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另一面

第34章


我说什么问题,他说不知道。他拿起电话照着桌上一张留条上的号码拨起来,告诉对方韩慧已回来了。对方告诉他把韩慧送到什么宾馆,他记下来,交给马兴,要马兴和大姐陪我去,立即去,他们在等着。 
  我们三人打的到了那个宾馆,马兴和大姐把我送上去。我敲了敲房门,门立即打开,房间里有三个男人,年轻的两个我不认识,另一个是林时祥叔叔。他向我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没想到在北京见面吧!” 
  “没有……” 
  “这是张处长、刘处长,别紧张,坐下。”他对马兴和大姐说,“你们先在大厅等。” 
  我和张处长、刘处长握了握手。林时祥叔叔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呷了一口,开始镇静下来。 
  “小韩,在江城我不好说,你可能对我和黄汉所长有意见,因为当时情况不太清楚。现在情况稍微清楚了,你帮助我们核实一下。” 
  “核实什么?” 
  “白董有没有给你汇一笔款?”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好好想一想,也许你忘记了。”林时祥叔叔温和地说。他比起江城会见时形象可爱多了,先前那种猥琐好像消失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去江城还没钱买票,是我大姐托人想的办法,乘免票火车,回来是灿国大哥给我买的机票。”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张处长问:“你最近刷卡取钱了吗?” 
  “刷了。” 
  “你取了多少钱?” 
  “几百吧,里面没多少钱了。” 
  “你查过余额吗?” 
  “没有。多少钱我清楚。”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卡里多了钱?”刘处长问。 
  “怎么会呢?” 
  “你卡带在身上吗?” 
  “在。”我翻了坤包,取出那张工行的牡丹卡,交给刘处长。 
  “这卡里有五十多万元钱。”刘处长说。 
  “不会吧?!” 
  “如果你同意,我们一起到大厅查一查。” 
  “可以呀!” 
  我和张处长、刘处长一起下楼,正在大厅等候的马兴和大姐迎向我问出了什么事,他们样子很紧张。我说没什么,就到取款机前查询。屏幕显示的款项使我大吃一惊,我卡上可用余额居然有五十一万零五百元。那五百元是我的钱,那一万是银行许可透支的余额,那五十万元呢?我实在想不出那是谁给我的钱,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我们三个人又回到楼上,马兴和大姐仍留在大厅。一到房间,张处长就说:“小韩,我们相信你不会说假话,我们最后再问你一次,白董到底有没有说过给你汇款五十万元?” 
  “没有,真的没有。”我再次肯定地回答。 
  “那为什么你卡上会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五十万元钱呢?”刘处长说。 
  “我也莫名其妙。” 
  “既然这样,”林时祥叔叔说,“小韩,我有个建议,你能不能把那五十万元钱退还给汇款的那个单位。” 
  “当然可以。” 
  “退了后,你写一个材料,说明一下事情的经过,你就没事了。”林时祥说。 
  “那白董有事吗?” 
  “那由组织来定。" 
  我把事情经过写了个材料,当即下楼到宾馆附近的工商银行退了款。马兴和大姐把我送回宿舍。 
  马兴一走,我就扑到床上放声痛哭。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我只觉得委屈,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像开闸的洪水倾泻了出来。我哭着喊着,喊着哭着,眼泪像是打翻了一盆水,浸湿了半个枕头。 
  我哭的时候大姐给我烧水,烧好后她倒了一杯水用嘴吹着气,扶我喝了几口。我看着大姐,大姐看着我,没有言语,似乎什么都明白,什么也不用说。相似的经历、相似的磨难、相似的命运把我们的心一下子拉近了。大姐开始拥抱我、抚摸我,我没有先前的腻味和恐惧,很自然地接受了大姐的抚慰,这时的我特别需要有人安慰。我紧紧地倚在大姐怀里任凭她亲昵。 
  “宝贝,我想你……” 
  “我也是……” 
  仿佛是宝在我身旁,仿佛是宝在拥抱我、抚摸我。我回身抱住大姐,仿佛是抱住宝。大姐让我抚摸她,教我抚摸她,不一会她“嘶嘶”地呻吟起来。我把大姐当成宝,凑近她,配合她,我们享受着爱的高潮。十多日郁积的苦闷释放了,宝,这个世界上唯有你能安慰我,唯有你能让我解脱。宝,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里?我呓语着…… 
