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夕自悲秋

第5章


  “哦?哪里相似。”
  “那是我们教里长老有个女儿,今年15岁却精明的要死,在玉檀教里建了一个花海。”
  寒晚扬有些兴趣的问:“花海?”
  木飘飘晃着手里的玉萧:“小时候我经常和师父去玉檀教里做客,师父爱花便在那种了各色各异的花,没想到后来玉思嫣居然把师父无心的举动,做成那么大的工程。”
  “还有呢?”
  木飘飘口若悬河:“华山的日出最好看,云南的苍山洱海,武陵满地桃花,黄山奇石云海美不胜收。我还去过秦始皇陵和汉武帝墓。都是些有意思的地方。”
  “对你来说哪一处最好?”寒晚扬跃着步子似有似无的等着木飘飘的步调。
  “我是飘飘嘛,注定是要漂泊的,所以无所谓其实的最好,世上奇事奇景极多,我能否在有生之年看完都还是个问题。”她随着他落在地上,两人各站一地。中间横着一根受不住风吹雨打而跌落的翠竹,木飘飘笑:“咱们快些采完早点回去吧。”
  “你饿了?”
  “那倒没有。”
  “那我们就慢慢采好了。”
  “我……”
  “你有意见?”寒晚扬吊着眼角傲然的盯着她。
  木飘飘木纳的呆着半天才谄媚道:“这是竹仙的山头,我是客自然要听您的。”
  谁知他讽刺一笑:“谁说你是客了?”
  “那我是?”
  寒晚扬背手侧立,扬起一抹笑:“不请自来的过客,白吃白喝的无赖。”
  木飘飘想到自己还要靠那屋子过六天,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咬牙道:“竹仙大人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恩,木飘飘你下山后要去哪?”寒晚扬蹲下身去捡那些还带着水汽的青嫩叶子,木飘飘歪着脑袋看他:“这个问题,你问过了。”
  “什么时候?”
  “咱们见面的第六天,在竹子上赏月那次,你还记得不?”她浅浅笑着。
  “是吗,我不记得了,你再说一次吧。”
  “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吗?”虽然嘴上这么说,木飘飘还是耐心的回答:“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流浪去吧,哪好玩去哪,哪热闹去哪。”
  寒晚扬看两人手上的菜也差不多了,便道:“走吧,咱们回去。”没有用轻功两人是散步回去的。他说:“这么走也无聊,你去过那么多地方一定见过听过不少趣事,说几件听听。”
  木飘飘颔首思量了一番,回忆起什么,饶有兴趣的说:“我记得三年前,我路过九州的时候正赶上一大户人家,抛绣球招亲。那场面可真是热闹,那家人将礼堂布置好,接到绣球后立刻便能拜堂。那家小姐是九州第一美人,那天她就穿着大红嫁衣高高的坐在角楼上,一阵风飞过去,我站的地方正好能看见她的姣好的容颜,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她如孩童般让人猜谜的欣喜,直直感染寒晚扬,他不自觉微笑:“新娘在哭?”
  木飘飘摇头然后惋惜的说:“她在张望,她像是再找什么人。”
  “那后来呢?她等的人来了吗?”
  木飘飘说:“来了,但那人是坐轮椅的来的,他在角楼下大骂新娘,作践自己婚约大事不可儿戏,那新娘见他一来立刻将红盖头一掀,跃下角楼,将一直放在膝头的绣球扔到他的怀里。”
  “他们结亲了?”
  “恩,结亲了。”
  “这女子还真是奋不顾身。”
  木飘飘却摇头:“我后来又去了九州,秉着好奇的心态去看那两人的生活,可……”说道这里木飘飘却皱起眉头:“我看到的是一室白绫段,他们二人死了。”
  寒晚扬也皱起眉头:“为何?”
  “说是县太爷觊觎那女子的美貌吧,正巧家中又出了些事,家中父亲要将她赔给县太爷,坐轮椅的那位公子不愿休妻,说一日是妻,永生是夫妻。可家中压力在此,他二人便在一天清晨双双服用了□□,尸体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被发现的,新春初九微微飘雪寒梅树下初相逢,九州的梅花最好,相见时的一笑,那一眼便已注定了将来吧。”
  “生死相随,二人都是情有独钟的痴人。”
  木飘飘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做一个人痴人有时候也不错为一件坏事。”
  竹屋近在眼前,推开竹门的一刻,寒晚扬道:“有执念总比没有好。”
  饶有趣味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寒晚扬,木飘飘问:“那你呢?你的执念是什么?落叶归根吗?”木飘飘看着这荒凉寂静的竹林,有些心疼的问:“守着一片无人会来,也无人归来的竹林,便是你的执念吗?”
