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有明天

不回去吃饭总得说一声，打了个电话给蒋妈妈，又发了个微信给蒋东珏。
    让他下班后直接回蒋家。
    期间，还和念念说了一小会儿话。
    这小家伙的童言童语可把我乐得……
    在后花园采了一些玫瑰，又修剪了一些枝叶。
    又到秋千处荡了一小会儿……随意走走。
    无意中就走到了父亲的房间里，还是他身前的摆设，熟悉又陌生。
    勾得我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好不容易才将眼泪忍了回去，但我知道眼睛定是红了。
    每次走进这里，都是这样难受。
    好不容易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再去想……可偏偏又触景伤情。
    叹了一口气，抚摸着这房间的每个角落。
    这张大床，小时候躺在上面，父亲给自己讲过故事……这张梳妆镜，是母亲的，父亲特意留下来。
    这张椅子，父亲总爱坐在上面摇啊摇。
    这张地毯，毛茸茸的……从小到大都爱踩在上面。
    还特意弄张小一号的放在自己房间。
    每一寸每一件东西，都见证了这个家的成长，见证了每一个人的成长。
    我、父亲……还会有念念的。
    在床上小坐了一会儿，窗户外正对着是后花园的玫瑰花丛，这个角度是最棒的。
    原来，父亲是以这种方式来纪念母亲。
    就单单我想念父亲来说，两年了要不是有念念我都承受不了。
    我真想象不出他是怎么承受下来的……这么长的时间，几十年呢。要有多强的毅力才能坚持下去？
    或许或许……父亲走了并不是件痛苦的事，或许对他来说是解脱呢？白蓝，换个角度去想或许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离开前轻轻的把门关上。
    书房……我不敢去了，触景伤情真的受不了。
    轻轻抚了抚书房的那扇门，最后转身下了楼。
    厨娘很是利落，菜一盘盘的端上桌。
    “哇~好香，松花鱼！太棒了，小鱼你上去看看玉清醒了没？醒了就让她下来吃饭吧。”
    小鱼爽快的应下，小跑上楼。
    突然，又旋风一般的跑下楼。
    有些气喘的说：“大小姐，房间里没人呀？”
    我眨眨眼，反问：“怎么可能，就在她房间里睡着。”
    小鱼摇晃着脑袋，很肯定的说：“没人。”
    这奇怪了。
    我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么大个人不见了。
    “会不会在其他房间？三楼的娱乐室呢？”
    小鱼摇摇头说：“没去看……我这就上去。”
    “等等。”我拦住了她，“我跟你一块儿去。”
    先到她那间房看看，果真没人。
    去哪了呢？
    “你去娱乐室里找找，洗手间也找找。”
    小鱼立马就进去找，出来对我摇摇头。
    皱着眉头在想：白玉清这是搞哪样啊？
    “你去二楼的房间都找一遍，喊其他佣人去后花园找找。”
    小鱼，“是。”转身下了楼。
    我再次进去她那间房，被子床单皱成一团，伸手摸了摸，没什么温度，那说明应该离开有些时间了？
    不过，也说不准。
    还是再看看情况。
    下了楼，四周望了望……该不会趁大家不注意已经离开白家了吧？
    一起想法，我就觉得可笑，怎么可能呢？
    大老远的从美国来到这里，就为了在房间睡一小会儿？
    走到饭厅，厨娘正端着盘菜放到餐桌上，也不解的问：“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不见了人？”
    “不知道，或许醒了随意走走，别墅这么大……”我说。
    厨娘点点头，说：“也是。”顿了顿，她看看桌上的菜说：“要不……大小姐先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也去找找吧。”说完把身上的围裙拆下准备去找。
    我拦住她，笑着说：“有佣人，都在找了。你就不用去了，给我添碗汤吧，肚子是有些饿了。”
    厨娘笑着‘诶’一声，立马进了厨房将那一锅熬煮的汤端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给我装了一大碗。
    我端起来，闻了闻，对她说：“厨艺又有长进了，真香~”
    厨娘听见很高兴，她最喜欢这话了。
    满满一大口，不油不腻，能把乌鸡汤熬得这样鲜也不容易。
    “放了很多药材吧？”我问她。
    厨娘摇摇头，说：“没放很多，就放了两样，补气血的……放多了药材反而没了乌鸡的鲜味。”
    果然是内行人知内行事。
    小鱼从二楼下来，满脸困惑……人去哪儿了呢？
    “大小姐，二楼找了，都没人呢。玉清小姐这是……？”
    怪事。
    我抬头看她，问：“后花园呢？看看其他佣人找到了没？”
    刚说完，就有佣人从后花园进来，她摇晃着脑袋，喊：“大小姐，玉清小姐不在后花园……”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脑海里闪了一下，对了！忙问小鱼：“白玉清来的时候有没有带行李？”
    进房间去看她的时候没瞧见有行李箱，这才想起不太对。
    小鱼还没说话，另外一个佣人便抢先道：“有，带了一个不大的箱子。”
    啊？难道自己想错了？
    小鱼这时试探着问：“会不会是走了呢？”
    “不知道，要不这样……你们试试喊一下她名字？没准在哪儿躲着。”或在哪儿晕倒了？她那个脸色……
