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未央

期末过后，叶未央就准备收拾收拾行李回T市了。
    “铃铃.....”叶未央的手机响了。
    “喂！”叶未央说道。
    “是我，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顾瑾瑜笑着问道。
    “好，那我们就在一起吧！”叶未央笑着说道。
    “很好，那你现在下来，我在你们校门口等你。”顾瑾瑜笑着说道。
    “校门口？”叶未央惊讶道。
    “是啊！”顾瑾瑜笑。
    果然，等叶未央走到北大门，她在那里看见了顾瑾瑜的黑色轿车。
    “你怎么来了？”叶未央上了顾瑾瑜的车后，询问道。
    “我给了你一个月的考虑时间，我不能再等了。”顾瑾瑜看着叶未央的脸说道。
    “我，我只是没有考虑好。”叶未央脸红地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等不下去了。”顾瑾瑜抱歉道。
    “没，没关系！”叶未央看着顾瑾瑜摆手。
    “央央，我很高兴，真的，谢谢你！”顾瑾瑜抓住叶未央的手说道。
    “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喜欢我。”叶未央脸红地低着头。
    “央央，你害羞的样子真好看。”顾瑾瑜在叶未央的耳边笑着说道。
    顿时，叶未央的脸更红了。
    水的清澈，并非因为它不含杂质，而是它懂得沉淀；心的通透，不是因为没有杂念，而是懂得取舍。
    叶未央不想因为前世的婚姻不幸，就拒绝可能存在的幸福。很多事情不去试一试，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在叶未央看来，顾瑾瑜是一个不错的恋爱对象，他成熟稳重，与她又有很多的话题可聊。
    虽然刚开始，叶未央对他有些看不顺眼，不过后来，叶未央发现与其说是她看顾瑾瑜不顺眼，不如说，她刚开始对着顾瑾瑜有些膈应。谁让顾瑾瑜见到了叶未央太多的糗事呢？！
    离校那天，叶未央没有让顾瑾瑜送她。一来，叶未央不想让顾瑾瑜过多的迁就自己，她知道，越到年底，顾瑾瑜只会变得更加忙碌，他的那个软件公司，年底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他亲自去处理，她不想顾瑾瑜变得更累了。二来，叶未央想陪冯若兰多聊聊。她知道冯若兰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心里面对于支教应该还是很忐忑的。
    “若兰，虽然我们不能决定自己生命的长度，但可以拓宽它的宽度；虽然我们不能改变容貌，但可以展现笑容；虽然我们不能控制他人，但可以掌握自己；虽然我们不能预知明天，但可以把握今天；虽然你不能样样顺利，但你可以事事尽力。很多的事情，既然决定了，那么，就不要后悔。也许有那么一个时侯，你忽然会觉得很绝望，觉得全世界都背弃了你，活着就是承担屈辱和痛苦。这个时候你要对自己说，没关系，很多人都是这样长大的。风平浪静的人生是中年以后的追求。当你尚在年少，你受的苦，吃的亏，担的责，扛的罪，忍的痛，到最后都会变成光，照亮你的路。”叶未央低头洗牌，微笑着说道。
    “嗯，我明白的！”冯若兰看着叶未央笑了笑。
    很多的话，只能够点到即止，多了，就生厌了。无论你多关心对方，你也不能事事替他代劳不是？！
    下了火车，与冯若兰分别，叶未央看着不断对着自己招手的冯若兰，她笑了。
    “你要好好的！”叶未央看着冯若兰在内心默默说道。
    在叶未央看来，辛辛苦苦一学期，寒假了，总该让自己歇歇了吧？！可是，显然她还是太天真了。
    “欸？为什么今年要回老家过年啊？！”叶未央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叶母。
    “这不是好多年都没回去凑热闹了嘛？今年就回去看看呗！”叶母笑着说道。
    “真的，就这么简单？”叶未央怀疑地看着叶母。
    “你这丫头，我还用得着撒谎骗你不成！”叶母敲了敲叶未央的脑袋说道。
    “妈，我都多大了，不许再敲我脑袋啦！？”叶未央抱头。
    “哼，你多大啦？再大，你也是我女儿！”叶母看着抱头的叶未央哼哼道。
    “好啦，好啦，你们俩消停消停吧，这见不到面想得紧，见到了，反而又掐起来了。”叶父笑着打圆场道。
    就这样，叶未央在阔别了故乡十多年以后，又回到了故乡。
