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记事本之血衣餐厅

第16章


现在关键就在于这两个女人的关系是否会因为这件事儿留下阴影,而当年吃了亏的Lucy会不会心存怨恨,并在这种恨意的驱使下做出这种事儿来。有的怨恨,可以藏在心里很久,久到连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忘怀了,但当有一个机会可以报复时,邪恶有时就像闪电,可以在瞬间从心底涌上来,就在那一刻,她就会变成一个凶手,犯下事后连自己都惊惧不已的血案。”
    张力军的脸色煞白。
    刘刚拿起水壶,在他一口没动的杯子里又添了些热水,然后把杯子递给他,一边说:“还有Alice,她四年前刚来公司的时候是跟着Rozy的,你太太盛气凌人的脾气你一定也知道,她为此得罪过很多人吧。据我们调查,当时Alice因为她的坏脾气吃了很多苦头。她现在虽然已经是老资格的人了,但与别人说起以前的事儿时,她还是一副记忆犹新、满腹怨气的样子,说她会伺机报复一点儿也不夸张。”
第二部分 第46节:22  不可能的可能(2)
    张力军终于找到了一点儿有异议的地方:“你们说的这些事儿,都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她们只是些很普通的人,却被你说得就像电影里城府极深的女人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于政说:“如果说前两个时间拖得比较久太不可思议的话,那么后面这几个的矛盾却是在一年之内产生的。Cindy、Anne和Rain,都是工作上的问题,Cindy与她还有着一次考题上的恩怨,如果因此而报复的话,也很正常,这些事情都大同小异,与Rozy的坏脾气分不开。”
    张力军忍不住了:“我知道办公室里每个人都不简单,但你们说得也太过了,Rozy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害她的理由,我甚至要怀疑自己是在城市还是在危机四伏的丛林里了。”
    刘刚说:“比丛林更可怕,丛林里没人和你玩心计。”
    于政说:“别不相信,听听Rozy说什么,她说,总感觉有人想害她,Cindy在她在的时候用微波炉;Lucy给她点孕妇不能吃的食物;Alice的花瓶差点儿砸到她;Rain的文件总放在她要走的路上。这给我一种感觉,这个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想害她,每个人都处心积虑地想整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你怕不怕?”
    张力军打了个冷战。
    刘刚说:“尤其在身怀六甲的时候,她得到了一个更让她痛苦万分的消息,她的丈夫竟然在上海还有一个女人,他们在上海买了房子,像夫妻一样生活。你说,她会怎么样?”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张力军跳了起来。
    刘刚把一张表格放到他的面前,那是一张移动通信的通话记录,号码是上海的,在最近这个月,这个号码频繁地和滨海的一个号码通话,短则几分钟,长达一个小时,而滨海的这个号码,就是Rozy的手机号。
    刘刚用笔把这两个号码的通话记录画了出来,最早是在一个月前,短短几天,就有十几次之多,他看着张力军:“这是我们在调查上海那个女人的手机记录时的意外收获。张先生,Rozy的号码你肯定很熟悉,想必上海的这个号码,你也不陌生吧。”
    张力军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正是住在上海他的房子里的那个女人的号码,他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原来她早就知道,却伪装得那么好,我竟然一点儿都没发觉,这怎么可能?”
    于政看着他想,他自从进来后,已经说了多少个不可能了?
第二部分 第47节:23  都是凶手(1)
    23都是凶手
    “以前我还说过,现代人,尤其是生活在写字楼里的人,哪一个没点儿掩饰自己的本事儿?而Rozy正是将这种本领发挥到了极致,”于政说,“但她毕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她可以表现得不生气、不在乎,但她真的能高兴得起来吗?不是,她忍在心里,戴着面具与所有人周旋。与Lucy扮着好友,与其他同事演绎着其乐融融的办公室气氛。在你面前扮演着一个快乐幸福的妻子,每天生活在微笑中。但真实的情况是,她身怀六甲,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她看到Lucy就会想起那个男人,看到Cindy就会想起那次考试,看到你又会想起你的情妇。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办公室,她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真实情感的地方。你说,她会怎么样,她会生气,在她心里积压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所以她的脾气才越来越坏,越来越脆弱,有时还会出现幻觉,感觉别人总想害她。别人每个细小的不经意的动作在她的眼里都会成为针对自己的行为,而这些行为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举动罢了。”
    张力军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在心里极力地否认排斥着自己的想法。转眼间,内心已经历了极其矛盾的斗争和挣扎,但张力军毕竟是张力军,冷静、理智永远是他给别人的不变的感觉,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淡淡地说:“那么,于警官,你想说的是什么?”