    耳边响起佣人们喊叫的声音，‘玉清小姐？’‘玉清小姐？’……我连忙对她们说：“分开喊，去外边也喊一下。对了，小鱼你去问问半山腰的门卫有没有看见白玉清出去。”顿了顿，又说：“对了，电话……我打她手机试试。”
    小鱼连忙跑到客厅的电话机旁，拿起话筒打给门卫室。
    我这边也划开手机找到她的名字，打了过去……‘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这白玉清到底怎么回事？
    无缘无故消失……
    我的心都被揪了起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连忙又打了个越洋电话，问问黑玉堂的人。
    结果，这一问更糟糕。
    黑玉堂的人都已经快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她，大多时候都是偶尔来个电话……也都以为她研究室太忙所以也没特别留意。
    这时，站在楼梯旁正看着小鱼通电话的厨娘突然抬了抬头，一脸狐疑，忙对我们喊：“嘘，你们听！”
    我最讨厌这种疑神疑鬼的，厨娘作出这动作吓了我一跳。
    小鱼挂掉电话刚想问什么的时候，被厨娘打断了，“别吵，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小鱼忙走前了几步，侧耳细听。
    我愕然的看着她俩，连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都不知道。
    小鱼或许年轻，听力比厨娘要好，一下子咋呼：“怎么有哭声？小孩子的？”
    我连忙快步走过去……仔细侧耳聆听，确实有声音。
    但是……
    “会不会是进来了只野猫？”我问。
    厨娘皱着眉头，说：“有可能。”说完又琢磨了下，“要不……上去看看？”
    小鱼已经一脸苍白，她这人最担心，最怕神魔鬼怪的事情，恐怖片什么的都不敢看。
    她打了个‘冷颤’哆嗦着问：“会不会是白爷……回来了？”
    “胡说什么呢？！”我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语，“你去把外面的佣人都叫回来，我和厨娘先上去瞧瞧怎么回事。还有门卫那里怎么说？”
    或许，我在她们眼里一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所以小鱼被我这么严厉打断话语的时候，那张小脸更白了……估计是吓坏了。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门卫说不见有人出去。”
    我严肃的点点头，然后扭头对厨娘示意了一下，厨娘也严肃的看着我点点头。
    两人极有默契的迈向楼梯，一前一后。
    厨娘挡在我身前，一只手护着我，紧张兮兮的样子。我见了，拦下她手臂说：“没事的，这是自己家。我不怕……”
    结果，厨娘一副‘大敌临前’的模样，说：“就怕进了贼人……”
    啊？这个我倒是没想过……应该不太可能吧？
    什么人这么胆大敢进白家？
    这里的安保可是按美国最高级别设置的，有人偷进来……警报器不可能不响。
    不过，还是以防万一，我也就领了厨娘那份心意，跟在她身后。
    就连自己的声音都不知不觉放轻，问：“是二楼吗？”
    两人已经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声音比在楼下听到的要清晰，也要大声一点，厨娘很肯定的对我说：“是婴儿的声音，不是猫。老家很多猫，虽然像但还是有区别。”
    我的心开始慌了，抬头望向三楼，对厨娘说：“我怎么觉得声音像在三楼传出来的？”
    厨娘点点头，对我说：“大小姐先在这里等我，我快去快回，看看到底是在里面传来的还是在楼上传来的。”
    这样也好，便对她点头，站在楼梯口不动。
    她脚步明显比我们上来的时候要快，一间间的探去。
    那声音开始沙哑，我听了都觉得揪心。
    毕竟生养过蒋念，自己那份心对着小孩子总是偏软的。
    不等了，上去瞧瞧。
    我一步一步的迈向三楼。
    也幸好楼梯里、走廊里都有智能灯光，人一靠近就自动亮起；这样少了一份阴森，我也没那么害怕……
    没错了，是这层楼传来的。
    我上来比较快，这下却又莫名放慢了脚步。
    第一间房？
    推开；不是这里。
    好像在更里面……
    白玉清那间房吗？
    门没关，半掩着……我推开打开房间里的灯，一目了然。
    走进去转了一圈，不是这里。
    出去。
    再细细听，好像是自己房间？
    还是厕所呢？
    最靠里面的就这三间房。
    打开自己房间门，那哭声一下子涌出来。
    就像是音量从小突然调制到大。
    我快速把灯打开，这时厨娘已经‘蹬蹬蹬’的快速跑上来，身后还跟着小鱼等佣人。
    “大小姐……”
    “大小姐，等等……”
    我头也不转，直接嘟囔着一句，“没什么好怕的。”这还是自己房间呢。
    灯亮，房间有些大，但也一目了然。
    还是我上次离开的样子，没看到有什么奇异之处。
    走进去。
    厨娘和小鱼她们紧步跟着……深怕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或人突然跳出来，小鱼手里还拿着不知从哪找来的一个擀面杖。
    我站在房中央，自己转了一圈，没发现。
    就在这里。
    到底从哪儿传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