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夕自悲秋

第6章


  她曾有意无意的向师兄吕天齐询问他学过几门内功,得到的结果居然只习得魔教心法。
  木飘飘当时便生疑,为何身为大师兄的吕天齐居然没有得师父的正学真传呢?
  师父死后心里这棵怀疑的种子越发壮大。
  师父是因中毒而死,根据玉教长老的推测这个毒是常年盘踞在师父体内的,那么这个毒又是何时埋下的?
  自己额前的这个珠子和寒晚扬的珠子一模一样,师父死前一直惋惜的看着它,是在思念寒晚扬的师父吗?
  寒晚扬的师父也是在几年前病死,死因又是什么,是不是和自己的师父一模一样呢?
  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了寒晚扬这个突破口,自己却不能利用呢?
  她思来想去,脑中一片混沌,竟发现天色已经凉了,她看向窗外发现寒晚扬不知道何时站在她的窗口不远处深深的望着她。
  木飘飘有气无力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寒晚扬皱眉道:“从你运功开始。”他有些担心的问:“你,还好吗”
  她咬了咬嘴唇,心下无限纠结,既然骗不了他,那便坦诚相告吧,自是浅浅一笑:“寒晚扬,我想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中毒?”
  他徒然瞪大双眼,眸中震惊一刻不停,立刻闪入木飘飘的房内:“你怎么会知道?”木飘飘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他骤然钳制住她的手腕,压下她的身子,两人双双倒在塌上。
  木飘飘闭了闭眼睛:“那就没错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师父的死状。”见寒晚扬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木飘飘道:“我师父死后一日内皮骨全消,就连骨灰都没有留下。”
  看着寒晚扬怒火中烧的表情,木飘飘道:“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你我的杀师仇人,只怕是同一人。”
  腕上钳制的力量加了几分,寒晚扬恶狠狠道:“所以,你上山找我就是为了此事?看我是不是杀你师父的凶手?”
  木飘飘摇头:“不是,我第一次上山只是好奇竹仙而已,要不是你问,我都没看到你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珠子,我知道有这颗珠子的人应该是师父的旧识,第二次上山本想问你知不知道关于师父的事情。”
  她疲惫的看着寒晚扬浅色似玛瑙一般的瞳孔,只觉得自己脑子如一团浆糊,想什么就说了什么:“没想到你连我师父是谁都不知道,之后几次上山只是想见见你而已,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利用你的意思。当日来告别,我也不知道会下不了山。”
  寒晚扬一字一句听的很仔细,挑出重点问:“后几次上山只是为了见见我?是什么意思?”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木飘飘立刻禁言一字不说,咬着牙看着寒晚扬,一向傲气的寒晚扬却笑了,他压在她上方,由上而下的看着她两人的动作角度十分暧昧,木飘飘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推了推身上的人:“你先下去,压着我难受。”
  寒晚扬如孩童般得意的勾起嘴角:“你说是什么意思,我就下去。”
  推也推不动,赶也赶不走,索性木飘飘也耍起无赖:“你说是什么意思?你明知大雨我会下不了山,为何要留我吃什么兔肉?!”
  心思被点破两人都不再说话,寒晚扬沉默一番后,抬起红扑扑的脸,壮着胆子,在木飘飘的脸上亲点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吻激的木飘飘整个人都烧起来,她大叫:“我说你一个山野人,怎么知道这些!!好啊,你是不是……”
  寒晚扬止不住的笑:“我这可没春宫图,这是情不自禁。”
  “切,我有说什么嘛?”
  他点头:“你不说什么,我也明白。”木飘飘侧头笑,恍惚间连耳朵都是红的,寒晚扬尝鲜般又亲了好几口。
  摸了摸木飘飘的额角:“别害羞了,你发烧了你知道吗?”
  “啊?”木飘飘反应回来,自己为什么脑袋晕晕昏昏的,果然是昨晚那阵内功闹得。
  寒晚扬从她身上起来,将她扶起来,搭了个脉。木飘飘打趣问:“哟,你还会问诊呢。”
  “思虑过度,外加内息不稳。你习两套内功?”寒晚扬奇怪的看她。
  木飘飘点头:“是啊,一套是门派的,一套是师父教的。有什么不对吗?”寒晚扬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奇,为什么这两套内功居然能相辅相成。昨日你我斗武时,我的内力可能震到你的气海。”
  木飘飘歪着脑袋躺在他的臂弯里:“什么意思?听起来挺严重的。”
  “倒是不严重,就是我的内功正好克你。”寒晚扬吊起眼角,有些感慨道:“看来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木飘飘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却还是嘴硬道:“我总要查出凶手,师父给我教我武功,养育之恩不可不报……”
  “恩,你先睡吧。”他用下颚抵着她的头顶,手在她腰际轻轻拍了拍。得到安慰的她悠悠睡去,连着寒晚扬也昏昏欲睡,他靠在床头搂着怀里的木飘飘,渐入梦乡。
  第八章,如果我说我愿意留下呢?