    于政想,既然你不想面对,那就让我来说吧,毕竟,这是我的工作,我需要给当事人一个交代的。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想说的是,你的妻子患有非常严重的产前抑郁症,这是我们在医院调取的她的检查记录,上面说她的身体和胎儿正常,但精神极不稳定,心情抑郁、集中力低下、健忘、有时会出现轻微的幻觉,建议到医院做深入的检查和治疗,张先生,这些报告你看过吗?”
    张力军目瞪口呆地说:“从没见过。”
    于政说:“如果你对自己的妻子稍稍用点儿心,这种事儿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张力军有些明知故问:“你的意思是?”
    于政不再犹豫,接着往下说:“案发当天,Rozy的抑郁症发作,让她心情沮丧、坐立不安,但她又习惯了在同事面前掩饰自己,于是就极力克制,装作没事儿。但她的抑郁症已经非常严重了,到了出现幻觉的程度,在幻觉中她感觉自己来了电话,于是就边走边说,自说自话地走出了办公室,来到楼梯间,并在意识模糊中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那只背后的黑手,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如果说存在,那也只存在于她的心里。”
    张力军:“你是说她是自己摔下去的?怎么可能。”
    于政说:“你记得那天与我们在一起的那个中年男子吧,他是中心医院精神科的专家医师白主任,那天只不过在一起聊了一会儿,他就看出Rozy的精神极不稳定,却习惯性地压抑自己,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
    张力军说:“就那么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能看出什么?”
    于政说:“那么短的时间当然不能做出一个全方位的完整的结论,所以我建议你尽早带着Rozy去医院就医,避免更大的伤害,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白主任。”
    “你……这整件事儿都是你的推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张力军的呼吸开始变粗,这种结果无疑是他无法接受的。
    “证据就在这张通话记录上。”于政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他,“在查到Rozy与上海那个女人有联系后,我们调取了她的通话信息,在案发当天四点半到五点半之间,她的手机没有任何通话记录。这就说明在那段时间,没有任何电话打入过,那个来电,也只不过是她的幻想而已,因为她当时情绪极其低落,需要一个离开办公室的理由,所以这个电话就应运而生了。除此之外,还有楼梯间的墙壁,如果一个人被推下去,她一定会在下坠的时候努力想抓住什么,楼梯那么窄,身边的墙壁触手可及,可我们却在墙壁上找不到任何痕迹,她的指甲里也很干净,这说明她在下坠的时候并没有挣扎,也说明她当时并不在清醒的状态,她不是被人推下去的,她是一脚踏空自己摔下去的。”
第二部分 第48节:23  都是凶手(2)
    张力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红,目光呆滞:“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办公室一时无人说话,空气像凝固了一般。
    半晌,刘刚终于忍不住说:“张先生,你打算怎么办?”
    张力军很茫然地抬起头啊了一声。
    于政叹了一口气说:“张先生,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悔恨抱怨已经没有任何作用,现在最急迫的事儿,应该是尽快带着Rozy就医,避免更大的伤害,而往后的事儿,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如果你还爱她,希望与她一起生活的话,你就应该开诚布公地与她谈一谈,让她解开心结,以便以后更好地生活,如果你无法接受这件事儿,想与她分开,那也尽量不要伤害她,她已经承受不了任何伤害了。”
    张力军喃喃地说:“我怎么会想和她分开呢?我爱她呀。”
    于政说:“既然爱她,那就全心全意与她一起过日子吧,那些荒唐的事儿也不要再做了,Rozy能忍这么久,看得出来她还是爱你的,所以,不要再做出伤害她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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