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楠而栖

掌心的温度一直都在。赵楠拉着徐家希漫无目的地走着，晚上的灯光很亮，分散出来的影子在跟随而至。
    “我，跟家人的关系不是很好。”这是赵楠的开头。
    赵楠放开他的手，最先走在前面，脚下踢着小石子：“在我33年的人生里，我对于家人没有太深刻的记忆，只知道我一直是他们的累赘，上学的时候成绩也不是很理想，出来工作了，呵，也没什么像样的工作。在我那一年多的婚姻里，我本以为我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可是他还是出轨了。父亲严厉，母亲苛刻，哥哥窝囊，嫂嫂刻薄，而我…无能。”
    赵楠突然看向徐家希说：“我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有丰富的人生学历，却有一个失败的婚姻，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徐家希看着她的眼睛：“这些都不是我评判你的标准，你就是你，我只要你。”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早点遇见你，现在，也不迟！
    赵楠抿着嘴巴笑，眼睛闪现出泪花，泪水在眼睛中打转，模糊了双眼。她何德何能让他这样对待，这样的一个男人只要她一人，是她的幸运。
    徐家希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说：“以后，你有我。”
    “徐家希。”
    “嗯？”
    “我有跟你说过吗？”
    “……”
    “我爱你。”
    徐家希眼睛闪现出一丝惊喜，脸上却还是那样的淡定，他轻轻拥她入怀：“我知道。”
    赵楠笑。还记得他第一次跟她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她也是回答“我知道”。如今他把这三个字回送给她。是的，知道就足够了。
    徐家希送她到家楼下，赵楠犹豫的说：“明天，一起去见见我的父亲？”
    徐家希扬眉轻笑，摸着她的发丝说：“不急。”
    “嗯？”赵楠疑惑。
    徐家希只是笑笑解释说：“明天我要回一趟北京。”
    “噢……”赵楠明白的点头，“几点的航班？”
    “早上八点。”
    “我去送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徐家希拒绝道。
    赵楠本想问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想想又不妥，北京才是他的家。
    “过两天我就会回来。”徐家希轻声道。
    赵楠抬头看向他，笑道：“到时候把航班时间告诉我，我去接机。”
    徐家希笑：“好。”
    赵楠看他脸上的笑意才反应过来，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刚坠入情网的少女，“嗯……那我先走了。”
    徐家希点头。
    就在赵楠开车门之际，她突然转头看向徐家希说：“吻我一下。”
    徐家希一愣，赵楠勾魂一笑，在他的嘴唇轻轻一吻，之后下了车俯在车窗边对他说：“小心开车。”她此刻的笑容在徐家希的眼里妖娆极了。
    在徐家希离开后的当天中午，网上疯狂的转载徐家小少爷的初次露面的报道。
    “小楠，你看到了吗？”罗薇问。
    “什么？”
    “徐家希的报道。”
    “什么报道？”
    “哎呀，你赶紧上网查查看，最新头条。”
    赵楠闻言，上网一看，整个头版都是徐家少爷的报道，整个版面占了绝大部分。版面上只有一个男人的侧影看不到正脸，他带着帽子而且帽子压得很低，应该是在机场被拍到的。赵楠一眼就看得出这是徐家希，她看向版面的标题：徐家少爷首面曝光。
    徐家少爷？她一直知道徐家希的身份不简单，但是徐家……她突然苦笑，她真是笨得可以，能让人尊尊敬敬的称呼为徐少，除了北京城中有权有势，军政商三界霸处的徐家还能有谁。没过半小时，网上徐家少爷的消息被删得一点不剩，仿佛刚才的报道只是错漏。
    罗薇突然拍了一下赵楠的肩膀：“没事吧？”
    “你早就在知道他的身份？”
    罗薇摇头说：“是在酒会上，徐少这样的称呼已经足够表明一切，只是你不太关心时态的动荡，到现在才后知后觉。”
    “为什么媒体会突然报道出来？”
    “只是跟风而已，徐家少爷的真正面目谁都想拍到，谁也不愿意放过这样的头版头条。想必是在酒会上的时候，有些人搞了小动作，可谁都不敢与徐家正面冲突。”
    “我只知道徐家在北京是举足轻重的家族，可为什么媒体会追着不放呢？”
