刻开始。”于政看看手表说,“现在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从这一刻开始,我们是朋友了。”
    Cindy很高兴地笑了,这个样子,倒有点儿像学生时代的何青:“还有那天你说的那些话,我当时是很生气,可现在想想却是好事儿。你的话让我本来强行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释放了出来,不用等到压抑到变质的时候,这是好事儿,虽然我当时并不明白。”
    于政说:“你不恨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也许真的是很难找到这么一个投缘的朋友,Cindy的话越说越多。对面车里的人终于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她才想起有人在等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有些意犹未尽地向于政告辞,跑到对面,和车里的人说了什么,然后杨墨从车里探出头来,向于政挥了挥手。
    于政也挥了挥手,看着汽车驶远。
    过了几天,张力军接到于政的电话,说Rozy的案子已经破了,让他到警局来一下,张力军没有犹豫,立刻驱车赶到警局。可他在于政的办公室里只看到了于政和刘刚,并没有其他人,也有没凶手的任何痕迹,他有些奇怪地看着面前的两个警察。
    “于警官,你们不是抓到凶手了吗?”
    于政说:“是呀。”
    “那凶手呢?”
    于政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张先生,别着急,来,请坐,让我把这个案子从头给你说一下。”
    张力军一头雾水地坐到于政的对面。
第二部分 第45节:22  不可能的可能(1)
    22不可能的可能
    于政说:“从接这个案子起,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案子并不像一场谋杀,因为凶手似乎并不想要Rozy的性命,他甚至并不在乎自己一推之后的后果,这似乎更像一个人在头脑发热时做出的泄愤的举动,所以我对这个案子有些不屑,它更像一场民事纠纷。其程度远远低于我以前接手的案件,依我的想法,这样的案子应该交给它所属的派出所就能解决。但当我们出去搜集查证一圈之后,我才改变了这种想法,这个案子表面上看的确很简单,但实际上却很复杂,然而最后,当我们费尽心机,理清了眼前所有杂乱的线索之后才发现,原来真相又是如此简单,事实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但我想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当事人了。”
    张力军迷茫地看着于政,他不相信就自己的智商而言,他竟然没有听懂于政话里的意思。
    于政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绕,抱歉地笑笑说:“别着急,现在我来给你从头到尾说一下。”
    他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上几个人名:Lucy、Alice、Cindy、Rain、Anne、张力军,说:“这些都是我们早期排查的嫌疑人,包括你在内,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动机、时间和条件。”
    张力军尽力忽略看到自己名字后的不适,说:“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呢?”
    于政说:“有的时候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这世上的每个人其实都会有着某种不满情绪,而不满的源头可能来自于世上任何一种人或事,而这种情绪就是我们所说的杀人动机,这很平常,大部分人都会有这种情绪,但只有把这种不满转化为伤害别人的行动时,我们才称之为犯罪,这种情况就很少了。我们可以一个一个地来分析一下Rozy身边的人,你就不用说了,我们完全可以怀疑你因为外遇而杀妻,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你又有作案时间和条件。”
    “时间和条件?”张力军不解地说。
    “你可以在进入办公室前把Rozy推下去,”刘刚说,“这只需要几秒钟,这种时间差让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完全是你们的猜测,”张力军恼怒地说,“你们有证据吗?”
    于政说:“对,这只是猜测而已,所以你不要着急,如果不是你的嫌疑已经排除了,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再看下一个,Lucy,她是Rozy的好朋友,应该是最没有嫌疑的了,但有件事情你也许不知道。大约在六年前,她们曾因为感情问题而起过争执,因为她们曾同时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当然,你也不用激动,现在这个男人已经完全退出了她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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