  病去如抽丝,木飘飘将养了两日才慢慢好起来,完全好起来也是七日之后,那日她看着正在雕竹子的寒晚扬,寒晚扬没有抬首道:“你要是再看我,我就亲你了。”
  木飘飘脸上一红:“无赖。”跑去门口倚着门框看那两只已经痊愈的寒鸟。
  寒晚扬心头一喜,放下手中的刻刀,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嘴里可惜的语调道:“你什么时候走?”
  木飘飘僵住,犹豫了好一会儿:“要是我说不走了呢?”
  寒晚扬激动的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结结巴巴的问:“你?愿意留下来?那……那你师父?”
  她垂下脑袋:“大不了在奈何桥头被她揍一顿,反正她也不能从地府跑上来打我,而且找凶手这件事也是我一厢情愿,师父没有委托过我。”
  会心一笑,寒晚扬捏着她的脸颊:“你总是有不做事情的理由,但是,这件事还是算了吧,我们一起去找吧。”
  “你要出竹林?”
  “恩,和你一起去各地看看,就像你说的世上高手多的很,我想去看看那个冥虚大师和凌霄道长,还有玉檀教的花海。”
  “可你……”
  寒晚扬笑:“你都愿意为了我不做飘飘,我为何不能放弃这一片竹林,不做世人眼中的竹仙?”
  木飘飘摇头:“你我都没有线索,入了江湖就如大海捞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确定要我和入这红尘俗世?”
  说道此处寒晚扬目光变浅:“我有线索,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我好好玩一次过后,再去办师父的事情如何?”
  “那,就听你的。”
  离开竹林的那天,木飘飘想了想还是把那对寒鸟带上了,二人从山下飞身而下的时候,正巧遇上与一队正对着竹仙盟誓的新婚家族,见他们从山上飞身而下,身后的族人立刻跪了一地,寒晚扬嫌麻烦,拉着木飘飘就往武当山方向飞。
  “竹仙大人,他们可是在祭拜你,你可真不给面子。”木飘飘一边追上他的脚步,一边留意身边的寒鸟有没有跟上。
  寒晚扬慢下脚步:“你要是再如此,我就亲你。”
  木飘飘对他习以为常的调戏,早就免疫。只是脸上一红:“真个无赖。”
  二人上武当后凌霄道长立刻坐着毛驴出来迎接,木飘飘见毛驴安好,直直夸奖道:“道长,你这毛驴当真是有灵性,从江南那么远的地方都能自己走回来。”
  凌霄道长捏捏胡须:“无妨无妨。”他看到寒晚扬时,不自觉的道了句:“少侠可是寒渊门派的后人?”
  寒晚扬一抬首皱眉点头,问道:“你如何知道?”
  凌霄大笑:“老朽认得你手中的寒渊剑,你师父是寒渊可对?”
  寒晚扬点头。
  像是陷入回忆,凌霄道:“你师父是个有意思的人啊,最怕麻烦,自己叫寒渊,自己的剑便叫寒渊剑,门派也叫寒渊教,甚至连武功都叫寒渊心法。”
  他上前傲然的看着凌霄:“你认识我师父?”
  凌霄对他的无礼很是包容,果然那人的教出来的徒弟和他一个德行:“认得,你师父是个奇才,当日老朽路过江南寒渊教,是你师父吵着嚷着要我同他比试,否则就不放老朽过路。”
  木飘飘笑:“道长,你今日可能还要领教这位徒弟的武艺呢。”
  凌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苍老的声音格外带有威严:“果然是寒渊的徒弟,来吧,若是不先与小施主斗上那么一斗,施主是不能安心听老朽说话的。”
  寒晚扬立在那里不说话,看着凌霄慢慢吞吞的从毛驴上下来,然后从背后拿出剑,威严道:“请小施主先出招吧。”
  他不羁笑着:“算了,还是请道长出招吧。”
  这样的神态这样的傲慢,果然比当年的寒渊还要有骨气,他点头:“那咱们便开始吧。”
  木飘飘往后一退,跃到屋檐上,看着在武当山门前就大打出手的二人,无奈的打了个哈切,这寒晚扬连话都不说完,就直接开打真是武痴。
  她还未看几招,就见凌霄道长接招明显吃力起来,细细一看才发现寒晚扬用的招数,并不是他平时对付她的招式,果然,寒晚扬说自己只用了三分力对付自己绝对不是开玩笑。
  不到二十招,凌霄道长就停止了太极阵,慢慢收回真气,捏着胡须:“少侠不愧为寒渊的传人,是老朽技不如人。”
  寒晚扬得意的看着坐在屋檐角上看戏的木飘飘,再低头道:“今日我只用了七分力,不知道长当年与我师父对打时,师父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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