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天下-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

第465章


“皇上,您总算是醒了。”池顾欢喜得涕泪纵横,跪倒在龙床前,哭声说道:“奴才,奴才真是欢喜得很。”
“你……”高顺帝目光始终锁着楚慈,开口说话,却是喉咙干涩,难道一句全话。
楚慈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扶着高顺帝靠在肩头,喂着他将一杯水缓缓饮尽。
“皇上睡了整整七日,可真是吓着我了。”楚慈在他耳旁轻声说道:“好在皇上受上天庇护,过了这一劫。”
饮了水,喉咙舒服了许多。高顺帝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二人呼吸交缠之下,他问道:“朕当拿你如何是好?”
楚慈一笑倾城,眸光潋滟,“只愿能伴着皇上,受皇上一世庇护。”
直到楚慈离了寝宫,高顺帝这才回过神来。闭目想了许久,将霍则叫到跟前,“务必寻到邰正源下落。”
霍则点头去安排,高顺帝又将池顾唤到跟前,低声说道:“不要告诉她,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
楚慈,就这样吧!你予我虚情,我亦予你假意。既然你能给我想要的,你想要的,我又何必吝啬。
池顾惶恐看向高顺帝,却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点了头,“奴才明白了。”
高顺帝一醒,自是雷厉风行处置了造反一众。当斩者斩,牵连者或打入奴籍,若流放北寒之地。
太子一党落败,宋文倾自然也是不能放过的。可是,就在这时,宋文倾展示出了他非凡的本事。
好不容易清洗干净的朝堂,却突然冒出一股五皇子之势。将五皇子救驾功绩以折相呈,就连穆言和东明修亦受到了追捧。
看着桌上折子,高顺帝忽而一笑,“朕早便说过,他就是那盘旋在暗处的蛇!”
哪怕楚慈不承认,却也改变不了她竭力相护宋文倾的事实。而宋文倾哪怕是难以抉择,却也否认不了他为楚慈还债的举动。
高顺帝沉默许久,池顾终是接道,“不管如何说,五皇子放不下皇位,楚妃放不下的也在皇上手中。”
“可不是么。”嘲讽一笑,高顺帝抬笔一挥,平静说道:“便看看这北瑶的江山,到底在谁的算计之中!”
穆言与东明修背叛在前,本当一并受罚。可宋文倾一计使出,这二人便又成了功臣,重握兵权。
数十道圣旨写成,除却行赏之外,便是赐婚。
穆言终是如愿所偿,得了圣旨八抬大轿将心上人迎娶过门。东明修再得兵权,做回那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将军上阵杀敌。
离京那一日,东明修与宋文倾说道:“你赢了,赢在雕虫小技。不可否认,只有在军中我才是活着的。可你为了替她还债,却将彼此逼向了绝路,也委实可笑。”
宋文倾目光看向远处竹林,冷然说道:“我不欠你,她也不欠你了。往后如何,谁也预测不得。你不该活在这些算计之中,还是去你该去的战场,活出你的人生。”
东明修缄默不语,目光却是频频看向城门的方向。
“她不会来的,你不必等她了。她如今的心思,当是都在父皇身上吧。”苦涩一笑,宋文倾难得在东明修面前表现出他的失落,“或许,我一开始便是错了。”
并非不该执着于皇位,是不该在执着的时候一次次骗她。
“呵。”东明修这一笑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冷笑。翻身上马,与宋文倾说道:“烦请五皇子替我带句话,绮琴也撑不过多少日子了,看在当初还算有些恩情的份上,能否给绮琴一个痛快?”
当南易将话带给楚慈时,楚慈正在给高顺帝熬药。
炉子里炭火甚旺,药汁在罐中‘咕噜咕噜’冒着泡,苦涩的药味在檐下散开。
楚慈轻轻的扇着火,目光不移说道:“给她停药罢。”
停药,是断了白绮琴续命之物,却也是不再折磨那人。
当形销骨立之人费力的朝上空伸出手,嘴角含笑道出一句‘黎睿,你终于来了’含笑而终之时,心事重重的穆诚正执杯而饮,好似如何也想不明白楚慈为何不借着这机会离开?
冬日寒冷,烈酒入喉,体内就似被烈酒所燃,一股莫名的热意自腹间升起。
好像有什么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当楚慈取下幕离款款而来之时,穆诚忙丢下手中的酒,急步迎上,“楚慈,你终于来了!”
一早便收到信件,邀他画舫相见,有事相商。有过许多不好的想法,可当他听到楚慈一句‘待时机成熟便离开’之时,欢喜得似个得了糖人儿的孩子。
“楚慈,你终于想明白了。”
或许是饮酒过甚,或许是过于欢喜。当软香入怀,他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怀中之人身子微僵,却是片刻之后顺从迎上。口舌相缠,衣衫渐退,在这燃了炭火的画舫之中,春风泛滥,旖旎动情……
楚慈抱着小熊猫坐在高顺帝床前,轻声说道:“皇上,小熊猫还没取名字呢。”
高顺帝看了一眼她怀中咿呀有声的奶娃娃,若有所指:“宋文旭。”
“宋文旭?”楚慈看向高顺帝,在他微勾嘴角之时,含笑说道:“旭日东升,寓意甚好。”
一颗冉冉升起的小太阳,旁的一切不都被摒弃在外了么?