    罗薇笑：“徐家的所有人媒体都有报道过，唯独这位神秘的徐家小少爷从来没有在任何媒体中曝光过。大家只知道他18岁在剑桥大学拿到双硕士学位之后回国做小型公司的投资，在北京绝大部分小型产业的公司他都有股份。最值得一提的是，在三到五年内他投资的公司超过一半的数量在美国上市。”
    “……”
    “他是一个商业奇才。”罗薇赞叹道。
    赵楠微微叹气。
    罗薇安慰道：“放心吧，媒体不敢得罪徐家，这样的报道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就被封锁，徐家可不是吃素的，我告诉你不到半天的时间，他们肯定能抓到地头蛇，谁最先报道出来的新闻，那家的媒体就该遭殃。低下的小记者不明白事理也不好好□□，既然如此整家媒体公司都要接受教训。”
    罗薇是个看事情很犀利的人，在社会和职场中琢磨滚打多年，学会的东西可不仅仅是表面的。她说的没错，在下午一点钟午市开盘，股市本该是安稳回暖，却只有一家媒体公司反常，瞬间暴跌，直接跌停。罗薇看到后笑道：“看吧，绝对杠杠的速度。”
    赵楠也看到了报道，简直快狠准。
    “没个连续三天暴跌，是不可能了。这家公司要重创了。”罗薇直观的评价道。
    赵楠闻言沉默。
    罗薇看向她问：“在想什么？”
    赵楠摇头。罗薇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但不点破。这样的一个男人万事瞩目，世人的焦点集聚一身，而这个男人的目光只紧扣一人。
    罗薇说：“不要想太多，随遇而安。”
    赵楠微微一笑。她何尝不懂呢。
    再次去到医院的时候，赵鹏是清醒的，全家人都在。见到她进来，所有人都停下来不说话看着她。赵楠知道，徐家希的存在对他们即使震惊也是不解。
    “爸，你怎么样了？”赵楠问。
    赵鹏微微点头说：“好很多了。”
    “那就好。”
    这时，医院的主治医生来到了病房，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离开了。
    医生离开后，赵鹏对着赵楠说：“你明天去帮我办出院手续。”
    赵楠不明白的问：“你的身体没事了吗？”
    “没事……”
    “什么没事，你的检查报告还有几个地方没有达标，出什么院。”郑洁皱眉说。
    赵鹏被人戳破话，恼怒的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知道什么，那些机器比你还懂。”以往郑洁是不敢顶撞，但此时此刻关于赵鹏的身体健康，她竟然也不退缩。
    赵楠叹气说：“爸，等到医生什么时候批准你出院，我再给你办出院手续。”
    郑洁看向她，仿佛对她跟着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很是惊讶。
    出院闹剧告一段落，赵磊更是唯恐不乱的问：“小楠，昨天那个人是你的……”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赵楠，仿佛在等她确认。赵楠淡漠说：“我男朋友。”
    男朋友？徐慧梅惊讶，还会有人要离过婚的女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赵楠？郑洁目光中闪现过一丝的疑惑和惊讶。郑洁问：“是哪里人？”
    赵楠看向她，并不想回答她的话，但还是默默的开口说：“北京。”
    赵楠知道她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也许她已经被他们想象成是堕落不堪的女人，是别人家金屋藏娇的对象。赵楠听到郑洁叹气的声音说：“你离过婚，可我也不愿意你去……”
    赵楠笑：“去什么？出卖肉体成小三？”
    “难道不是吗？”
    赵楠笑容更深更凄凉：“不管我做什么，我都对得起我自己。”
    “哼，自己？你别忘了，是我生了你，我是你的母亲。”郑洁一脸的恼怒。
    赵鹏皱着眉说：“吵什么吵。”
    赵楠呼出一口气：“爸，我明天再来看你。”
    “你看看，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护着她，你女儿都成了什么样了。”郑洁气急败坏的说。
    “闭嘴。”赵鹏吼道。
    “妈，爸还病着呢。”赵磊提醒道。
    郑洁只能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另一边。
    “爸，我先走了。”赵楠说。为什么每次他们都会不欢而散，为什么她总是没能好好的说话就要离开，为什么总是她的错……
