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蓝鸢尾

第3章


    喻挽橙吃完早餐收拾好厨房已经十点了,坐在沙发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一个多小时过去,喻挽橙有生之年第一次觉得发呆真是太痛苦了,腰酸背痛啊。
    齐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说:“没事做,傻了?”
    喻挽橙委屈地说:“我可以去上班吗?”
    齐衍挑眉,问:“哪儿、几点到几点、上几天?”
    “呃……”喻挽橙觉得这架势怎么那么像丈夫问出差的妻子呢,但看到齐衍冰冷的视线还是老实回答:“气象局,上午8点到下午4点,可以偶尔在家上。”
    齐衍颔首,似是说你还挺自在的,喻挽橙期待地望着齐衍。
    齐衍璀璨的眼中有淡淡的光华,说:“你去吧。”喻挽橙欣喜地回屋拿包,齐衍拉住她的手,喻挽橙耳边有片刻的轰鸣,齐衍随即放开,说:“晚上记得回来做饭,我会饿。”
    明明是冷淡的表情,喻挽橙却感觉到了一丝撒娇的味道,嗯,一定又是错觉,看来还真的不能和冰冻君待得太久啊。
    
    第3章 是她
    
    喻挽橙来到A市气象二局,呼,刚辞职没多久现在又来应聘,估计凌阳一定会打死她。
    果然,凌阳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完全按面试程序,在最后离开的时候飞来一把凌式眼刀,在她耳边暧昧说:“千慕酒吧,你懂的。”还不忘轻笑两声。
    喻挽橙被光荣地开了后门,想到一起应聘的毕业生学妹笑得甜甜地与她聊天,觉得自己真世俗哇。但立马就不觉得了,凌阳这货已经开始压榨她上班,还威胁说今天是义务实习,没有工资的。
    这都是些什么损友啊,喻挽橙好笑地嘟嘟嘴。
    中午和同事用完餐后,喻挽橙要去办一张□□,走到服务区翻遍了包也找不到身份证,后面排着队的年轻小伙不耐烦地吼到:“磨叽嘛呢!快点!“喻挽橙说了声抱歉,淡定地走开。难道还在寝室?
    紫晶大厦,三十七楼。
    齐衍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被一张花花绿绿的反光物晃了眼,捡起,待看清上面的文字,世界都仿佛有一瞬间的随他失神、静止。
    明媚的笑颜旁,清晰的三个字触动心房:喻挽橙寸照似是几年前拍的,五官尚未定型,却和记忆中渐渐重叠在一起,连同当下她的模样,刻在眼前、心后。
    刘秘书的电话也恰时响起,他向齐衍汇报,没有喻橙这个人,却提供了另一个人的资料。
    正是喻挽橙。
    齐衍眼中的焦距聚集,找回迷失的慌神,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微眯的双眼含笑,带出一丝轻蔑、一丝冰冷、一丝怀念。
    喻挽橙,我该如何?
    齐衍将身份证随意丢在桌上,按捺住狂跳的心,闭紧双眼,隐忍住翻江倒海的错乱。步履悠然地踏进卧室,倾斜不稳的动作却暴露了他真实的紧张,他粗暴地打开存放在床头的木盒,枕头、被子散落一地。
    一层、又一层,打开的动作渐渐变缓,就像他早已封藏的心。
    精心放置的地方,怎能轻易见到阳光,藤蔓在阴暗的地方缠绕住空气的温暖,只有蔓延的寂寞才是最永久的陪伴。
    盒子的最里层,安静地躺着一本老式新华字典。封面早已破损,黄旧的纸张像是老电影般的颓然、优雅,时代的书香轻柔飘散在风中。
    齐衍微颤地拿起,默念着旧时光的数字,翻开第三十七页。一朵鸢尾花标本沉默地停在书页上,早已失去了当初美丽的蓝色,像一片枯黄的树叶无力飘落归根。
    齐衍倒在地上,笑出了声,像是苦笑、嘲笑,又像是冷笑。
    喻挽橙,这一次,你也要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然后,才会懂得,珍惜我。
    喻挽橙下班后被凌阳锐利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打着哈哈说:“凌姐,我打个电话再来。“在凌阳刀锋般的目光中划着手机,忽然悲催地想起,她又忘了问齐衍的手机号。
    偷偷看向凌阳,一副‘你丫别想赖账,老娘今天跟定你了’的表情,喻挽橙苦恼地笑笑,弱弱地说:“凌姐,我回家一趟,你先去那玩着吧,嘻,嘻嘻,嘻嘻嘻……“凌阳好看的眼线跳了跳,笑得婉约动人,柔声说:“好呀。金屋藏娇了吧?“喻挽橙嘿嘿干笑,凌阳笑得更美了,理解道:“嗯,是要先好好安慰下‘娇’,‘鬼混’的人总要找好托辞,去吧,哥们姐妹们等你。“喻挽橙特意绕了道走,还好不是下班高峰期,路不算堵。
    按下门铃,里面好半天也没动静。出去了?