楚慈笑得越发温和,将小熊猫往前送了送,“皇上不抱抱么?奶娃娃很软,抱在怀里很是让人怜惜。”
从未抱过这般小的娃娃,当楚慈将奶娃送来之时,高顺帝有些手足无措。
“皇上莫怕,他不重,也不会摔着的。”楚慈好笑的看着高顺帝。想来,小熊猫是众多皇子之中,唯一一个在襁褓之中被他抱过的吧?
当那小小软软的娃娃抱在怀中之时,高顺帝心中道不出是何感觉。
似新奇,似恼怒。新奇于这么小的身子竟是有着奇怪的力量让人不能丢开,也恼怒于楚慈擅自作主,竟让他一国之君抱这种小东西。
“皇上你看,文旭笑了。”楚慈靠在高顺帝身旁,笑着说道:“文旭认得父皇呢,瞧瞧,盯着父皇便不转眼了。”
一种奇怪的感情在高顺帝心中散开,从未有过的柔软,在他不肯承认,又不能压抑的情况下产生。
相爱相杀:二嫁绝境恨意生 0515:都是自私的人呐
小娃娃饿的快,这才没呆多久,便是饿的哭了。楚慈抱着孩子离去,高顺帝躺回床上若有所思。
霍则无声而来,跪于床前,轻声说道:“禀皇上,一切顺利。”
转眼,看向不负所望之人,高顺帝勾唇一笑,“好极。”
楚慈,陪着我吧,你便这般陪着我吧。你要的,我给你。我要的,你也不能再耍手段。
高顺帝又回到了有楚慈相伴的日子。每日是她亲手熬药,有她相伴左右。那小小软软的宋文旭亦是时常出现在他眼前。
当楚慈入宫的第二个年头,薛彦彤母凭子贵,为有史以来第一人,直接从答应封为皇贵妃。高顺帝更是在大年夜宣布桃开之季立楚慈为后。
哪怕是仓促准备,封后大典却是没有一丝纰漏。
头戴赤金凤冠,身披明黄凤袍。当高顺帝领着楚慈受百官朝贺之时,四面八方鸟雀争鸣,竟是难得一见的百鸟朝凤。
楚慈救驾,有目共睹。百鸟朝凤,却为罕见。
宋文倾立于下方,有一瞬间的恍惚。
那一日,两个人的婚礼,没有旁人的祝福,却有百鸟为证。那时他以为,那是他得以谋位的好兆头,不承想,她是为后,却非他之后。
就似那时,他娶妻,五皇妃却不是她。
造化何止是弄人?分明就是将人寸寸碾碎!
是夜,烛火昏暗,佳人在前。高顺帝看着床边坐着的人,却无半分欲念。
按理说,他当将她狠狠压在身下,让她明白,她的虚情,也当付出代价。可是伤愈的身子却是不争气,好似那一场重创,夺光了他的精力,让他除了朝政便再无多的精力应付女人。
当他疲乏入睡之时,楚慈自个儿动手脱了凤袍,嘴角是一闪即逝的动人弧度。
“皇上伤重失血,且伤了肺腑,又因赶路不曾好生养伤,这才亏了身子。想来好生调理些日子,不日便醒。只是醒了之后还需修身养性,切莫再受劳累。”
岑子悠的话犹如在耳,楚慈勾着嘴角上床,心道:岑子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高顺帝的伤看似好了,可他自个儿却清楚的很,他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少日子了。
亏损最重的,不是那一场场的刺杀,而是盘踞在体内的毒来势汹汹。
那一年出征所中之毒,终是压制不住,让他承受不得。
身子每况愈下,夜里频频惊醒,再难入眠。轻微响动令身旁的人支起了身子,一如既往的给他按揉着抽疼的眉心。
“皇上,你恨我不恨?”这一夜,楚慈就似突然想开了一般,轻声问道:“哪怕我否认,却也抹不去我威胁穆将军和王爷派人刺杀皇上的事实。若非我如此安排,皇上自然少受劳累,也不会令身子如此亏损。”
高顺帝握着她相揉的手,低沉的声音并无恼意,“你恨我不恨?我让霍则给穆诚下药,如今白绮安有孕在身,我坏你计划,阻你报仇,你恨是不恨?”
“自是恨的。”楚慈点头,轻声一叹,“是我背叛在前,皇上断我退路,也是理所应当。”
“我也是恨的。”高顺帝忽而一笑,睁眼看向深思之人,“可我将你牵入阴谋在前,算计在后,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你若不恨我,便不是楚慈了。”
相视一眼,楚慈摇头一笑,“皇上,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很奇怪吗?”
“奇怪?”高顺帝起身靠着床头,将她拉进怀中,好听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没什么奇怪的,互给互足,满足彼此所需。至少你许过要我含笑九泉,我自也当给你安逸日子。”
这就是聪明人的选择。
斗,是为除去敌手。可若斗个两败俱伤,让旁人捡了便宜,倒不如换个法子好生过日子,安逸得个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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