    “小楠……”赵磊跟着她出了病房。
    赵楠回头淡漠的看着他，“什么事？”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份工作？如果你没时间，可以叫你男朋友介绍介绍。”赵磊狗腿的说。
    赵楠面无表情，什么是无耻，什么是窝囊，她已经无力的去吐槽了，“我说了，你想要找工作就自己出去找，不要总想靠着别人。你难道就一点志气都没有嘛？”
    “赵楠。”背后是徐慧梅的声音，她走到赵磊的面前，像是母鸡保护小鸡一样的模式，她挺着肚子对着赵楠，“不就是找你要个工作吗。不愿意就不愿意，干嘛出口伤人。”
    哈，这点话就听不进去了，世间还有更难听更不堪的话呢。
    赵楠不理会她，视线越过徐慧梅看向赵磊说：“你是一个男人，你有老婆，在不久之后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觉得你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耗，也许你耗的起，你的孩子耗不起。他回来到这个世界上，这是你们赋予给他的生命，你们是他的父母，他是你们恩爱的孩子，既然决定把他生下来就要对他负责。做一个孩子的榜样，做一个能让他骄傲的父母。”说完，赵楠最后看他们一眼就转身离去，可就在转身之际看到郑洁就在自己的身后，可能赵楠刚说的那番话，她也听到了吧。赵楠不再说什么，抬脚离去。
    赵楠刚出了医院，电话就响了，她没有看屏幕就直接接起。
    “在哪里？”
    她听到徐家希的声音竟然觉得时间隔了好久，他们也只是一天不见而已却仿佛过了是一年。这是他们分开后的第一个电话。
    “额，刚从医院出来。”
    那边的声音有点杂，能从电话里传出来，过了一会就安静了下来。
    赵楠问：“你在干嘛？”
    “刚开完会。”
    赵楠沉默了一会说：“我看到你的报道了。”
    那边淡淡的问：“吓到了？”
    “有一点。”
    “想问我什么事情？”
    赵楠不说话，她能问什么，她有很多很多想问的事，却不知从何问起。
    徐家希突然说：“我有一个显赫的家庭，是我无法选择的事实。除此之外，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知道了。”
    徐家希听到她的回答笑了一声：“我是明天中午的航班，12点。”
    赵楠一愣：“这么快就搞完了？”
    “嗯。”
    “那明天我去接你。”
    “好。”
    第二天，赵楠去了报社，早早把所有的时候搞完成之后就出了报社。她的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比较自由，只要把工作按时按量完成，剩余的时间可以自由分配。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赵楠站在大厅看着屏幕，突然想到她竟然忘了问航班号。她只好在出口处等着，就在她摇晃脑袋的时候，手臂被抓住。
    赵楠看到来人惊讶的说：“你不是说12点吗？”
    “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徐家希说。
    赵楠看着他带着帽子，帽子压的很低，穿着也很随意，以往常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身后的不远处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徐家希拉住她的手说：“走吧。”
    赵楠任由他拉着，直到出了机场。赵楠看向四周没有见到什么人后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他的身份这么特殊，狗仔队肯定会围绕在身边，如果再出什么新闻，那一定是她出的差错。
    徐家希捏着她的手笑着说：“没有。”
    赵楠还是不放心。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徐家希说。他拉着她上车，跟在身后的那两个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车上，徐家希的电话响了。“你帮我拿一下手机。”
    “在哪里？”赵楠问。
    “衣服的口袋。”赵楠依言从他的口袋拿出了手机。
    “是谁？”徐家希问。
    赵楠看了一下屏幕说：“老头子？”
    徐家希不以为然的说：“按接听，直接扩音。”
    “什么？”
    “按我说的做。”
    赵楠抿着嘴巴按了接听后扩音，刚接听，那边的吼声就传了出来：“臭小子，你又跑哪里去了。”吓的赵楠没把手机给扔了。
