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少爷契约恋

第81章 到底谁才是菩藤年


然而,内心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反问我自己:如果离开言缄默呢?现在离开他会怎么样?
    潜意识告诉我,我不会离开他,我觉得他需要我,反过来,我也觉得我需要他,好像我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戴上之后,命运之线把我们绑在了一起。
    那种东西,叫羁绊。
    我没办法不承认,我的目光追随着言缄默走,我是不是一个坏女生?以这么快的速度抛弃前任,移情别恋。
    与西燃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好像我心中的一棵树,连根拔起,再也种植不回去了。
    没有了,那种感情,为什么走得这么快。
    难道说,是因为我眼前的这个人的出现吗?
    怀揣着疑惑,我犹豫了很久,终于站起来,蹑手蹑脚来到床前,强迫症作祟似的,伸手抚平言缄默紧紧皱起的英眉。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还好事先让仆人煲了解酒茶,我搀着他乘电梯的时候,差点觉得要被他压扁了,原以为他会乖乖地把解救茶喝下去,然后好好休息,不料他洗过澡后又往高脚杯里倒酒,我当时就有种把他打晕过去的冲动。
    现在,那杯可怜的、倒出来没人喝的晶莹的酒正摆放在床头柜上。
    怕扰他美梦,我很快把手收了回去,站起并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在这个令人神伤的夜晚,我拨通了远在日本的美乐多的电话。
    “喂,小尘。”听美乐多的声音,她好像有些疲惫,“你怎么成了言缄默的方糖,还接受了他的订婚?”听她的语气,我分辨不出的担心还是开心,很复杂的感情掺杂在里头,“你忘记我们之前的对话了吗?别爱上言缄默啊,你会受到伤害的。”
    “我没有忘记。”我紧咬着唇瓣,疼了,松开。
    “小多,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美乐多似乎听出了我内心的踌躇不安,谨慎地回了一声:
    “好啊。”
    我紧张地捏着手机,手心出汗,望着落地窗外天边的残月,如残缺的银盘,夜空中没有一颗星。
    “到底是谁才是菩藤年?”
    话语如锦绣,被我抛在半空,美乐多很久都没有回答我。
    我忍不住又问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菩藤年,是不是已经死了?”
    不等美乐多回答,我心虚地挂了电话,转身靠在落地玻璃上喘气,好像水中鱼缺氧一样。
    啪啦——
    水晶高脚杯摔碎在地面上的声音。
    晶莹的酒,在地板上绽开深色的花朵。
    悬在半空的心,因为面前站着的人,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好像怀里揣着一只挣扎的兔子,完全无法让狂跳的心脏安定下来。
    言缄默,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他黑色的眸子不似平常明亮,眼里像淬了寒冰,用那种似乎堕入深渊的、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你醒了?”我用一种惊恐的眼光看着言缄默。
    他像失控了一样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肩膀,摇晃着:“曼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是我说错话了,明明知道,“菩藤年”这三个字,是禁忌,是言缄默的软肋、逆鳞,可我还是好死不死让他听见了。
    “菩藤年••••••死了?”他红了眼。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们说曼旬年是菩藤年,但是你却说找不回菩藤年给你的感觉了,我、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这样的话,不要说,我也不准你说!”他霸道地钳制着我,让我不得动弹,“我都快要被你们两姐妹逼疯了。”
    他松开我,无力地靠着我的肩,我感觉到有水滴落在我的皮肤上,滚烫的水滴,温度高得要把皮肤烫伤。
    这次不是单单曼旬年一个,也不是我一人,而是我们两个,都被拖下了水。
    如果他找不回以前的那个菩藤年了,那两年来的感情想必也是苦苦地维持着吧,而我呢,我觉得我一直把依赖和习惯当成所谓的爱情。
    明明我们都是从感情的束缚中把自己解脱出来,为什么还要承受那么多?