  寒晚扬深深的看了木飘飘一眼:“你来了,而且说了以后还回来。”
  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在变天的那一刻,找下理由将面前的女子留下来,也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日日都期盼她能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要离开此地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当雨真的将退路封住,他见她独自看雨听雷的身影,她无奈的叹息,他那么熟悉。那一瞬他知道了,他们一样孤独,那种无处可去,无人可诉的伤心孤寂莫过于此。
  然后他发现了,她不害怕那惊人的人电闪雷鸣,甚至眼睛都不曾颤抖过一次。
  他们都守着莫名的方向不曾改变,因为清晰的明白一改变,所有的一切就会面目全非,他们都只能过着只看花开,不看花败的日子。
  木飘飘咬紧下唇道:“是,我走了还是回来的。”便不再去看他的面目,转身却见石桌上站着一双鸟儿,其中一个正摇摇欲坠。
  寒晚扬皱眉,木飘飘却大喜叫道:“这是寒鸟。”
  第七章,两情缱绻。
  “寒鸟?是什么?”寒晚扬完全不解的看着木飘飘。
  “寒鸟是两情缱绻的鸟儿,生死相随,一只死去另一只绝不会独活,像极了西岐的双凤。”木飘飘托起那只受伤的雌鸟,检查它的伤势,从怀里拿出伤药,白色的粉末落在寒鸟如蝉翼一般轻薄的翅膀上。
  木飘飘又说:“人人都知西岐双凤生死双随,却少有人识的此鸟。”
  寒晚扬垂眼问:“那你如何得知?”
  “师父她曾经也养过这样一对寒鸟。后来雄鸟出去找食物,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我陪着雌鸟去找,却发现那只雄鸟死在槐树下,雌鸟在雄鸟的尸体上哀鸣着盘旋了几圈后,便也就脱力而死,我将他们埋在槐树下,还立了个碑。”
  手上的鸟儿因为药粉落在伤口上的疼痛动了动,木飘飘小心的将她放在自己的手帕上,雌鸟便温顺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师父在的时候,竹林里面也养过一双鸟儿,只是不是寒鸟,模样我也记不清了,师父死后,那双鸟儿也不见了。”寒晚扬不知道从哪拿出一顶竹笼,那竹笼没有门,鸟儿可以自由的进出,他们将雌鸟放进去后,雄鸟便安稳的陪在雌鸟身边。
  “这样就好了,很快就能痊愈了。”木飘飘将水壶的水倒满,又放上一些谷子,满意的看着笼子中的鸟儿。
  或许是因为这山中实在无趣,一向对练武不无心的木飘飘竟然陪着寒晚扬,在后山练起了武,玉萧上被寒晚扬削去了一角,木飘飘便在上面挂起了一条青色的流苏。
  两人过招时,寒晚扬虽然步步相让,木飘飘还是接的很吃力,这种情况在第三日便好了许多,她天资本就极高,加上在此心无旁骛,又有加寒晚扬这种当世高手□□自然很快就能摸到练武的窍门。
  渐渐的六日已过,木飘飘已经能在寒晚扬的攻势下发起攻击了,得意写在脸上,寒晚扬看穿她的得意,傲然的道:“我只用了三成功力和你对打,否侧你连我的身都近不了。”
  “切,反正过了今日我就要走了,明年过来时,我绝对能让你用上五成功力。”
  “大言不惭。我可是当世第一高手。”
  “天下第一?你又没有出去过,你怎么知道?”
  寒晚扬一抬首:“你的武功在世上可排第几”
  木飘飘犹豫了一下:“第十七。”
  “那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我虽不出这竹林,可天下人的武功到底为何样,多多少少都是能感知出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傲成这么模样,有本事你和我出山看看,保证你会吃惊,这世界上高手如云,少林的冥虚大师和武当的凌霄道长,那可都是多少年沉寂下来的武林高手。”木飘飘做出嫌弃的神情,斜睨着寒晚扬。
  “……”寒晚扬没有说话,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寒晚扬哼了一声,将剑收在身后:“我饿了,回去做饭!”
  晚饭后,木飘飘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坐起身后,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总觉得有些不舍。
  不是不知道寒晚扬故意留她的心思,只是他不点破,那么自己不点破也好。僵持不下居然谁都不肯先开口,明日便要离开,若是寒晚扬开口留她,她会怎么回答?
  心脏一阵乱跳,硬生生压下自己的留下的念头,不行,不行,自己还有未完的任务要去做,儿女私情等待将师父的死因查清,再来相守也是一样。
  胡思乱想也是无趣。刚想躺下。
  倏然,她体内两股真气猛然相交,冲的她头昏脑热,立刻运功调息。一个时辰后才勉强好些,额头上是疼痛的薄汗。
  她自幼习得两种内功,一种是师父传授,另一种是魔教心法。虽然两者全然不同,可是却能相辅相成。
  师父告诉过她,师父本不是魔教中人,是帮派散落后才到这魔教生存,吕天齐是师父在魔教收的第一个弟子,她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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