    徐家希笑：“爷爷，肺活量不错嘛。”
    “别给我绕弯弯，是不是又出北京了。”
    徐家希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
    “不就是让你见见秦司令的女娃吗，人家可是博士出身配的上你。”
    赵楠听完一愣，原来如此。
    “爷爷，如果我知道你叫我回去是这样的事情，我连回去都不回。”
    “臭小子，我哪亏待你了。叫你回来看看我还有错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回去看你可以，可你为老不尊，老是干这些小动作，下次你叫我回去可就难了。”
    “啧，行行行，不看就不看，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
    “爷爷。”徐家希打断他的唠叨，“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就是想要孙媳妇吗，下次带回去给你看。”
    “真的？”那边的声音明显很是惊讶，但还是透露出惊喜。
    “我能说假吗？”徐家希说着看向赵楠，赵楠的眉毛已经皱得不像话了。
    “哪家的姑娘？”
    “你想现在查户口？”
    “你愿意说吗？”
    “你说呢？”
    “臭小子，你还想吊我胃口？”气急败坏的口音。
    “爷爷，我要挂了。”口气更加的傲慢，仿佛是，我不在北京，你能奈我何。
    “哎哎，等等，我还没有说完呢。”
    “好好保重身体。”说完直接挂掉。
    赵楠微微点头说：“秦司令的女儿？博士？不错呀，你可以好好考虑。”
    “我申请解释一下。”
    “说。”
    “额，昨天我回到北京的消息在网上传开之后，爷爷知道我在北京就叫我回了一趟御湖畔，我也不知道他把秦司令的女儿叫来，不过我连面都没见到就走了。”
    赵楠听后点头，不发表任何意见。
    徐家希突然把车停靠在一旁后问：“生气了？”
    赵楠突然笑着：“我相信你呀。”
    徐家希望着她的笑容说：“终于开窍了。”
    “你不是叫我相信你吗，我相信你。”
    徐家希摸着她的脸庞，感受她脸颊的温度，“叔叔的病情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让医院给他安排了全身检查？”赵楠知道赵鹏的疗程，可就是没有全身检查的项目，郑洁和赵磊是不会这么醒目，唯独身边的这位了。
    徐家希平淡的说：“既然到了医院，就趁这个机会做个全身检查。”
    赵楠点头。其实她也是有打算，可他却想得更加全面。
    “现在去哪？”赵楠看着他开车的路径，不解的问。
    “饿了吗？”
    “还好。”
    “那和我去个地方，一会再去吃饭。”
    “噢。”
    徐家希带着赵楠来到了一栋大楼下，楼不是很高。上了二楼，赵楠发现这竟然是徐家希投资的公司，上到公司内部也没有人对他们的来到感到意外。随后他们进了一间办公室，不到一会就来人了，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徐少。”这男人知道徐家希的身份？赵楠意外。
    徐家希淡漠的点头，拉着赵楠坐在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对着赵楠说：“你先坐一会。”
    “嗯，你忙去吧。”
    徐家希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到办公桌上拿起一份资料跟着西装男人谈论起来。至于他们谈论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都是很专业的词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家计算机网络公司。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男人退了出去。整个办公室没有了谈话声，恢复了安静。赵楠睁着眼睛看着徐家希，他走到她的身边拉她起身说：“走吧。”
    “完成了吗？”
    “嗯。”
    赵楠突然问：“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不知道。”
    赵楠眨了眨眼睛：“那走吧。”
    徐家希似笑非笑的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赵楠看向他，呆愣两秒后说：“以后再问。”
    “确定？”
    “嗯。”她点头。
    他笑着：“好。”