    叶未央的故乡W市在东北角，那里的年味还是十分浓厚的。在那里大年三十晚上，最迟在翌日清晨，村里的村民们便会将去年贴在墙上已褪色残损的对联撕掉，并用糯米粉熬制的浆糊将新对联贴在大门两侧。在这里，没有人家不贴对联，破损的泥墙、红砖墙乃至铺着石米或涂抹着灰沙的新墙，在贴对联上都一律平等。除此以外，门楣还要贴上印制着祝福语的纸片，上面写满了“吉星高照”、“出入平安”、“一帆风顺”、“如意吉祥”之类的四字短语，屋子的每一间房子，都会贴上相应的一张。甚至连猪栏、牛舍和鸡屋，也会有相应的短幅，写着“六畜兴旺”之类，很少有人会贴错的。这些在叶未央长大后都随着城市化淡化了。叶未央记得前世的她有一年清明节回老家上坟，她闲来无事一家家地去看别家的对联，那些字迹及画面，跟过去相比倒是变化不大，然而房子却早已变成无人居住的房子了。有的房子连对联也没有，就这么空着，主人已多年不返了。那些直至房屋倒塌，杂草丛生，逐渐被主人彻底遗忘的房子就这么一直在那里，似乎已经被融入了历史的记忆之中。
    叶未央那时候便忍不住感慨，虽然她的老家有贫穷落后的一面，却也不乏有美好的一面。比如碧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温暖的乡情以及带着历史记忆的乡俗、文物。或许，人就是这样吧，一旦对现状有所不满，就会把过去想得无比完美，甚至自动抹除一些苦难的记忆。
    年初二，叶未央和叶父叶母去她外公外婆家拜年。中午吃完饭以后，叶未央带着几个比她年纪小的表弟表妹去村里的杂货铺买糖果。
    在路上看见了她的姨婆，叶未央原本想着上前打招呼的，可是却看见姨婆突然在马路那边掉头走了。
    “欸？！”叶未央有些惊讶。
    “表姐，表姐！”小表妹拉着她的衣服叫道。
    “嗯？”叶未央低头。
    “糖果！”小表妹指着糖果铺方向说道。
    “好！我们去买糖果。”叶未央笑着点头。
    等叶未央他们买完糖果回到外公外婆家的时候，叶未央意外地看见了姨婆。
    “姨婆！”叶未央笑着打招呼。
    “呵呵，是小央啊！”姨婆慈眉善目地笑着说道。
    “是啊，姨婆，新年快乐！”叶未央笑着说道。
    “新年快乐，小央新年快乐！”姨婆笑着说道。
    叶未央看着姨婆边说话边掏出一个大红包。
    “姨婆，我不要，你给弟弟妹妹们吧！”叶未央连忙摆手。
    “不行，不能不要！”姨婆虎着脸说道。
    “好吧！”叶未央也不好再推辞了。
    后来，叶未央被表弟表妹拽着去玩，就没有在客厅陪着姨婆他们聊天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叶未央、叶母和叶外婆睡一个屋子。
    “唉！”叶外婆叹气。
    “妈，你还在想小姨的事情？”叶母开口问道。
    “怎么能不想啊？！你小姨真是命苦啊！好不容易你二表姐嫁回了村里，却不能相认，现在连她们家门前也不能过，想来真是糟心！”叶外婆心疼地说道。
    “妈，这么久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叶母问道。
    “办法？哪里有什么办法。当年你小姨生了五个孩子，赶上政策不好，大人小孩都不能填饱肚子。隔壁村里的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想要收养你二表姐，你小姨虽然舍不得你二表姐，但是她为了缓解家里的窘境，为了让你二表姐不再跟着他们忍饥挨饿也只能哭着同意了。”叶外婆说道。
    “幸好，咱们家只有三个。”叶母庆幸道。
    “哼，什么多子多福，现在不孝子多了。母鸡生完蛋都知道疼得叫，我们那时候，真是连畜舍都不如。”叶外婆自嘲道。
    “妈。”叶母握住叶外婆的手。
    “好啦，都过去了！其实我啊，还算幸运，你爸作为教书先生，对孩子看得不重，你小姨就不行了，你姨夫家重男轻女的厉害，生了五次，才生到你小表弟。你外婆那时候来伺候你小姨坐月子，看你小姨这么折腾都心疼地抹眼泪了。”叶外婆想了想说道。
    “是啊，我那时候生未央生了一天一夜，未央生下来瘦得像只小猫一样，我都心疼不过来，小姨生了那么多次，又该多疼啊！？”叶母想了想说道。
    “这都是命啊！你外婆活着的时候，心疼你小姨，偏又不好张口，就只能掉眼泪。”叶外婆回忆道。
    “妈，夜深了，别想了，小姨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叶母拍拍叶外婆的手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我也就盼着你二表姐能原谅你小姨了。”叶外婆叹气。
    叶母和叶外婆聊天的时候，她们以为叶未央已经睡着了，可是叶未央却将叶母和叶外婆的聊天一字不拿地听了进去。
    “原来，姨婆之前掉头的原因在这里。”叶未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