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悔成追忆

第32章


我哼了个开头,他便接着往下唱。杏花树下,我弹琴、他和曲,简直是美极了。
时光重迭回旋,中间间隔着的那一年仿佛不存在,恍惚过后,咫尺之间是梁非池依旧英俊挺拔的眉眼。
“到了。下车吧,早点回去休息。”他的语气算不上温柔,神色有点冷。我一眨也不眨眼的注视着他,伸手拉着他的袖子摇晃,“非池,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他的表情渐渐缓和,“解释什么?”
“那份文件我曾经拿给叶寒看过,是他瞒着我偷偷换掉的,当年,我并没有存心要害你的意思。这一年,你过得艰难,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当年你脾气倔强,认定是我害了你,不肯听半句我解释的话。我试图去监狱看你,你都不肯答应。后来,我又气又急,差点儿难产。”
夜色温柔,他沉溺在片刻的柔情里,硬不起心肠。岛以讽扛。
“有区别吗?至少说明你动了那个心思。”他遥遥的看着远处。
“所以我一直很自责,没办法原谅自己。”我观察着他的表情,悠悠的开口,“非池,你还爱我吗?”
他平平淡淡的没有波澜,“不爱,也不恨了。”
“既然你舍不得恨我,又不愿意再爱我,那么我们做朋友吧。”我柔柔的说,“毕竟,我们认识很久了,也曾经很相爱过,我们命运交缠,早已分不清是谁欠谁多一点。七年的时间,差不多占据了生命的十分之一,所以,我们应该好好相处的,对不对?”
有时候以退为进,也不失为好的方式。
安宁的夜色里,两个人各怀心思,同时沉默着。
“好。”梁非池终于出声,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你说的很对。”
“那,要进去坐坐吗?”我笑着招呼他。
“不了,”他皱着眉,下意识的有些抗拒。“今天很晚了,改天吧。明早你来我公司,我们讨论下招标的事情,还有后续的融资方案,拆迁计划。”
“干脆一起吃早餐好了。”我趁火打劫。
“好。”梁非池有些无奈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承应了那个女人的请求,一条接着一条。只会嘴角僵硬的不停说好。
“那么,明早见。”
“明早见。”他的嗓音温柔,神色柔和。
我突然很希望快点儿天亮,像从前恋爱的时候,会为了他的一句情话而心动不已,夜里辗转难眠。
冲完澡,没有立刻去睡,而是去了阳台。
那晚星光漫天,月光濯濯,仿佛预兆着明日是个不折不扣的艳阳天。
 第54章 那一室的静谧原来只是错觉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醒来了,亲吻希希肥嘟嘟的小脸蛋之后,精神抖擞的梳妆打扮。对镜贴黄花。
没想到梁非池比我来的还早,看到我他眼里的小火苗唰的一下点燃,看上去晶亮亮的。
“坐。早餐我已经帮你点好了。”他指着桌上的牛奶示意,“你穿正装的样子,很漂亮。”
“穿别的就不漂亮了吗?”我笑着调戏他。
他仰靠着后背,隔我很远,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至于吗?避我如毒蛇。”我饮了口热牛奶,端正的坐下。
“呃……”他抬起左手。撑着下巴,从上至下的打量我,嘴角若有若无的笑着,“你穿什么都漂亮,我怕自己把持不住,再爱上你就惨了。”
“咳,”我被他这句突出其来的称赞呛到喉咙,“咳,咳。”
“瞧你,吃东西总是这么不小心,上次也是这样。”他有些无奈的靠近,轻拍我的后背。
上次?我努力回想着还有哪次当着他的面呛到过?总共才吃过两顿饭。他是不是记错了?准是把我当做许诺了吧?想到这个我很不高兴,僵硬的推开他。
“哟,还生气了?”他不赞同的叹息。“我看你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大,昨天把公司的前台弄的哭了大半个下午。你这性格……”
“喂喂喂!”我适时地打断他的话,“梁总,拜托你大清早的能不能不要找我的茬,说这些话来膈应我。我怕听了吃早餐会不消化。”
“ok,我不说,你慢慢吃。”他真的没有再打扰我,低头翻阅报纸,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像蝴蝶的翅膀。扑哧扑哧的飞到我的心眼里。
“再看我就收费了。”他调侃道。
“你要是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反正我也没有收你的钱,还是免了吧。”
“睡了一觉果然灵光很多,小脑袋转的挺快的。”
经过昨天晚上的坦诚相对,我和他的关系果然增进很多,在很多话题上相谈甚欢,互相调侃。
我看到天边缓缓升起的太阳的方向,光亮耀眼,一步步的照射进来,打在地板、桌面上。我一伸手,就能触碰的到。阳光。很暖呵。
用过早餐,直接在他办公室里切入正题。
梁非池递给我厚厚的几沓资料,每一页上面都有他密密麻麻的蓝色钢笔注释,显然非常用功。“这些是我敲定的最终报价,根据融资成本推算出来的项目利润。比你之前预想的还要好得多。也许能达到150%的回报率,从中带来的隐形回报,不可估量。”