    不止是他一个人想哭,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决堤就让它决堤吧,我也好久没有像这样发泄一样地哭过了。
    别说是曼旬年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只有这两年的记忆,剩下的全靠美乐多等人帮我用语言加上我的想象完善。
    无数个夜晚,我告诉我自己说:我是曼家的继承人,我是曼尘,但对过去的记忆我却一点都没有。
    我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在言缄默的办公大厦住了一晚,些许是床榻太柔软太舒服,早上睡过了头,我开机的时候看到来电提醒,曼家的管家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电话给我,再看电话号码对应的信息。
    曼旬年两天都没吃东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再这么下去是不行的。
    她看上去嘻嘻哈哈,很少女,很单纯,是个乐天派,仿佛天塌下来我还能帮她扛着,但实际上,她很脆弱,需要更多人的关心帮助,而且和我一样很缺安全感。
    我简单地收拾好东西下楼,在VIP电梯口撞见言缄默。
    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针织衫,深蓝色长裤,头发梳顺,比昨晚精神多了。
    “早。”
    “嗯,早。”
    我说:“因为你和年年分手,她不吃不喝两天了,我必须要回去看看她。”
    “我送你。”
    “别别别!”我忙打住,“让她看见我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估计她这周都绝食,我们两个只能其中一人回去。”
    他抬眸,直直地看着我。
    “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正说着,胃病又来找我的茬了。
    我忍着隐隐的痛感,说:“行了,我让司机过来送我回去就好。”
    我颤抖着手,拨打司机的电话,让他到一楼接我,电梯门一开,我便告别了言缄默,径自从一楼的大门出了去。
    才刚拐了个弯,我就被一个风一般飞速向我这边冲来的身影给撞得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我被莫名其妙地撞得简直傻在原地,木讷地低着头。
    偷瞄到,眼前人穿着一套银灰色的西装,外套里边是纯黑的衬衣,和言缄默的霸气不同的是,他亲和力十足。
    打扮得如此正式,却慌慌张张的,似乎被人追赶。
    “你是不是被人追?”冒昧地开口问他。
    对方内疚地扶起我,琥珀色的猫一样目光敏锐的眼睛,双眼皮的褶子很深,双唇微微张开,唇形很好看,因为奔跑,头发略微凌乱。
    我踮起脚尖望到他身后一群追赶而来的西装硬汉,一口唾沫咽下,直接把对方当成了惨被追债的可怜少年,心想救人要紧。
    手机屏幕亮了,我解开锁屏的那一刻,司机把车稳稳地停在了大厦下,我的面前。
    我把车门一开,拉着少年,将他往车里一塞,自己坐上去,一声令下:“开车!”
    乘坐的车子如一尾鱼汇入车流中,但愿消失在那群西装硬汉的视线中吧。
    “曼小姐,去哪里?”
    “呃,这个……”
    我偷瞄一眼鸭舌帽帽檐拉低的少年,他动了动唇:
    “去飘塔学院大学部。”
    去我的大学?
    在我发呆之际,少年抓住了我的手:“年糕。”
    “你想吃年糕?”他肚子饿了吗?
    少年脸一沉,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年糕?菩藤年,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我是珑霜啊。”
    真是见鬼了,个个把我认成菩藤年!
    “那个,珑霜,我是曼尘,曼旬年的双胞胎姐姐。”
    “怎么会这样呢……”珑霜眼底快速闪过疑虑。
    片刻过后,他敛起温和的微笑,说:“抱歉,刚刚把你认成别人了,因为你们真的长得太像了。不过,还是很高兴认识你。”
    “你是飘塔贵族区的学生吧?”
    “嗯。”我点点头,“你欠债了?怎么被一群人追成那样?”
    “一言难尽,我回飘塔市看看游乐场的建设进度,想忙里偷闲,放自己一天假,结果老爸就来歹人了。”
    “这么说,你已经工作了?”
    “算是吧。”
    ……
    把珑霜放下,司机就飞快地把我开回曼家。
    进屋之后,我直接走进曼旬年的房间。
    曼旬年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书架倒下,架子上的东西一地都是,穿着长睡裙的曼尘委屈地缩在床的一角,低低抽泣。
    顿时我心里想着,现在最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一个是言缄默,另一个就是我。
    可我还是好死不死地回来了,纯粹放心不下她。
    算了,她对着我发发泄,应该会好些吧。
    佣人端着一碗粥,敲了敲门,我拿过她手里的粥,示意她出去,然后自个人走到曼旬年床边。
    “年年,起来喝完粥吧,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再难过也不能折磨自己,这样没好处的。”
    曼旬年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些许是我说的话太直,她怒瞪着我,扬手就把我手里的粥打翻。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回国到现在,和西燃分手,抢走了我的缄默!一个是我的双胞胎姐姐,一个是我最最喜欢的男生,你们两个以闪电那么快的速度订下婚约,一起••••••伤害我!”她有气无力地结束了最后三个字,好像将我判了死刑一样。
    她挣扎着下地,两天没吃东西想必是饿的头昏眼花,我生怕地上打碎的碗伤到她,一手阻止她下床,一手去捡地上的碎片,混乱中被割伤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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