    就在他们进入一家餐厅的时候，从餐厅里迎面而来了一位他们都相识的故人。
    韦晓晨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很意外，不，应该是看到徐家希的时候很意外，而看到他们相握的手却没有过多的惊讶。相对于徐家希看到韦晓晨简直就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的淡漠。赵楠呆愣在哪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前女人和现任女友相撞，该怎么办？
    最先说话的还是韦晓晨，她笑着走到他们的面前说：“好久不见。”
    这句好久不见，只对徐家希一个人说。徐家希没有想要接话的意思，赵楠只好拉着他的手提醒他，而他却转头看向赵楠问：“怎么？”
    赵楠知道他是故意的，也看到韦晓晨的脸色变得很僵硬，她只好笑着说：“要不要一起吃饭？”
    韦晓晨看着徐家希，随后才看向赵楠说：“不了，我还有事情。”
    赵楠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那好。”
    她们刚说完，徐家希就想拉着赵楠进入餐厅，而韦晓晨突然拉着徐家希的另一边手喊了一声：“家希。”
    赵楠见状只好放开徐家希的手说：“我进去点单。”
    徐家希也不拦着她，让她单独一人进入餐厅。不到一会，赵楠刚找好位置坐下，就见到徐家希也进来了。他坐到赵楠的对面，却突然开口道：“想问什么？”
    赵楠笑：“为什么你就知道我想问呢？”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如果是关于我的事情，我都会一字不落的跟你说清楚。”
    “你是想对我坦白吗？”
    “不是坦白，而是想要你融入到我的生活。”
    他的生活。赵楠又一次被他震撼到了，他只是想和她一起生活，一起创造他们的生活吗。他的生活一点都不简单，他的生活注定是不平凡的。如今他想要把他的生活一点一滴的跟她说清楚，让她知道他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存在。
    “我不是说了嘛，以后再问。”
    徐家希笑：“我女朋友就是大气。”
    “不要夸我。”赵楠说，“她知道你的身份？”这个她当然就是指韦晓晨。
    徐家希摇头：“不知道。”
    “你瞒着她六年？”
    徐家希似笑非笑：“算不上，只是不想刻意的去说。”
    赵楠憋憋嘴，他不说，谁都不可能知道。他的腹黑，她是领教过的。赵楠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确定在这样的地方吃饭没有问题？”说着看向四周。
    “只要你不东张西望就行。”
    “我是说真的。”赵楠板着脸。
    “我又不是明星，更不是什么国家政要。”
    你比明星更有报道价值！你比风云更是人物！赵楠看着他安然的吃饭，也微微放下心。
    吃完了饭，徐家希送赵楠回到了报社，临走前赵楠报备了下班后的行踪：“下班后我要去趟医院。”
    徐家希点头道：“下班后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你的电话刚才一直在响，你去办你的事情吧，完事了我给你电话。”
    徐家希只好点头。
    赵楠知道，徐家希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来到她的身边，肯定把很多的事情置之脑后，很多的决定都在等着他来判决。以前她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想到很多的公司很多的员工都依靠着他生存，赵楠有些佩服他。他是一些人的依赖，是一些人的信仰，这样的一个人用自己的能力撑起一片天，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下班，赵楠来到医院，病房中只有赵鹏一个人在睡着，今天她下班比较早自然来得早。赵楠刚坐下，赵鹏就睁开眼睛看向她。
    “爸，我吵醒你了？”
    赵鹏坐起身来道：“没有，我也没睡着。”
    “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全都回去了。”
    赵楠明白的点了点头。
    “你哥说的那个男人……”赵鹏竟然也开口问，也许都会介意吧。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能遇见他是我幸运。”
    赵鹏点了一下头说：“只要你喜欢就好。”