我一页页的看下去,心里有些惭愧,比起我之前给他的那些资料,简直太小儿科。昨天我还气冲冲的跑来,怀疑他的诚意。这些资料,没有三五天是准备不出来的。想来是从我们那天碰面开始,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岛土私巴。
“嗯,我们可以接着这个项目,树立好的公众形象,打响知名度。”
“嗯,”他赞同的点点头,“融资方面我想找一些新设的小银行,条件会相对宽松一些,也能给出大银行所不能给出的优惠。我们双方的工作人员成立一个临时的小组,各司其职。也能更好的进行人员调配,免得因为突然多了这么个大项目,人员运转不过来。”
他连这些细微的地方都考虑到了,工作能力一流。
“接下来我们需要把整个项目细细的过一遍,再最终敲定”
宽大的办公桌上对着程娟的资料文案,梁非池构出大的框架,列明条目,然后一条条的理顺。我们本来就共事已久,配合的很默契,速度进行的很快。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我就能知道他想要什么。
窗户里洒进来的阳光铺满了整个办公间,端坐着腰板挺直的梁非池细长白皙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全神贯注的侧脸被打上细碎的小片光影。
指着屏幕,“我觉得这个地方可以修改一下,我不想用传统夸张的广告形式,也不需要请什么知名的艺人。而是以一种公益广告的方式,朴实、打动人心。”
“嗯,广告对于企业形象的定位极其重要,的确是可以。肆儿,你想到以什么样的形式来做广告吗?”
低低沉沉的男声清晰在耳边响起,在这漫天飞舞的灰尘光束里我有片刻的恍惚,是梦吗?
如果不是梦,他怎么会如此的温柔。
“嗯?”他半仰着头,还在等我的回答。
“嗯,”我回过神来,“可以用水墨泼画的形式,再用线条勾勒边框,变幻的图片呈现时代的变迁感。”
听到我这么说,他脸上的笑容舒展的更开了,“我也这么想,你可以试试。”
“我吗?素描还可以,水彩画不是太擅长,更何况我的右手……”我突然想到他并不知道我右手半残的事实,便没有再说下去。
“你的右手,怎么了?”他哑声问。
我犹豫了很久,轻描淡写的带过,“摔伤的,做过手术接好了骨头,但经脉断了,总使不上力气。”
他轻轻执起我的手,宽大的手掌干燥而温暖,“是因为那次车祸吗?”
“嗯,是的。”很奇怪,我以为我会难以启齿,这个话题曾经是我们之间的禁区,每次提起两个人都会陷入沉默。可是这次,我竟然没有这种感觉,我发现只要他问,我很愿意把那些隐藏的过去讲给他听。
“当时很疼吧?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轻轻的摩挲着,一遍又一遍。
“是,很疼。麻药打了没有起作用,浑身都疼,好几次疼晕过去,然后又被叫醒。嘴唇都差点咬破了。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让我再来一遍,我情愿死……”
食指封住我的嘴唇,他很严肃的制止,“别瞎说,好了,今天先谈到这里,后天是递标书的时间。先把资料打印出来,装裱好,问题应该不大。”
他说问题不大,就是十拿九稳了。我活动活动微酸的手臂,“几点了?”
“十二点半,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哦,”我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直截了当的问,“这次是客套还是真心邀请?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笨的很,你还是明说的好。”
“我没有约别人,”中午的天气很热,他脱掉外套,“就我们两个,去不去?”
“去。”我美滋滋的跟他一起下楼,高跟鞋有节奏的叩打着地面。
“以前只要穿半天高跟鞋,就嚷嚷着脚疼,现在看你走路轻松,一点儿也不累似的。办起事情来有板有眼,独当一面。让我刮目相看了。”他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影。
走着走着,梁非池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微笑。
“没办法,还不都是逼出来的。你出事的那会儿,苏氏集团乱的跟团毛线似的。理都理不清,我有时候索性都想申请破产清算。”回想起那段没日没夜打拼的日子,我有些感慨。
“后来呢?怎么坚持下来的?”
“你给我做的那份五年规划,一定花了很多心血吧?绝对不会比我用的心少,我不能浪费你的心意。”后来,江昊陪着我,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我在这些磨难里升华了。
“嗯,江昊那小子是个实心眼,死心塌地的,你怎么就没有看上人家。”
“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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