    门被大力拉开,喻挽橙差点没直接扑进去,抬头就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隔得太近,她都能看见那碧黑色的眼珠边爬满的血丝。
    齐衍下巴扬起细浅的弧度,眼神不似平常冰冷,却深邃复杂得触不到底。
    这是工作了一整天?
    喻挽橙把门掩上一点,说:“我晚上有事出去,不能给你做饭了,你自己出去解决吧。对了……你电话是多少?“齐衍靠在门边凝视着他,半晌,才说:“你回来就是告诉我这个?“喻挽橙点头,齐衍说话的时候看不出表情,他从裤兜里拿了张卡片样的东西和一把钥匙放在喻挽橙手里,然后开始念数字:“174……“喻挽橙急忙掏出手机输下,仔细确认过后齐衍就把门关上了。
    ‘嘭‘的一声回荡在空阔的走廊,喻挽橙这才看清手中不是什么卡片,是她的身份证。
    身份证?
    那之前说的名字不就穿帮了?他不会觉得我这个租客不可信吧……喻挽橙纠结回来时要怎样解释才显得真诚合理,手机里响起甜馨软软糯糯的声音:”你个小妖精,快去巡山~“是梁煜晟打来的,按下接听,混杂着节奏感的歌声鼓声,“喻挽橙,你怎么还不来?哥哥这可是等了夏天等秋天啊!”喻挽橙把手机远离耳边,又响起黎染心震破喉咙地大喊:“橙橙橙!”
    千慕酒吧。
    一到门口喻挽橙就给黎染心戳电话,黎染心高兴拽着她进去。
    酒吧女郎在中央妖娆地跳起了热舞,五彩的灯光闪烁照耀舞台,是一个忘记自我、放纵自我的世界,再不管生命中的纷纷扰扰,所有愁、苦、痛都在瞬间随着音乐散去。短暂的麻痹,是很多人选择的逃避。
    调酒师在吧台后花式调酒,一招一式都优美到赏心悦目。
    凌阳正襟危坐在旋转凳上,朝喻挽橙抛了个媚眼。梁煜晟单手支撑反靠在吧台上,另一只手端着酒杯,与旁边的美女谦逊有礼又不失风流地聊天。
    喻挽橙走到凌阳旁边坐下,要了一杯鸡尾酒与凌阳碰杯。三个人默契地看向梁煜晟,旁边的金发美女似乎注意她们的目光,问:“Are they your friends?”梁煜晟注意到三道看戏的视线,倜傥笑道:“My sisters.”
    三人不由得‘嘁’了一声,金发美女说了声中文的再见后笑着离开了。梁煜晟噙着邪魅的迷人笑容走进,单手自然地揽过凌阳,说:“Hai,my queens!”
    凌阳甩开他的手,调侃道:“潜力女友跑了,不去追?”喻挽橙打趣道:“啊我们可是 sisters,你还不快把嫂子骗回来!”
    梁煜晟优雅地喝了口红酒,说:“女友千千万,想换就能换。女友是拿来哄的,妹妹是拿来宠的。我这些哥们姐妹可是独一无二的,怎样,感动吧?”
    黎染心摇摇头,“真不知道你这套花言巧语哄了多少姑娘,唉,可怜啊,她们哪里知道,你就是坨裹着西装的牛粪!”
    喻挽橙好笑地看着他,点头附和,凌阳的眼中闪过不自在。梁煜晟一双桃花眼潋滟泛着秋波不否认,两人感觉被这一眼看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花花梁少果然还是老样子,嗯,死性不改。
    她们四个人是大学好友,只不过梁煜晟是其它系的,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就玩在了一起,谈天说地、自在随意,不用玩社会上那套复杂的心术。梁煜晟基本就是三人的导游,到哪儿都能找出当地最有意思的去处,无论是高档餐厅、亦或偏僻小店,他都能带人感受特色,在吃喝玩乐上是标准的纨绔子弟。实际呢,也差不多,换女友的速度比女人换包包还快。
    凌阳算是喻挽橙认识的女生中最强势的一个,大学时是学生会会长,喻挽橙得奖学金的事也是凌阳一手承包。咳咳,奖学金就自动划到了几个人的‘吃喝玩乐基金’账户下。
    凌阳拉起正在泡妹的梁煜晟去跳舞,画着浓浓烟熏装的女子挽着梁煜晟,挑衅地问:“你是谁?”梁煜晟依旧笑得没心没肺,懒懒地任两人一人拉住一只手臂。凌阳用力掰开女子纤细的手指,在嘈杂的音乐中大声说:“他老婆!”
    女子憎恶地看了梁煜晟一眼,对凌阳说:“管好你老公!”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喻挽橙和黎染心悄悄交换了下眼神,不约而同地笑眯眯看着他俩。凌阳穿着一身棕黑的皮衣,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果决、俊酷,她抓起梁煜晟的手于她十指紧扣,反倒朝她们倨傲地笑回去。
    梁煜晟始终一副魅惑众生地慵懒笑容,无所谓地搂住凌阳的腰,对看戏的两人绅士地鞠躬,握住凌阳的手至嘴边一吻,道:“能与女王一舞是毕生所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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