    “爸，你不要为我担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至于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只是子虚乌有，你就当听故事，听过就算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他见你。”
    “你妈……其实也是为你好。”
    赵楠沉默。赵鹏口中的好，她从来没有感受到，也许是她偏激和抗拒，亦或是赵鹏的安慰罢了。
    不一会，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她家那些所谓的亲戚们，他们成群结队而来。一见到病房中的赵楠，脸色都变得蹊跷起来。自从赵楠离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机会再见。
    赵楠站起身来，看向他们。最先说话的是二叔赵巍，“大哥，身体好些了？”
    赵鹏说：“好多了，你们怎么全都来了。”脸色皱眉。
    “怎么样也来看看你。”大姑赵婧说。
    “怎么没见大嫂？”小姑赵岚问。
    “我让她回去了。”赵鹏回答道。
    “大哥，这病房不错啊，这家医院的病房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你竟然进了单人间的病房。”赵婧看向四周说。
    “不知道，是医生安排进来的。”赵鹏说。
    “那一天应该很贵吧？”
    “是啊，大哥，这病房一天下来可不便宜。”赵巍说。
    赵鹏沉默，对于住院的费用他一概不知，都是赵楠负责。他看向赵楠，赵楠低头看他一眼解释道：“不贵，因为普通的病房没有了，医生才安排我们来单人间。价格跟其他的没什么两样。”
    他们仿佛才注意到赵楠一样，三叔赵辉看着赵楠笑着说：“小楠还在啊。”
    赵楠微微点头道：“我下班刚过来。”
    “下班？你有工作？”赵婧惊讶。因为对于赵楠这样寄生虫来说，竟然也会说上班这么上进的词，她能惊讶吗。
    “是的。”赵楠淡漠的说。对于他们的鄙视，她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做什么工作？”赵岚问。
    赵楠委婉的说：“只是一个小公司。”
    “嗯，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去工作，不能老是靠着家里。”赵巍一副长辈的姿态教训着。
    “就是啊。现在你爸身体又不好，你不能为他们分担，也应该不再给他添加烦恼才是。”赵岚接口道。
    “主要的还是你现在离婚了，没有任何的依靠，唯一能靠的就是你自己。”赵婧说。
    赵楠觉得真是好笑，应该是好好的探视时间，竟然变成了对她数落大会。他们四个人四张嘴，你一句我一句，赵楠听着不说话。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被数落被瞧不起，那么话语已经深入骨髓，挥是挥不掉的。
    赵鹏突然咳嗽两声说：“好了，哪里那么多废话。”
    “大哥，这哪里是废话，我们这是在帮你教育她。”赵岚说。
    “我的女儿我自己教育。”
    赵楠惊讶，这还是赵鹏第一次出面维护她，以往他对这样的阵仗不参与也不抵触，如今却为了她抵挡他们的冷嘲热讽。
    所有人瞬间沉默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赵鹏的脾气。赵鹏继续说：“没什么事情就走吧，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里。”
    大家对视几秒之后，赵辉说：“那行，我们先走，不要打扰大哥休息。”
    其他人都同意的点头。不到一会，所有人都离开了，唯独剩下赵楠。
    赵鹏突然问道：“明天把我转到普通病房。”
    赵楠说：“住的好好的，为什么换？”
    “不要花那些冤枉钱，我住哪里都一样。”
    “既然哪里都一样，那就住这里。”赵楠继续说，“不要听他们胡说，病房真的不贵，我能应付得来。”
    赵鹏叹气道：“你也是上班族，工资能有多少，你哥又不上进。”
    “人各有路。”
    赵鹏转头看向她：“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我会的。”
    赵鹏点头。
    一会，徐家希的电话到了，赵鹏听着她听完电话后说：“很晚了，回去吧。”
    赵楠停顿了一会说：“爸爸，要见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