  晚上,姐妹们给我接风,还是吃火锅,也只能吃火锅,我们这些下里巴人,也只配火锅水平。大家要我讲这次“南巡”的经历,我就绘声绘色地讲,适当地加点油添点醋,说得津津有味。我得意扬扬地说到那个中年列车长,大姐咧嘴笑;我说到那个中国犹太人,大家十分感兴趣,说什么时候要他请吃饭,宰他一次;我说到林时祥、黄汉,姐妹们破口大骂他们鸡巴;我说到陆志浩,大家捧腹大笑,说什么时候要认识认识他,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他。姐妹们吵吵嚷嚷、闹闹哄哄,把个火锅城搅得锅底朝天。大厅里吃火锅的人不时回眸怒视唾骂,姐妹们像吃了豹子胆裂眦瞪目,放肆撒泼,仿佛我的经历一下子使大家临阵壮胆生威:老娘怕谁,有种的过来,不硬的去买伟哥,哈哈哈…… 
  19 
  第二天灿国大哥给我打电话,问事情怎么样了,我把经过告诉了他。他说我退钱干什么,姓白的汇的,你不拿白不拿,这种人你千万不能可怜他,那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是条大色狼、老色狼。我问他怎么能这样说,他说你不信我给你念一封姓白的写的信,是写给一个叫初雪的女人的。这封信是姓白的亲自交给看守的人传出去的,那看守是个卧底的,复印了交给上头。你说这姓白的有多傻,本来没事,这不抓到证据了。 
  灿国大哥念着信,这是我的宝在向他一直瞒着我的他一生至爱的女人的倾诉、忏悔、发誓和解脱的信。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在信中把我和初雪作了对比,说我是在初雪疏淡他时出现的,是空虚时的补充,他的真爱不是我而是初雪,由于他太在乎初雪,所以走向反面酿成苦酒,只得他自己喝下去。但他此生不后悔,他会到一个远离城市、远离人群、远离一切功名利禄的地方去自我反省、自我教育、自我调节,去度完他以后的人生……我一边听一边颤,一边听一边抖,像遭电鞭敲击、五雷轰顶、暴雨浇淋。天啊,这对我太不公平了!这就是那个一心爱着我的男人?这就是那个说自己除了妻子外没有其他女人的男人?这就是那个说从此会关心我、照顾我至死不渝的男人?这就是那个满口荣誉感责任感的男人?他还在和初雪相好时碰上我,他和我发生关系的同时还在和初雪幽会,他同时在向我和初雪信誓 
  旦旦,他同时在我和初雪身上发泄他的狎情肉欲。卑劣!无耻!下流!骗子!色狼!混蛋!宝一下子在我心中变成一个猥亵、卑劣的角色,他一下子失去了情父的光环。 
  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我一看是宝家的电话,气得七窍生烟、肠胃痉挛。我不接,暗地里发誓:从此之后我再也不理他。灿国大哥说,他早就对我说过,不要轻信男人,很坏的男人会骗人,很好的男人也会骗人,喜欢撒谎骗人是男人的天性。我的手机又固执地响起来,是宝的手机,我寻思着接还是不接,最后决定只接这一次。我调用了人世间最激烈的骂人话回答他,我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说痛快了,就关机。这事就到此为止,不想他了,从今以后,再也不理他了!我心力交瘁,我病了,躺了三天。 
  病中,灿国大哥每天来看我,买了好多营养补品和鲜花来看我。我说灿国大哥,难得你这么关心我。他说没什么,既然认识了,交了朋友,这是他应该做的。姐妹们也很感动,逐渐地和他混熟了,对他也随便起来。我提出请吃饭的事,灿国大哥满口答应,不过他提出一个条件,说我们当中没主的给他介绍一个。我说什么叫没主的,他说就是没有男朋友的。我说你先请,我们几个都有男朋友的,你请了以后,我们再商量。他说好,先请后介绍。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姐妹们,大家一阵高兴,七嘴八舌地说要去北京最贵的一家,好好地宰他一刀,看他还牛不牛。姐妹们有的要吃大餐,有的要吃西餐,有的要吃粤菜,最后讨论来讨论去,决定去离我们单位不远处的一家粤菜馆。我说灿国大哥还有个要求,要我们中间没主的介绍给他做朋友,你们说谁上?“他妈的。”大家骂起来,说这不是好人,他一来就想祸害我们呀?小三说那只能二姐去了,他对你那么好,南巡一路保驾护航,病了每天来探望你,现在白董又背叛你,你也跟他分手了,倒不如跟中国犹太人。我说我恨白董,但我没兴趣。小三说那只有大姐了。大姐说我们没安好心,她不会上当受骗的。小三说大姐二姐不去,四妹有朋友,五妹嫁人了,那只有她上了。我说灿国大哥怕对你无兴趣,你那大大咧咧的劲头他受不了,他喜欢温柔文静的。小三说温柔文静的只剩下四妹了,她那个所长她扔得下?四妹说先吃饭,见机行事,说不定她上!交朋友可以,他要付出代价的。大家问什么代价?四妹说钱,他肯出五十万,我就上,我正想和那个所长拜拜呢!大家说我们小四真他妈开放。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